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們還當(dāng)找蘇二狗摘果子的事沒人發(fā)現(xiàn)呢。

    慧覺師太又詢問了蘇小小在京城的情況，讓她別疏忽了棋藝，最后，拜托她照顧好鐘山。

    蘇小小去房中給慧覺師太回了信，打算到時(shí)候和符郎中給符大娘的回信一并寄出去。

    她打算去一趟醫(yī)館，把信帶給符郎中，這時(shí)，有人上門了。

    “三嫂？五嫂？”

    來的正是陳氏與蔣氏。

    蘇小小朝二人身后望了望：“就你們兩個來了嗎？”

    蔣氏燦燦一笑：“對，就我們倆！我和你三嫂來看看你！”

    陳氏點(diǎn)頭：“嗯，不是來吃rou的。”

    蔣氏：“……”

    蘇小?。骸啊?/br>
    蘇小小去灶屋燉了一鍋蘆筍紅燒rou，軟軟糯糯的，油潤咸香，再搭配蘆筍的脆口爽滑，好吃到恨不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

    陳氏一口氣干了三碗飯。

    蔣氏就含蓄多了，只干了兩碗半。

    蘇小小又夾了些自己做的泡菜，給二人解膩。

    “這是蘿卜嗎？”蔣氏嘗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還有些麻與辣，卻又不是平日里吃的那種辛辣，很奇特的味道。

    “還有青椒與豆角。”蘇小小每樣給二人夾了些。

    剛剛吃了那么多rou，吃的時(shí)候很爽，吃完了確實(shí)有些膩，可幾口泡菜下肚，整個人都清爽了。

    蘇小小可不是白招待二人的。

    她從不做賠本生意。

    “三嫂，五嫂，我能和你們打聽個事兒嗎？”

    “你說。”蔣氏道。

    蘇小小道：“衛(wèi)家的女眷，我就只有衛(wèi)廷的娘沒見過，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俊?/br>
    “你想打聽婆婆的事??？”蔣氏忍住嘴饞放下筷子。

    “不方便說嗎？”蘇小小嘆氣，“算了，不為難兩位嫂嫂了，原本還蒸了臘rou，想讓兩位嫂嫂帶回去的……”

    蔣氏抹了把哈喇子：“倒、倒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反正你也快過門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對吧，三嫂？”

    陳氏愣愣點(diǎn)頭：“嗯，一家人。”

    蘇小小莞爾一笑：“五嫂快說，娘是個什么樣的人？”

    媳婦兒打聽未來婆婆，方便過門之后投其所好，這倒也不算出格，蔣氏沒懷疑什么。

    她將衛(wèi)夫人的一些習(xí)慣說了，譬如獨(dú)自住在西院，不與府上的人來往，逢年過節(jié)她們才去探望云云。

    “娘一直都這樣嗎？”蘇小小問。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蔣氏是真不想說的，怪只怪自己吃太多了。

    蔣氏擺擺手：“罷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我也是后來聽二嫂她們說的，娘從前不這樣，她與爹曾經(jīng)也舉案齊眉過?！?/br>
    第373章 373 真假衛(wèi)夫人

    “是嗎？”蘇小小一臉的好奇。

    蔣氏道：“我嫁入衛(wèi)家晚，這些都是聽來的，二嫂她們也是聽來的，畢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娘在生下小七之前，和爹的感情是不錯的，對幾個兒子也很好?！?/br>
    蘇小小納悶道：“那衛(wèi)廷還說，他娘對所有兄弟都淡淡的，只是他隱約感覺到對他最為冷漠?！?/br>
    蔣氏心疼地嘆了口氣：“是大家怕小七難過，故意這么說的，說娘一直如此，與誰都不親近，叫他別放在心上?！?/br>
    蘇小小抽絲剝繭地問道：“衛(wèi)夫人生衛(wèi)廷那會兒是發(fā)生過什么事嗎？為何前后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螅俊?/br>
    蔣氏如實(sh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有關(guān)那一年的事，嫂嫂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那年娘是在嶺南生下的小七?！?/br>
    “嶺南？”蘇小小一頭霧水。

    蔣氏道：“娘是嶺南人士，那年娘恰巧回鄉(xiāng)探親，在娘家住了大半年吧，把小七生下來才回京。”

    蘇小小沉思道：“之后就性情大變？”

