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夫君瞎了眼 第82節(jié)
青桃滿臉的不可思議, “縣主你想說的只?有?這?個?” “不然我該怎樣?” “去阻止?。 鼻嗵壹钡?想拖著她趕去望仙樓, “那個陳三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都能弄來那種下三濫的藥了,說不定會怎么折辱咱們姑爺……五公子!縣主你忘啦?先?前五公子被人鎖在屋中,你那么生氣……” 江頌月的臉色霍然轉(zhuǎn)青。 青桃立刻閉嘴。 她怎么忘了, 那會兒聞人驚闕眼睛是裝瞎的,也就是說, 什么險些遭人輕薄,都是他編出?來的! 如果那是假的, 難保這?回不是作假。 江頌月對聞人驚闕的信任已降到最低,最初的震驚過去,冷靜下來后?, 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聞人驚闕,覺得?這?是聞人驚闕騙她見面的圈套。 他那個身份, 身邊豈能少的了人?哪有?這?么容易中別人的陷阱? 江頌月氣他、惱他,但就是不肯去望仙樓見他,跳下馬車往府中走,急得?青桃抓耳撓腮。 “萬一是真的呢?” 江頌月在門?檻處停下,回頭道?:“萬一是真的,那也是他自愿的。從此以后?,我真的與他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句話提醒了青桃,她靈光一閃,急忙接道?:“可是縣主,萬一他沒?忍住,與別人有?了肌膚之親,回過頭來在你面前假裝無事發(fā)生,再次騙你怎么辦?你就不想去抓他個現(xiàn)行,徹底堵死了他的路?” 這?個可能讓江頌月遲疑,語氣跟著遲緩,“抓他個現(xiàn)行?” “抓他個現(xiàn)行!” 青桃想起錢雙瑛說的那些話,學(xué)著她道?,“若五公子與他人有?染,咱們抓到了把柄,扇他巴掌,將他的丑態(tài)公之于眾,讓他再也沒?臉見縣主你!若是沒?有?這?回事,就是他欺騙縣主你過去相見,更有?理由扇他巴掌了!” 江頌月眸光一閃,當(dāng)即絕決道?:“走!” 馬車飛馳,不消一炷香時間,就到了望仙樓。 望仙樓是城中最大?的茶樓,常有?權(quán)貴子弟出?沒?,這?日?被清了場,只?有?陳三公子與陶宿錦在。 江頌月進(jìn)去時,遭到陳府侍衛(wèi)的阻攔,直接讓人動了手。 樓下的動靜未驚動樓上人,二樓大?堂中,陳三公子正侃侃而談:“今日?我非得?把聞人五身上隱疾的事弄清楚。他若是好好的,我勉強(qiáng)能接受一個被女人休棄的男人做我姐夫,若真有?隱疾,那就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你能怎么不客氣?”陶宿錦也是紈绔,但比他清醒,“他可是大?理寺的人,你對他下黑手,當(dāng)心他回頭與你算賬?!?/br> “不就是下個春/藥、送個女人進(jìn)他屋里嗎?他能怎么與我算賬?把這?些還到我身上???”陳三公子全然不在意,“那小爺還得?謝謝他了?!?/br> “我可提醒過你了……” 陶宿錦正撇清關(guān)系,轉(zhuǎn)臉見江頌月從樓梯口上來了,眼睛一亮,道?:“江頌月,你不是不要聞人驚闕了嗎,怎么又來了?后?悔了?” 來的路上,江頌月滿腦子都是抓到聞人驚闕的丑態(tài)后?,如何?使他難堪。 可方才聽了陳三那一番話,心頭升起與那日?聞人驚闕被鎖在屋中一樣的怒火,幾乎將她的理智燒沒?了。 她徑直掠過陶宿錦,來到了陳三公子面前。 陳三公子不認(rèn)識江頌月,但聽過名字,輕佻地打量了下她,道?:“你就是懷恩縣主?聽說聞人驚闕不行,是不是真……” 話沒?說完,江頌月抬起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亮聲?音,陳三公子被打蒙,捂著臉愣了愣,眼神一厲,站起道?:“你敢打我?