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情長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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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荷塘,只有他們兩個,坐在塘邊。 “小心別掉下去?!背嚏褚蛔プ♂叩暮笠骂I(lǐng)。 岑眠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晃著兩條懸空進(jìn)池塘的腿。 盛夏的風(fēng),到了晚上,熱度散去,變得微涼。 程珩一脫了外套,搭在岑眠的肩膀上。 男人的外套寬大,將她整個人罩住,溫暖的熱氣在她的后背透入身體。 岑眠喝醉以后,不怎么發(fā)酒瘋,就是情緒忽而高漲忽而難過。 到荷塘以后,望著這寧靜的夏天夜晚,她又低落起來。 “得了塵肺病的人,能活多久?。俊贬邌枴?/br> 程珩一微怔,回答道:“看個體和病情,有些人可以活十到二十年,有些人只有一兩年?!?/br> “治不好嗎?” “嗯?!?/br> “那梁叔呢?” 程珩一沉默不語。 岑眠懂了他的沉默。 醫(yī)者的無奈大概是,他竭盡所能救治患者,卻沒辦法幫助到每一個人。 不管是因?yàn)樨斄ξ锪Φ挠邢?,還是因?yàn)樗鶎W(xué)知識的邊界、醫(yī)學(xué)的邊界。 “夏夜的病能治好嗎?”岑眠不死心地問。 程珩一:“有希望。” 岑眠不敢想更多,有希望就夠了。 她耷拉著腦袋,不再問問題。 程珩一看出了她的沮喪,薄唇輕抿,安慰道:“你看這些荷花,出生在泥潭里,但從來沒有不屈服,相信夏夜也能挺過去?!?/br> 他的聲音低緩而平靜,岑眠卻覺得有哪里不對。 她仰起頭,望著程珩一。 “那你呢?” 程珩一垂眸,對上岑眠清澈的眸子。 “為什么這么問?” 岑眠搖搖頭:“不知道,就是感覺,你一直不開心?!?/br> 一開始她只是模糊的感覺,并不確定,但今天從沈平山那里,好像找到了原因。 “沒有啊?!背嚏褚惠p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開心?!?/br> 岑眠不信,歪著腦袋問他:“真的嗎?” 程珩一抬手,將她被風(fēng)吹亂的碎發(fā)別至耳后。 “真的。” 男人的動作溫柔,指尖在她耳后輕觸,癢癢麻麻。 岑眠的眼睫顫了顫。 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什么,她張開雙臂,勾上程珩一的脖子,在他的唇畔輕吻。 如蜻蜓在荷花池里輕輕一點(diǎn),卻激起了層層波瀾,起起伏伏。 程珩一的瞳孔浸滿錯愕,頓在那里。 岑眠笑起來,眼睛彎起,像是皎潔無瑕的弦月。 “這樣有沒有更開心一點(diǎn)?” 第46章 白夜 程珩一的眸色漸沉, 比那無垠的夜色還深。 “你喝醉了。” 岑眠皺眉,略撅起嘴:“說了我沒有,不然你聞聞。” 她湊近男人, 叫他聞她身上有沒有酒氣。 空氣里有隱約的淡香, 甜膩得他心臟發(fā)癢。 程珩一屏住了呼吸,害怕他失了理智, 趁她醉得不清醒, 做出逾矩的行為。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岑眠覺得他在敷衍,勾著他脖頸的手不放開。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你更開心了嗎?” 女孩的身體溫?zé)岫彳? 像她的嘴唇一樣,貼在他的身上。 程珩一抬起雙臂,十指輕微地顫抖, 他虛抓了一把空氣, 遲疑片刻, 圈住了她的腰。 岑眠眨了眨眼睛,感覺到眼前的光線更暗了,有什么東西在她的唇上停留。 輕柔而緩慢。 程珩一的吻耐心而有禮, 一點(diǎn)點(diǎn)的試探,一點(diǎn)點(diǎn)的招惹。 招惹她自己主動張開嘴, 繳械投降。