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哥哥,我們結(jié)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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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苓被他說得滿臉通紅, 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歉:“對不起,我只是······習(xí)慣這樣說話了?!?/br> 只是習(xí)慣這樣的禮貌,不管別人需不需要她保持這樣的禮貌。 她其實不太會和陌生人相處,所以她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這樣的禮貌。 瞿榛沉默看著meimei自責(zé)懊惱的表情,緘默了良久,才輕輕拍了拍她的發(fā)頂,“沒有怪你。” 他人生第一次覺得,有些話可能自己其實不該說。 “是我不太會說話,下次不會這樣了?!宾能咻p輕搖頭,小聲認(rèn)錯。 她已經(jīng)習(xí)慣把所有的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好像只要這么做了,她就可以安心一點。 不得罪任何人,不委屈任何人,只讓自己承受一切。 瞿榛沒有接她這句話,只是靠在沙發(fā)里保持緘默很久。 這樣的安靜讓瞿苓不太適應(yīng),她沒辦法忍受心里的忐忑,只能沒話找話開口:“所以······哥哥手好了之后就要馬上回隊里嗎?” “剛才我和田飛翔不是說得很清楚嗎?”瞿榛還是沒有回答,而是用了他一貫的反問句。 瞿苓這么多年早就適應(yīng)了他的語氣,但偶爾聽見他這樣說,還是忍不住會想,他難道就不能稍微溫柔耐心一點嗎? 她其實也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某件事而已,沒有必要用反問的語氣回懟她的話啊。 “能不能······稍微晚兩天?”瞿苓想起母親交給自己的差事,不由有些頭疼,可她面對瞿榛時,也只能躊躇著開口。 “干什么?”瞿榛還是沒有回答meimei的問題,而是又丟了個問題過去。 得不到明確的回答,瞿苓的內(nèi)心只會越來越煎熬。 她沒有選擇,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答哥哥的問話:“昨天我回家的時候······mama問我你什么時候才回家,她、她有點想你了?!?/br> 瞿榛說過,瞿苓在誰面前撒謊都行,唯獨在他面前不行。 不管她表面上裝得再怎么若無其事,他都能一眼看穿她的謊言。 但是這一次,瞿榛莫名其妙地沒有拆穿meimei的謊話,只是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行,那就晚兩天回隊里,拆石膏的那天我回家一趟?!?/br> “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瞿苓忽然莫名其妙又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問。 就好像,她期待著哥哥給出肯定的回答,然后推遲回家的時間。 讓她能在心里心安理得地推遲和他說分開的時間。 可是瞿榛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他從茶幾上的煙盒里摸了根煙,叼在嘴里點燃香煙,吐出青灰色煙霧的瞬間,淡淡回答:“不會?!?/br> 瞿苓有些失望,但臉上,她只能做出一副為他高興的樣子,笑著回答:“那就好?!?。 田飛翔來了一趟,把瞿苓以為的兩個月時間,縮短到了半個月。 瞿苓這輩子都沒想到,半個月的時間會過得這么快。 好像她都來不及多看哥哥幾眼,來不及多和他做幾次愛,來不及多在他懷里享受他給她的安全感,時間就已經(jīng)悄然流逝。 這天下班回家的時候,瞿苓看著哥哥拆了石膏的左臂,不由怔愣在原地。 瞿榛坐在沙發(fā)上活動左手,看上去骨裂的部位已經(jīng)愈合得很好,幾乎看不出來他的左臂受過傷。 “今天這么早下班?”瞿榛聽見開門的聲音,抬眼掃了呆站在門邊的meimei一眼,“站那兒干什么?喜歡看大門?” “嗯······今天去外面開了個會,結(jié)束了就沒回公司,直接回來了?!宾能哒卮?,有些心不在焉地?fù)Q了鞋。 好像這半個月里,她刻意忽略了時間的推移,以至于今天看到哥哥去醫(yī)院拆了石膏,她會覺得很驚訝。 她還沒有做好離開他的準(zhǔn)備。 “看看有沒有什么要拿的東西,沒有的話等會兒就直接回家?!宾拈坏椭^看著手機,不知道是在和誰發(fā)信息。 左手的手指很靈活,已經(jīng)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瞿苓忽然發(fā)現(xiàn),好像和人類的身體比起來,更脆弱的是人的心。 她低著頭輕輕答應(yīng)了一聲,目光落在自己剛換好的拖鞋上。 下一次再穿這雙拖鞋,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 瞿苓悶頭進了浴室,把自己平時用的護膚品和化妝品一股腦丟進自己的包里。 她忽然慶幸,自己今天背的包包很大,可以把它們?nèi)佳b進去,免得還要回來拿。 “我······收拾好了,我們回去吧。”瞿苓回到客廳,嘴角強撐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嗯?!宾拈贿€在看手機,頭也不抬地起身,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他沒有發(fā)現(xiàn)她情緒的變化,似乎手機那頭的事讓他很上心。 瞿苓默默跟在哥哥身后,和他一起進了電梯。 直到進入地下停車場,瞿榛才終于收起手機,對準(zhǔn)備往駕駛座走的meimei抬了抬下巴,“我來開,你開車像是被別人偷偷卸了油門一樣?!?/br> 瞿苓沒辦法對他的話再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只能輕輕答應(yīng)一聲,順從地走向副駕駛。 她有些恍惚。 他們離那棟老舊居民樓的距離越來越近,可是直到現(xiàn)在,瞿苓都沒能把自己卡在嘴邊的話說出來。 貪圖和他待在一起的最后一分一秒。 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倒退,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無法訴說愛意的人,連分秒的時間都妄圖爭取。 她甚至沒有辦法覺得自己可憐,因為會憐愛她的人,就是她無法觸碰的那個人。 車在居民樓下停好,熟悉的家就在眼前。 瞿榛拉好手剎,側(cè)頭看向一路沉默的meimei:“在想什么?” 熟悉的嗓音響在耳邊,瞿苓手指捏緊了胸前的安全帶,呼吸都因為緊張而停頓了幾秒。 她低著頭,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從喉嚨里發(fā)出輕得像羽毛一樣的聲音:“哥哥,我們結(jié)束吧?!?/br> 瞿榛怔在原地。 他按下車窗,窗外凌冽的寒風(fēng)刺入溫暖的車廂內(nèi),他卻只是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上。 吐出口中渾濁的煙霧,他才重新看向副駕駛上的meimei,“瞿苓,你認(rèn)真的?” “嗯?!?/br> 瞿榛對著車窗外吐了口煙,他不知道在這個瞬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好像很復(fù)雜。 復(fù)雜到,他幾乎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思考能力,在良久的沉默后,他回答了她一個字。 “好?!?/br> 在他們開始這段關(guān)系的那個晚上,瞿苓說她只有一個要求。 在她提出分開的時候,他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