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弱不禁風(fēng)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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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道呼聲,院中沉寂了片刻,眾人紛紛回過身,見一玄色身影而來,“見過太子殿下?!?/br> 太子今日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他懷中抱著年幼的李驛昀,一手還牽著也不過四歲的李承珺。 “見過皇孫,見過三殿下?!?/br> “今日無君臣,不必多禮,本宮也只是順道來瞧瞧,驛昀,承珺,來,這是宋伯爵?!?/br> 李驛昀害羞地緊,躲進(jìn)太子懷中不語,李承珺走上前乖巧地喚了一聲,“宋伯父?!?/br> “好孩子好孩子?!彼蚊駪严膊蛔越?,李承珺這孩子她本就喜愛,如今越看越滿意,“太子殿下請(qǐng)入座,這正趕上好時(shí)候了,小兒小女正行試周禮呢?!?/br> “哦?”太子頗有興致,將李驛昀放在地上,“那本宮也瞧瞧?!?/br> 那一頭兄妹兩人還在艱難地爬著,眾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二人會(huì)抓了什么。 宋幼清走得比宋幼容快一些,眼看著他就要抓到手邊的物什,卻突然一個(gè)轉(zhuǎn)身,跌在地上,將宋幼容抱了個(gè)滿懷,宋幼清也一并撞倒在地上。 眾人哄堂大笑,就連一直板著臉的李承珺也掛著淺淺的笑意。 馮氏趕忙將二人分開,嗔怪道:“那么多東西,你抓meimei做什么。” 宋幼清不知可聽得懂她在說什么,只是咯咯地笑著。 宋幼容自己爬了起來,一抬頭便見有一個(gè)標(biāo)致可人的小小公子站在面前,“花……花……” 眾人還未明白是什么狀況,就見宋幼清朝著太子所在之處爬了過去,毫無畏懼之意。 馮氏有心阻攔,但還是被宋民懷攔下了,他暗暗搖了搖頭,如今太子在此,萬不可逾越了。 李驛昀也怔怔地望著爬過來的小人,將手中的小木劍往身后縮了縮,生怕她要來奪。 可宋幼容瞧也沒瞧旁人一眼,徑直往李承珺爬去,口中一直含糊不清地呢喃著,“花……花……” 李承珺皺了皺眉,耐著性子沒往后退一步,可這樣一來,地上的人更為得寸進(jìn)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袍,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太子在一旁打趣,“承珺,人小姑娘可喜歡你了呢?!?/br> 李承珺蹙眉不語,正是這說話的間隙,宋幼清依靠著李承珺的身子漸漸站了起來,可一個(gè)不穩(wěn)又要栽倒在地上,李承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宋民懷見此,“幼容很喜歡三殿下,三殿下可以抱抱她?!?/br> 李承珺有些抵觸,“不了。” 可懷里的人似乎不這么認(rèn)為,她一個(gè)勁兒地往李承珺懷里鉆。 李承珺臉色愈發(fā)差了,他能很明顯察覺到,他衣袖上沾上了這小孩的口水,太臟了。 太子揶揄道:“承珺,人家試周抓了你,你可是要對(duì)人家負(fù)責(zé)的,你可喜歡你宋伯父家的姑娘,皇兄到時(shí)讓她做你媳婦兒如何?” “不要?!崩畛鞋B想也沒想便拒絕,“臟死了。” 他袖口濕噠噠的一塊,皆是這小屁孩的金津玉液。 李承珺正說著,卻見李驛昀也晃晃悠悠走了過來,他試圖去拉宋幼容的手,可宋幼容很快就將他甩開。 眾人臉色一變,宋民懷也趕忙上前,“阿容,不得無理!” 可李驛昀也不放棄,他猶豫了一陣子,將手中的小木劍遞給了宋幼容,宋幼容看了看,一手松開了李承珺,一把抓過。 