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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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看得出來,曹勛待乾興帝的態(tài)度更親近些,可那時候乾興帝是太子,曹勛真對另一個皇子外甥表現(xiàn)出關心,便成了害人害己。 黎王不認為曹勛會是個蠢的。 可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個舅舅對他的關心,簡單的口頭囑咐或許只是面子活兒,但曹勛告訴了他如何借用貴州巡撫曾桉的人情,關鍵時刻,這份人情真的可以救他的命。 幾乎滿朝文武都看乾興帝的臉色行事,棄他如敝履,只有曹勛,冒著可能會被乾興帝厭棄的危險,照顧了他這個外甥。 . 云珠隨著母親嫂子回了寧國公府,整個人都蔫蔫的。 孟氏經歷的事情多,雖然也很舍不得小兒子,卻也不至于忽視其他的事。 她勸女兒:“你已經連著在家里住了三晚,現(xiàn)在顯哥兒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別等著晚上再叫復山來接。” 云珠意興闌珊:“回去做什么,看那位春風得意?” 以前潘氏只是皇帝的岳母,皇帝女婿不怎么在乎她,潘氏耍不出太大的威風。現(xiàn)在潘氏成皇帝的外祖母了,宮里完全由她的女兒跟親外孫做主,潘氏在京城的地位登時比從前高出一大截,國喪一解除,便陸續(xù)有官夫人登門來拍她的馬屁。 來者就是客,云珠作為定國公夫人,免不得要出面招待。 云珠真不想去應酬這些,更不用說潘氏肯定會趁機奚落她。 孟氏:“她得意她的,再得意也就是嘴上一樂,難不成她還敢要你每日去晨昏定省,使喚你為她揉肩捏背?難不成她使喚了,你就乖乖照做了?” 云珠:“除非她做夢?!?/br> 孟氏:“就是啊,她根本奈何不了你什么,你又何必把她當回事,繼續(xù)在家里住下去,她還以為你怕了她?!?/br> 云珠確實沒有合適的理由留在娘家了,潘氏怎么想倒無所謂,她得顧及自己與曹勛的夫妻情分。 這邊云珠一回定國公府,潘氏就收到了消息。 她笑著對身邊的方嬤嬤道:“派個小丫鬟,把她叫過來?!?/br> 方嬤嬤猶豫道:“那位的性子,小丫鬟怕是請不動?!?/br> 別說小丫鬟了,她親自過去,只要云珠不愿意,都不會乖乖地走這一趟。 潘氏:“她可不傻,以前先帝寵信她爹,她能沾光作威作福,現(xiàn)在李家可沒有原來的風光了,她但凡機靈點,都該知道要討好我?!?/br> 方嬤嬤只好點了一個小丫鬟去正院傳話。 陰雨連綿,云珠才換過衣裳,百無聊賴地靠在次間臨窗的榻上。她原想看書來著,然而根本看不進去,滿腦都是雨中趕路的弟弟。 潘氏那邊的丫鬟過來時,云珠正趴在窗邊,對著窗外的細雨發(fā)呆。 連翹挑簾進來,氣呼呼地傳達了潘氏的意思。 云珠居然被潘氏逗笑了,要知道自打乾興帝下旨要弟弟隨黎王去外地就藩,這三日云珠就沒有笑過一次。 “就說我累了,走不動,她要么叫丫鬟傳話,要么自己過來跟我說?!?/br> 她與潘氏的梁子早就結下了,即便現(xiàn)在她做個逆來順受的兒媳婦任由潘氏擺布,潘氏也不會善意待她,云珠又何必委屈自己? 連翹多少給潘氏留了面子,只對潘氏派來的小丫鬟傳達了前半句。 然而潘氏今日就是要云珠來她面前低頭,冷笑道:“累了就好好消息,讓她休息好了再過來?!?