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1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死性不改、淤痕、當廚神老祖穿到現(xiàn)代[美食]、玉中嬌、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應、我是墻頭草的閨女[七零]、穿成古代大齡剩男、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頭牌過氣后、在動物綜藝被毛絨絨貼貼
路圓滿上下打量著程昱,心說這么風光霽月的帥小伙,被光頭那種人搭訕都會讓人覺得是一種侮辱。由著程昱把自己塞進副駕駛里,問:“你說他們怎么跑加油站來發(fā)小 廣告啊,能攬到生意嗎?” 程昱笑著幫她系上安全帶,“你思考問題的角度一向這么與眾不同?!?/br> 路圓滿朝他笑:“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不過我是認真問的,純粹好奇?!?/br> 程昱坐上駕駛座,沒忙著發(fā)送車子,笑著說:“好,那我就幫你客觀地分析。加油站里肯定有光頭的同伙,不然不會放任他們發(fā)廣告、兜攬生意。他們這個行業(yè),只要是男性,就都是他們的目標客戶群體,并不局限于特定的活動場所,況且會光顧加油站的,一多半以上都有私家車或有資格開公車,經濟條件尚可,算是比較優(yōu)質的客戶?!?/br> 路圓滿邊聽邊點頭:“有道理?!?/br> 滿足了路圓滿的好奇心,程昱開始說自己關心的話題,“你剛剛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路圓滿眼神閃躲地岔開話題,“開車走了?!?/br> 她瞧見光頭糾纏程昱,心頭火起,那句“親愛的”脫口而出,這會兒路圓滿回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來了。盡管和程昱已經很親密,但是“親愛的”、“我愛你”之類的話她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稱呼程昱時,要么就叫“你”,要么就是“嗨”,要么叫直接叫程昱的大名,不像未婚夫妻,倒像是老同學。其實何秀紅和路志堅就是這樣,不用稱呼對方的名字,卻自有一番默契在。 她卻不知道,那句“親愛的”叫得程昱心肝發(fā)顫,腿都軟了半截,只覺得那會兒的路圓滿便是讓他上九天攬明月他也能做到,他想一聽再聽,不理路圓滿的推托,柔聲哄他:“再叫一聲,再叫一聲我就開走?!?/br> 路圓滿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耳朵、脖子又紅了一大片,抬起手指指向窗外,“咦,他們不拉客,這是準備走了?” 程昱無奈,探身過去,用手擋住路圓滿的視線,“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就不能看看我。” 路圓滿轉過頭,有些心虛地直視程昱的眼睛,說:“哎呀,不就是一個稱呼嘛,有這么重要嗎?” 程昱鄭重點頭:“重要,我愛聽。” 路圓滿:“成吧成吧,怕了你了,我叫,我叫還不行嗎。”說著,伸手擋了下程昱的眼睛,討價還價:“你別盯著我看?!?/br> 程昱轉回身去在駕駛坐上做好,無限 寬容,“好,我不看你,你叫。” 路圓滿清清嗓子,覺得嘴巴重得很,悄悄深吸幾口氣,覺得勇敢攢夠了,可這三個字到了嘴邊,卻又忽然就散了,路圓滿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這么怯。悄悄去看程昱殷切等待的表情,路圓滿不忍心讓他失望,決定換個方法,或許能讓自己說出來。 她輕啟朱唇,先說了第一個字“親”,親人的親,稍停幾秒,又吐出第二個字“愛”愛情的愛,緊接著是第三個字“的”白勺的。 三個字冰冷冷的,沒有語調,像是機器人發(fā)出來的,但總算是把這三個字說出來了,說出第一次,再說第二次就沒那么困難了,路圓滿調整了字和字之間的間隔,又說了一遍,又調整語氣語調,再說一遍。等說道第四遍時,已經非常自然,而且飽含感情了。 程昱“唉”了一聲,轉頭看她,情不自禁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真好聽,我愛聽?!?/br> 車子駛出加油站好久之后,路圓滿臉上的羞熱之意才漸漸散去。