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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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容下意識地退后兩步。 云珠繼續(xù)撐著漢白玉的護欄,眺望午門外那座燈火通明的鰲山。 燈光月光之下,她的臉白皙如玉,孫玉容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看你這樣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那樁婚事?!睂O玉容趴在云珠旁邊的護欄上,歪頭打量著道。 她可不敢在這件事上刺激云珠,怕云珠羞憤之下尋了短見。 云珠淡淡斜了她一眼。 孫玉容猜測她肯定還是難受的,拍拍護欄上的石獅子,熬過別扭的階段,終于開口了,因為不習(xí)慣安慰人特別是曾經(jīng)的死對頭而顯得很是笨拙:“那個,我就是想說,嗯,曹紹是挺好的,可京城又不是只有他一個貴公子,嫁不了他還可以嫁別人嘛,你長這樣,想娶你的貴公子多的是,遠的不提,我哥哥對你就沒死心呢,自打知道你跟曹紹成不了了,這半個月他又是跑圈又是蹲馬步的,大概覺得他瘦下來就會好看一點吧?!?/br> 云珠:“……” 孫玉容瞥見她驟然難看起來的臉色,忙道:“我不是說你只能嫁我哥哥那樣的,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大把的貴公子任你選,犯不著為了曹紹鉆牛角尖!” 云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鉆牛角尖了?” 孫玉容上下打量她:“你慣會裝了,誰知道你在家里的時候有沒有躲在房間里哭?!?/br> 云珠:“想太多?!?/br> 孫玉容哼了哼,小聲嘀咕道:“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br> 說完她就要走了。 云珠叫她:“等等。” 孫玉容心中升起一絲期待,回頭。 云珠皺眉道:“叫你哥哥別練了,我跟他沒可能。” 孫玉容:“……” . 元宵節(jié)后,云珠與母親漸漸開始參加一些應(yīng)酬,京城那么多新舊勛貴之家,總有與寧國公府還不錯的。 不管旁人有意還是無意,云珠還是聽到了一些曹紹的消息。 據(jù)說他年后很少出門了,待在書房一心備考春闈。 云珠知道,曹紹的武藝也很不錯,可潘氏就這一個兒子,她擔(dān)心兒子也會像丈夫那樣死在戰(zhàn)場,所以希望曹紹走科舉的路子。 本朝文官的地位確實更高,文官精通兵法的話將來也有機會作為統(tǒng)帥帶兵出征,曹紹便順從了母親的意思,反正他文武兼修,隨時都可以根據(jù)朝廷的需要行事。 因著從前的情分,云珠愿意看到曹紹金榜題名。 曹紹心中埋怨母親,甚至有過春闈故意落榜的沖動念頭。 可他知道,云珠也會得知他的春闈結(jié)果。 他娶不了云珠,卻不想被云珠看低,他希望云珠以后能嫁個更好的夫君,又不想云珠真的忘了他。 曹紹還是想做云珠最喜歡的男兒,就像他一樣,縱使兩人有緣無分,彼此都會是對方心中最特別的那個。 因此,這次春闈,曹紹全力以赴。 會試放榜,曹紹高中第八名。 三月初的殿試,曹紹被元慶帝欽點為探花。 面如冠玉的小國舅,越發(fā)成了京城閨秀眼中的香餑餑。 兒子并沒有因為情場失意而荒廢春闈,潘氏將這當(dāng)成了兒子也沒有那么癡情云珠的表現(xiàn)。 這日早上,潘氏試探著對兒子道:“自你中了探花,有意與咱們結(jié)親的名門之家越來越多,娘想聽聽你的意思?!?/br> 她列舉了她比較滿意的幾家。 曹紹神色冷淡:“大哥馬上回京了,他比我年長,等大哥成親了,母親再為我cao持也不急,否則我年少而先娶,外人該如何議論母親?” 潘氏被狠狠地噎住了。 她明白兒子還是在惦記云珠,偏偏兒子拒婚的借口確實讓她無法反駁。 曹勛都三十了,以前不成家是因為他自己有言在先,要等收復(fù)了九州再考慮婚事,如今他即將功成回京,潘氏不想成為百姓口中的刻薄繼母,就必須把曹勛的婚事放在親兒子前頭。 . 大軍凱旋,元慶帝決定率領(lǐng)文武百官,親自去城門迎接,以示嘉獎。 京城的主道早早被禁衛(wèi)軍們清理出來,百姓想要圍觀,要么去主道兩側(cè)的商鋪里占位,要么只能在禁衛(wèi)軍身后擠著。 這等盛況,云珠也想瞧瞧熱鬧。 醉仙居是京城的大酒樓之一,經(jīng)營酒樓的東家姓林,但這塊地是李家的私產(chǎn)。 