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125節(jié)
第111章 柳不花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只覺得能走到后期的這些參與者心理素質(zhì)都不一般。這要是兩個新人,說不準(zhǔn)就吵起來了,就算沒吵臉色和表情也不會好到哪去。 可黃裙女人仍是笑盈盈的,起碼從她此刻的表現(xiàn)來看,她并未將銀發(fā)年輕人的挑釁放在眼里,至于她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專注于手中的竹簽,盯著上面的數(shù)字問庫爾特:“庫爾特指揮長,我這根竹簽上寫著一個‘3’,它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 庫爾特告訴她答案:“它代表著你將會和編號為‘3’的老兵共同行動。” 這句話尾音剛停,老兵中就有一個女人從蒲團上站起。 她面容姣好,凹凸有致的身體在銀白軍裝的包裹下格外誘人,但她的性格貌似與她極具沖擊性的外表截然相反,不僅說話溫和委婉,神情還帶著幾分討好:“我就是三號,你好你好,我叫夢妮。” 黃裙女人笑著向她走去,伸手與她交握,落落大方道:“你好,我叫穆玉姬。” 如此,兩人便算是自我介紹過了。 而在她們之后,身穿西裝的男人也邁步上前預(yù)備抽簽。 柳不花想問問謝印雪他們何時去抽簽,結(jié)果一側(cè)首卻發(fā)現(xiàn)謝印雪正定定凝望著老兵中的一個面生男人。 那男人和他們一樣,都穿著銀灰色的軍服,發(fā)色如墨,面容俊美,只是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在察覺到謝印雪注視他的視線后便悠緩抬眸,露出一雙顏色奇異的眼瞳——那是一種煙火燃盡后的茫茫蒼色,柳不花光是在側(cè)面瞧著,都覺得那雙蒼眸中透著隆冬凜雪般的冷漠和凌厲,讓人不敢與其對望。 但那雙蒼眸瞳底的凜意,卻在看到謝印雪的一瞬間,如同不忍凍落初春枝頭新盛梨花的寒冬末雪,驟然消融,悉數(shù)化成綿綿脈脈的無聲柔意。 這樣前后矛盾的變化被柳不花盡收眼底,加之謝印雪也定定望著他不挪目光,于是柳不花便問謝印雪:“干爹,您認(rèn)識他嗎?” 步九照的面容在謝印雪眼中與以往無二,不過在別人眼中就未必是這般了。 所以謝印雪不動聲色,反問柳不花說:“你不認(rèn)識他嗎?” “沒見過啊?!绷换媛兑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后說,“不過他看您的目光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br> 謝印雪替他說出答案:“步九照嗎?” “對?!绷换c點頭,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道,“他們的眼神里都寫滿了欲望,一種名為想看謝印雪的身體到底白……” “……好了,別說了?!?/br> 謝印雪打斷柳不花的話,抬手示意讓他噤聲閉嘴。 那邊步九照卻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柳不花的話,所以唇角向上勾了勾,謝印雪無視他似笑非笑朝自己望來的目光,神情平靜走到木桌旁,從簽筒里抽出一支竹簽說:“我的數(shù)字是1?!?/br> 柳不花幫著他問:“1在哪?” 然而即使沒有柳不花幫忙,謝印雪光用腳思考都能知道他的搭檔是誰。 果然,下一刻蒼眸男人就單手撐膝站起,闊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望著他,嗓音低沉道:“我就是1?!?/br> 謝印雪:“……” 這都是些什么糟糕的對話? 男人高大身軀的所投下的暗影幾乎將他整個人籠罩,帶來極強的壓迫感,加上這奇奇怪怪的話語,使得謝印雪不由頭疼垂眸,誰知視線垂下后卻不可避免瞥見男人被軍裝勾勒出明顯形狀的某處。 