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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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太?妃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望向風(fēng)雨中的蘇霓兒。 蘇霓兒則望向威嚴(yán)的承乾殿、望向緊閉的殿門、望向龍椅的方向。 陸衛(wèi)青打得什么主意,她太?清楚。 如殷娘所言,如若重生?一次,還不能改變前世凄慘的結(jié)局、還任由歹人?掐著脖子前行,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一味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一個陳木蓮而已,掀不起大風(fēng)大浪,她背后的陳國輔才是罪惡的根源! 蘇霓兒不在乎陸衛(wèi)青的江山能不能坐穩(wěn)、能坐多久,卻清楚得很,不論是為了殷娘還是自己,絕不能便宜陳國輔那個老賊! 就讓她把這趟水?dāng)嚨酶鼫喰┌桑?/br> 蘇霓兒當(dāng)然知道,陸衛(wèi)青此刻就坐在承乾殿大殿的龍椅上,卻不知道,陸衛(wèi)青忽地一陣頭?暈,胸腔似堵著一團悶氣,怎么都喘不上來?。 陸衛(wèi)青當(dāng)即走到窗畔,推開半掩的雕花窗,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陡然,他看見殿外的雨下,立著一抹撐著油紙傘的纖瘦的白色身影。 隔得太?遠(yuǎn),雨勢太?大,天色又昏暗,陸衛(wèi)青實在看不清那抹側(cè)顏的模樣,只依稀覺得對方的身形好生?熟悉。 那個纖瘦的女子似乎在貴太?妃耳畔說了什么,然后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踏著磅礴的雨水遠(yuǎn)去?。 陸衛(wèi)青不敢閉眼?,眼?睜睜地瞧著那抹身影愈行愈遠(yuǎn)、愈行愈遠(yuǎn),幾乎快要變成一個看不見的白點。 他急急命宮人?打開緊閉的大殿銅門,瘋狂地追向那抹白色身影。 第42章 追妻三 綿綿的秋雨不停, 一陣邪風(fēng)刮過,承乾殿外的花叢起伏搖擺。本來就焉透了的多彩波斯菊,瞬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陸衛(wèi)青在風(fēng)雨中癲狂地奔跑, 身后高舉著油紙傘的小太監(jiān)怎么追也追不上。 陸衛(wèi)青著一身明黃色龍袍, 踏過大理石階上的水漬, 奔向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 卻什么也?沒找到。 雨水沖去白衣女子留下的足跡。 蜿蜒的青色石階上, 唯有卷著殘菊花瓣的雨水漫漫?;璋档奶祀H下,濃云和?雨幕連成一條線, 除了嘩嘩的雨聲?, 周圍安靜地近乎詭異。 仿若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奢望的幻想罷了。 陸衛(wèi)青抓過一個當(dāng)值的侍衛(wèi), “你可?看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子經(jīng)過?撐著一把油紙傘,就在大殿門口!” 侍衛(wèi)搖頭。 事實上,剛才正是換值的時候, 這批侍衛(wèi)才來到殿外, 的確不曾看見什么白衣女?子。 陸衛(wèi)青又抓過第二個,“你?” 第二個侍衛(wèi)還是搖頭。 陸衛(wèi)青抓過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無一例外的,沒有任何人瞧見。 雨水打濕陸衛(wèi)青束著玉冠的發(fā)髻,那額間?的黑色碎發(fā)貼在白凈的臉上, 愈發(fā)襯得他?面色如紙、輪廓消瘦。 他?站在漫天的雨里,先是垂眸靜立片刻, 婉拒任何人的靠近,然后抹一把臉上的雨水, 幽邃的視線再次望向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蹙著眉, 繪著龍紋的黃色衣擺拂過石階, 緩緩行至貴太妃跟前,用一種近乎顫抖的聲?音問她。 “剛才同你說話?的白衣女?子......是誰?莫要誆朕, 朕全都看見了!” 貴太妃跪在雨地里,揚起一張美艷又憔悴的臉。 “皇上,這兒一直只有我一人。” 陸衛(wèi)青神色怔怔,往后退了一大步,如鷹般犀利的視線落在貴太妃低垂的長睫上,帶著瘆人的涼意,似要看透對方披著的這層皮。 他?不知道他?究竟在奢望什么,卻極致地想要抓住什么。 貴太妃的聲?音又啞又涼,不知是淋了太久的雨染了風(fēng)寒,還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一時間?難以適應(yīng)。 她沒有看陸衛(wèi)青,而是盯著早已沒有知覺的雙腿。 “皇上,我這種罪人,還有誰會冒雨來看我一眼呢?” 言下之意確是陸衛(wèi)青看花了眼。 這里不曾有過白衣女?子,對方更沒有同貴太妃說話?。 陸衛(wèi)青忽地就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得肆意張揚、笑得整個胸腔止不住地抖。 