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90節(jié)
“不急?!壁w師姐轉(zhuǎn)過身,將靈力送入那面鏡子,“此次尋寶,只需將寶物帶回便算通過?!?/br> 話落,那面鏡子漸漸泛起銀色漣漪。 她折過身,溫和笑道。 “諸位,尋物在次,保命為上?!?/br> - 穿過鏡子時,虞沛的眼前陷入了片刻黑暗。 幾息過后,她已置身于一片密林之中。 滿目蔥蘢,四周無路。 趙師姐的話還在她耳畔回蕩。 保命為上。 可見這次尋寶比他們想的危險得多。 身后,有人緊隨而至。 最先出來的是燭玉,他箭步流星地踩過草地,似乎根本不懼密林里會蹦出什么駭人野獸。 沈仲嶼跟在他后面,跨過鏡子時頓了步,掃視一周,才不緊不慢地走出。 再然后,便是姜鳶和一個面生的男修。 那男修身著石綠勁裝,背后斜負(fù)一把長劍,走起路來步步落得穩(wěn)重。 沈仲嶼看見他,眼里挑進(jìn)笑意:“照禮?沒想到會在這兒見著你。” 陸照禮比他正經(jīng)得多,拘謹(jǐn)?shù)溃骸巴順?,許久不見。” 沈仲嶼轉(zhuǎn)過身介紹:“他叫陸照禮,是千光劍派的弟子。前兩年我在宗門比試上認(rèn)識了他,倒有好些時日沒見過了。” 說完,又將虞沛他們一一介紹給陸照禮。 “諸位道友,幸會。”陸照禮態(tài)度嚴(yán)肅,臉不見笑,說話也板正,“既然要找山鬼牙齒,不如現(xiàn)下便出發(fā)?!?/br> 雖不知被通天鏡傳送到了哪里,但出發(fā)前趙師姐說過,他們要找的東西是山鬼的牙齒。 人類打山野經(jīng)過,要是遭逢不幸,亡魂很可能會被困在山間。久而久之,尋不著路的冤魂集聚,又吞吃野獸精怪,就成了害人的山鬼。 山鬼無體無骨,渾身上下唯有牙齒最為堅硬。山鬼的牙有劇毒,卻是制成回魂丹的重要原料。 虞沛看了眼四周:“山鬼喜歡往人多的地方跑,這附近連條路都沒有,怕是沒人?!?/br> “只能先探出哪方陽氣最為旺盛?!闭f著,陸照禮取出塊陰陽羅盤。 羅盤指針飛速轉(zhuǎn)動起來,片刻不停。 根本指明不了方向。 “這林間有瘴氣,竟連羅盤也失了效!”又見山林蔽日,他蹙起眉,躁惱罵道,“也不知學(xué)宮做何打算,還沒教授多少東西,就將我們丟進(jìn)這等險境,連東南西北都辨不明,到哪里去找牙齒?” “無需著急,自有法子辨明方向?!鄙蛑賻Z笑著將一枚瑩白珠子遞給他,“你拿好此物。” 陸照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印象中,沈仲嶼是言行奇怪,可也分外靠譜。 他接過珠子:“然后呢?” 沈仲嶼:“將它丟了。” ? 陸照禮面露狐疑。 丟顆珠子就能弄清楚方向了? 不解歸不解,出于信任,他還是把珠子往前一拋。 “這樣?” “不對?!鄙蛑賻Z搖頭,“你手中別使勁兒,讓它自己落?!?/br> 身處險境,最怕的便是跟無頭蒼蠅一樣,不清楚下一步該怎么辦。現(xiàn)下有他提點,陸照禮心靜不少。 “好?!彼麚旎啬侵樽?,攥在掌中,再一松手。 珠子隨之落下,砸入草間。 沈仲嶼:“明白了嗎?” 陸照禮盯著那顆一動不動的珠子,半晌,自我懷疑道:“……我該明白什么?” 沈仲嶼抬手,指尖懶散一指那珠子。 “珠子所落的方向——” 陸照禮屏息認(rèn)真聽著,真以為他能說出什么好歹話。 “——為下方?!?/br> …… 陸照禮感覺呼吸都窒了一瞬。 “沈晚樹,”他被他氣笑了,“你倒是長進(jìn)不少!” 沈仲嶼也笑:“怕你誤了道心么?!?/br> 經(jīng)此一鬧,陸照禮的怒火也消了大半。 剛剛他的確太過冒失了。 他面露正色:“方才是我太過急躁,一時口不擇言?!?/br> “無礙?!鄙蛑賻Z撿起那瑩白珠子,又松手一拋。 這回尋靈珠并未落地。 半空似有一張網(wǎng),使它滯停。隨后,玉珠的一端漸有紅霧暈染。 “朝那兒走罷?!彼Σ[瞇道,“這四面八方的,唯有那處的靈息最為稀薄了?!?/br> “是尋靈珠?”姜鳶辨出了那玉珠。 “嗯?!鄙蛑賻Z解釋,“山鬼陰氣過重,不喜靈息?!?/br> 現(xiàn)下這法子最為靠譜,幾人便朝珠內(nèi)紅霧所指的方向趕去。 - 這山林里野獸妖魔頗多,他們緊趕慢趕,還是沒能在天黑前找到人戶。夜路難行,幾人便找了處洞xue,暫作庇所。 夜里,燭玉拾撿完柴火回來,一眼就看見火堆旁的沈仲嶼和虞沛。 沈仲嶼在閉眼打坐,虞沛正對著火堆戳戳弄弄,時不時就瞥他一眼。 等她看過第三回 ,燭玉將柴火一放,道:“沛沛,過來?!?/br> 洞里昏暗,虞沛瞧不明確他的神情,只覺他的語氣異于平常。 她丟了木枝,將手兩拍。 “叫我做什么?莫不是怕黑,想我陪你一塊兒去拾柴?” 燭玉哼笑:“便是何物也看不見我都不怕?!?/br> “那你可厲害?!庇菖娣笱苤渌?。 “不說笑了。我剛撿柴火時看見條河,不遠(yuǎn),幾步路就到——你想不想去踩水玩兒?” 虞沛一驚:“燭玉,你真把這兒當(dāng)成自個兒家了?” 還踩水。 剛才過來他們可遇著了十?dāng)?shù)頭魔物。 “若心里藏著什么事悶得慌,又不能跟我說,總要想辦法發(fā)泄出來?!睜T玉頓了頓,“悶在心里,不好?!?/br> 虞沛恍然:“你不會還惦記著那晚上的事吧?!?/br> 難怪。 原是擔(dān)心她悶壞了。 燭玉不語,余光始終注意著沈仲嶼的身影。 是也不是。 他確然擔(dān)心她心里藏著什么,郁結(jié)不舒。 可更懼怕此事與那木靈修士有關(guān)。 “其實……其實……” 虞沛不想叫他多擔(dān)心,糾結(jié)了會兒,還是從儲物囊里掏出晏和給她的話本。 “其實我是看了這話本,有些好奇接吻是什么感受,嘴皮子兩碰能舒服到哪里去——晏和讓我找人試,可我還在想找誰。” 借著昏暗火光,燭玉勉強看清了話本里的內(nèi)容,也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接吻…… 他下意識看向她的臉,還有那淺色的唇。 沒兩眼,他就覺面頰有些發(fā)燙。 他不快道:“那晏和是胡說八道?!?/br> “可聽著也有理啊?!庇菖鎸皇眨艾F(xiàn)下你知道了吧,我要是被阿兄訓(xùn)了,踩水還能起點兒效,但這事上踩水可幫不了忙——你估計也不懂,沒事,弄不清也沒關(guān)系,往后再說吧?!?/br> 但就在她轉(zhuǎn)身之際,腕上忽襲來一陣熱度—— 燭玉牽住了她,手扣得很緊。 他將她走出的那一步拉回,使她直視著自己。 “我不行么?”他問。 虞沛愣了:“什么?” 脈搏跳動在掌心,燭玉低頭看她,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