/br> 可憐的小丫鬟只好再跑一趟腿。 這回連翹都不用請示主子,自己回了小丫鬟:“行,我會轉告夫人的,勞煩太夫人那邊多等等吧?!?/br> 至于要等多久,能不能等到,那就是潘氏自己的事了。 潘氏這一等,就等到了黃昏,曹勛都回來了。 曹勛回府,當然先是沐浴,換完衣服便去后院尋三日未見的小夫人。 云珠躺在榻上,長發(fā)凌亂,顯然半日都是這么過來的。 她手里捏著個黃楊木雕刻的男童擺件,四寸來長。 曹勛坐到她旁邊,抱起人道:“在想顯哥兒?” 云珠趴到他肩上,悶悶地點點頭。 曹勛取走她手中的黃楊木小人,細細端詳片刻,笑道:“眉眼跟顯哥兒有些像。” 云珠:“就是像啊,這是我十歲那年去木雕鋪子里逛發(fā)現(xiàn)的,覺得它像顯哥兒才買的,一直也沒舍得扔?!?/br> 曹勛:“回頭我也去看看,若有像你跟你哥哥的,一起買回來,湊成手足三人。” 云珠打了他一下。 曹勛低頭,想親親她的臉。 云珠躲開了,沒心情。 這時,連翹悶悶地來通傳,說潘氏來了正院,有事要見國舅爺。 連翹遞給主子一個眼神:太夫人肯定是找國舅爺告狀來的! 云珠笑了,面朝著連翹,手摸上曹勛背對著連翹的脖子,指腹似有若無地沿著他滾動的喉結劃了兩個圈:“要去嗎?” 曹勛捉住小夫人的手,吩咐連翹:“就說我乏了,太夫人如無要事,可以明早再說?!?/br> 連翹笑著退了出去。 要不說夫人與國舅爺是天生一對呢,拿來搪塞太夫人的借口都一模一樣的! 第55章 “你有沒有想過,問題可能真的出在我身上?“ 一個人若心情不痛快,做些放縱的事可能會將那些沉重的情緒釋放出去。 有的人會選擇酗酒,有的會選擇練武,也有的人會選擇大手大腳地花錢。 云珠這會兒做什么都沒興致,只是因為曹勛沒去理會潘氏,稍微叫她開懷了一點,當他再來親自己的時候,云珠就沒拒絕了。 怕一不小心懷了孕,國喪期間曹勛十分克制,夫妻倆一次都沒有過,免得被御史抓住把柄。緊跟著就是李顯要跟隨黎王去就藩,云珠舍不得弟弟直接搬回娘家住了三晚,曹勛本來就惦記著,再經過這一次小別,當小夫人重新躺在他的臂彎,且一副乖乖配合的模樣,曹勛又哪里還忍得住。 云珠就把這個當成了排解郁氣的方式。 她也不管外面的丫鬟會不會聽見,一切都隨心所欲。 夜幕完全降臨,她整個人都軟在了曹勛的懷中。 這半個多時辰屋里都只有他們夫妻二人,連翹等人都避到游廊拐角那邊了,哪里會不識趣地過來為主子們點燈。 所以,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細密的小雨打在窗棱窗紙上的刷刷聲。 云珠往后仰著頭,曹勛修長寬闊的右手穩(wěn)穩(wěn)地拖著她的后腦,離得這么近,他能看見云珠濕潤合攏的睫毛,能看見一滴汗或淚珠沿著她散發(fā)著潮熱氣息的臉頰蜿蜒滾落。她的唇還張著,曹勛再一次吻了上去,只要她愿意,他隨時可以繼續(xù)。 在他即將碰到那雙櫻桃般甜美的嘴唇時,云珠懶懶地在他的掌心偏過頭。 這就是夠了的意思。 曹勛笑了笑,道:“我叫丫鬟備水?!?/br> 云珠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水很快備好,曹勛抱著她跨進浴桶。 云珠仿佛在剛剛那一場中耗光了所有的精氣神,憊懶地趴在他的肩頭,什么都讓他做。 曹勛有一句沒一句地開解著自己的小夫人。 “顯哥兒將來肯定要帶兵的,趁年少多走幾處地方增加歷練也好?!?/br> “一個王爺一個寧國公府的三公子,地方官員再會揣摩圣意也不敢公然對他們不敬。” “其實貴州只是離京城遠,并沒有你以為的那么窮苦,那邊風景秀麗,冬暖夏涼,酷暑時節(jié)與京城初夏相仿,連冰都用不上?!?