你——” “啪!” 江頌月甩手又是一巴掌,蔑視道?:“卑劣小人,我就是打了你,怎么樣?” 陳三公子登時大?怒,抬起手掌就要打回去。 陶宿錦今日?是來看熱鬧的,被這?情景驚住,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想去阻攔。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透窗而來,擦著陳三公子的發(fā)頂掠過,“篤”的一聲?,直直射在他身后?的褐色廊柱上,銀色尖端全部沒?入,只?余箭尾微微顫動。 安逸的茶樓中,隱約還能有?利刃破風(fēng)的回響。 陳三公子被這?不知何?處而來、氣勢洶洶的一箭嚇得?雙膝一軟,跌坐回了椅子上。 那邊試圖勸架的陶宿錦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江頌月的人動的手,看她也一臉驚嚇,連忙高聲?道?:“我就是被陳三拉來湊熱鬧,好奇瞧瞧的,什么都沒?做啊!聞人五你有?火沖著陳三發(fā),別沖我來,我這?就走、這?就走……” 江頌月反應(yīng)過來那是藏在暗處的侍衛(wèi),認(rèn)定這?是聞人驚闕騙她來的圈套,咬了咬牙,一把將陶宿錦按住,道?:“你不許走。” 再轉(zhuǎn)向陳三公子,道?:“滾!”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支利箭射在陳三公子腳下,差點(diǎn)將他腳背釘在地上。 陳三公子打了個激靈,終于記起聞人驚闕是大?理寺少卿,做的是查案、審訊,乃至抄家的事情,絕非他這?樣無所事事的紈绔能耍弄的。 他哆嗦著站起來,躬著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下了茶樓。 而江頌月認(rèn)定自己再次被聞人驚闕騙了,心里冰錐一樣的刺痛,恨不能將聞人驚闕千刀萬剮。 她抓著陶宿錦的衣裳問:“是不是你與他聯(lián)手騙我過來的!” 陶宿錦被她那利索的兩巴掌嚇到,又因暗處射來的箭矢受驚,再瞧江頌月,只?覺得?氣上頭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著實(shí)可怕。 他立刻大?呼冤枉:“我怎么可能幫著聞人五騙你?我就是被陳三喊來看熱鬧,路上好心去提醒了你一句而已!” 他很討厭,但好像不怎么說謊。 江頌月辨別不出?真假,松開了他,掃了周圍一眼,問:“聞人五呢?” “喝了摻了藥的茶,被人帶屋里去了。”陶宿錦指著廳堂斜對面閉合著房門?的雅間,“陳三讓人送了個女人進(jìn)去,剛進(jìn)去沒?一會兒……” 有?人進(jìn)去了,沒?立刻出?來。 江頌月腦子里嗡地一響,臉上驟然失去血色。 她想進(jìn)去親眼查看事情是否如她心中所想,可是尊嚴(yán)不許。 江頌月內(nèi)心翻騰,猶若海上掀起滔天風(fēng)浪的暴雨雷鳴。 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聞人驚闕欺騙她、耍弄她,如今又有?了別人,她何?必眷戀不舍? 別人不愛她,她自己愛。 江頌月倏地站起。 抬步將走,對面房門?打開,一個衣衫整齊的紅衣女人數(shù)著銀票走出?來。 瞧見外面眾人,她慌手慌腳將銀子藏起,一本正經(jīng)地?cái)[手,道?:“他不行的,是個廢人,沒?指望了。” 江頌月的情緒好似激流撞上陡峭的巖壁,陡然激起千層浪花,直接愣住了。 說的是聞人驚闕嗎? 他不行嗎? 回江家的那一晚,倆人親密時,聞人驚闕可不是那樣的。 陶宿錦也呆住了,驚聲?呼喊:“聞人五真的不行?” 紅衣女人道?:“不行就是不行,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好多?男人都是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的?!?