醉仙居生意好,每年交給李家的租金都有上千兩。 早在大軍的歸期剛傳出來的時候,名門之家的女眷們便開始搶著預(yù)定街邊名樓臨窗的雅間了,醉仙居的林東家也懂事地先來寧國公府請示,得知國公夫人有意湊熱鬧,便將最好的雅間留給了寧國公府。 清晨一早,寧國公府的馬車停在了醉仙居的后街,避開前面擁擠的人群,穿過庭院,移步來到雅間。 窗外人聲鼎沸,云珠不急著開窗,悠悠哉地陪著母親品茶。 走廊里傳來低低的私語,丫鬟連翹推開門,站在門口請示道:“夫人,齊國公府的孫姑娘人在樓下,得知您在,想上來請安。” 孟氏笑著看向女兒。 云珠知道,孫玉容請安是假,賴在雅間等著欣賞功臣風(fēng)采才是真。 “叫她上來吧。” 今日醉仙居的二樓全是貴客,一樓的人沒有得到貴客們的首肯,誰也別想闖上來。 孟氏稀奇道:“你跟玉容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好了?” 云珠:“沒有變好,只是我沒那么小氣。” 過了一會兒,孫玉容高高興興地走了進來,先嘴甜地朝孟氏請安,再熟稔地坐到了云珠旁邊。 云珠故意逗她:“你身邊那些好姐妹,沒一家搶到雅間的?” 孫家的齊國公府勢弱已久,家底薄了,在預(yù)定雅間上搶不過真正有權(quán)有勢的高官勛貴。 而那些肯巴結(jié)討好孫玉容的閨秀,家境自然連齊國公府都比不上。 孫玉容瞪眼睛:“我已經(jīng)主動低頭了,你休要欺人太甚!” 云珠笑,倒也沒有再揶揄她。 孟氏欣慰道:“你們從小就認(rèn)識,本就該做對兒好姐妹,以后誰也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云珠:“好,我不跟她一般見識?!?/br> 孫玉容:“……” 孫玉容話很多,嘰嘰喳喳的,云珠偶爾跟她拌拌嘴,時間似乎過得快了起來。 街上忽然一靜,是元慶帝接了凱旋的大軍,要回宮了。 各處酒樓、商鋪的窗戶齊齊打開,每個窗戶旁都露出人臉,有的興奮地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有人矜持地拿團扇擋住半張臉。 春風(fēng)卷來細細的灰塵,也卷來飛雪般的點點柳絮。 云珠也帶了團扇,只是一眼望去見對面雅間里的閨秀們都是這般姿態(tài),忽然就不想用了。 她示意連翹拿開。 孫玉容奇怪道:“你平時不是最嬌氣了嗎,騎馬都要跑在最前面,就是為了不吃別人揚起來的土?!?/br> 云珠:“要你管?!?/br> 孫玉容:“……” 真不知道曹紹怎么受得了云珠這大小姐的脾氣。 帝王儀仗在前,御輦四面的紗簾掛起,露出了深居皇宮的帝王。 云珠小時候還被元慶帝抱過呢,除了服喪那兩年多幾乎年年都能見到元慶帝,這時自然不會緊盯不放。 御輦經(jīng)過不久,便是在邊關(guān)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武將們。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功勞最大的兩個。 一匹黑馬,一匹棗紅大馬。 云珠先看到的是騎著棗紅駿馬的四旬武將,那是長興侯謝震,父親的發(fā)小之一,祖父病逝時謝震還專門回京吊唁來著。 熟面孔,無須多看,云珠很快就將視線投向了黑馬上的將軍。 這一看,云珠先怔了怔。 因為那位將軍雖然比旁邊的謝震還要高出半頭,卻并沒有祖父、謝震這些大將軍身上常見的能止小兒啼哭的悍將霸氣。 他穿著鎧甲,戴著反射著融融春光的頭盔,盔甲下的面容卻是俊逸溫雅。 非要比較,他的氣度竟然與云珠的父親李雍相似,都是儒將之風(fēng)。 可李雍是京城的國公爺,除了那三次短暫的敗仗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戰(zhàn)場的肅殺,更像一枚放在錦緞上展示的美玉。 這人則是一柄光華溫潤的劍。 他似乎是笑著的,看起來極容易親近,偏偏又有著久居高位的威嚴(yán),于舉手投足中不經(jīng)意間展現(xiàn)出來,令人躊躇止步。 看他的面部肌理,他應(yīng)該還很年輕,卻又給人一種閱歷豐富的成熟世故之感。 “啊,這是曹紹的哥哥,大國舅曹勛吧?” 耳邊傳來孫玉容的聲音,云珠心中一動,再細細打量一遍曹勛,確實與曹紹有那么一點相似。 忽然,騎馬的男人頭往醉仙居的方向偏了偏。 他的視線收得極快,但云珠就是有種感覺,剛剛他看見她了。 因為這邊的一排閨秀,就她沒拿團扇? 第7章 一家之主 元慶帝在宮里擺了慶功宴,為眾將領(lǐng)們接風(fēng)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