謝印雪默了兩秒,只得再次昂首回望步九照,裝作兩人頭一次見面的樣子,啟唇溫聲說出自己的名字:“謝印雪?!?/br> 步九照卻挑高了眉梢,唇角笑容漸濃:“慕雪。” 謝印雪聞言也與他一樣眉尾輕抬:“慕雪?” “對?!辈骄耪諈s毫不避諱其他人在場,微微俯身靠近謝印雪的耳垂,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愛慕的慕,謝印雪的雪?!?/br> 謝印雪扯唇:“好名字?!?/br> 身穿西裝的男人卻道:“這是假名吧?” “你管他叫什么名字?記個編號也是一樣的?!眲倓傉f這個副本風(fēng)格很賽博朋克的白t恤女生瞥了他一眼,舉起自己手中的竹簽望向老兵們,“我叫謝阿戚,抽到的數(shù)字也剛好是7。” “我的數(shù)字也是7,我們倆是一組的?!逼褕F上又站起一個女生,生得杏臉桃腮,曲眉豐頰,十分漂亮,她對著白t恤女生揮揮手說,“我叫蕭星汐?!?/br> 謝阿戚夸了她一句:“你名字還挺好聽的?!?/br> “謝謝呀?!笔捫窍∨苤嫉剿磉呎径?,“還有這里的風(fēng)格,應(yīng)該不叫做賽博朋克吧?” 謝阿戚聞言眸光輕輕閃爍了下,表情卻沒有什么變化,漫不經(jīng)心接著和她聊天:“不叫賽博朋克那叫什么?” 蕭星汐蹙起眉頭,苦惱思索片刻后說:“廢土風(fēng)?” 謝阿戚又問:“你還知道廢土風(fēng)?” “當(dāng)然了,我看過很多克廢土風(fēng)格的小說啊?!笔捫窍婀值囟⒅x阿戚,仿佛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問這種沒必要的問題,“知道這個很奇怪嗎?” 謝阿戚卻再不廢話,直接說:“你們是參與者?” 蕭星汐無奈:“不然呢?” 穆玉姬旁觀完兩人的交談,回頭看著之前和她一起待在封閉艙屋內(nèi)的謝印雪等人說:“我還以為參與者就我們幾個呢。” “我們和你們以為的一樣?!?/br> 一個濃眉大眼,體型壯碩的男人從蒲團上站起,表情愕然,看著大家問:“怎么情況?這次參與者是分成兩批進來的嗎?” 穆玉姬說:“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確實是這樣?!?/br> “cao,我們剛進副本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待在這個禪房里,身上的衣服還都變成了這個鬼樣子?!睗饷寄腥司局约荷砩系募{米防護戰(zhàn)衣罵了句臟話,“然后庫爾特就推門走了進來,說我們是什么有經(jīng)驗的老戰(zhàn)士,讓我們在這等著,他去帶新兵來見我們,所以我以為你們?nèi)莕pc呢?!?/br> “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蹦掠窦u搖頭,“庫爾特說你們是老兵,你們知道些什么線索或是副本背景嗎?” “屁的老兵!”濃眉男人啐道,“反正我啥都不曉得?!?/br> 蕭星汐同樣抿唇嘆氣:“我也是。” 謝阿戚看著還在抽簽的柳不花說:“那就先等他們抽完簽再討論吧。” 五分鐘后,抽簽結(jié)束了。 所有人的分組情況也已揭曉。 大家在與自己同編號的參與者匯合時都會簡短的做個自我介紹,因此當(dāng)抽簽結(jié)束時,眾人對彼此的也有了個大概的印象——此次副本七女九男共十六人,所謂的“新老”戰(zhàn)士各有八人,而這里的戰(zhàn)士雖分新老,可大家都明白,能出現(xiàn)在這個副本中的都不會是新人。 其中,名為“鄭書”的銀發(fā)年輕人和陳寧默一組,一個叫做袁思寧的女孩和同為女生的潘若溪一組,濃眉男人則叫做馮勁杉,和西裝男卓長東是搭檔,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兩個男人葉舟跟崔浩成同組。 值得一提的是:柳不花的搭檔對象是個身形小巧,扎著雙馬尾的可愛妹子,名叫鐺鐺。 這聽上去似乎也是個假名,不過在副本中名字只是個代號,是真是假無人特別在乎,他們最看重的,還是引導(dǎo)者npc提供的初始線索。 