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中嬌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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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又是一怔,依稀想起來沈清清曾與她說過這位裴大將軍,只是那時她情緒低落,并沒有仔細聽進心里,只記得他帶兵戍邊,并不常在京都。 如今聽裴昭說來,便記起沈清清是提到過丘城,提到過云尉營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冒上心頭,方柔心嘆如此巧合。她當時在宿丘山替蕭翊送出口信,因那日裴昭并不在大營,由此未與他打過照面。 兜兜轉轉,兩人竟在京都相見。 她當下會這樣留意到裴昭的話,因她忽然起了個念頭。 不知是否妥當,可她總得要試試。 皇后跟裴昭寒暄了幾句,隨后叫內(nèi)官傳來了賞賜。是一座精致的白璧雕刻擺件,誠如大家的默契共識,這獎賞很上臺面,卻并非有多少實際的價值。 二人便拜別皇后,一前一后走下高臺。 方柔跟在裴昭身后,猶豫了片刻,忽然拉住他的袖子。 裴昭回眸,迎上方柔遲疑的目光:“方姑娘,怎么?” 她咬唇:“裴將軍,你還到丘城去么?” 裴昭一笑:“我此番回京只為按期述職,交辦好差事便要即刻回營?!?/br> 方柔面上一喜,低了低聲音:“你可,你可聽過宿丘山方禪大宗?” 他頓了頓,隨即點點頭,靜待她的下文。 方柔急聲:“方柔懇求裴將軍一事,待你回到丘城,可否替我打聽師父的下落?” 眼見著即將離開高樓,她再也顧不得解釋更多:“你若打聽到了,便去宿丘山腳的小茶館告訴我的師兄,叫他和阿嫂千萬......總之,我在京城過得很好,他們不用掛念,也千萬別來?!?/br> 裴昭聽完,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卻問:“你過得很好么?” 方柔話頭一滯,默默點頭,步子終于踏出去,見不得天光的心里話終得收起來了。 她率先走下梯子,蕭翊的目光隨行而來,方柔避開了,低著頭只顧著往前走。 裴昭快了兩步,走到她的身側壓低了聲音:“我替你打聽。” 方柔心中暗喜,抬眸看向他,感激地回之一笑,如花如月,絕色不可方物。 她竟忘了,身后有豺狼虎豹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這樣令人窒息的占有總在與她的天性抗衡,一時的自由叫她失去分寸,丟了戒心。 蕭翊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打過馬球,皇后依例會擺駕回宮,將時間留給年輕人,互有好感的公子姑娘各自相約游園,增進私交感情。 而這一年,她卻特地留在了別院,說是這朝暉園的百花開得格外好,今日特別有興致,還點了蘇玉茹和裴昭一并陪同。 外人看破不說破,皆知曉蘇家的籌謀,笑笑散了場,各自都有安排。 蘇玉茹是由府上的嬤嬤領去別院的,進了屋,皇后已坐在了上首,正低頭品茶。 見她來了,神色冷淡地賜了座,蘇玉茹也只福身行了禮,之后再也無話。 蘇太傅膝下僅有兩位千金,長女入宮成了皇后,老幺待字閨中,但今后的姻緣婚配也必不會隨意打發(fā)。 這兩位姑娘并非同母所出,蘇承茹的母親在產(chǎn)下幼子那年血崩去世,她的嫡親弟弟也命薄,在六歲那年染了風寒病故,蘇太傅一夜白了頭,轉年娶了續(xù)弦,便是蘇玉茹的生母。 可這位蘇夫人也是體質(zhì)弱的,生下蘇玉茹后染上病根,找了許多名醫(yī)圣手皆無能為力,由此只得作罷。 蘇太傅自視甚高,不屑于納妾添房,十分講究他大儒的名聲,在京都也算獨樹一幟。 他著力栽培自己的得意門生,后來羽翼豐滿,勢力深遠,也算是彌補了子嗣薄弱的遺憾。 