她偷眼瞧著程昱,沒想到兩人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會因為一句“親愛的”產生剛談戀愛時羞怯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挺不賴的。 她的目光這才注意到前方,便看見那輛坐了光頭和風流女子的面包車就行駛在前方不遠處,她眼前又浮現(xiàn)出女子的面容,只覺得那顆小痣醒目無比,絞盡腦汁地拼命想著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面她。 忽地,她腦中靈光一閃,轉頭對著程昱興奮地說:“我想起她是誰了,她是小果子mama!” 前方亮起紅燈,程昱和前車保持著安全距離停了車,“小果子mama?就是卷了家里錢和情人私奔的那位?” 路圓滿拍著手掌,說:“沒錯,就是她,雖然我跟她不算熟,但我肯定是她,人長相有相似,但不可能連嘴角的小黑痣都一樣。這個女人,居然還在燕市!” 一時間,她想起了單薄瘦弱的小果子,想起了起早貪黑賺錢的陳大娘夫婦,想起了年紀輕輕卻被壓彎了脊背的小果子爸爸,她望著前方露出一角的面包車,對程昱說:“跟著面包車,看看他們在哪兒落腳。” 程昱:“好,不過,他們未必是去落腳地?!?/br> 路圓滿:“先跟著吧。小果子爸爸找了她很久,燕市、她娘家,鵬城,我親眼見 到陳大娘家從一個充滿希望和朝氣的家庭變成現(xiàn)在這樣死氣沉沉的,咱們恰好碰到她,不做點什么,我不甘心?!?/br> 程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問她:“你打算告訴陳大娘嗎?” 路圓滿緩緩說:“我有點猶豫,陳大娘家的情況好不容易好轉一些,賺了些錢,不像以前那樣一味只知道溺愛小果子,小果子也知道學習了,在慢慢學著自立。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們小果子mama的消息,無疑是攪亂一池春水。況且小果子mama明顯是做皮rou生意的,這樣的mama對他來說,不知道是有好還是沒有好。要是不告訴他們……小果子mama卷錢一走了之,離婚手續(xù)都沒辦,總要有個交代吧?!?/br> 綠燈亮起,程昱等前車啟動后,也發(fā)動油門,隔了兩輛車,跟在面包車后面,往道路正前方行駛。 程昱很清楚,路圓滿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性格直白,但心思細膩,慮事周全,也知道陳大娘一家不同于一般租戶,路家人見證了這一家的悲劇,充滿了同情,對于造成這家狀況的罪魁禍首小果子mama也十分痛恨。 于是他提出建議,說:“你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小果子爸爸,至于他要不要去找小果子mama,或者要不要告訴陳大娘,就看他的了。” 路圓滿想了想,笑著說:“我倒是把他這個正主給我忘了,你這個主意好,聽你的?!?/br> 陳大娘這一家里,也就小果子爸爸是個有頭腦。陳大娘夫妻兩個都是窩里橫的,遇事就麻爪,將小果子mama的事情告訴他們,除了叫嚷著跟她拼命,指天罵地咒罵一番,將小果子也攪得一團亂外,沒有任何用處。 面包車沿著馬路向前行駛,在第二個路口時右拐,沿著馬路行駛了一會兒后,進入到一個居民區(qū),停在一棟破舊的招待所前面,光頭和小果子mama分別下車,朝著招待所里面走去。 路圓滿這才想程昱剛剛說的未必去落腳地是什么意思,他們也有可能是來做生意的。那這么跟蹤意義好似也不太大。 路圓滿拿出手機,說:“我給小果子爸爸打個電話?!?/br> 小果子爸爸在工地干活,接一次電話不太方便,路圓滿等了二十來分鐘又重新打過去。 “我家里是不是有出事了?” 小果子爸爸跑得氣 喘吁吁,非常著急地問。 路圓滿忙說:“沒有,我找你事其他的事兒。” “嚇死我了,他們沒事就好!”小果子爸爸呼出口氣說。 路圓滿直接道:“我今天在街上看見小果子mama了,應該是她,長得很像,嘴邊也有顆小痣?!?/br> 電話那頭的小果子爸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噢”了一聲,語速有些慢點地問:“她,看起來好嗎?” 路圓滿也不知道她算是好還是不好,索性就說:“還可以。我是在北四環(huán)這邊看見他的,你……還想找她嗎?” 又是一陣兒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聲顯示著電話那頭的人此時并不平靜。 