    蔣氏點(diǎn)點(diǎn)頭：“嗯?！?/br>
    產(chǎn)后抑郁？蘇小小摸下巴。

    蔣氏與陳氏這回沒有空手上門，陳氏送了蘇小小一柄大刀，蔣氏送了蘇小小一把長劍。

    不愧是將門女眷，送的見面禮都如此威武霸氣。

    二人帶著一罐子臘rou離開后，尉遲修過來了。

    他一進(jìn)屋，便趕緊合上房門，拽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蘇小小鐵鍬都抓起來，正要一鍬拍下去的。

    “哦，是你啊?！?/br>
    她將鐵鍬收了回來，“大白天，你干嘛戴著面具鬼鬼祟祟的？”

    “殺人咯?！?/br>
    尉遲修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臉，“私人恩怨，不能暴露身份?！?/br>
    若讓人認(rèn)出來，就該懷疑是衛(wèi)廷唆使他去的了。

    蘇小小看著他擱在石桌上的人皮面具，若有所思地問道：“戴上這個，真的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嗎？”

    “當(dāng)心一點(diǎn)，自然不會。”

    “也不掉？”

    “耳后用細(xì)絲掛著呢，除非摸這里，否則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br>
    尉遲修大喇喇地往石凳上一坐，“衛(wèi)廷在寺廟就是這么瞞天過海的，要是沒人假扮他，你猜他怎么去青州？”

    蘇小小問道：“假扮一年也沒露餡？”

    尉遲修道：“剛剛?cè)サ臅r(shí)候，確實(shí)好幾次差點(diǎn)兒露餡兒了，后面，那個侍衛(wèi)搬去了最僻靜的禪房，減少了與人的來往，終日閉門打坐，誰來了也不見，見了也不多言，就這么蒙混過關(guān)咯?！?/br>
    蘇小小陷入了沉思。

    下午。

    蔣氏與四位嫂嫂坐在花園里喝茶。

    忽然下人來報(bào)：“外頭來了個自稱是七少奶奶的人?！?/br>
    蔣氏嗆到了。

    藍(lán)氏好笑地說道：“什么七少奶奶？小七還沒成親呢。”

    李氏道：“指婚了，快了。”

    褚氏問道：“那人長什么樣？可說了自己姓什么？”

    下人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是個胖姑娘，說自己姓蘇?！?/br>
    藍(lán)氏嘟噥道：“她怎么來了？”

    褚氏讓下人將蘇小小帶了進(jìn)來。

    藍(lán)氏沒好氣地說道：“我們衛(wèi)家不是不懂規(guī)矩的人家，你還沒過門呢！可別敗壞了我們衛(wèi)家的家風(fēng)！”

    蔣氏道：“四嫂，你怎么說話的？七弟妹是自己人，遲早要過門的，咱家又不興那一套?！?/br>
    將門有將門的規(guī)矩，但絕不包含女子必須足不出戶這一項(xiàng)。

    她們所有女眷在衛(wèi)家都是能夠自由出入的，既然她們可以出去，七弟妹自然也能上門。

    反正蔣氏是這么認(rèn)為的。

    “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五嫂?！碧K小小一一打過招呼。

    除了藍(lán)氏的臉色有些臭，其余人待她都挺和善。

    褚氏問道：“你是來探望祖母的嗎？”

    蘇小小道：“實(shí)不相瞞，我是來看衛(wèi)夫人的?！?/br>
    藍(lán)氏淡道：“過門了不就看到了，哪兒有大婚前便急吼吼見婆婆的？”

    蘇小小語氣如常地說道：“我聽說衛(wèi)夫人染了風(fēng)寒，我是大夫，特地過來瞧瞧?！?/br>
    “你聽誰說的？”褚氏問。

    蔣氏默默低下頭，拉了把陳氏，讓她也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蘇小小面不改色道：“聽衛(wèi)廷的手下說的?！?/br>
    褚氏道：“啊，母親這兩日的確有些身子不適……你隨我過來吧?！?/br>
    褚氏已經(jīng)給衛(wèi)夫人抓過藥了，不過她并未拒絕蘇小小的好意，而是帶著蘇小小去了衛(wèi)夫人的院子。

    “咱們要不要去??？”李氏問。

    藍(lán)氏削桃子：“要去二嫂自己去，我才不去。”

    她看向一旁就快坐不住的蔣氏與陳氏，“五弟妹和三嫂要去嗎？你們和秦家小姐很熟嗎？還是說私底下見過了？”

    蔣氏一秒坐回凳子上，抹了把嘴上的油：“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私底下沒見過！”

    西院門前，褚氏道：“這就是娘的院子了，娘喜靜，院子里只有一個丫鬟。”

    萍兒？

    蘇小小正尋思著，就見到昨晚被衛(wèi)夫人從賭坊贖身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