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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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溫夏遠(yuǎn)去,許嬤服侍太后道:“主子睡會兒吧,您得歇息。” “睡不著,戚延那逆子,當(dāng)真未曾學(xué)到他父皇的半分賢德?!?/br> “幼時的皇上還是很像先皇的,若要奴婢說,皇上身上這股勁何嘗不是昔年的主子呢?!?/br> 太后無聲沉默。 許嬤見她憔悴面容上憂思未減,斟酌著道:“太后,方才小皇后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屎笫钦骈L大了,出落得天姿國色,又溫柔可愛,奴婢瞧著皇后娘娘用心服侍您,都欣喜動容。” 太后面容霽悅,浮起笑意。 “皇上不曾見過娘娘,夸新入宮的麗嬪嬌媚可人,可奴婢見了那麗嬪,才知不過是泥下之塵罷了。若皇上見到咱們娘娘,應(yīng)才知道何為傾國色?!?/br> 太后道:“你想說什么?” “奴婢是想,既然讓皇上去見娘娘無用,那就咱們使把勁,撮合他們成真夫妻。合歡散之藥,催人動情,必要男女合歡才可解藥,且藥力磨人,再健碩再有定力的男子,皆都跨不過那情動之關(guān)。皇上血氣方剛……” “不可。”太后打斷,堅決道:“這般傷的不是夏夏?哀家決不允許夏夏受傷。”太后面容深邃難辨,經(jīng)年沉痛都在這雙鳳目中翻涌。 “這又怎是傷害皇后呢?”許嬤憂心解釋道:“他們二人幼時便有情分在,皇上既然能在少時對小皇后一見歡心,想必成年后也不會有變,皇后出落得如此動人,奴婢是真覺得皇上會喜歡這般的美人?!?/br> “阿延是見過夏夏畫像的。他認(rèn)定了的事,他自己不想明白是不會回頭?!?/br> 太后頗有些嚴(yán)厲:“不情不愿,難道夏夏就喜歡他那德行?把這樣的夫君扔給哀家,哀家都嫌晦氣的慌。此等愚策以后不可再提?!?/br> “哀家就想不明白了,當(dāng)年國師算卦,說夏夏旺他,說阿延命里離不開夏夏。子儒請的算命師傅也說這是好姻緣,難不成那年的算命大師都算錯了?” “那逆子呢?” “皇上不在宮中……” 太后哀嘆一聲,明明只是胃痛,終也頭痛難耐起來。 …… 京都以北,昔日門庭若市的榮王府,今已蕭瑟落魄。 除了把守的士兵與三兩個監(jiān)視的下人,便再無人至。 這座富麗宅邸中,囚著建始三年謀逆失敗的榮王。 榮王乃先皇第二子,文雅賢達(dá),頗有先皇儀范。一些老臣曾不滿太子戚延浪蕩兇戾,常拿榮王與戚延比較,勸先皇改儲。 就是這樣一個對外賢達(dá)的皇子,不尊先皇遺詔,與戚延爭過皇位。 若非念著先皇仁慈,不希望他們手足相殘,戚延早就在當(dāng)年殺了榮王,豈會留他一命,豈會有今日這些永遠(yuǎn)也不會消停的流言。 是了,那日云宅巷外聽到的歌謠,便出自榮王之手。 一輛烏蓬馬車低調(diào)尋常,除了車廂極寬極大,實在難辨這是皇帝微服出巡的御用馬車。 戚延自車上下來,王府外士兵皆朝他行禮。 跨入府門,行至深處,亭臺樓閣間,傳來男子嬉笑瘋話。 時而嘻嘻哈哈,時而瑟縮害怕喊有鬼。 宮人為戚延抬來一把扶手椅,頎長身軀恣意地坐下,戚延冷睨著不遠(yuǎn)處蹦跳到亭中的榮王。 “把送二皇兄的禮物打開?!?