好一會兒,路圓滿聽見干咽口水的聲音,小果子爸爸干澀的聲音傳來:“算了,她跑都跑了,小房東,您就當從來沒見過她吧?!?/br> “……好吧”,路圓滿說著,正要掛斷電話,便又聽見小果子爸爸說:“小房東,你看到小果子mama的事情能不能保密,不要和我爸媽還有小果子提?” 路圓滿:“成,你放心?!?/br> 掛上電話,路圓滿用手指頭擦了擦手機屏幕,說:“我想著小果子爸爸可能會立刻跟我要地址跑出來找小果子mama,跟她大鬧一場,卻沒想到,他是這種態(tài)度,他不怨恨小果子mama了嗎?我倒不是想看熱鬧,就是覺得……” 她也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就是還挺不舒服的,總覺得剛剛和她通電話的是一個遲暮老人。 程昱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我倒是能理解小果子爸爸。小果子mama當初選擇把親情、禮義廉恥都拋棄,絕情離開,就沒想著要再回頭。小果子爸爸找到她,是能讓她懺悔,破鏡重圓,還是能把錢還回來,把陳家這些年的損失賠償回來?既然不可能,找她就只能是徒增煩惱,對他來說,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干活,多賺錢。” 路圓滿:“是啊,陳家在家里住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搬家,小果子mama但凡有一點點牽掛之心也不會明明還在燕市,卻一次都不來看孩子,又是一個不配為人母的!” 不管怎么說,她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小果子爸爸,小果子爸爸怎么選擇就不管她的事兒了,路圓滿也不好奇這里到底是不是小果子mama的落腳地,指揮著程昱:“咱們回 家去,下午人家還得來量房,別讓人等著?!?/br> 設計師來得很準時,帶了兩個工人,將整個復試房子走了一遍,見二樓空著,不免有些好奇,得知是留給孩子們的玩樂的空間,便提出,也幫二樓做個整體設計。 路圓滿和程昱都沒意見,要是能一步到位倒也不錯,省得將來再折騰一遍。 設計師又跟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比如希望的家居風格、顏色偏好、實現(xiàn)的功能云云,臨走之前和程昱互換了聯(lián)系,還有“互聯(lián)”號碼。 “互聯(lián)”就是程昱的智??萍佳邪l(fā)的即時通訊軟件,和通達公司組建新的公司后,發(fā)展極為迅速,可以說,有上網習慣的人群中,80%以上的人都注冊了“互聯(lián)”號碼。除了即時發(fā)送信息外,“互聯(lián)”團隊還在持續(xù)地開發(fā)更多的功能。 雖然知道身邊很多人都在用這款軟件,但忽然從陌生人嘴里聽到,路圓滿有種奇異的自豪感,不由得笑了起來。 程昱明白她在笑什么,也跟著笑。 設計師被他倆笑得識相地告辭,免得做了小夫妻的電燈泡。 ……… 晚間,劉秀英來了家里,還帶了一個起碼十四五斤的大西瓜。 劉秀英何曾帶過東西上門?每次過來找路圓滿都是偷偷摸摸的,恨不能遮住頭臉,不讓何秀紅發(fā)現(xiàn)她。這會兒不光知道帶東西上門兒,還知道先來正房打招呼。 何秀紅盯著那個那個大西瓜左看右看,懷疑這是家長送的禮,劉秀英借花獻佛。 劉秀英自然不知道何秀紅心里頭在想什么,雖然在面對何秀紅時還是不自覺地心虛氣短,但到底還是挺直了腰背、肩膀,笑著慢慢地用普通話說:“在小果子奶奶店里買的,說是龐各莊的西瓜,沙瓤的,特別甜,專門兒買來給您嘗嘗。” 鐵公雞這是真轉性了?舍得花錢,也知道點人情世故了?何秀紅心里頭驚訝。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沒管她怎么忽然一下就開竅了,收了劉秀英的西瓜,說:“讓你破費了,來找大滿的?在她自己房間里,你直接去找她?!?/br> 路圓滿今天來例假了,可能是前兩天是雪糕吃多了,量比較大,小腹墜墜的不太舒服,懶得動彈,開著空調,蓋著小被子在床上歪著玩俄羅斯方塊。 聽見有人敲門,得知是劉秀英,便讓她自己開門進來。 劉秀英雖然被警告沒有大事兒,不要再來。但是她以匯報工作的名義,隔個一周左右的就過來一趟。跟路圓滿說說學校的情況,工作上的進展。 對于劉秀英來說,路圓滿是她可以依賴的對象,也是時時刻刻幫她上弦兒的人,每次和路圓滿聊天兒都會她心里頭比較踏實。