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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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a:看到這塊理查德米勒的表就知道薄望京一定在[吃瓜] 好友b:@席煙,他在嗎? 這條被復(fù)制了七八條。 好友c打亂隊形:@席煙, 講個笑話, 你倆離婚, 我賭薄老板不回頭,押了兩萬塊錢, 現(xiàn)在不知道找誰說理。[微笑] …… 席煙依次點開圖片,到第六張圖,放大之后才看到右下角將薄望京的手照進去了。 這些人手動打出@的符號故意在玩梗,另一方面確確實實想知道薄望京在不在,已經(jīng)好幾個私聊她了。 薄望京身份的特殊性,導(dǎo)致他們倆的婚姻一直處于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滿城風(fēng)雨。 還有人給她說,某個公子哥的大網(wǎng)紅現(xiàn)任想將閨蜜介紹給薄望京,結(jié)果碰得一鼻子灰,好友沒加上不說,鬧得小兩口吵架。 一個說做網(wǎng)紅就做網(wǎng)紅,別把自己當(dāng)根蔥,誰都敢招惹,另一個指責(zé)對方小題大做,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瞧不上她普通人的身份。 鬧到最后還是女方低了頭,不敢真摔了飯碗。 席煙心里門兒清,留言開玩笑的這些,不乏背地里幸災(zāi)樂禍互瞧不上,見了面一口一個親愛的主兒。 問她薄望京在不在,有些是真好奇,有的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可乘之機。 席煙懶得應(yīng)付,禮禮貌貌回了私聊的幾個表情包,再發(fā)就不肯說了。 理查德米勒主打的就是限量款,什么都限量,不比百達(dá)翡麗圓潤老牌,但貴在稀有獨特,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哪塊表被誰買了,很好認(rèn)人。 平時薄望京很少戴這塊,估摸為了統(tǒng)一穿衣風(fēng)格今天才選了它。 席煙退出聊天面板就看到底下曹子墨三個字大喇喇掛著,提醒她薄望京還在醫(yī)院的事實。 曹子墨拍照片的時候薄望京就看著,沒阻止,也知道他要發(fā)給誰,等了半個多小時,人沒來就知道她不肯。 薄望京從小到大身體都算健康,但也跟普通人一樣生過病,大多時候家庭醫(yī)生一個電話就到,吃藥打針,費上幾個小時繼續(xù)工作。 他不覺著有什么,頂多就是生活的小插曲。 因此每次席煙有點小病小痛打電話來讓他回家陪她,他就覺著矯情。 真回去了,就看她哼哼唧唧躺那兒掛水,他什么忙也幫不上。 今天輪到他孤零零坐在點滴大廳,他嫌小醫(yī)院病床躺過很多人,不干凈,就坐在大廳里吊水,沒有vip包廂隔著,很容易瞧見眾生百態(tài)。 父母陪孩子,男朋友陪女朋友,端水買飯,沒一個像他這樣無人問津。 平生第一次,他讀懂了“羨慕”兩個字。 不過他從來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 想要,就爭。 薄望京徐徐睜眼,從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抽離,對曹子墨說:“給她打電話,問她要不要聽課。” 曹子墨不解,踟躕問道:“聽……聽什么課?” 薄望京長指敲了敲扶手,沉吟兩秒,隨后說:“下個月我能讓她營業(yè)額翻十倍,問她來不來?!?/br> 曹子墨對席煙那個茶飲店略微做過調(diào)研,像他們這種實體店,利潤可高可低,除非賣概念。 但賣概念需要時間的沉淀,最簡單粗暴的就是一次性將營銷鋪出去。 假設(shè)提高長堤十倍營業(yè)額是他的期末課題,他絕對無法順利畢業(yè)。 但薄總居然說得十分輕松。 曹子墨立即給席煙打了電話,暗戳戳希望一會兒薄總不趕他走,好讓他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這頭席煙一聽到薄望京能幫她翻十倍,整個人從頭到腳好像被閃電劈了一下。 不得不說,很有誘惑力。 除了錢的吸引力之外,店鋪流水問題確實困擾她很久。 一直沒有高人幫忙解答。 席煙讓曹子墨把電話給薄望京,“有條件嗎?” 她被他整怕了。 薄望京剛才沒想要條件,她一提,心緒不大爽快,明明說一句“沒有”這頁就算揭過了,他慢悠悠玩著手邊的礦泉水瓶不吭聲。 過了會兒,席煙以為信號斷了,“喂”了幾聲。 