太子追妻筆札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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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靈萱重重點了兩下頭道:“你見過魏嘯宇,還跟他比試過是不是,那必然是對他有些了解,你又這么聰明,肯定能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吧!” 他眼眸沉了沉,“所以?” “所以,你幫我追他,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阮靈萱舉起桃花枝,像是拋出了一個天大的好事。 蕭聞璟手撐著腮,仿佛還在深思熟慮,“一件事……” “你嫌少了?!”阮靈萱嘴一撅,拍了一下桌子,“好!兩件!不能再多了!他也就值這個價了!” 阮靈萱聽薛貴說過,講價的時候萬萬不能透露出自己特別想要,特別喜歡,不然這個價錢是砍不下去的。 不過蕭聞璟早已知道她的心思,她只能適當退讓一點,不過也不能退的太多,免得他獅子大開口,她會很難辦。 聽見她口里說“他也就值這個價了”,蕭聞璟唇角扯了扯,漫不經(jīng)心,“嗯,是你給太多了?!?/br> 阮靈萱一聽,蕭聞璟這不是在貶低魏小將軍嗎? “怎么算是多呢!那就三件!” 砍價砍到自己抬價的,古往今來可能就阮靈萱一個了。 謹言在后面直搖頭。 “可以?!笔捖劖Z答應下來。 阮靈萱還以為蕭聞璟會再為難她一陣,沒想到比寧王世子松口要快上許多。 不過也對,寧王世子喜歡唐姑娘,自然是不樂意幫她追其他男子,可是蕭聞璟又不喜歡自己,所以他剛剛只不過是待價而沽,坐地起價。 實在可惡。 不過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他至少答應幫忙了! 阮靈萱安慰自己。 “那我們說好了!” 蕭聞璟輕點頭。 阮靈萱重新高興起來,蹦蹦跳跳出了亭子,自去找蕭燕書和阮靈徵說好消息。 “殿下,您真的要幫阮小姐去追魏小將軍嗎?”謹言看不懂蕭聞璟的這番cao作。 他還以為六殿下這么急沖沖要回來,是為了防著阮靈萱和魏小將軍,現(xiàn)在怎么搖身一變,還要撮合他們? 蕭聞璟看見石桌上飄落了兩朵小桃花。 剛剛才從阮靈萱手上的桃花枝上掉下來的,他用指.尖輕捏起來,放在手心,端到眼前端詳了一陣,又小心翼翼地夾入手中的書里壓好,讓花瓣的形狀沒有任何損傷。 “嗯。” 就是不幫她,她也會想別的法子,倒不如他自己看著,還比較放心。 想到那本被他沒收下來的書,蕭聞璟又深深吸了口氣。 見他起身,謹言一邊收拾東西,嘴里也沒閑著。 “可是……殿下懂得怎么談情說愛嗎?” 蕭聞璟答得沒有半點遲疑:“不懂?!?/br> 他本來就少與人深交,更遑論感情這樣細膩的事。 聽到理直氣壯的這兩個字,謹言為阮靈萱捏了一把汗。 你自己不知道,還能誆騙阮六姑娘三件事? 某種程度上,謹言是相當佩服六殿下的。 他陪著殿下長大,也看著他讀書學習、接觸政事,他就發(fā)覺帝王的黑心學,殿下是無師自通、爐火純青。 空手套白狼這樣的事情更得心應手。 同情無知受騙的阮靈萱,謹言不由幫她問了起來:“那您怎么幫阮小姐?” 總不能白拿好處,不干活吧? “看書?!笔捖劖Z捏著手里的書,晃了晃。 現(xiàn)學現(xiàn)賣。 第26章 出謀 蔥蔚洇潤, 煙雨霏微。 四月,魏大帥帶著幺子赴京的消息就如清明的雨絲,已經(jīng)遍布盛京的大街小巷。 僅僅十六歲, 就有顯赫戰(zhàn)功的小將軍一時間成了百姓茶余飯后里最常談起的人物。 喜歡做媒的夫人已經(jīng)開始到處走動, 打探起小將軍的樣貌、性格以及喜好。 只是這小將軍生于泰安、長于軍中,各種資料情報得來不易, 大家東拼西湊起來, 也就知道這少年身量極高, 骨骼結實且生得劍眉星目, 十分周正。 虎父無犬子,魏小將軍在馬背上長大,年紀輕輕已隨父隨兄出戰(zhàn)迎敵十幾次,從不畏懼退縮, 英勇無比,連皇帝都有所耳聞,這才專門讓魏大帥帶回來給自己過目。 “十六歲說大不大, 倒是可以先把婚事定下?!?/br> 看多了京中紈绔子, 忽然來了一個少年成名又家世顯赫的小將軍, 都想拐來給自家姑娘做郎婿。 “是呀, 要不是我們家的大姑娘已經(jīng)許了裴家公子,我少不了也要為她去說說?!绷蛉擞门磷游嬷欤α似饋?。 阮靈徵一心在練繡工, 連頭都沒有抬起。 “柳表姑都嫁了人,還天天跑到祖母這里說閑話,可真有空?!比铎`萱狠狠往繃子里扎了一針。 