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見我[星際]/星際社會反派禁止[穿書] 第163節(jié)
而結果,也無一例外,血流成河。 “根據(jù)我們的統(tǒng)計,有62%左右的你差點被擁立為王,33%左右的你被當作神明崇拜,剩下的全混成了文明公敵?!薄f,“真厲害,不是嗎?沒有一個你是平凡的,也沒有一個你被誰控制……” 那這可真令人悲哀。雷廷想。 時事造人,他自認不是什么天生就要去干大事的人。 對他來說,為人們而戰(zhàn)斗個十幾年幾十年后,以一個小軍官的身份正常退出軍隊,靠積蓄盤個種植園星艦,在一片和平的世界里和愛人一起旅行,就是最好的未來。 如果像他這樣的人,都不得不在一個不被控制都能拿來稱道的未來里成為那個‘不平凡’的角色…… ……那只能證明,他想要的太平,離這一切還太遠。 如他所料的遠。 “好了,不說這個。”雷廷雙手交握,依然是一副不能更標準的挺拔正坐姿態(tài):“你們有計劃,在太陽系打開通往‘那片空間’的通道嗎?” “呵,”‘凝望’冷笑,“不問我們的清晰觀測極限了?” “4007年,也就是今年,至于時間……大概是年末?!崩淄⑵届o的道,“粗略猜測,如有疏漏,還請斧正?!?/br> “……果然?!薄挥傻梅啪徚寺曇?,“我賭你知道,現(xiàn)在我贏了三頓飯。” “那還不錯,記得回報我?!崩淄⒄Z調平淡的挾恩圖報——當然,這只是一個試探——“至于方式……就給我留一份穩(wěn)定的時空穿梭技術吧?!?/br> “……” ‘凝望’的反應有些古怪,它好像有什么話想說,但臨到嘴邊時,卻又說不出口了。 雷廷沒有逼問,他知道,對方會說的。 “……好吧,雖然這聽起來可能不是很合理,”‘凝望’說,“但那扇位于‘世界屋脊’之下的‘門’,早在遠古時期,就已經(jīng)存在了。后來我們研究過它,在建造‘長安’和‘羅馬’時,它被和它們的某個系統(tǒng)鏈接在了一起。 “而且,根據(jù)記載,還有我們經(jīng)歷過的一些事來看……” 白袍的‘議長’緩聲宣告:“那扇門,很可能……是你自己打開的,‘陽星’?!?/br> “…………” …… ……啊?? 雷廷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拋開他早就知道的‘長安’與‘羅馬’有秘密這件事不談,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這能耐? 不,如果這份技術真的存在……那他還真可能…… ……因為對常規(guī)科技發(fā)展而言最難搞定的‘材料’與‘能源’,對他來說,都不是不可解決的問題。 只要理論過關,他是真的能手搓星門,他已經(jīng)偷偷試過了,效率不低。 而且,現(xiàn)況就是,他未來肯定會有一次回到過去的旅行,只是不知道旅途情況,也不知道終點在何方。 ……那么,又有誰能說,他【一定】【不可能】因為某些原因,而做出了這樣的事呢? 雷廷:“……” 雷廷:“。” ——絕了,剛才還在吐槽有坑,現(xiàn)在就發(fā)現(xiàn)那坑可能是自己挖的,人生的境遇真奇妙。 掌握的信息還是不夠多啊…… 雷廷在心中嘆息,他沒有白費力氣去思考‘如果這是我干的,那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種問題,而是問道:“關于‘墮變’、‘星’文明和銀河帝國,你們了解多少?” ‘凝望’的運作停頓了片刻,大概是那邊的人在交換信息。 片刻之后,發(fā)言人發(fā)出了問詢:“關于銀河帝國,我們還能給出點信息……但是,‘墮變’?這聽起來不像個好名字。 “‘星’,這個又是什么?這個讀音在這里的含義,是我理解的‘星星(star)’嗎?” “是?!崩淄⒋_認道,“那是個與我們有相似之處的人形碳基生物種族構成的遠古文明,它們自稱為‘星’。而‘墮變’……是它們引發(fā)的一場生物安全災難,它的負面影響巨大,至今仍在威脅銀河。 “看來,你們不知道這個?” “誰都不可能全知全能。我們觀測未來,也只能看到一小部分而已?!?/br> ‘凝望’說著,若有所思。 “‘星’……”它喃喃自語,“這不像一個正常文明以‘自我認知’決定的名字。如果它們真的這樣自稱,那就有趣了……” 雷廷微微瞇眼,沒有出言打斷那發(fā)言者的思考。 “就像我們自稱‘地球人’、銀河帝國公民自稱‘帝國人’,形成‘文明’的智慧種族,必然擁有對‘自我’與‘所屬集體’的認知?!?/br> ‘凝望’道。 “‘自稱’是個絕對主觀的東西,它直接被‘視角’影響,無論是個體視角還是群體視角。 “而‘星’,這個概念天然就‘外’且‘遠’,在每一個正常發(fā)展的文明初期視角中,璀璨群星都高掛于天空中。 “沒有一個原始文明會認為自己就是‘星’、是天然融入群星中的。用幻想與理解去置換自身視角,這需要思考與哲理支撐。” ‘凝望’背后的人認真的敘述他的想法。 “——人在地上,想看天就必須仰望,有幾個原始文明能意識到,腳下的世界與天幕上的遠星是同一個概念?” “但就像人對自我的認知形成于幼年一樣,種族與文明對自我的認知,也形成于那個集群繁衍生息的最初期?!?/br> ‘凝望’說。 “你也說了,它和我們有相似之處,那么,你覺得,它們會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是‘星’嗎?” “……” 雷廷捋了捋自己知道的那些信息,沉吟片刻,道:“會不會它們的這個‘自稱’,其實只是個假名?或者,它也可能是其它文明賦予它們的稱呼?” “關于第二條猜測……好吧,不是沒這個可能。但我想,如果一個文明有能力創(chuàng)造一場歷史悠久的河系級生物安全災難,它就不需要以其它任何東西對它們的認知來‘自稱’了?!?/br> ‘凝望’活靈活現(xiàn)的搖頭。 “而第一個問題……” 它又停頓了片刻,大概是發(fā)言者當時在等待后勤團隊分析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自我認知的‘稱呼’是個很重要的東西,‘陽星’,一個文明,只要它的主體還未徹底改頭換面,它的名字就無法改變,因為歷史客觀存在,無法被真正抹去。”片刻之后,它播放著那來自不知名發(fā)言者的聲音:“名字是我們登記在冊的權限卡,它可以打開很多道門,無論是通往‘安息’的,還是通往‘新生’的?!?/br> 第196章 獵戶人的超能實體之一,那顆被稱為‘光輝典范’的金色五角星,它其實具有一套極其嚴謹?shù)逆i定導引系統(tǒng)。 這套系統(tǒng)籠罩了所有獵戶人,讓每個人都能在死后有個回歸之處,讓靈魂得以安眠。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前事做不完,死后又不安寧。 而這套系統(tǒng)的識別條件中,就包含了‘注冊碼’與‘代號’。 前者是血統(tǒng),而后者,是自我認同且被他人呼喚的‘名稱’。 與人相伴一生的名字,多么美麗。 它總會為每個人,推開那扇通往最終歸處的門。 ‘雷廷’,‘raytine’。 一層名字用于加深人生的痕跡,一層名字用于關鍵時刻的確認。 雙名的傳統(tǒng),就是先人們贈與后來者的禮物。 即使生機消散,世界破碎,只要污染未曾徹底更改血脈,名字的標識也還在,‘光輝典范’就能識別逝者散逸的‘靈思’,而獵戶人,就還有歸處可去。 但……雷廷是不一樣的。 他的力量,讓如今的他已然獨立于‘光輝典范’之外,即便真有那么一日要步入死亡,他也不會歸于‘光輝典范’,而是會去到他的超能太陽里,自成一派的待著。 但……拋開落葉歸不歸根的不談,到了那一刻,超能太陽里的那道意志還算不算是他自己,就不一定了。 ……………… ………… …… …… 雷廷離開時若有所思。 他必須承認,他對有些事的推測受到了視角限制。 ‘上一次’,他并未與任何人仔細討論過‘星’相關的信息,前期是因為忙碌,后期則是因為沒人想和他交流,也沒人能再和他這樣交流了。 現(xiàn)在,雖然還是有不少細節(jié)模糊,但他知道的事,已經(jīng)多到足以讓‘凝望’都感到驚訝。 只可惜,‘凝望’對未來的觀測與溝通是一個無法回轉的過程,已經(jīng)度過的時間點不能再建立穩(wěn)定聯(lián)系,而且,與未來相關的情報也必須保密,不能以任何方式流傳,否則世界線必然發(fā)生惡性偏移。 不然的話,如果能通過‘凝望’去向過往傳遞信息,歷史上那么多才華橫溢的人物,雷廷不相信他們會搞不出個比他更好的事件解決方案。 回到議會廳后,雷廷又檢查了一遍各方工作進度,對軍隊的改進速度表示贊賞。 或許是因為他的勢力底子就在第一軍團,至少目前為止,這個體系對這場算得上‘更新’的變動還算配合。 噢,這么說或許有點虛偽,事實就是,試圖帶人一起不配合的都已經(jīng)死了。 雷廷希望有朝一日,他的同胞看到自家軍人舉起槍,第一反應會是自己背后有敵人,而不是抱頭奔逃。 這很難,它首先需要持槍的那一方發(fā)生改變,而在‘上一次’,他從頭到尾,沒能有幸見識過一次聯(lián)邦內部誕生什么軍民魚水情之類的情懷。 他希望,這次他能做到更靠近那個理想的未來一步。 他并不奢求完全消滅階級這東西,至少現(xiàn)在不奢求。社會的進步不等于道德的進步,三六九等總是存在,就算是孩子們一起玩耍,其中都會自然而然的出現(xiàn)一個孩子王,這是人的天性。 不過,至少……他想讓這東西的區(qū)分方式,變成‘貢獻與能力’。 而與‘凝望’交談之后,他悚然發(fā)現(xiàn),他的視角已經(jīng)開始遠離正常人了。 他為什么從沒有對‘星’這個名字產(chǎn)生過疑惑?即使它只要是個會多加思考的人,就可能感到不對勁? ——常人多看幾本書都可能自認與周邊人不同,那么,當一個人可以一念之間見識無數(shù)常人一生都見識不到的事物,他要怎樣才能繼續(xù)維持自己原本的自我認知? 雷廷思緒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