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 第7節(jié)
沈駱洲目光從沈舟然生氣的臉上掃過。燈光從頭頂打下來,發(fā)絲的陰影遮住沈駱洲的眉眼,眼睛里的情緒一時讓人看不清,說出的話卻依舊云淡風(fēng)輕:“以后誰來跟沈氏合作用不著梁少cao心。應(yīng)該說,沈氏以后想跟誰合作。” 梁思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就算行事沖動,現(xiàn)在快被兄弟倆一唱一和氣死了,但畢竟是在上流社會這個復(fù)雜圈層里長大的,知道沈家的合作對梁家的重要性,攥起拳,指甲狠狠陷進rou里,壓著自己的脾氣硬邦邦道:“那你們到底想怎么樣?” 他也不稱呼沈總維持表面上的客套了。 沈駱洲坐在那里連姿勢都沒換,好像梁思硯的憤怒在他眼中不值一提。黑色西褲隨著動作往上卷,手隨意搭在腿上,淡淡說:“梁少也應(yīng)該到了上班的年紀(jì)了吧,正好我這里有個挑戰(zhàn)性工作,很適合你,就當(dāng)職前培訓(xùn)了。” “什么工作?”梁思硯不相信沈駱洲有這么好心。 沈駱洲語氣不變:“病房里缺個護工,梁少明天上崗吧?!?/br> 護工?? 照顧沈舟然??? 梁思硯懷疑自己幻聽了,不可思議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沈舟然:“讓我去伺候他???” 看得出來梁大少爺很生氣,都破音了。 沈舟然面對他的憤怒,跟沈駱洲如出一轍的平靜:“梁少可以考慮下,畢竟你要靠我緩解你們的合作關(guān)系。不然——哥哥,你要什么時候開始下次競標(biāo)?” “一周后,明天放出消息。” “你、你們……”梁思硯被這兩人一唱一和險些氣暈過去,指著兄弟倆的手一直在抖。 沈駱洲在想什么?突然為他這個廢物弟弟出頭?沈家不是不要他了嗎? 還有沈舟然,他不是喜歡自己巴不得上趕著倒貼嗎?現(xiàn)在竟敢讓他干伺候人的事? “媽的!做夢!” 門“哐”一聲又被關(guān)上。 沈舟然盯著嗡嗡作響的門皺眉,心里想的是這門早晚爛在梁思硯手里。 見他他一直看門,沈駱洲說:“他明天會來。” 用的陳述句。 沈舟然轉(zhuǎn)頭,對沈駱洲笑了下,知道他會錯意了。 沈駱洲收回目光,搭在膝上的指尖輕輕敲打膝蓋,若有所思。 他這個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用梁思硯試一試就知道了。 要是真恢復(fù)正常,那再好不過,可如果…… 男人斂住的眉眼間掠過一絲冷芒。 “大哥,”沈舟然打斷他的思緒,問,“你為什么要看我房間里的監(jiān)控?” 敲打膝蓋的手指驟然僵住。 作者有話說: 大哥:如果還是犯蠢他就要采取—— 小乖:你為什么要偷窺我? 大哥:阿巴阿巴 第5章 沈舟然病房里的監(jiān)控是小時候被人販子抱走好不容易找回后,沈爸爸裝上的。 “大哥,你為什么要看我房間里的監(jiān)控?” 這話要是換成任何不知情的人來聽,恐怕都會以為有變態(tài)。 沈駱洲面不改色地糾正:“是病房,不是房間。” 說是病房還好,房間總感覺有點奇怪。 沈舟然“哦”了聲,鍥而不舍:“所以為什么?” “在醫(yī)院里看到了弟弟為情自殺的對象,怎么都該了解下吧,”沈駱洲說,“跟我告狀的時候,怎么不把他在病房罵的話也說來聽聽?” 要說是替梁思硯隱瞞,可偏偏又把另一段視頻轉(zhuǎn)給自己看。難道是想借著自己的名頭逼梁思硯就范? 他有這個腦子嗎?沈駱洲打量著病床上困倦的少年,微瞇下眼。 沈舟然彎了彎眸子:“你在擔(dān)心我?!?/br> 沈駱洲:“……” 有人聽話只聽一半的嗎? 他罕見地掐了下眉心,強行結(jié)束這個話題:“你還睡不睡覺?” “……睡?!?/br> 沈舟然還想跟他聊聊天,但奈何剛剛耗費了不少精力,又打了鎮(zhèn)痛藥難得沒有疼痛折磨,最終沉沉睡去。 他這一覺倒是睡得好,可憐有的人連睡覺的地方都找不到。 說的就是梁思硯。 他一回小旅館就被催著交房費,錢包在房間里,他甩下句:“等我上去拿錢?!?/br> 前臺看他那樣,背后嘟囔一句:“穿著一身名牌,還不是來我這地方住宿。裝什么裝,拽得二五八萬的。” 結(jié)果梁思硯沒找到自己的錢包,原本放在房間的錢包沒了。 “報警!肯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錢包!” 老板根本不信他的話:“房門都好好鎖著,怎么可能進得去小偷?” 看他眼神明擺在說“你該不會是沒錢了找借口吧”。 