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93節(jié)
“我記得最開始沒鬧出過什么大事,頂多像這樣的木碟兒,沒誰碰,就自個兒往地上摔。還有那墻上,無緣無故多些爪印?!?/br> 陸照禮說:“山中多精怪,也時常沖人類開些玩笑?!?/br> 趙大娘:“剛開始咱們也以為是那些精怪搗亂,但隔幾天就要鬧上一回,又撞上幾樁白事,墳前擺的吃食放一晚就不知被誰摸走了——老祖宗的東西,一般人哪敢拿。村里人請了先生來看,卻沒瞧出什么名堂。” 陸照禮眉頭緊蹙:“若是這般,那鬧事的東西多半剛?cè)ナ啦痪?,鬼息不足。要任其吸人精魄,至多半年便會成了厲鬼?!?/br> 趙大娘跟著點頭。 “山鬼頭回害人,差不多就是在半年后。 “我們村南邊兒落了幾座墳,有娃娃不懂事的,專挑夜里跑墳場去耍。 “我記得那會兒剛過完年,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娃娃去墳場里玩,不知爬上了哪家祖宗的墳頭。打墳頭跳下去后,先是戳傷了手,再往后就一病不起了。后來他家里人請老先生來看,說是那老祖宗弄傷了他的手,算作小懲小戒,可魘癥卻是因為其他惡鬼。到最后那孩子也沒治好,就連老先生也跟著送了命?!?/br> 這時,柱子端著盤茶水來了。他走得急,腕上的桃木珠子撞出連串脆響。 “奶奶!您是不是又在講鬼故事了?”他聲音也脆,“我也想聽!” “小孩子家家的湊個什么熱鬧!”趙大娘伸手把他臉上的干泥巴抹凈了, “到后院玩兒去?!?/br> “噢……”柱子應(yīng)了,轉(zhuǎn)身時悄悄瞥了眼虞沛他們,眼底是藏不住的艷羨。 怎么都跟仙人似的。 燭玉恰好與他對上視線,眉一挑,招手。 “小孩兒,過來?!?/br> 柱子眼睛一亮,卻是先看向趙大娘。 趙大娘拍了下他的背:“仙家叫你去便去。” 柱子蹦蹦跳跳地跑至燭玉面前。 燭玉捏住他的腕,指腹搭在桃木珠上。 “這串珠是誰做給你的?” 柱子乖乖應(yīng)了:“奶奶托人請山下仙家打的,說是能把鬼嚇跑!” “長命鎖也是?” “嗯嗯!” 坑蒙拐騙的東西,賺這黑心錢也不怕天打雷劈。 燭玉面上未顯,他收回手,大喇喇坐著:“喜歡這些東西?” 柱子連連點頭:“可好看!” 村里其他小孩兒都沒有呢。 “喜歡便戴著?!?/br> 燭玉從懷里取出一枚銅錢,拇指一壓,那銅錢便在空中翻轉(zhuǎn)出銅黃的虛影,最后又穩(wěn)穩(wěn)落在他手中。 柱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跟看什么稀奇似的。 “這東西喜不喜歡?”燭玉問。 柱子這回猶豫一陣,才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那便送你了?!睜T玉將那枚銅錢壓在他掌心,“去拿根紅繩串了系脖子上,正好配你那長命鎖?!?/br> 柱子不敢合掌,看向他奶奶。 知曉仙家的東西定然不簡單,趙大娘倏地起身。 “多謝仙人?!彼泵诺貜亩道锾湾X,“也不知要多少銀兩,老身暫且只有這些,要是不夠,我再想辦法?!?/br> “送出去的東西何來要錢的道理。”燭玉稍頓,“況且拿了錢買,這東西可就不靈了?!?/br> 聽見后半句話,趙大娘停了手。 “可這……這怎么好意思,老身……” 燭玉:“有何不好意思,拿這枚銅錢也更方便除了那東西?!?/br> “那便多謝仙家了,多謝仙家!”趙大娘又拍了下孫孫兒的背,“柱子,還不快說謝謝!” 柱子尚還糊里糊涂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他能瞧得出奶奶有多高興,便抬起紅撲撲的臉蛋。 “謝謝仙人哥哥?!?/br> 趙大娘還記著燭玉的話,忙去房里找了條紅繩,系上銅錢給柱子戴著了。 等柱子走了,她才繼續(xù)往下道:“幾位仙家有所不知,那惡鬼不碰襁褓里的娃娃,大了也不殺,唯有那不上不下、五六歲的娃娃,不知被害了多少去了?!?/br> “五六歲?”虞沛不解,“為何?兇鬼殺人也要挑年歲嗎?” 這倒是聞所未聞。 “這事兒也沒人能弄清,山下那些道人現(xiàn)如今都不敢往山上跑了?!?