薄望京才不緊不慢地回,不知是自嘲還是嘲她,語氣很冷,像冬天壞掉的船槳,沒一點盼頭。 “看來你一點兒沒把我話放心上。” 席煙沒聽懂,愣頭愣腦不知道他怎么又不高興了,問:“哪句?” 薄望京也不解釋,說了三個字,“來醫(yī)院?!?/br> 計程車提前叫好了,在酒店門口,席煙走回去讓司機多等了五分鐘,道了幾句歉。 司機樂呵呵地說:“沒事,等三十分鐘也行,你老公說一定要接到你,怕你走丟找不著人,多付了好幾倍的錢,” 席煙梗了幾秒。 上車后,司機時不時瞥眼后視鏡,“長得也好,難怪你老公疼你?!?/br> 席煙扯了扯唇,“從小到大就長這樣,以前也不見他喜歡?!?/br> 因是陌生人,所以她說起這些肆無忌憚。 司機果然被她的話驚到,忍不住找補:“我看他說話細(xì)致,又考慮得很周全,應(yīng)該不能吧……” “男人有時候不擅長表達(dá),或許、或許……” 席煙打斷他,“去他醫(yī)院要多久?” 司機果然沒再聊,答道:“十五分鐘吧,很快。” - 不過幾個小時沒見,席煙覺著薄望京整個人要碎掉了一樣。 他本就皮膚白,被醫(yī)院頂燈一照,跟疊了個對比度極低的日式濾鏡似的,在視線焦距中虛化成明暗不清晰的輪廓。 但是他一看人,上位者的氣勢又出來了。 別樣的風(fēng)情。 席煙看他掛點滴的鉤子上還有兩袋,估摸怕有什么問題,速度很慢,看了眼時間,說:“打完得十一點了吧?!?/br> 她左右看了圈,沒瞧見曹子墨,問:“你助理呢?” 薄望京好似十分體貼,“他下班了?!?/br> 那她不是得和他一起回去了,席煙悶了陣,進入主題:“我總覺得你在騙我,但因為你是薄望京……” 她停頓了會兒,薄望京抬眼跟上,“怎么?” 席煙揚了揚眉,坦誠道:“這方面大家都說你是奇才,我選擇相信你?!?/br> 旁人的恭維,薄望京沒什么感覺,席煙別別扭扭夸兩句,聽也聽不夠,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起了將她藏起來的心思,讓她日日夜夜想不了旁的,全世界只剩他一個。 他指尖有節(jié)奏地敲著扶手,舒緩?fù)蝗缙鋪淼那榫w,明面上依舊平靜無波,“以前你生病,央我回家,我讀不明白你心思,今兒明白了?!?/br> 他指尖一頓,光影從他長睫間撲簌抖落,瞳孔呈現(xiàn)淡棕色。 “我第一次做人丈夫,婚姻不同于其他,是比較笨拙?!?/br> “想和我太太說聲對不起?!?/br> 薄望京揚起下頜,與席煙四目相對,“你可以轉(zhuǎn)告她么?” 他言語停頓緩慢,咬字清晰,光明磊落地承認(rèn)自己的錯。 席煙一下怔住,鼻子忽然酸楚起來,不為他的道歉,而是為了那份暗無天日的等待在此刻得到了正名。 她忍住情緒,咬了咬唇,冷靜道:“她說她接受,但是太遲了?!?/br> 薄望京道歉有多不容易,正因為席煙了解他,才切切實實明白他這句對不起的份量。 但他又是一個極為自私的人,這些情緒席煙被動接受,接受他的改變,接受他的控制欲,好似所有她得全盤接受,包括他現(xiàn)在還在新鮮階段的好感。 她壓抑著不讓加快的心跳頻率影響自己,清楚的意識到,薄望京于她就像一個炸彈。 是血rou橫飛還是夷為平地后浴火重生。 她賭不起。 席煙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不是說給我上課嗎?” 薄望京烏眸一直鎖定著她,從他說出對不起那句話開始,就沒離開過,顯然,他的小玫瑰遮掩情緒的能力越發(fā)精湛,他快要讀不懂了。 他伸手將人扯到腿上來,“帶病講課,就不給點好處?” 席煙踉蹌了幾步,旁邊人看過來,以為兩人是什么恩愛小情侶,沒好意思多看,搖搖頭別開了眼。 她低頭想掙開,發(fā)現(xiàn)他拉住她的是打針的那只手。 一用力,一抬高,血就冒了尖兒。 她掙得越厲害,薄望京越是眼尾帶笑,涼悠悠的晃進她瞳孔里,手背的青筋頂起蒼白的皮膚,為了將她拉過來,長指不管不顧貼著她手腕。 又瘋又病。 輸液管里的血跟過山車一樣,席煙看得心驚,本來也沒什么大事兒,她不掙扎了,站在薄望京面前,抿了抿唇,不大理解他的行為,“你別以為這玩意兒沒事,弄不好真會出人命。” 薄望京看著管子里血色慢慢變淺,輕描淡寫道:“命沒了能聽你為我哭幾聲,也挺值?!?/br> 第43章 是我的邊疆 這話也就騙騙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 人都死了, 聽幾聲哭有什么意義。 席煙壓根沒往心里去。 臨近十點,許多人打完回家了,薄望京本就選了大廳后面的位置, 旁邊陪母親打針的一家人離開之后, 更加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