/br> “根據往年秀女的情況,貴州美人也多,興許顯哥兒會在那邊遇到幾個紅顏知己。” 云珠聽到這里,總算有了反應,嗤道:“你當顯哥兒是你,就會惦記美人不美人的?!?/br> 曹勛:“第一,我從來沒有惦記過哪家美人。第二,顯哥兒在你面前是弟弟,在外面他是寧國公府豐神俊朗的三公子,被當地閨秀追捧乃是必然,你又怎知他不會心動?” 云珠:“他才十五!” 曹勛笑:“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會不會追捧美貌少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云珠:“……” 曹勛這才道:“放心吧,該給顯哥兒預備的,岳父岳母都預備了,連郎中都安排了一個,保證他們一路平安抵達王府?!?/br> 云珠多少還是被他安慰到了。 換好衣服,兩人到堂屋用飯。 云珠想起潘氏,問連翹:“太夫人走了?” 連翹回想半個多時辰前潘氏氣成鐵青色的臉,忍笑道:“走了?!?/br> 云珠看向曹勛,哼道:“還是你的面子大,竟能勞動她親自過來尋你,白日里她可是兩度派人喊我去西院給她請安呢?!?/br> 曹勛給小夫人夾了一道她愛吃的菜,道:“隨她怎么喊,你不喜歡去便不用理她?!?/br> 云珠:“就怕她跑去娘娘面前告狀,扣我一頂大不孝的罪名,叫你休了我。” 曹勛不以為意道:“你我是先帝賜婚,她若不滿,叫她去與先帝說?!?/br> 這話夠損的,云珠終于被他逗笑。 翌日清晨,潘氏居然還真趕在曹勛出門前來了正院。 曹勛身穿正一品武官的緋色官服坐在堂屋,客客氣氣地招待了她:“昨日公務繁忙,我一回府便歇下了,不知母親何事找我?” 潘氏淡笑:“沒什么大事,只是云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我叫她去西院見我,她竟然一推再推的,眼里分明沒有我這個嫡母,如此不知禮數,傳出去她自己名聲不好聽,也有損你的英名,我便想叫你說說她,叫她改掉小時候的驕縱脾氣?!?/br> 以前外孫還沒做皇上,要倚仗曹勛在朝堂的威望,現(xiàn)在外孫都登基了,與曹勛成了互相倚重的關系,曹勛也要努力得到外孫的寵信與重用,那么潘氏便覺得,她也能稍微在曹勛面前擺擺嫡母的譜了,至少在云珠的事情上,曹勛該改改原來一味縱容的態(tài)度。 潘氏不會傻到去針對曹勛,她只要云珠在她面前低頭,這點小事,曹勛犯不著跟她對著干,給自己多添一樁麻煩。男人嘛,一心撲在官場,處理后宅的事都喜歡和稀泥,叫妻子受點委屈就能與嫡母保持和睦關系,何樂而不為。 曹勛沒接潘氏的話,語氣平和地反問道:“云珠嫁過來一年了,母親平時都不怎么找她,這次叫她過去是為了何事?” 潘氏裝出來的和藹笑容微微收斂:“顯哥兒離京了,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叫她過去說說話,多少能轉移她的心思?!?/br> 曹勛點頭:“母親一片好意,我替云珠心領了,只是她昨日在外淋了一點雨,身子不大舒服,確實不是故意不去見您?!?/br> 潘氏:“……是嗎?說起來她平時瞧著活蹦亂跳的,怎么嫁了你一年都遲遲沒有動靜?不如我去跟娘娘調位太醫(yī)來,既替云珠瞧瞧是不是受了寒,也順便檢查下她是不是有什么舊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