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見我[星際]/星際社會反派禁止[穿書] 第162節(jié)
……不,等等,他現在又不是在公司工作,就算是復活賽,他也只能和自己的戰(zhàn)友打。 ——那還不如直接放棄掙扎。伊文海勒想。 反正他總是要死的。雖然對死亡的恐懼與其激發(fā)出的負面情緒大多已消失,但…… ……罷了。只希望在死前,他能發(fā)揮出自己最大的作用吧。 “伊文!”外頭有人喊了他一句,“我們該‘回家’了!” 伊文海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正色整衣,快步走出房間。 “那邊準備好開門了?”他問道。 “沒有,但我們有其它途徑?!?/br> 來喊他的‘談何’說著,和他一起走向宿舍區(qū)外。 “‘門’的位置在聯(lián)邦星域里,你知道的,那對星門?!彼f,“但當年他們建造星門的時候,其實給它留下了暗道……” “暗道?”伊文海勒皺了皺眉,“這么多年了,有維護嗎?” “當然有,還是聯(lián)邦給我們維護的?!薄労巍俸僖恍?,“放心,只要沒有聯(lián)邦前幾的正規(guī)軍或者‘陽星’本人守在路上,我們的計劃就能順利完成?!?/br> “實話說,我對你們的計劃抱有疑慮?!币廖暮@論u頭道,“現實不是游戲,星際社會也不是取得強宣稱就能稱王的地方……” “‘愛人’認為可以,我們就這么信咯?!薄労巍瘮傞_他的機械手。 ‘愛人’的本質是全人類感性思維在‘靈之底’里的共同倒影,祂雖不能言語也不能表達出清晰理性的邏輯思維,但祂傳遞給摩根的每一個念頭,其實都是‘人’這個集體的指引。 “你也是‘愛人’,我也是‘愛人’,‘陽星’和議會那幫傻子同樣是‘愛人’?!薄労巍f,“拜托,我們怎么會害自己呢?” 伊文海勒搖頭。 “但我們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每個決定都是正確的。誰都不能這樣保證。”他說著,忍耐著胃里藥物揮發(fā)效果時的灼燒感,面色冷靜的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中,一雙雙熟悉的眼轉過來。 那些目光掃過‘談何’時各有不同,但在看到伊文海勒的時候,卻大多帶起了善意,或微不可查的惋惜。 而伊文海勒,他向所有人點頭,坐進了自己的位置。 “人到齊了,現在開始分配任務?!蹦Ω鹕淼溃笆堑?,我們即將開始新的遠航……” 他的椅子在地板上微微滑動,桌上的仿真花嬌艷欲滴,舷窗外映著一顆殘破不堪的星球,還有密密麻麻滿布星空的碎裂晶塊。 “……我們要穿過星空,還有那片并不死寂的無星之域……” 那些飽含金屬元素的晶體,對反抗軍而言,既是敵人的遺骨,也是不可多得的優(yōu)質資源。 此刻,正有數萬飛船穿行其中,采集著它們之中值得攜帶的那部分。 “我們要借祖先之道,去往人類的生命之地?!?/br> 遠方的雷廷放下手中鍍銅的工藝品,一聲長嘆。 “我們要兵分兩路……” 摩根面色肅然,姿態(tài)挺拔,雙手輕按桌面。 “一支去往大麥哲倫星云邊緣,一支……去太陽系?!彼f,“你們都有自己的道路,前者有自己的任務,你們要負責探索與無休止的戰(zhàn)斗,而后者—— “——你們知道的,我們要先‘回家’一趟了。” “‘太陽系’?”伊文海勒眉頭一皺,“‘新太陽系’會成為我們的必經之路。那是‘陽星’的家鄉(xiāng),聯(lián)邦不會忽視它……現在它的最高長官是誰?” “從首府星調去的一個人,名字叫林賓雅克?!必撠熐閳蟮娜苏f。 “林賓雅克?”伊文海勒復述了一遍這個好像有點怪的名字,表情古怪了一瞬間。 “怎么了?”摩根問。 “早年我讀書時,與他父親是中學同窗,”伊文海勒說,“現在一看,他也算是頗具其父之風?!?/br> “什么意思?” 伊文海勒兩手一攤。 “夠會站隊。”他說。 ……………… ………… …… 雷廷雙手交握,低頭沉思。 ‘太陽系’…… 當然,那里當然隱藏著秘密。人類是從小就會埋藏自己心愛玩具的種族,怎么可能會在被迫背井離鄉(xiāng)時,不藏點后手呢? 那是個比‘凝望者’那座雕像更大的秘密,也是他將第一軍團調遣過去的原因。 ——太陽系,藏著一扇直通‘靈之底’的‘門’。 它是一個被封閉的穩(wěn)定通道,就在地球舊址那密密麻麻的小行星帶里,被某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掩飾著,寂靜的孤立在銀河邊緣,以精密的計算與機械輔助,讓它隨太陽系飛行運轉,并被遺忘了數百年。 雷廷扶額苦笑一聲。他真的只能苦笑一聲。 ——到底是什么樣的瘋子,才能在自己家開通往敵人老巢的門?????! 刺激!特別刺激!