梁思硯氣了一晚上,看了老板的眼神差點跟他干起來,被別人攔住后狠狠呸了一聲:“你以為我稀罕你這破地方?” 老板:“也不知道是真不稀罕還是沒錢住給自己找借口。你這樣的房客我見多了,趕緊走,走走走。” “不用你趕!”梁思硯掙脫拉住他的人,“放手!” 他大步往旅館外走去。 走得遠了還能聽到旅館老板在跟房客抱怨:“這人就是沒錢打腫臉充胖子,還什么錢包在房間里沒了,開玩笑,我這里的安保措施這么好,一個房間一張卡,怎么可能丟?看他穿一身名牌以為是個有錢人,現(xiàn)在,嘖嘖,說不好是做什么職業(yè)的……” 梁思硯氣得腦仁抽疼,狠狠錘了下樹干,三秒后一臉扭曲地捂住手。 “媽的?!彼偷土R了句。 自己一遇上沈舟然就沒好事。 但他現(xiàn)在是真的身無分文了。 那個錢包里的錢也不多,頂多再撐一晚的住宿費和飯錢,第二天還是沒錢。 梁思硯坐在馬路牙子上,抹了把臉,最終打通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想打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是一個輕佻的男聲。 “我,梁思硯,”梁思硯簡短地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下,“你那邊是不是還有房子?借住一晚?!?/br> 男人聽了他的遭遇后,聲音帶上了笑,幾分放蕩幾分戲謔,滿滿看好戲的意味:“梁少也太可憐了,被逼成了喪家犬,只能淪落街頭?!?/br> 梁思硯呵呵:“你最好謝謝我,當(dāng)初要不是我接了電話,現(xiàn)在被你那個竹馬逼著流浪的還指不定是誰。你要是被趕出來了,還能回得去?” 幾個呼吸后,那頭一聲輕笑:“房子啊,我是有好幾棟,就以五星級酒店總統(tǒng)套房價格的五倍出售給梁少借住一晚好了,記得收拾干凈。錢款等你征得原諒,銀行卡解凍后再給也不遲?!?/br> 梁思硯一邊罵他無恥,一邊問他房子在哪。 “我勸你最好還是按照伯父說的來做,他的脾氣你也清楚?!?/br> “讓我去伺候他求他原諒,門都沒有!” 對方輕嗤:“你以為真是去當(dāng)護工?沈舟然不過是想找個理由見你,你說兩句好話,他不就眼巴巴纏上來,什么都聽你的?” 好似在他眼中,沈舟然就是個物件,是條狗,連人都算不上。 梁思硯聽后,由衷感嘆:“季淮,你真特么不是人?!?/br> 季淮也并不動怒:“彼此彼此?!?/br> 掛斷電話后,一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拉長語調(diào)撒嬌:“誰啊,怎么這時候打電話?你那個纏人的小竹馬?” “不是。”季淮吐了口煙,沒有解釋的意思。 “你什么時候甩了他呀,每次看到他纏著你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就煩,有些人真是蠢不自知,連自己只是個替身都不……”女人的話漸漸隱沒在季淮冰冷的目光中。 那雙狹長上挑的桃花眼暗光流轉(zhuǎn),有力大手掐住女人下巴,輕蔑勾唇:“甩了他,要你?” 他輕聲感嘆:“你連他的利用價值都比不上,這么有腦子說出這種話來?!?/br> === 沈舟然睡著后不知道沈駱洲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再次睜開眼,病房里就多了兩個人。 一個坐在東北角他身邊的陪護床上,另一個則在最遠的對角線西南角打游戲,察覺到他的目光后身體一僵,戳著屏幕的手更加用力,恨不得戳爛手機。 “孫叔?!鄙蛑廴徊焕硭D(zhuǎn)頭看向陪護床上的管家,輕聲喊他名字。 孫叔是個面容和藹的中年男人,一頭黑發(fā)里饞了白絲。他乍聽到這個禮貌的稱呼,愣了下。 之前大少爺回家后對他說小少爺變了很多,他還不信,此時卻不得不信。 “誒,誒,”他試探著應(yīng)了兩聲,聽沈舟然聲音沙啞,給他遞了杯水,“喝點潤潤嗓子,小心燙?!?/br> 孫叔是之前照顧沈舟然照顧出條件反射了,他入口的食物必須溫度正好,不熱不燙,不然都會引起不適。成年后雖然好多了,但還是精心養(yǎng)著。 沈舟然應(yīng)下,坐起身捧著水杯一點點喝盡,柔軟的黑發(fā)順著他的動作從耳后滑落,遮擋住側(cè)臉。 他能感受到孫叔看他的眼神帶著打量,安靜坐著任憑他看。 房間里的第三個人被無視了,煩躁的“嘖”了聲:“他又不是豌豆公主,喝個水還能給他燙死了?!?/br> 孫叔聞言不悅:“梁少爺,別造口業(yè)?!?/br> 孫叔年紀(jì)大,梁思硯不跟他吵,抱胸看沈舟然喝水,喊他:“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