/br> 話音剛落,聞人驚闕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當(dāng)著我夫人的面,就不必這?么說了。姑娘拿著銀子快些離去吧。” 紅衣女子面露驚訝,連忙沖江頌月賠不是,“夫人見諒,奴婢與這?位公子什么事都沒?有?,只?收了他的銀子幫著做偽證。前面那些都是我瞎說的,夫人見諒……” 紅衣女子離開。 聞人驚闕從屋中閑庭信步地踏出?,衣裳規(guī)規(guī)矩矩,發(fā)絲沒?有?一絲凌亂,面色與呼吸都再正常不過,笑著朝江頌月走來。 “月蘿?!彼粗炘螺p聲?喊道?,語氣溫柔如水。 那雙飽含柔情的桃花眼中春光泛濫,清晰地看著江頌月。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江頌月渾身一顫,感覺自己好似不著寸縷地站在聞人驚闕面前,任他戲弄地點(diǎn)評。 江頌月什么想法也沒?有?了,心中只?剩下瘋狂奔涌著的羞恥與難堪,就連耳朵里的那句“月蘿”,也充滿了惡意的嘲弄。 “啪——” 她抬起手,狠狠扇在聞人驚闕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茶樓。 聞人驚闕被打偏了臉,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轉(zhuǎn)過來,帶著巴掌印的臉上笑意不改,低聲?道?:“你有?氣可以打我,但我還是要說,今日?這?事是個意外,并非我設(shè)計(jì)你來的?!?/br> 江頌月扇他巴掌的那只?手因激烈的情緒,半蜷著,微微顫抖。 她瞪著聞人驚闕,眼睛用?力睜著,倔犟地不讓眼淚落下來。 聞人驚闕全都看在眼中,想抓她的手給她揉揉,未經(jīng)允許不敢去碰,便頂著臉上的巴掌印繼續(xù)解釋。 “近日?來總有?人想與我說親,著實(shí)擾人,我打算趁著陳三的算計(jì),順勢承認(rèn)了身懷隱疾,打消了旁人的念頭?!?/br> 他已遭江頌月厭恨,再不敢說謊欺瞞她,著實(shí)沒?想過用?這?手段騙她前來相見。 今日?這?事的確是意外。 他原計(jì)劃就是裝作中了藥,花點(diǎn)銀子打發(fā)那位紅衣姑娘,等名聲?徹底敗了,或許江頌月一高興,就愿意與他見面了。 等將人追回,他再堂而皇之地以敗壞名聲?為由,找陳三清算。 哪知陶宿錦把江頌月喊來了,他只?得?先?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以性命起誓,從未想過用?今日?這?事引誘你前來相見?!?/br> 江頌月含恨瞪了他許久,眸中濕漉漉的,看得?人不住心軟。 聞人驚闕低下頭,溫柔地看著她,溫聲?道?:“月蘿,過去是我不對,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 “閉上你的狗眼!” 聞人驚闕頓了頓,閉上了眼。 “月蘿,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只?要你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將所有?事情說清楚?!?/br> 不用?對著他那雙藏著無數(shù)秘密的眼睛了,江頌月卻更委屈,眼淚幾乎決堤。 她狼狽地抹了下,清了清嗓子,壓下喉嚨里的哽咽,冷聲?道?:“好啊,你喝下這?杯茶,我就聽你說?!?/br> 說完,她扭頭問:“那種下三濫的藥可還有??” 自從巴掌扇到聞人驚闕臉上之后?,陶宿錦就屏住了聲?響,被江頌月一問,忙不迭地在桌上翻找。 沒?找到,他脖子一伸探出?窗口,招來侍衛(wèi)讓人去找。 “快快!能有?多?快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