李驛昀也咯咯地笑著。 可轉(zhuǎn)而就見宋幼容將小木劍塞在了李承珺手里,還拍了拍他的手,似在討好。 宋民懷心中咯噔一下,“幼容!” 太子擺了擺手,“不礙事,不過都是孩子,懂什么。” 可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方才一剎那太子臉色極差,這看似無意之舉,可太子心思極重,很難不多想。 這別家孩子手中的木劍就是木劍,可皇孫李驛昀手中的可象征著兵權(quán),他將兵權(quán)給了宋家,宋家又轉(zhuǎn)手給了皇上最疼愛的三皇子,這著實(shí)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有小太監(jiān)匆忙而來,在太子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他點(diǎn)點(diǎn)頭,“宮中還有要事,本宮也不久留了,先行一步?!?/br> “臣送送太子殿下?!?/br> 李承珺也跟著離開。 宋幼容見人要走,有些急了,攥著李承珺的衣袖大哭起來。 “幼容,松手?!瘪T氏趕忙過來,卻不知這孩子哪里來的氣力,根本松不得。 李承珺看著已被揉作一團(tuán)的衣袍,無聲嘆了口氣。 宋民懷也有了些許怒意,“幼容,不得無禮,三殿下要回宮了?!?/br> 可宋幼容依舊不撒手,院中繚繞著她的哭聲。 李承珺掙脫不開,有些無奈,猶豫了許久,他淡淡道:“我過幾日來看你。”他將小木劍又放在了她手心里。 眾人驚詫,這宋幼容聽了這話止住了哭泣,還乖乖地松了手。 “皇兄,等等我?!崩畛鞋B邁著小腿追了上去,再也沒有看身后之人一眼。 沒有人知曉,幾月后皇帝突然病危駕崩,太子登基為帝,轉(zhuǎn)身便將年幼的李承珺發(fā)配至?xí)x州,不得回京。 宋幼容根本不記得了李承珺答應(yīng)之事,而李承珺亦拋在腦后。 他口中的“過幾日”便成了十年。 直至那日,風(fēng)塵仆仆的宋幼容爬進(jìn)了晉州王府的墻頭,看著院中那人白衣玦玦,試探著一問:“晉……王?” 院中人緩緩抬起頭來,春山畫眉,“你叫什么?” “宋幼清。” 第132章 番外(十二) 李驛昀從小便知自己是大梁太子, 要擔(dān)起重任, 不可行差踏錯(cuò), 旁人于他, 也只剩下敬重, 整日跟在他身后“殿下, 殿下”地喚著, 李驛昀甚是煩躁。 在七歲那年,李驛昀遇上了京城傳言最難纏的刺頭,而后, 也正是這根刺扎進(jìn)了他的心里,他拔不出來,亦舍不得□□。 他原本就聽過那人的名字——宋幼清, 幼學(xué)壯行, 清風(fēng)峻節(jié),寓意極好, 人倒是……不怎樣, 第一次相見時(shí)就將他打了一頓。 那日是宮宴, 朝中重臣皆帶家眷赴宴, 席間觥籌交錯(cuò), 院中卻是混亂不堪。 “眼珠子往哪兒瞧呢?”宋幼清二話不說掄了拳頭過來, “你推她做什么!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是誰,竟敢打我!我可是太子殿下?!崩铙A昀一時(shí)不備,處于下勢(shì)。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宋幼清!”那個(gè)叫宋幼清的更為囂張了, “太子怎么了,太子我照樣打,誰叫你欺負(fù)我meimei!” “我何時(shí)欺負(fù)你meimei了,你meimei不慎落水,是我將她救起?!?/br> 宋幼清一頓,回頭看向濕漉漉的宋靜姝,“當(dāng)真?” 宋靜姝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茫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下宋幼清有些難堪,即便李驛昀趁勢(shì)偷襲,在她臉上狠狠打了一拳,宋幼清也沒還手。 