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佛/撩惹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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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余光略過姜暖,還是接起,對面?zhèn)鞒鏊实穆曇簟?/br> “二哥,您那圖書館的活兒忙得怎么樣了?” “在談?!?/br> 付塵淼嘖嘖兩聲,“雖說這個項目要花點(diǎn)時間,但你要是有心,也不必每天盯著。最近我的手機(jī)都要被阿姨打爆了,你好歹回一個吧。” 談煜聽完,壓下眼,“我在山里,信號不好?!?/br> “信號不好你能接我電話?談二,你這扯謊的本事怎么不見長??!” “還是你沒死心,打算繼續(xù)去找?這鎮(zhèn)子上的人家你都快翻遍了吧,哪有符合條件的人??!你這個做生意的能不能清醒一點(diǎn)!” 雖說沒開免提,但是周圍太靜了,姜暖即便離得遠(yuǎn)也能聽到一星半點(diǎn)。 前面,男人逆光而立,垂在身邊的手虛握半拳,指骨卻因為繃得太緊而淬出一點(diǎn)聲響。 姜暖看不到談煜的臉,但是她能感覺到,比起那個玩笑的情緒,此刻的談煜似乎隱隱壓抑著什么。 電話戛然而止,嘟嘟的掛斷聲回蕩在夜色中。 談煜沉默片刻,把手機(jī)塞進(jìn)兜里,沒回頭,說了句,“走吧?!?/br> 姜暖立刻小跑著跟上。 夜色薄涼,晚間的風(fēng)似乎更冷了。 姜暖看著談煜走在前面,周邊的氣壓明顯低了很多,于是加快步子跟他保持齊平,說著,“談老師,您在這兒待幾天???我對旁邊的杜城還挺熟的,要不我?guī)ス涔渖⑸⑿???/br> “到了?!闭勳线m時地掐斷了姜暖要繼續(xù)說的話,“上樓吧?!?/br> 看著談煜要走,姜暖咬咬牙,還是出來叫住了他,“談老師,如果我說的話冒犯到了你,我跟你道歉。夜路難走,你回去的時候小心腳下?!?/br> 談煜聞聲,不由頓住步子。 他轉(zhuǎn)頭,看到招待所吊著的燈下,姜暖正站在門口,大聲地跟他道著歉,還囑咐他小心。 夜色蒼茫,無月無星,偏偏這里的小束燈光耀眼奪目。 談煜垂眼,摩挲著手指,任由兩三陣風(fēng)略過身旁。 前路漆黑,小橋流水都在安睡。 他閉眼呼出口氣,又從暗處踏出步子折返回去。 姜暖以為他忘了東西,打算問忘了什么時,只見談煜越過老舊的門檻,徑直去了前臺。 他拿出身份證,“一個標(biāo)間。” 姜暖看著談煜的cao作,發(fā)出了心底的疑惑,“談老師……你要住這兒?” 談煜付了錢,收起證件,“夜路不好開車,我在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回去?!?/br> 姜暖黯淡的雙目頓時煥發(fā)光彩。 這就是因禍得福嗎? 這就是真誠必殺嗎! 她高興得差點(diǎn)沒蹦起來,立刻狗腿地去了電梯前,“談老師,請進(jìn)!” 談煜邁的步子頓了下,看著被打開的電梯,略一遲疑,還是走了進(jìn)去。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數(shù)字開始躍動。 姜暖甚至掐了自己兩把,確定這不是夢,開始貪心地希望兩人的房間離得近一點(diǎn)。 獨(dú)樂了不如眾樂樂,她摸出手機(jī),噼里啪啦開始給舒楓編輯消息。 正在她搜索辭藻描繪這次相遇時,突然,電梯震了下,數(shù)字卡在“3”上,箭頭半天沒有動,就連電梯里的燈也開始閃爍,逐漸變暗。 姜暖緊緊握著手機(jī),不自覺地貼近了談煜,“談老師……我們運(yùn)氣這么好嗎?不會是電梯停電了吧?” 她看談煜沒什么表情,只伸手按了警鈴,滋滋兩聲后,里面?zhèn)鞒雎曇簦罢垎柍鍪裁词铝???/br> 談煜湊近,單手撐住門邊,低聲道:“電梯停電了,請盡快修復(fù)?!?/br> “好,我們馬上到,大概十五分鐘?!?/br> 音響內(nèi)的電流聲消退,狹小靜謐的環(huán)境顯得愈發(fā)沉寂。 姜暖看著手機(jī)的顯示屏,估摸著十五分鐘應(yīng)該不會太久,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眼見著身邊的談煜倚在電梯側(cè)壁,她不由地靠在了同一邊,搓著手臂,腦子里不自覺地想起了剛才那通電話的內(nèi)容。 談煜是在找人嗎? 好奇心就是如此,一旦萌芽,勢不可擋。 姜暖打算采取迂回策略,適當(dāng)?shù)?、默不作聲地,往談煜那邊靠近了點(diǎn),問道:“談老師,這里面就我們兩個人,反正閑來無事,我們討論討論學(xué)術(shù)問題唄?” 談煜靠在電梯的一側(cè)閉目,聲音如冷冽冰山,“什么問題?” 姜暖組織了下語言,清了清嗓子道:“投資講究回報,那三位老板是為了建設(shè)家鄉(xiāng)才投資江鎮(zhèn)的,那您也是江鎮(zhèn)人嗎?或者嘉陽的老板是江鎮(zhèn)人?” 她偏頭,看著談煜的眉心越擰越緊,周圍又靜了片刻。 良久,他說道:“我們都不是江鎮(zhèn)人?!?/br> “那是為什么啊?” 旁邊忽然沒有了下文。 姜暖等了許久,終于回過神覺得不對。 她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談煜的側(cè)臉繃得越發(fā)緊,即便是在暗色中,她也看清了談煜額前冒出的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密閉的空間里,任何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談煜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持續(xù)兩分鐘后,他靠著墻壁,屈膝滑坐到地上。 