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劉秀英心里路圓滿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師,雖然這個老師比自己兒子還小。 “坐吧”,路圓滿懶洋洋地指著床邊兒的單人沙發(fā)說道。 “路老師,您不太舒服嗎?”劉秀英關心地問。 “沒事兒”,路圓滿放下游戲機問:“找我什么事兒?” 劉秀英知道他的脾氣,也就不跟他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馬上快到青苗小學的校慶日了,我想著辦場慶?;顒樱埳泻图瘓F的領導過來看節(jié)目。” 劉秀英和尚和集團的劉主管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劉主管會問一問青苗小學各方面兒的情況,有沒有哪里需要幫助的。雖然劉秀英很想開口說需要,想給孩子們換些新的桌椅,想在院子里裝個籃球架子……但還是克制住了,她懂得涸澤而漁的道理。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她自認青苗小學有了相當大的變化,她希望能有個機會展示出來,給贊助人看,給村里的村民、領導們看。 本來,六一兒童節(jié)時,她就想辦一場的,可壞就壞在她這個主意想得晚了,時間太緊,來不及排練節(jié)目,倉促舉辦活動她怕會起到反作用,就只好延后,絞盡腦汁想出了慶祝青苗小學建校五周年的名頭。 “哦?難為你能想起青苗小學的校慶日,是哪天?”這個學校不是劉秀英創(chuàng)辦的,以前又從沒關注過所謂校慶日,路圓滿要是看不出這是劉秀英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由頭才怪了。 劉秀英現(xiàn)在已非吳下阿蒙,路圓滿自然也不會用老眼光看她,問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劉秀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疊成方形的作業(yè)紙,說:“楊老師他們編排了節(jié)目,這幾天下課了,放學后,有了空閑就練習。咱們學校有了電子琴,有了吉他,還有那些樂器,還有楊老師,黃老師他們這些懂唱歌跳舞的老師,我敢保證,咱們這些節(jié)目的水平不 比一小,三小的差?!?/br> 一小、三小指的是西關村一小和三小,這兩所學校是西關村地區(qū)乃至淀海區(qū)排名前兩位的學校,也是劉秀英心目中最好學校的代表。西關村教育局曾經組織過他們這些民辦教育從業(yè)者去兩所學校參觀過,大受震撼。 不過路圓滿肯定劉秀英沒看過兩所學校的演出,也不知道怎么做出的對比。 “不錯,劉校長,這么有自信,越來越有校長范兒了?!?/br> 劉秀英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著說:“都是路老師教得好?!?/br> 路圓滿有了種見到學生成長的成就感,“好了咱別互夸了,你接著說?!?/br> 劉秀英撫了撫紙張上的褶皺,接著說:“我擬了嘉賓名單,路老師你給看看妥當不?!?/br> 路圓滿接過名單,見上面從上到下寫著尚和集團的孟總,徐主任、劉主管,西關村教育局領導、派出所領導,路家河村領導,西關村一小、三小的領導,還有村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及學生家長代表。 路圓滿將名單還給她,“還挺全?!?/br> 劉秀英還以為這句也是夸獎,正想讓路圓滿幫自己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就聽路圓滿說:“全,未必就合適,你這次的主賓是尚和集團對吧?” 劉秀英點頭,說:“是的,他們挺關心咱們學校的,平時都是聽我說,我就想著,找個機會給他們展示下,讓他們知道錢沒白花,對咱們更有信心。” 路圓滿點了下頭,說:“我建議,別請這么多的人,什么一小三小的領導,且不說請不請得來,請來了做什么,指導工作還是想顯擺一下?還有教育局領導,官職不大,官僚作風很強,大道理大口號一套一套的,講起來沒完,你讓尚和集團領導來聽這些不合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