而他這兩位女兒慣來是互不對付的,甚至在人前都懶于偽裝。 下人們早已見怪不怪,由此只管做好分內(nèi)之事,默默不出聲。 直到蘇玉茹等得有些不耐,她微微發(fā)出些聲響,顯示她的煩躁。蘇承茹這才抬眸瞥了眼她這位小妹,剛要發(fā)話,門外忽然來了位小宮女。 “回稟皇后娘娘,裴將軍他說、說朝中還有事務,抽不開身,在此謝過娘娘盛情,只得改日再登門向太傅大人賠罪。” 蘇承茹一擰眉,還沒追問,蘇玉茹卻忽然噗嗤一笑,顯然沒料到裴昭會拂了皇后的面子。 這一笑可謂引火燒身,蘇承茹一拍椅把,怒道:“你還笑得出來!若不是你肆意妄為,何須本宮出面請人?” 蘇玉茹滿不在乎地飲了一口茶:“娘娘冤枉,我本意想攀上高枝,咱們一脈同出,蘇府若能再出位王妃,豈不更是一段佳話?” 她笑了笑:“meimei也想沾些皇家血脈,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br> 蘇承茹氣血沖頂,揚手揮散下人,只留了嬤嬤在場。 門關上后,她已站起身:“蘇玉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今日犯了蕭翊的忌諱,他只會更加憎惡父親,憎惡蘇氏一門,絕不可能幫你達成所愿?!?/br> 蘇玉茹臉色一冷,忽而轉念,又復了笑:“我看今日犯寧王忌諱的不止我一人,孰輕孰重,只怕他憎惡誰還沒個定論。” 蘇承茹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似得,忽而不可置信地望了她一眼,心中卻道:蕭翊果真跋扈自恣,竟如此不將沈家那位放在眼里。 她一哼:“姑娘家在心上人那兒用些小手段,只是增趣,而非忌諱。” 蘇玉茹:“只是小手段么?我卻見寧王殿下滿心滿眼只有那位方姑娘?!?/br> 她一笑,盯著蘇承茹:“jiejie應當很了解這滋味,兩位美人在側,總還是有個恩短情長的,怎還需我提醒?” 蘇承茹手間一抖,那茶杯差些摔落在地,蘇玉茹這句話勾起了她心底那極不舒服的回憶,哪怕這么多年過去,她每每想起仍記得那份恨、那份不甘。 蘇玉茹已站起身:“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你們也知曉我的意愿了。而且,我要的東西一直不變?!?/br> 蘇承茹回過神來,聲音一揚:“你的意愿?你怎可能與父親相提并論!” 蘇玉茹笑了:“父親?他拿你當貨品,你卻張口閉口喊他父親?!?/br> 她側眸,拂了高高在上的蘇承茹一眼:“你甘愿作交易是你的事,我不想嫁給裴昭,他也未必會如你們的心愿?;屎竽锬镞€看不出來么?裴弈宣不是蕭括,他不會搖著尾巴非要攀上蘇家的高門,才能安心坐穩(wěn)龍椅?!?/br> 第22章 ◎放浪形骸◎ 皇后與蘇玉茹在別院的爭執(zhí)無人知曉,眾人早已四散去了,園中萬花齊開,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今日過后,城中又將有不少佳偶締結良緣。 此時東園空無一人,方柔獨自在這躲清靜,還籌謀著如何悄悄出去一趟。 直到何沉找來:“方姑娘,殿下忽感不適,需即刻回府靜息。” 他沒提旁的要求,可方柔知曉她是躲不掉的。 更何況,何沉說蕭翊身體有恙,她不免有些內(nèi)疚,暗想該不是他抱住她落地時受了內(nèi)傷,面上瞧不出異樣,實則損了心脈,當下痛苦煎熬。 方柔思及此,步子快了幾分,跟隨何沉一路走到了園外等候多時的馬車前。 門簾掩著,方柔瞧不見里頭的境況,她擔憂蕭翊的傷勢,撩了裙擺自己攀了上去,隨后彎腰進了車廂。 馬夫跟何沉對視一眼,隨即也登上馬背揚起鞭子。 也正是此時,方柔一沒站穩(wěn)朝里撲了去,結果被人穩(wěn)穩(wěn)地攔住,甫一轉身,竟不知坐在了誰的腿上。 四面的簾子都落下了,方柔緊貼著身后那人的胸膛,這才反應過來,能坐在王府馬車里的,除了蕭翊還會有誰? 蕭翊寬大的掌攏著她,不讓她掙扎,方柔心驚rou跳,卻還是關切地問:“你傷得很重么?” 