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92節(jié)
“沛、沛沛……” 虞沛卻沒應聲。 她收緊了手臂,迫得他躬下腰身,隨即將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與他不同,她并未急著推開,而是輕一陣重一陣地摩挲著。 沒多久,耳畔便落來沉重低喘。他手中長劍也掉落在地,砸出一聲悶響。 虞沛輕笑出聲:“燭玉,你把劍丟了做什么?” “我——嗯……”燭玉被那陡起的酥麻折磨得昏頭昏腦,他收緊胳膊,一把嗓子啞得不像話。 虞沛本還想再逗弄他一番,不料他突然欺近一步,使她的背抵在樹上——不過有他的手臂擋著,倒不算難受。 “沛沛如此戲耍我,好玩兒么?”不待她回答,他忽地咬//吻住她。 力度不重,卻壓著蓄勢待發(fā)的侵略性。 陌生的酥麻陡然從脊背爬上,借著圈在頸上的手臂,虞沛清楚感覺到了他肩背上繃緊的肌rou。 泛著燙,一陣陣地將熱意傳遞給她。 頭昏腦漲間,她擠出幾聲悶哼,卻引得他抱她更緊。 “沛沛,嗯……”燭玉一手掌住她的腰,另一手朝她腿側(cè)移去,似要將她抱起來。 “等——”氣息漸漸被攫盡,面頰熱得厲害,虞沛再難承受住,原想推開他的腦袋,卻意外碰著了另一樣東西。 突兀地戳在他頭上,毛茸茸的,還有些柔軟。 虞沛眉心一跳,頓時清醒不少。 糟! 好像玩過頭了。 “燭玉,”她側(cè)過臉避開他的吻,尚還喘不勻氣,“燭玉,你龍角冒出來了!快收回去?!?/br> 燭玉垂眸,眼底的欲色與迷亂快要漫出,卻又被夜色盡數(shù)遮掩。 他陡生出莫名的依賴性,便是這片刻的抽離也使他灼躁不安。被那躁意驅(qū)使著,他低下頭,在她唇邊落下細碎的吻。 “沛沛,既冒出來了,何不也戲耍它一番?”他啞聲道。 那低沉的呼吸分外引人耳熱,使虞沛想到了話本里的男妖精,想著法子勾人。 親吻如話本里寫的一樣,的確好玩兒??苫畹浆F(xiàn)在,她還沒見過這樣的燭玉。 明明還是那個人,偏又有些陌生。 她盡量忽略掉這份陌生感,像往常一樣抬掌拍在他的腦側(cè)。 “耍個鬼!走罷,要再不回去,沈師兄他們肯定要出來找。” 燭玉竭力壓抑著快要竄出身體的邪息,忍下拽回她的沖動,良久才應道:“好?!?/br> *** 翌日清晨。 在洞xue里暫歇了一晚,一行五人照常趕路。這回行了不過小半天,他們就遙遙望見零星幾處農(nóng)戶。 “終于找著了。”陸照禮摘下插在頭上的碎葉,正色道,“山鬼極有可能就在這附近游蕩,雖是白天,但還是小心為上?!?/br> 話落,他遠瞧見一個獵戶。 那獵戶背上甩掛著一串生rou,一身粗布短打,頭纏破布,露出幾綹白發(fā)。 他步履匆匆地行過山路,目不斜視。 來這兒之前,趙師姐就提醒過他們,這座山里的山鬼犯了不少殺債,殺的還是附近村落的農(nóng)戶。陸照禮想起此事,趕忙上前:“大爺,不知您是不是住在這村里?” 老獵戶腳步不停,溝壑縱布的臉上未見絲毫情緒。 陸照禮沒因這沉默灰心,介紹自己:“大爺,我們是為降伏山鬼而來的修士,還請您將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也好盡快驅(qū)了邪祟?!?/br> 那老獵戶蹙起眉,忽抬手在嘴上抹了下,又一擺手。 陸照禮愣住,面露愧色。 原是口不能言。 “抱歉?!彼f分歉疚,“我著實不知道,得罪了您——我?guī)湍眯〇|西吧?!?/br> 他要去拿獵戶肩上的那串生rou,卻被避開。 老獵戶沖他不耐揮手,提步就往村里去了。 陸照禮再不攔他,轉(zhuǎn)身走向虞沛他們,一副愧疚難安的模樣:“早知道就不打攪他了,惹得老人家不快?!?/br> 剛說完,村口又來了一人。 是個個高身壯的老婦,肩上擔兩桶水。 她應是看見了方才那幕,還沒走近就高聲道:“幾位仙家別管他,那王老頭就是這副爛脾氣,跟天底下的人都欠他錢一樣?!?/br> “不?!