故在抽簽分組結(jié)束后,眾人就一起看向庫爾特,等待他繼續(xù)說明這個副本的大致情況—— “看來大家都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搭檔了。” 庫爾特的眼神像是一臺掃描儀,沒有任何感情地掃過眾人,卻用堅定洪亮的聲音和眾人說:“你們都是帝國精心挑選出的戰(zhàn)士,而我們之所以會站這里,也不僅僅是為了獵殺菩娑婆叉?!?/br> “菩娑婆叉?”馮勁杉琢磨著這個他頭一次聽見的名字,納悶道,“這是什么東西,名字怎么這么難念?” “菩娑婆叉是《正法念經(jīng)》中記載的三十六惡餓鬼之一的食rou鬼。生于巷陌寺廟,形狀丑惡,有神通,喜食人rou?!?/br> 穆玉姬將自己一頭烏發(fā)攏至右肩身前,用指尖纏玩著發(fā)梢,說完最后一個字她微微笑起,望著庫爾特說:“但在這個科學(xué)的世界里,‘鬼’這種東西明顯是不存在的?!?/br> 庫爾特也肯定了穆玉姬的話:“沒錯,菩娑婆叉不是鬼,它們是吃人的怪物。于三十年前從一艘墜毀在里斯河里的外星船艦中出現(xiàn)在地球上,并在短短一周的時間內(nèi)生活吃掉了三億人類,‘菩娑婆叉’就是我們依據(jù)它嗜血本性而取的名字?!?/br> 崔浩成說:“喜歡吃人?那確實挺像餓鬼的。” “那就直接叫餓鬼啊。”馮勁杉煩聲嘀咕著,“叫什么婆什么叉的多難記啊?!?/br> 他們的關(guān)注點大多都還放在菩娑婆叉上,謝印雪卻注意到了另一個重點,他問庫爾特:“那現(xiàn)在,地球上還有多少人。” 庫爾特將目光轉(zhuǎn)向他,然后伸出三根手指說:“三萬人?!?/br> 蕭星汐被這個數(shù)字震驚道,懷疑自己聽錯了,捂著嘴巴不敢置信道:“……只剩三萬人了?” 謝阿戚卻很冷靜地勸她:“只是個副本背景而已,你別入戲太深了?!?/br> 柳不花卻覺得這個副本背景很有意思,因為他以前聽說過不少“某某生物因為太好吃差點被人類吃到滅種”這種話題,卻沒想到在這里有一天人類也能被吃到瀕臨滅絕,所以他問庫爾特:“那庫爾特指揮長,死去的人們都是被菩娑婆叉活吃了嗎?” “不。”庫爾特說,“他們是變成了菩娑婆叉?!?/br> 作者有話說: 柳不花:嚯,又一個拜倒在我干爹美色下的舔狗。 npc:? 第112章 但關(guān)于那些人類是如何變成菩娑婆叉的,庫爾特卻沒有深入說明,他只振臂高呼:“我們已經(jīng)是人類最后的希望了,我們今天之所以會站在這里,就是為了延續(xù)希望的火種!” 可惜庫爾特的激昂情緒并沒有感染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不過庫爾特顯然也不在乎他們情緒如何,他接著強調(diào):“要記住,你們此次行動的唯一目的,就是獵殺菩娑婆叉,活下去。” “等等——” 崔浩成皺眉說:“這好像是兩個目的吧?” 一是獵殺菩娑婆叉,二才是活下去。 畢竟他們在這個副本中的身份定位是戰(zhàn)士,而古往今來,幾乎沒有一種戰(zhàn)士在前往戰(zhàn)場后獲得的任務(wù)會是活下去,尤其如今他們據(jù)說還要獵殺一種名為“菩娑婆叉”的外星怪物。 結(jié)果庫爾特卻否認(rèn)道:“不,只是一個目的?!?/br> “因為只有殺了菩娑婆叉,從他們身上取下一肢rou制成抗體疫苗,你們才不會變?yōu)榱硪恢黄墟镀挪妗!?/br> “一只rou?” 鐺鐺小聲和柳不花說:“這個量詞有些奇怪。” 一般他們形容rou都是用“一塊”“一斤”這類的量詞啊,“一只”又是什么新量詞? 柳不花張了張嘴巴剛想說他也不清楚,庫爾特就看向他們,解釋說:“是一肢,肢體的‘肢’。菩娑婆叉和人一樣,有五肢:雙腿,雙臂,以及軀干。一肢rou可以制成一支抗體疫苗,所以一個菩娑婆叉可以制成五支抗體疫苗。” 這短短幾句話能提供的信息量很大,眾人需要一定時間思索消化。 “還要打疫苗?”馮勁杉瞠目問出了大家心頭的另外疑惑,“不打我們也會變成菩娑婆叉?” “是的?!?/br> 庫爾特眼珠輕轉(zhuǎn)望向他,那張原本方正堅毅的面龐,在這一刻忽然透出一種詭異的邪性:“你們以為,菩娑婆叉是三十年前從星艦中出來的外星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