/br> 親衛(wèi)將一四方匣盒放到榮王身前。 身軀頎長的榮王一頭蓬亂長發(fā),青衫沾著攀爬打滾的泥漬。他五官也算俊秀,眼神倒愚鈍遲緩,如個稚子般嬉笑好奇地摸那匣盒。 直到打開,他倏然尖叫喊“鬼啊”。 被摔飛的匣盒掉落地上,里頭滾出一個人頭。 是那老婦人。 那日戚延帶著這穩(wěn)婆與太后對峙,事后吉祥本要下令處死,可戚延制止了。 他放了婦人離開,想要引出幕后cao控之人,于是查到了這里。 戚延扯起薄唇,音色冷漠:“二皇兄別裝了,整天裝瘋賣傻,見到朕就不想大大方方罵兩句?見到自己昔日乳娘,就不難過?” 驚嚇坐地哭嚷的榮王終于僵硬下來,一點點睜開狠厲狹眸,往日癡傻果真皆為偽裝。 他眸子一片明白的恨意,沖上前:“戚延,我要殺了你!” 他未靠近便已被親衛(wèi)健步踢退。 戚延好整以暇端坐,薄唇浮起恣肆笑意:“可惜你沒機會,朕倒是殺了你乳娘呢?!?/br> “你別得意太早!你以為你能坐穩(wěn)這個皇位么?”榮王爬起來,強者身前,他越把自己脊梁挺直:“你的皇位是你母后用身體換來的,沒有溫立璋,你登基那年就被本王弄死了!” 戚延陰鷙地瞇起眼。 “你母后與溫立璋那破事,別以為天下不知!如果不是溫立璋護(hù)你,我,三皇叔、六皇叔、大皇兄,誰不能把你拉下龍椅!父皇真是愚蠢,怎么就能將皇位傳給你們這等不要臉的母子!” “怎么樣,靠著你母后的美色上位,你這皇位坐得安生么?”見戚延越發(fā)陰沉的面目,榮王大為快意:“本王可聽說你介意得要命,那好啊,本王就給你真相,那些歌謠都唱得好聽吧!” “本王都不知道你這跋扈的性子像誰,父皇?你連父皇的半分寬仁都不及,只有本王才像父皇!你像你個那不守婦德的母后,像逆臣賊子溫立璋,也許你身上流的就是他們的血!” “皇上?!奔閼n心忡忡:“咱不聽了吧,越說越離譜了……” 戚延這番前來,本是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溫立璋的事??扇绻麡s王知道更多他所不知的,那早就變以利刃刺向他們母子了。 他明知問不出答案,也明知就算知道那些舊事,他也不可能與太后脫離母子血緣,可就是痛苦難熬。 他每日腦海中皆是父皇的音容笑貌,皆是父皇臨終之前那雙努力等待的眼睛。 那雙眼睛一直守著殿門的方向,明明身體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卻一直不舍得閉上,終要等到想見之人。 父皇濕潤的眼角,臨終前執(zhí)著等待的雙眸,成了戚延永遠(yuǎn)磨不掉的記憶。 戚延越沉默,榮王越放肆。 他哈哈大笑,蓬頭垢面指著戚延:“戳到你心窩子了吧,快活,真快活!”昔日儒雅君子,此刻只成了一個狂敗瘋徒。 戚延緊抿薄唇,輕拂玄衫落塵,起身:“殺了吧,別太痛快?!?/br> 榮王聽到此言,早知不會再有活路,笑得更放肆,語調(diào)也更張狂:“還有個事你還不知道吧。” “你那沉魚落雁的皇后你肯定很喜歡吧,就算她是溫立璋的女兒又如何,那般的美貌,你定舍不得不用,寵得很吧?!?/br> “我碰過你的皇后你知道么?” “她剛回宮那年,本王在后宮見著了,十四歲就是個風(fēng)嬌水媚的尤物,我拉著她的手。你的皇后真軟,皓腕似雪,捏一下就紅了。還有那細(xì)腰,本王摟得太舒服了!” “她叫得真媚,驚慌失措地跑,本王越攔她她哭得越兇,她哭起來真是個水做的人兒。” 戚延原本前行的腳步終于停下。 