/br> 虞沛又道:“那從墳上蹦下來的小孩兒,估摸著也不是被惡鬼親手殺死,而是受鬼息影響——不知道有沒有人親眼看見過那惡鬼?” “這……”趙大娘仔細想了遭,忽抬頭,“好似是從五年前開始。我們村東邊有口井,那年有個小孩兒去挑水,走累了便坐井旁邊歇著,突然聽見有人喊救命。又是大白天的,他也不怕,找了半天,發(fā)覺那聲音是打井里頭傳出來的。結(jié)果一探頭,就在井里看見了鬼影,說是披頭散發(fā),還是個女人?!?/br> 虞沛:“那小孩兒沒事?” 趙大娘回憶著說:“我記得他當時沒被鬼找上,回來還能糊里糊涂地說話。不過只過了一晚,就被人發(fā)現(xiàn)凍死在外頭了——后來又接連走了幾個小孩兒,村里人害怕,能走的就都走了。剩下的要么是家里沒什么小孩兒的住戶——像之前那王屠戶,要么就是沒那條件,搬不走的?!?/br> 虞沛轉(zhuǎn)眸看向燭玉他們。 山鬼的牙齒一般藏在身亡處。 而現(xiàn)下聽趙大娘的話,那鬼多半死在井里。 燭玉會意,追問:“不知那口井在哪兒?” “早封了。請了好幾個先生都沒封成,最后只能拿些桃花木將就擋著,這幾年都沒人去過?!壁w大娘一頓,“您是想去瞧瞧?” 燭玉頷首以應(yīng)。 “那口井藏得隱蔽,不好找,老身倒是可以帶路,但今天恐怕不行。前些日子下了好幾場大雨,去井口的路給堵了,村里正在疏路,今天恰好是最后一天?!?/br> 趙大娘細想了番。 “要不這樣,等明兒一早,我就帶幾位仙家過去。” 燭玉沒急著回答,而是問:“那惡鬼害人可看時候?” “每月逢五。”趙大娘答得快,“前幾個走的娃娃,都是在這些日子遇了害。” 也是因為這個,每個月到逢五的時候,她都格外小心。 “逢五……”虞沛細思。 今天是六月二十三,后天便逢五了。 還有明天一天。 “那好?!彼龖?yīng)道,“明天就去井口瞧瞧?!?/br> - 下午,他們又在村里走了趟,卻沒什么收獲。這村子雖然空蕩、靈力稀薄,但鬼息并不重,也沒有哪里不對勁。 到了夜里,趙大娘領(lǐng)著另一個拿煙桿的農(nóng)戶來了她家。 “幾位仙家,我兒子兒媳都去了山下鎮(zhèn)子做買賣,每月才回來一趟,家里正好有兩間空屋子。他是住我隔壁的老許,一對兒女都在外頭,也有幾間空房。這附近沒什么客棧,今晚還要委屈幾位仙家。” 虞沛覺得沒必要。 出門在外,隨便打個地鋪都行。 趙大娘卻說什么都不肯,還說床鋪都已經(jīng)整理好了,就差住進去了。 幾人只能答應(yīng)。 但兩家湊起來也僅四間空房,需有兩人住在一起。 陸照禮主動道:“仲嶼,不妨我倆同住。” 沈仲嶼應(yīng)好。 哪些人同住好解決,去何家住卻成了問題。 起先是陸照禮說:“至于去何處地方住倒好安排,咱們?nèi)齻€住一家,姜道友和虞道友另住一家,可行?” 幾人都應(yīng)了好,燭玉卻陡然道:“不行?!?/br> 陸照禮不解:“燭道友,怎么了?” “我跟她住一處。”燭玉抬手揪過虞沛,拉至自己身旁,“你們幾個去另一處?!?/br> 莫名被揪住衣領(lǐng)的虞沛:??? 有人率先替她問出了口——沈仲嶼習慣性地彎著眉眼,臉上卻沒多大笑意:“燭道友,如此安排似乎有些不妥?!?/br> “為何不妥?”燭玉直迎上他的視線,手里則揪著虞沛不讓她跑,“這幾人當中,我僅與她相熟?!?/br> 不好生守著,難不成叫她夜里跑別人床上去。 作者有話說: 馬上八月了,我努力日六日萬! 第62章 ◎屋頂都差點撞破了!◎ 虞沛癱在床上, 眼神空洞。 剛才的局面實在太過混亂,以至于她到現(xiàn)在都沒理清燭玉他們在鬧什么。 只記得燭玉和沈師兄莫名其妙地開始爭論,兩人分明在說說笑笑, 卻連小柱子都聽得出他倆話里的火藥味,湊在身旁問他們要不要喝水消消火。 陸照禮也一個勁兒地問燭玉為何要跟她待一塊兒——依著同門同宗的理, 她應(yīng)當與姜鳶或是沈仲嶼同住一屋才對。 沈仲嶼就跟著來了句:“照禮的話確然有理。既然如此, 不若燭道友與照禮住一起,也好照料姜師妹;我?guī)е輲熋萌ピS老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