他雙目緊閉,仰著頭,寬厚的手掌捂在心臟上方,任憑細(xì)碎的黑發(fā)落在眼瞼,周遭只有牙齒咬合的聲音交雜著呼吸聲。 姜暖頭次碰到這種情況,想起從進(jìn)電梯時的片刻猶豫到剛才的不對勁的聲音,她懊悔不已,立刻蹲跪在談煜旁邊,試著跟他說話,“談老師,你還好嗎?” 談煜點(diǎn)了下頭,唇瓣卻越來越干。 電梯門封閉了唯一的出口,內(nèi)部的空氣都在變得稀薄。微光不敵黑暗,被侵蝕的光線越縮越小,壓抑又憋悶。 姜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試著撥通120急救電話,可沒有任何信號。 無奈,她只能爬到電梯旁邊瘋狂按鈴,對面有聲音的第一秒,她就扒著音響喊道:“救命!救命!我的朋友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請你們打120!” 對面的人一聽,聲音明顯緊張了,“正在搶修,還得幾分鐘。我們馬上打120,堅持??!” 還有幾分鐘…… 姜暖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談煜面色蒼白,心擰成了一團(tuán)。 她轉(zhuǎn)身坐在談煜旁邊,用背包里的紙巾替他擦掉額頭上的汗,試著跟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談老師,談煜,你別睡著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談煜吃力地睜開眼,隱約看到身邊的姜暖手足無措、眼眶含淚的樣子,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沒抓住。 他緩了兩口氣,忍著疼痛抬起捂住心臟的手,放在了姜暖的頭頂,把人拉近了些。 接著,又啞著嗓子,盡了他最大的力氣輕聲道—— “姜暖,別怕?!?/br> …… 小小的空間里,所有的冰冷、黑暗,都因為這四個字盡數(shù)驅(qū)散。 姜暖拼命忍住眼淚,也不管有沒有信號,拼命撥打著120,哪怕次次都是無法接通,可她依舊沒停。 “談煜,馬上就會有人來了,你堅持住?!?/br> 不知打了多少個未接電話,突然,緊閉的電梯動了下,原本昏暗的燈光驟然亮起,隨之而來的是機(jī)器運(yùn)行的聲音。 紅色的數(shù)字重新躍動,從“3”跳到了“4”。沉重的電梯門打開,外面的人聲如潮水般涌入。 “門開了!有人暈倒了!” “快!醫(yī)生!” 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一波接著一波,姜暖被人扶起,看著談煜周圍來了醫(yī)生檢查,懸著的心才放下。 她不肯被安排去休息,堅持要守著談煜,于是跟著趕來的急救車一起,去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 潔白明亮的房間內(nèi),談煜正在輸液,姜暖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跟趙姐通電話,一邊解釋情況,一邊還時不時地看著病房內(nèi)部。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趙姐,我今晚就不回招待所了,明天我們在鎮(zhèn)門口碰頭。” 掛了電話,姜暖正要進(jìn)去,一串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是下午見到的那位名為褚淮的秘書,還有一名她不認(rèn)識的男人。 褚淮看到姜暖,頷首致禮,“姜女士,今天多謝了。這位是談先生的朋友,特意趕來看望談先生的?!?/br> 身后的男人點(diǎn)頭,“你好,我是殷承越,談煜的朋友?!?/br> 姜暖也跟著點(diǎn)頭回了下禮。 來人身著一件黑色長袖,深棕色的頭發(fā)襯得皮膚白皙,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接著,她的余光掃到了殷承越手邊提著的藥箱上。 對方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姜暖的視線聚焦處,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我是個醫(yī)生,正好在這附近出診,聽說談煜出了事就趕過來了。對了,他人在哪兒呢?” 被戳中心事的姜暖一愣,轉(zhuǎn)身讓出一條路,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談煜輸液后正在睡著,姜暖緩步走到旁邊,看著恢復(fù)正常的唇色,懸著的心又沉下了些。 殷承越拿出聽診器,給談煜做了簡單的檢查。 幾分鐘后,他輕挑眉,對著姜暖說道:“談煜出事的時候,只有你在旁邊?” 姜暖點(diǎn)頭。 “他當(dāng)時是直接昏迷了,還是保持著清醒?” “他看著很痛苦,但是沒有昏睡,而且中途還安慰我說,讓我別怕?!?/br> 殷承越聽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還挺開心。 他摩挲著下巴,認(rèn)真打量了姜暖一番,饒有所思,轉(zhuǎn)頭跟褚淮說,“我給談煜配的新藥在車?yán)?,你幫我去取一下,在副駕駛的抽屜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