終于?,他?停止大笑,直起高大的身子,雙手負(fù)在身后,狹長的桃花眼不過輕輕一抬,那琥珀色的眸底便是朦朧一片。 “是朕眼花。朕糊涂了?!?/br> 她仙逝已有一月,在他?為數(shù)不多能睡著的夜晚里,她從不曾出現(xiàn)在夢中。 想來,她恨透了他?,又如何舍得青天白日讓他?見著呢? 他?抬眸望向昏暗的天際。 老天爺對他?的恩賜和?悲憫從她離世的那一天起,仿若再也?不曾出現(xiàn)過。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 還敢奢望什么! 陸衛(wèi)青抬腳往內(nèi)殿走,被貴太妃喊住——“皇上,我同您做個交易!” 半個時辰后,貴太妃從承乾殿出來,伺候她的老麼麼在一旁攙扶著。 老麼麼猶豫道:“貴太妃,您當(dāng)真想好了?您這個決定,國輔大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 貴太妃望向大理寺監(jiān)牢的方向,淚水迷蒙了雙眼,哽咽道。 “此事由不得他?,我......沒有選擇?!?/br> 剛才在承乾殿,她提出交易的條件后,陸衛(wèi)青先是一怔,然后斜勾著唇角笑得悲切——“敢問貴太妃為何突然轉(zhuǎn)變心意?” 當(dāng)時,貴太妃是這樣回答的——“許是跪得久了,老天爺不忍,垂憐我罷了?!?/br> 事實上,她確實得了一位“白衣女?子”的指點,只是那位白衣女?子特意避開?侍衛(wèi)來見她,且強調(diào)不可?對任何提及這件事,她自然不會泄露對方的蹤跡。 那位白衣女?子,貴太妃總覺得似曾相識,好似從前在哪見過,甚是親切。 然,對方的容貌、說話?的聲?音和?語調(diào)卻是極為陌生的。 寥寥數(shù)語,仿若能直擊她的內(nèi)心。直到對方消失,貴太妃都沉浸在恍然如夢的煙雨里。 若不是陸衛(wèi)青急切地追出來、言之鑿鑿說看到了對方,或許,貴太妃也?不敢確定,爾虞我詐的皇宮,真會有人在危難時刻幫她一把。 貴太妃很是感懷,回未央宮換了衣裳,來不及歇口氣,徑直去了大理寺監(jiān)牢。 能夠讓她和?蓮兒見上一面,已是陸衛(wèi)青目前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 蘇霓兒回了仁壽宮的秘密小院子。 出去在雨幕里走了一遭,裳裙的下擺多少沾了些?泥土和?水漬,濕漉漉的黏在身上,不舒服得緊。 她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窩在窗邊的軟塌上看院子里淅淅瀝瀝的秋雨。 也?不知貴太妃聽進去了沒有。 當(dāng)時,她撐著油紙傘和?貴太妃說話?,忽地感受一道強勢又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道視線太過熟悉,她便是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于?是,她匆匆交待幾句,往天幕的方向離去。 那是一個長下坡,石階的拐角處是迂回的長廊。 得益于?前世她對皇宮的熟悉,很快便甩掉急急追出來的陸衛(wèi)青。 窗外的秋雨綿綿,秋風(fēng)除了涼意,還有些?凄凄的蕭瑟。 蘇霓兒豐i潤的下巴磕在冰涼的窗棱上,生硬的觸感有些?疼。 疼得好。 疼痛讓她清醒地意識到,皇宮并非久留之地。 待陳國輔的事解決了,待殷娘緩過這段日子、徹底沒了心結(jié),她還是會回到自由自在的市井之地。 那兒才是她的向往! 這般想著,青衣進來了。 青衣將打濕的油紙傘放在屋外的檐下,又在石階上刮了鞋底的泥,探向軟榻上懶懶的蘇霓兒。 “您猜猜,我們走后,皇上做什么呢?” 蘇霓兒拉過薄裘蓋在腰間?,打了個哈欠,隨口一問,“難不成要掘地三?尺把我挖出來?” “不,您誤會了,皇上呀,壓根沒把您當(dāng)人看!” 青衣頓了頓,隨即吐了吐舌頭,笑道,“呸呸呸,瞧奴婢這張嘴!奴婢是說啊,皇上多半以為自個見到了您的鬼魂!” 貴太妃離開?承乾殿后沒多久,皇上招來欽天監(jiān)卜卦算命,又喚來佛恩寺的高僧念經(jīng),念的是超度經(jīng),黃色符紙上寫的經(jīng)文正是蘇霓兒的生辰八字和?名號。 此刻,承乾殿外熱鬧著呢。 蘇霓兒聽罷,仔細(xì)地分?辨,隱隱有鑼鼓宣天的聲?響傳來,就在承乾殿的方向,隔著厚重?的雨幕,聽不太真切,卻是真實存在的。 蘇霓兒便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自她“死后”,除了亂葬崗扒墳,陸衛(wèi)青并未在人前表現(xiàn)出對她的思?念或是在意。 像這種誦經(jīng)超度的行為,更不曾有過。 宮里規(guī)矩頗多,緬懷和?祭奠亡者更是講究。 除了特定的日子,任何人不許私自燒紙或是請道士、圣僧等做法。 就連太后殷娘,也?只是在仁壽宮給?蘇霓兒立了一份牌位罷了。 至于?陸衛(wèi)青今個反常的舉動...... 蘇霓兒笑得甚是不屑:“心中有愧的人,多怕冤魂索命。縱然他?是帝王,也?不過尋常人罷了?!?/br> 青衣不這樣認(rèn)為,想說皇上大抵是思?念心切。 皇上對皇太孫妃到底有多重?的情誼,青衣瞧得真切,只是兩人之間?的事,不是一個婢子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