他回過頭。 榮王對他陰鷙的表情很是滿意,笑得放肆輕狂。 戚延冷冷停在這蓬亂的人身前:“你哪只手碰的她?” “這只,這只?!睒s王伸出左右手,還有中間的腳:“還有這只!” 刀光劍影掠下。 御側(cè)親衛(wèi)的劍倏然已被戚延抽去手中,伴著一聲痛苦嚎叫,鮮血橫灑,斷肢墜落在蔥茂綠叢中。 蓬亂癲狂之人已似枯葉倒向地面,極端的疼痛染得他狹眸猩紅,奄奄一息。 玄衫獵動,劍影劃過戚延冷戾深邃的長眸。這張俊美面容蘊著帝王桀然強大的威壓,森寒暴戾,又極致地護(hù)短。 “朕就算是不要了的東西,旁人想碰也得拿命償?!?/br> 清癯修長的指間終是沾了血,晦氣得很。 戚延扔了劍,接過吉祥屏息遞來的手帕,嫌棄地擦著骯臟血點。 漆黑長履踏上馬車,車輪從巖石板道傾軋而過時,整座王府把守的士兵皆轟然倒在御前禁軍箭下。 榮王本就是被囚之徒,能從這里興風(fēng)作浪,自然是有內(nèi)應(yīng)之人。 可戚延的態(tài)度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一個。 他本就是朝臣不齒的暴君,又何必在乎這點名聲。 第21章 一直到傍晚,戚延才回了宮。 清晏殿外早有阻攔廢后的大臣等候,有大篇的理論要念叨。 戚延躺在龍椅上慵懶地聽,長腿肆意交疊。 先皇留下的龍椅其實只容人正襟端坐,可戚延嫌硌rou,命人造了把八尺有余的龍椅,整個像一張長榻,既可坐亦可躺。慵懶斜倚著軟枕聽臣子稟報政務(wù),舒服得很。 殿上阻止廢后的說完,又有一群老臣來覲見,問他榮王府是怎么回事。 “有人看見是皇上去了榮王府,皇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還請示下?!?/br> 戚延支著下頷,懶懶散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哦,榮王,他死了。” “他瘋是假,乃裝瘋賣傻,他辱罵朕。欺君,又辱罵君王,朕就給賜死咯?!?/br> 底下老臣面面相覷,有人沉吟道:“但榮王畢竟是先皇子嗣,是您的兄長,他死狀凄慘,皇上賜刑也應(yīng)考慮悠悠之口,實在有失穩(wěn)妥?!?/br> “三年前他謀逆的時候,朕已然念在手足之情留了他性命,朕記得爾等當(dāng)時還勸朕要斬草除根,不能婦人之仁?!逼菅颖犻_微瞇的那只眼,睨著底下一臣子:“就是李愛卿你吧。” 一直到許久,殿中朝臣才被打發(fā)走,清晏殿才落得清凈。 戚延坐起身,挪來雕刻精美的八角翡翠提籠,揭開陽綠蓋子,逗弄著里頭蛐蛐。 許是有些無趣,他轉(zhuǎn)著籠蓋放到宮燈下,看那翠綠的濃陽色在各個光線下變化顏色,欣賞絕世好玉冰潤色陽的特質(zhì),認(rèn)真卻又百無聊賴。 吉祥侯在一旁,有些納悶,憋了許久后壯著膽子道:“皇上,方才看幾位大人并沒有打消阻攔您廢后的決心吶。” 微一挑眉,戚延輕扯薄唇,挑起長柄淡笑看裝死的蛐蛐。 “既然咱們此番已知皇后兩年前已在榮王那失了清白,方才何不以此反駁幾位大人,叫他們無話可說,您不正好可以廢后了么?!?/br> “朕是要廢后,可不是殺人。”戚延抬起眼,目中沉沉冷意:“你是想要皇后去死?” 這一冷睨,吉祥忙惶恐地跪下,口中喊知錯,可實在納悶,不知自己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