标懻斩Y直搖頭,“是我不清楚他老人家患有啞疾,先打攪了他。” “啞疾?”那老媼放下?lián)樱笮?,“他這輩子罵的粗話恐比仙家您吃的飯還要多,能是個啞巴?估摸是不想跟仙家您搭話,裝的。” 裝的? 陸照禮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白。 合著是嫌他煩,故意不應他? 虞沛遠遠望了王獵戶一眼。 這人還挺有個性。 “您幾位別搭理他,咱們這村里十戶有八戶跟他不對付?!崩蠇嫴豢炻裨?,“要不是沒法兒走,早跑得遠遠兒的了?!?/br> 虞沛問她:“大娘,聽說這附近在鬧山鬼,您知道這事兒嗎?” 大娘面露懼色,忽張皇看向四周。 來回看了好幾遍,她才壓低聲音說:“幾位隨我來吧,在外頭說,小心叫那邪物聽見。” 那鬼祟這么兇嗎?白日里也敢出來作怪。 虞沛應好,上前便要幫她提水。 不過還沒挨著,兩桶水就盡數(shù)被燭玉提去了。 大娘忙道:“仙家,何須您來動手,我自個兒提?!?/br> 燭玉:“幾步路而已,您在前引路便是?!?/br> “您……”大娘還想著拿過水桶,“您幾位來除邪祟不說,還要幫忙做這些雜事,真不知該怎么報答了?!?/br> 姜鳶露出鮮見的溫和神情,道:“驅(qū)邪是為求人族安康,是我等分內(nèi)之事。雜事不小,若能分擔,也恰應我道。大娘您無需放在心上?!?/br> 大娘這才松手,引著他們往村里走去。 虞沛一手拎著扁擔,快步走至燭玉身旁。 “重不重?要不我也提一桶?!?/br> 他昨天說過了這晚,就權當沒發(fā)生過,她便果真將那事拋之腦后,此時也跟往常沒什么區(qū)別。 燭玉卻記得清清楚楚,更被那吻弄得做了一夜亂夢。 想起昨晚,還有在她面前露出龍角的失態(tài)模樣,他又覺面頸發(fā)燙。 “不用,兩桶水而已。”他垂下眼簾,手攥得更緊。 第61章 ◎不好生守著,難不成叫她夜里跑去別人床上?!?/br> 引他們進村的大娘姓趙, 路上經(jīng)她介紹,他們才知曉這座山名為蛟背山,傳聞山脊為渡劫失敗的蛟妖骨頭所化。 這山在池隱城西邊, 幾十年前還坐落著好幾處村莊,但自從鬧出山鬼害人的傳聞, 人煙越發(fā)稀少。 如今, 僅山腰處的蛟背村還有十幾家住戶。 趙大娘家在村東頭,一路過來大多房屋都荒蕪成了廢墟。大娘在前頭推開院門, 土墻屋里就跑出個男孩兒。 五六歲,打汗衫底下露出藕節(jié)似的圓滾滾的胳膊。脖上掛了條長命鎖,在太陽底下光锃锃的,很顯眼。 “奶奶!”虎頭虎腦的小孩兒跑出來,笑嘻嘻的。他一跑, 院角里拴著的大黑狗也跟著吠叫。 “站那兒!”趙大娘忽道,“與你說過多少回了, 見著人了該怎么辦?” 小孩兒頓停在院子中間,一聲不吭。 趙大娘又道:“上回才教過你,怎的又忘干凈了?” “奶奶,我沒忘?!毙『簢肃橹?,遂從懷里掏出枚桃木珠子, 往她身上砸去。 他的勁兒不大, 桃木珠子打在粗布衣衫上,最后掉落在地。 “要是再忘了, 仔細腦袋!”趙大娘撿起桃木珠, 在衣擺處擦了兩道, 神情緩和, “柱子, 快去泡幾杯茶水,這幾位是從山下來的仙家。” 柱子連連點頭,轉(zhuǎn)身就跑。 扭頭的工夫,虞沛看見他腳脖子、手腕上都系著驅(qū)邪用的桃木珠。應是戴的時間久了,磨得有些發(fā)亮。 還有腰上,也墜著幾道平安符。 “現(xiàn)在最叫老身掛心的,就是我家柱子?!壁w大娘嘆氣,“就怕那山鬼害他?!?/br> 虞沛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那山鬼專對付小孩兒?” 趙大娘點頭:“這事兒還得從幾十年前說起。” 幾人進了屋坐下,她又去洗了些葡萄。 “自家種的葡萄,仙家別嫌棄——這山鬼鬧事,已經(jīng)是五十多年前了。那會兒我還沒柱子大,剛記事?!?/br> 她指了下裝葡萄的木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