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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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主子的?!?/br> 白蔻與香砂抱著滿懷的花燈,皆是方才溫夏猜中謎底所得。 若要一直猜下去,那些謎題難不倒溫夏,只是她盡了興便罷,留給旁人也討些彩頭。 入了憶九樓,左右暗衛(wèi)便自覺隱去。 著文前去交代掌柜,回來道:“主子,今日樓上有包場的貴客,咱們?nèi)ズ笤荷宰??!?/br> 溫夏點頭。 自廊下來到一方狹小后院。 掌柜的已供上鹵食茶酒,溫夏端坐扶手椅上,心情愜意,看白蔻與香砂細數(shù)今日收獲。 “十盞燈!若是娘娘一直猜下去,整棟樓的燈恐怕都要入咱們懷中!” 白蔻笑道:“你還抱得下?” “是抱不下了,方才路過胭脂鋪都沒有手腳再進去了?!毕闵耙荒樸裤剑骸斑@一路都聽那些小姐們說那鋪子里的妝粉細膩,叫花顏粉,輕輕拍在鼻翼,奴婢的油鼻就一點都不油了!真不知可有此奇效呀?” 見香砂面上的期待,溫夏笑道:“想去買便去吧,我賞你二人百兩銀,花完再回來?!?/br> “奴婢就是說說?!毕闵把谙卵壑徐陟谏癫?,笑著道。 溫夏今日花燈會上才被那些外人追逐,她們又怎敢離開主子。 只是溫夏看出她們的顧慮,喚了暗衛(wèi)現(xiàn)身。 “我平日也不知你們?nèi)笔裁?,都是隨手的賞賜,去買些喜歡的?!睖叵纳ひ魷睾?,怕她們女子二人出行單薄,遣了著文一道跟隨。 白蔻與香砂未再拒絕,瞧著溫夏左右的暗衛(wèi),放下心來,扶身行禮謝了恩。 房間一時靜下。 左右暗衛(wèi)抱著劍,無聲立在門口兩處。 掌柜的只知溫夏是主家親眷,現(xiàn)下也不忙,又端來兩盤新鮮鹵食,笑著請她品嘗,又詢問她這分店的味道如何。 而再好的味道于溫夏而言,都只覺遺憾。 她調(diào)整的口味越來越像記憶中四哥哥所做的味道。 可是卻從無四哥哥的消息。 失去親人之痛,她已嘗過,不敢再嘗第二回 。 她多希望四哥哥平安無事,多希望每一日的睜眼,看到的聽見的,皆是四哥哥回來了。 月光自門外鋪灑進來,遠處傳來熱鬧爆竹聲。 溫夏起身行至這一方窄窄庭院。 掌柜的見出她想清凈獨處,便行了禮離開。 穿過檐下廊道,溫夏自后門來到岸邊。 水上波光瀲滟,能搭到客的游船早已駛遠,只余三兩艘泊在岸邊,偏生這憶九樓已被包下,這登船的石階早已無人。 船家自然不知,只見到月下白衣翩躚而行,連忙將船靠來驚喜招呼:“姑娘可要搭船?上元明燈百千盞,青州水清魚肥,登船一覽是修百年緣分。只要一貫錢,一貫錢買百年緣分不虧!” “唷,還是天仙般的娘子,老夫只要半貫錢??!” “半貫錢!實在不行你上船來,老夫分文不?。?!” 船夫吆喝聲素來就大,即便是這六旬老叟,嗓門依舊高亢得很。 這一聲將樓上的戚延逗樂了。 憑窗聽著這一貫錢變到不收分文,他飲著杯中酒舉目眺去,原本只打算看個樂子的長眸微微一凜。 月色下,少女一襲月白長裙溫婉靜立。 青絲如緞,折著月華流光。 纖腰款步,明明只是行走,一舉一動皆是美態(tài)。 只此一個背影罷了,竟過眼難忘。 手中的酒停留在唇邊,夜風拂來,戚延喉結(jié)滾動,沒有收回視線,長眸緊隨水畔背影,不動聲色飲下杯中溫酒。 月下之人應(yīng)是被這言語逗到嬌羞的,寬袖掩住了唇,在與船夫問話,而后輕提裙擺踏上了船。 小小游船在水面緩緩行駛,波光粼粼之間蕩起綿綿無盡的漣漪。 她坐在了船上,轉(zhuǎn)過身,愜意遙望水岸。 戚延赫然收緊眼眸。 夜幕星光乍現(xiàn)。 浩瀚繁星,澄亮皓月都似墜入這水上。 可今夜并沒有星辰。 戚延明白,是她的眼為星辰,貌如月華。 劍眉下的長眸一動不動緊隨船上佳人。 直到親衛(wèi)陳瀾幾聲低喚,戚延才凝神握拳,挪開眸光,但余光處,仍緊隨那慢慢悠悠的船。 “皇上……” 陳瀾順著那窗,自也可見河上船坊,當然也能見那船上的人是誰。 四下無聲,戚延聞聲回眸,瞥一眼欲言又止的陳瀾。 陳瀾埋下頭,終是沒有多嘴,道一聲“酒涼了”閉了嘴。 不過區(qū)區(qū)回眸的片刻,船并未駛遠。 可戚延再凝眸眺去,已負手起身,竟生怕人已遠去。 船上少女有傾國之色。 方才只那一瞥,那玉面花容,冰肌瑩徹,般般妍麗。 他眸光緊隨,竟覺此刻詞窮,讀過的萬卷書也難描繪此情此景,只想起太傅曾夸過溫夏的一句詩話。 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此時此景,他覺得這句詩更應(yīng)該用在她身上。 月下的少女,實在太過美好了。 不管是皮囊還是那一雙會說話的杏眼。 而這樣一雙眼睛,他只在少年時見過一回。 那也是水邊,五歲的溫夏生著這樣一雙眼??晌鍤q小童的眼睛更圓頓幼態(tài),黑亮干凈如星星點點。 而眼前少女美目顧盼間,戚延只覺天地皆失色,花草皆無顏。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會被皮相魅惑之人,可這一瞬間,他不想錯過。 轉(zhuǎn)身欲下樓梯,戚延又倏然停下腳步,再回頭眺去。 遙遙臨水身影,為什么有一分熟悉? 他似見過這樣的娉婷身影,在他的后宮,在溫夏跪于遠處向他道罪請安時。 只是他從未見過九歲之后的她,她每逢見到他皆很膽怯。 她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在這熱鬧的上元節(jié),獨身一人走出行宮之外。 略一權(quán)衡,戚延未再下樓,而是施展輕功落至一艘游船上。 他還是決心看一看,哪怕眼前少女會是溫夏。 但他想,世間不會有這般巧合的。 船夫得了他這般氣度不凡的貴客,高興地聽他指揮跟上前處游船。 雖相隔很近了,但岸上兩側(cè)人聲鼎沸,少女音淺,只能見她被船夫逗笑,聽不清那回應(yīng)的言語。 但是嗓音軟軟輕輕的,是那種溫柔嬌俏的軟糯。 戚延佇立船上,玄衫衣袂隨風翻飛,一動不動,長眸緊隨。 兩艘船逐漸臨近。 少女容顏越發(fā)清晰。 她眼中清澈,一肌一容都絕無挑剔,甚至連笑時的酒窩都與他少年時喜歡的一模一樣,他曾喜歡過五歲的溫夏rou嘟嘟的臉上那兩個酒窩。 眼前少女的美完全不嫵媚濃艷,更是一種姣美純真的高貴,國色天香用在她身上絕不為過。可她渾身沒有金簪銀飾,樸素到發(fā)髻間只簪著一朵淡粉山茶花。 以花為飾,卻比花嬌。 戚延終于可以肯定,哪怕同樣也有一對酒窩,但這般純真之人,不會是他的皇后。 溫夏驕奢,不可能不戴那些奢華至極的首飾,而這般素面朝天。 依他所見,世間至寶至貴的金翠珠玉,皆該獻給眼前水上的佳人。 戚延一點點收緊眸光,負手而立的袖中,不知不覺緊轉(zhuǎn)扳指。望著這張臉的瞬間,尤其是她眉眼之間的親切,她酒窩之下的純情,幾乎有一種甘愿傾國,博伊人一笑的昏君沖動。 戚延欲讓船家將船靠近,去問她是哪家姑娘,可又終究斂了氣,穩(wěn)下心來。 阮思棟與梁鶴鳴常說他氣場冷戾,光是繃著薄唇就足夠攝人,這種表情最嚇那些嬌柔少女了。 戚延垂下長眸,臨水照影,只見得自己挺拔頎長身軀,看不清面上氣場。 他沉吸口氣,淡淡抿了抿薄唇,想象阮思棟平素里風流嬉笑模樣。雖他做不出那嬉笑倜儻,但已自覺收起周身暴戾,不會再唐突船上少女。 沒有近前,他只是在等,等她的船停泊靠岸。 …… 被這瘟神盯上,全然不在溫夏的預料里。 她只是覺得一人無趣,年老的船夫風趣,有暗衛(wèi)護著,索性上了船,游一游這水上風光。 船夫健談,從夸她美貌如仙,到青州糧米豐收,到當今天子與賢主先皇的極致對比,一路說了許多。 時光悄然,水面漣漪綿綿無盡,兩岸依舊燈花燦爛。溫夏并未流連風景,讓船夫調(diào)轉(zhuǎn)方向,慢慢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