當(dāng)夜宋幼清便被罰跪了三天三夜,李驛昀也被禁足了半月。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shí),半個(gè)月后宋民懷帶著宋幼清親自來東宮賠罪,李驛昀看著面前一臉不情不愿的少年,笑著伸出了手,“我叫李驛昀?!?/br> 或許便是從那時(shí)起,他身邊便多了一個(gè)也是唯一一個(gè)敢直呼其名的人,可他從不惱。 每年他的生辰,宋幼清都會(huì)翻墻入宮來,給他送些市面上討巧的物什,皇帝知曉,但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送你?!彼斡浊迕嫔瑢⒁粋€(gè)錦盒塞進(jìn)他手里。 “這是什么?”李驛昀掂量了一下,心里有些數(shù)。 “你自己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br> 李驛昀緩緩打開錦盒,里頭躺著一支桃木簪,做工……有些粗糙,一眼就知不是買的。李驛昀心頭抹了蜜一般,可嘴上依舊不饒人,“想你也是個(gè)舞刀弄槍的,怎么同樣是用刀,這東西就這么不堪入目。” 宋幼清瞪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奪,“不要就給我,老子辛辛苦苦刻了兩宿呢。” “要要要?!崩铙A昀笑著就將簪子換上,“怎么樣?是不是比往日還俊。” 宋幼清眉眼瞧,“方才你說的是對(duì)的,這東西丑的很……不過,與你甚是般配?!?/br> 李驛昀不怒反笑,宋幼清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長了一張嘴,不過習(xí)慣就好。 “走吧,去江滿樓,老白他們都在了。” 李驛昀有些為難,“今日我不能與你出宮了。” “為何?” “我皇叔來了,我得去見一見他?!?/br> 宋幼清疑惑,“皇叔?你哪里還有個(gè)皇叔,李驛昀,你騙人能不能過過腦子,我會(huì)信嗎?” “真的,我三皇叔一直在晉州,今日才回來,明日又要走,我理應(yīng)也要見上一面的?!崩铙A昀要推托了與宋幼清的邀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幼清,要不你與我一起見見我皇叔?” “那是你皇叔,又不是我皇叔,有什么好瞧的?!彼斡浊鍧M不在乎,“既然你有事,我先走了,改日再約?!彼斡浊孱^也不回地走了,愣是沒再看李驛昀一眼。 李驛昀望著宋幼清的愈來愈遠(yuǎn)的背影,有些煩悶。 “怎么?一個(gè)人待著,看什么呢?” 身后的這道聲音有些陌生,李驛昀愣在原地,可見來人的模樣與皇帝有三分像,而更勝七分,他心里也有了考量。 李驛昀試探道:“三……三皇叔?” 李承珺并未回應(yīng)他那話,只是自顧道:“皇兄說你應(yīng)當(dāng)在園子里,我便過來瞧瞧?!?/br> “皇叔不必如此,侄兒應(yīng)當(dāng)去拜見皇叔才是?!?/br> “方才那人是誰?”李承珺望著已瞧不清模樣的背影喃喃道。 “是宋幼清,宋伯爵的嫡子?!币惶崞鹚斡浊澹铙A昀滿臉笑意,“皇叔可認(rèn)得他?” 李承珺收回目光,“不認(rèn)得,但來京途中聽起過他?!?/br> 李驛昀笑了笑,“皇叔走得太急了,不然侄兒可帶他來見見你,他是侄兒的摯友,皇叔也定是會(huì)喜歡他的?!?/br> 李承珺沒在意,只是聽到“摯友”二字時(shí)不免有些異樣,“能得一知己實(shí)為不易,你需得好生對(duì)待他?!?/br> “自然?!崩铙A昀信誓旦旦,“我與他情同手足,定也是一輩子的手足?!?/br> 李承珺看著他發(fā)髻間的桃木簪笑而不語。 李驛昀不會(huì)想到,他的一輩子不過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