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窩,指腹打著轉(zhuǎn)地摩挲。 摩挲的觸感好像過電一般, 沿著她的腰窩蔓延開來, 岑眠渾身軟得不像話, 身體全部依附在他身上。 荷塘寂靜,就連風(fēng)聲也隱去了。 時間的相對速度在此刻失去意義。 一只尚未入眠的布谷鳥從荷葉蓮花間掠過, 發(fā)出的聲響打破了靜滯。 終于,程珩一放開她。 新鮮的空氣涌入肺部,岑眠舔了舔嘴唇,唇邊還沾著潤澤痕跡。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垂下眼,不敢看他。 得意洋洋的小兔子偃旗息鼓。 程珩一見她這副樣子,輕笑。 “確實(shí)是更開心了?!?/br> 岑眠的臉上火燒火燎,像是腦子被燒壞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跟程珩一回的老屋,又是怎么回的房間,如何入睡。 意識朦朧里,月色荷塘里發(fā)生的事情,好像是酒神蠱惑下的一場縱情與肆意。 岑眠喝酒不斷片,早上醒來,昨天晚上還朦朧模糊的事情,反而變得格外清晰。 她羞愧地想死,不肯出房間。 樓下院子里傳來窸窣的聲音,程珩一做好飯,推開柵欄,出門工作去了。 柵欄的聲音悠悠綿長,卻像是針一樣扎在岑眠心上,她裹著被子,在床上翻滾,像是蠕動的蠶,嘴唇guntang發(fā)麻。 岑眠在床上躺了很久,一直到沈平山從院子里催她下去吃飯。 她磨磨蹭蹭下了樓。 沈平山從廚房里端出飯菜,余光掃一眼墻上掛的舊鬧鐘。 “睡得那么晚,真是酒喝多了?!?/br> “正好今天有葛花湯,眠眠你也喝點(diǎn),這個醒酒的,你昨天也喝不少吧,臉這會兒還是紅的?!?/br> 岑眠的臉更燙了,從樓梯上跳下來,進(jìn)廚房盛了兩碗飯。 她從廚房出來時,看見李主任站在柵欄外,胳膊肘下夾著一疊的文件,后頭還跟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李主任推開柵欄進(jìn)來:“喲,要吃飯啦?” 沈平山從岑眠手里接過碗筷:“是啊,要一起吃不?” 李主任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們還有正事?!?/br> “這是保險經(jīng)紀(jì)人,小王,他來給咱們?nèi)迦松媳kU?!崩钪魅谓榻B他后面的男人。 聞言,岑眠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助理的效率那么高,昨天下午她給對方發(fā)消息,今天就有保險經(jīng)紀(jì)人上門了。 沈平山一愣:“什么保險?” 李主任解釋:“得根據(jù)你的年齡和身體情況去定制,這我也不太懂,讓小王跟你說吧?!?/br> 沈平山皺眉,對于莫名掉下來的餡餅,抱有天然的警惕:“為啥突然要給我上保險?。俊?/br> 李主任笑道:“有一個匿名的資助人,給了白溪塘一大筆的資助費(fèi)用,以后生病了都給免費(fèi)治,還給上保險。” 沈平山不信,擺了擺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是不是你又遭人忽悠了???” 李主任抬腿跺了一腳,“哎呀,哪能啊,我都當(dāng)那么多年村主任了,老師你還不放心我呀,資助的錢都打到公賬里了,以后就是專款專用?!?/br> 沈平山還是不信,端起碗,慢悠悠地吃飯,他輕嗤,“給全村人免費(fèi)治病,那得要多少錢?!?/br> 李主任想起公賬里的那一大筆錢,第一次看的時候,差點(diǎn)沒把眼睛瞪出來,一串?dāng)?shù)字他和負(fù)責(zé)財務(wù)的同事來回數(shù)了十幾來遍。 “有錢人嘛,不在乎這些,而且現(xiàn)在做慈善還能抵稅的?!?/br> 沈平山不為所動,繼續(xù)吃他的飯,“白來的好事我不要,保險我也不上,你找其他人去?!?/br> 李主任沒想到老頭那么堅持,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