明知道阮靈徴已經(jīng)許了人, 她話里的意思還像是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施展一般。 偏偏陳太夫人很吃她這一套,覺得她時常為阮家著想, 是個貼心人,越發(fā)喜愛她。 阮靈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不要心浮氣躁。 “不妨事,她是長輩,愛說便說,我們做好自己就是。” “誰家長輩會想給表侄女當庶母的?”阮靈萱可不愿意把她當長輩看。 從前柳禾穗就來者不善,想要擠進她們二房。 陳太夫人軟的硬的輪番來,又是苦口婆心地哀求阮二爺,又是強硬蠻橫地要求丹陽郡主,甚至還授意柳禾穗可以先斬后奏,接近阮二爺。 好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嚴防死守,到底也沒讓陳太夫人如愿把柳禾穗抬進來。 這一年年過去,柳禾穗也不再年輕了,迫切希望有個穩(wěn)固落腳地,只能寄希望于嫁出去。 恰好這個時候謝家的三爺喪妻多年,又萌生續(xù)弦的心思,她說動了陳老夫人積極帶她參加各種宴會,再讓媒婆牽線搭橋,這事磨了幾個月竟也成了。 雖然謝家在順天帝接連打壓下,已經(jīng)大不如前,可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等家世對于柳禾穗來說還是大大得高攀了。 她自己也明白,謝家愿意接納她還是看在她與阮家有關系的份上。 畢竟阮家一門三翰林,備受圣上重視,實權在握,未來不可估量。 所以她才會有事沒事就到阮家來,一坐就是大半天,以抬高自己的身價,以免在謝家被人看輕。 “還有誰家長輩會幫著外人給姑娘遞東西?”阮靈萱對阮靈徵吐露,“上次她拿給我的那塊桃牌居然是謝觀令給的,我就說她怎么突然對我和顏悅色起來,原來是拿我去做人情了?!?/br> 阮靈萱是越想越氣。 阮靈徵同情地摸了摸她的頭。 那邊柳夫人瞟阮靈萱幾眼,笑著對陳太夫人道: “謝家的二郎人真的很不錯,去歲剛考中了進士,如今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禮部七品官,但他是大殿下的伴讀,將來難說不會像姨夫一樣,進入內閣……” “我知道那孩子,的確優(yōu)秀,二郎也曾對我夸過他?!标愄蛉诵Σ[瞇地點頭。 雖然陳太夫人明白她的心思,可是阮靈萱是二房的寶貝疙瘩,丹陽郡主看得跟眼睛珠子一樣。 她的婚事,她這個做祖母的也插不上手?。?/br> 陳太夫人拉住柳禾穗的手,勸道:“你也別說那些大孩子了,說說你自己吧!雖然謝三爺有嫡子嫡女,可你還年輕,再生幾個,這才坐得穩(wěn)啊……” 柳禾穗面容一僵,唇瓣哆嗦了下,才尷尬回老夫人道:“……阿穗曉得?!?/br> “老夫人,郡主來了?!遍T口的女使進來通傳。 柳禾穗一咬唇瓣,眼眸忽然怨恨地瞥向門口。 阮靈萱無意中瞥見,不由奇怪,柳禾穗既已經(jīng)嫁入謝家,稱心如意,為何還要這樣仇視二房。 難不成她還想著她爹爹? 正胡思亂想之際,柳禾穗的目光又落到她的臉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唇角勾著一個奇異的笑,收回了視線。 丹陽郡主進來,和陳太夫人問了安,又同柳禾穗隨便寒暄了兩句,就要送阮靈萱進宮。 阮靈萱受賢德皇太后寵愛,陳老夫人十分高興,覺得這小丫頭雖不是男孩,但還是對阮家有用。 “去吧去吧,在宮里也要規(guī)規(guī)矩矩,莫要給家族蒙羞。” 進了宮,阮靈萱照常陪著賢德皇太后聊天解悶。 皇太后的病好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幾步。 “看樣子皇曾祖母再修養(yǎng)一段時間,還能和我們一起去秋獵呢!”阮靈萱高興,拜了那么多菩薩佛祖還是有用的。 “我這身子骨啊奔波不了那么遠,到時候你們這些孩子去看看熱鬧,回頭再講給我聽就是了?!?/br> 阮靈萱笑盈盈,不語。 她可是知道皇曾祖母上一世是去了秋獵,反倒是她因為貪玩,騎馬摔了腿,沒能去成。 “皇祖母,這次魏小將軍來盛京,父皇是不是有意要給他賜婚呀?”蕭燕書朝阮靈萱眨了眨眼。 “怎么,我們的書兒也對魏小將軍感興趣?”賢德皇太后笑著問。 外面的那些傳聞,賢德皇太后在宮里也有耳聞。 “不是不是!”蕭燕書連連搖頭,生怕給她誤會了去。 賢德皇太后:“若是小將軍有喜歡的人,陛下自然愿意成人之美,若是沒有,他也不會強賜?!?/br> 魏大帥的性格,皇帝最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