他之前發(fā)現這個秘密的時候,差點就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覺…… 有那門在,什么星球里藏怪物,查出來多少他都不帶怵的好吧? 問題再大,能有那扇門更大? 那絕對是某種穩(wěn)定的空間轉移技術,人類居然早在地球時代就掌握了這種技術,并用在了給未來人挖一個巨坑的事上…… 但在如今的人聯(lián)里,卻找不到關于那扇門,還有相應技術的只言片語。 嘖。 雷廷沉思半晌,也沒能想出反抗軍去那地方除了那扇門還能是為了什么,更沒能想出他們要拿那扇門做什么。 ‘回家’? 有那么一刻,他腦海中浮現了自己的那座城市。 如今他也想過,那座作為他精神投影的城市,顯然是實際存在的。但那里頭與‘金屬’無關的結構實在太多太多了。 即使他可以完全控制它,但……從磚石到草木,那都不該是他,或者說,是現在的他能創(chuàng)造的東西。 如果有朝一日,他對物質的cao縱能達到原子級,物質的性質轉換就不再只是個設想,他的力量也不會再局限于金屬一項。 但……至少現在,他做不到。 而且,就算能做到cao縱原子,他做不到的事也還是有很多。 沒人可以全知全能,包括他自己。 雷廷深深低著頭。他為未來而感到悵惘與痛苦,這是必然的,或許他應該把信息分享出去,再或者拉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人來協(xié)助自己,但…… ……但他面對的事,說起來也就兩種,一種分享信息就是在害人,另一種不一定會害人,但不分享出去他也能自己解決,最多手段粗暴了一點。 噢,這里頭或許有個例外…… 雷廷從自己灌滿雜亂信息的腦子里,挖出了一條待辦事項。 他猛地坐直起來,道:“‘天河’?!?/br> “我在,管理員‘陽星’?!薄旌印l(fā)出了它那被無數人聯(lián)民眾詬病過‘一聽就很落后’的機械合成音。 “讓永戴爾尋找b級以上超能者中的醫(yī)學人才,要精神與個人背景都沒問題的。然后聚集聯(lián)邦的醫(yī)學力量,把最好的那部分給我找來。”雷廷道,“我需要一支醫(yī)學研究團隊,成員多多益善,至于名義……就說我在準備新一次群體基因改良吧。” 說著,雷廷頓了一下。 “……還有,”他沉聲道,“告訴他,我需要聯(lián)系‘議長’?!?/br> 第195章 再度來到那間平平無奇的會議室,雷廷的心態(tài)已然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上次來這兒,他的記憶其實還沒開始大量恢復,但這一次,他帶著滿腦子來自未來的‘劇透’歸來,外表似乎并無太多變化,卻已經看的比‘凝望’更遠。 很快,‘議長’悄然浮現。 在殘垣斷壁的茶香之中,這自稱為‘凝望’的身影打量了一下雷廷,那之后來自數百年前的意志似乎在笑:“你好像經歷了很多,‘陽星’。你更接近我們認知中的那個人了。 “接收到我們轉移給你的議長權限了嗎?這次轉移大約會在公元4007年初左右發(fā)生?!?/br> “收到了,這讓我行事方便了不少,感謝幫助。”雷廷輕聲道,“長話短說,‘凝望’……你們能清晰觀測的未來,大概到哪一年?” ‘凝望’沉默片刻:“按照我們對你的了解……能問出這個問題,代表你心里就算沒有答案,也至少有個猜測?!?/br> “為什么這么說?” “你就是這樣的人,‘陽星’,無論是哪個時間段、哪條世界線,你問出的每個問題都有更深的指向與意義?!薄瘬u頭嘆息,“你為什么不能生在我們這個時代呢?如果這樣的話,等到公元4000年,人類大概都統(tǒng)一銀河了?!?/br> “那很難?!崩淄⒄\實的道,“如果沒有限制更少的穩(wěn)定空間穿梭技術,征服銀河大約需要一萬兩千年,其中五分之四的時間用來建設星門、穩(wěn)定殖民地與趕路?!?/br> “………………” ‘凝望’那頭發(fā)言的人咂了咂嘴:“不是,大哥,你還真考慮過這個? “你知道那會在銀河中點燃怎樣的戰(zhàn)火吧?” “如果那是必要的?!崩淄⒚嫔届o的回答。 “你就不怕有人說你暴君,或者問你值不值得?” “那證明他們還有獨立思維,沒什么不好。”雷廷道,“比起‘暴’,我更怕他們稱我為‘君’。” “好吧,因為你覺得法治再怎么爛也比人治強,我知道。有不少世界線的你,都把那些想開歷史倒車擁立你為王的混蛋給送走了?!?/br> ‘凝望’嘖嘖感嘆:“真有趣,不是嗎?被黃袍加身的人,反而是那個最不想他自個兒稱王稱霸的……” “我很驚訝不是‘全部’?!崩淄⒄f。 他確實很驚訝——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樣發(fā)展下去,當然會有人認為他要做人類的君主,而在這樣的背景下,自然也會有人動點‘立從龍之功,做人上之人’的歪腦筋。 雷廷在‘上一次’的人生中已經經歷過這樣的事了,不止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