他一怔,并沒有意料到她會如此記掛,那不過是將她哄上馬車的托辭,他換下那身衣衫時已確認過,不過是些皮外傷,沒有大礙。 可蕭翊聽著方柔關切的語氣,真切地被她這份緊張不安給取悅到了。 他心中大感滿足,并不作聲,微微垂首,悶熱的氣息灑在方柔細白的脖子,惹得她微微顫抖。 方柔的語氣有些急:“若內(nèi)傷嚴重,還得找人診脈......” “阿柔,別說了?!彼驍嗨年P心,五指已從外襟慢慢朝里探去。 方柔杏眼微動,很快察覺到蕭翊的意圖,忙抬手按住他的腕,語氣里滿是懇求:“阿翊,別!” 蕭翊怎會老實聽話,小衣已被扯開了,他慢慢攏住那團柔軟,手里的力道由輕及重,最后又是毫無分寸。 方柔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令人羞恥的碎音。她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因腿軟無力,上身找不到支撐點,最后只得軟軟地靠在蕭翊懷里,眼里噙著淚。 他手里的力道由輕及重,最后不帶一絲憐惜,遑論她無力的低聲抵抗,方柔掙扎著,不愿在這樣令人窘迫的地方承歡,可蕭翊根本不由分說,他只顧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意愿,甚至還覺得這撓癢似的抗拒更有情.趣。 方柔衣冠楚楚地被蕭翊攏著,可在齊整的衣衫之下,是她被□□的自尊。 馬車有些許顛簸,不時還有人聲自簾外傳來,這強烈的對比令方柔愈加難堪,而她被迫承受著,毫無個人意志。 蕭翊一刻不停,方柔懸著的那顆心,隨著馬車停穩(wěn)終于得以喘息。蕭翊似乎有剎那的猶疑,最后替她攏了攏外衫,隨后將方柔抱出馬車。 王府內(nèi)外俱低頭下視,默默行禮,全當自己看不清楚。 蕭翊一路直往西辭院去了,小院冷清,門一關上,就更像與世隔絕那般,只剩他們二人相對。 方柔臉上有一絲熱意,蕭翊越發(fā)放肆了,哪怕當下是青天白日他也不管不顧,不論方柔如何拒絕,如何求饒,他只當是從前那般的一種增趣。 方柔便知曉了,一切又是場騙局,憑寧王蕭翊的本事,那樣程度的意外怎能傷得了他分毫? 他掌控著她,方柔難過地流淚,一簇簇淚落下,惹得蕭翊愈加蠻橫。 “裴昭只是我蕭家養(yǎng)的一條看門狗,你對他何須笑臉相迎?你得分清自己的身份?!?/br> 原來,又是她錯了。 連笑也是不該的,連愉悅也是不能自發(fā)作主的,她的喜怒哀樂都失去自由,盡數(shù)交由蕭翊掌握。 蕭翊忽然強迫她仰起頭,她羞恥而痛苦。 “哭什么?如今你對著孤只剩下眼淚,以前的你呢?” 他強勢地用力,方柔細聲尖叫著求饒,手無處放下,只得無力地搖著頭。 “阿翊,你放了我吧。別把最后那點好糟蹋了......” 她終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哀,她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和痛苦坦白。她記著蕭翊的好,他們在宿丘山明明有過那般如夢似幻的溫情。 為她夢里的一段似真似假的風景,蕭翊走遍宿丘山,只為帶她去看夢里那場日出。因她好奇中原之事,蕭翊不厭其煩與她說前因后果,言辭毫無保留,他們依偎在星幕下,望盡天涯。 他在她夜不能寐時哄她入睡,講起來書中故事滔滔不絕,方柔聽了心生崇拜。他在玩鬧比試時故意露出破綻輸給她,過后還佯裝受傷讓她須得照拂他一生...... 這句話,方柔當時聽了心弦輕顫,她與阿翊原來是要度過一生歲月的。 那時的蕭翊很好,來到京都后,變回寧王的蕭翊雖然有些不同了,可他仍舊很好。 直到那件隱瞞下來的事情被捅破,直到他說她只能抬個侍妾,到最后,原來是要誤會一場,要爭吵不休,他才以一種莫大恩德的語氣,告訴她許側妃之位仁至義盡。 方柔似乎才看清蕭翊的全部面目,原來他這樣看輕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