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占的殘次品影衛(wèi) 第74節(jié)
慕長寧咬牙切齒道:“對。師父說的對極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 從四川回來的我腸胃炎到差點沒能從床上爬起來(虛弱)感謝在2023-07-13 20:50:17~2023-07-20 12:34: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陌路相逢詎相識 3瓶;燦若繁星、白硯、sk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5章 布局 雖是年關(guān),但千巧閣里四處籠罩著壓抑。 原本可以自由出入的暗衛(wèi)們都躲在暗衛(wèi)營里,半步也不敢邁,整日乞求著千萬別輪到自己到林逸的院子里當值。 這段時間,關(guān)于林逸的流言甚囂塵上。他們這些專攻小道消息的暗衛(wèi)們,知道的只比別人多,不比別人少。 知道的越多,性命越保不住。 但凡他們在林逸院子里當值時,露出半絲神情,都會被林逸活活捏死。 整個千巧閣,風聲鶴唳。 明里暗里,向少閣主陸展清投誠的暗衛(wèi),越來越多。 陸展清剛進小院,劉銘就不知從哪個陰暗角落里竄了出來,單膝跪地低聲道:“少閣主,姓顧的那小娃娃,常常來小院找您,想要見您一面?!?/br> “顧謹彧?” 劉銘連忙答道:“是他?!?/br> 陸展清沉吟片刻,道:“也罷,帶他來見我吧。” 劉銘意外地抬起了頭,看著陸展清眉眼處的平和,心下疑惑。 少閣主這兩天是去哪了,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竟消失得半點不見。 陸展清在院中坐下,將石桌上的小塊炭火點燃,放進小火爐里。見劉銘遲遲未應,看了他一眼。 劉銘恍然應下:“是是是,我這就去?!?/br> 千巧閣的夜晚黑得瘆人,就連值守的暗衛(wèi)也不能發(fā)出半點聲音。 一個約莫七歲的小娃被捂住嘴,夾在劉銘的腋下,朝小院疾步而去。 夜行的黑暗里視物不清,輕微的腳步聲更是讓人遐想萬分。 前一刻還在睡夢中的顧謹彧眼里滿是眼淚,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竟要在這個時候被帶走殺掉。 高大的杏花樹在風中輕晃。 劉銘把顧謹彧放下來,借著蹲下來為他整理衣衫的機會,兇狠地威脅道:“不準哭,不然少閣主把你丟去喂狼?!?/br> 其實早在顧謹彧看到陸展清的一瞬間,眼淚就已經(jīng)嚇了回去。 他嘴上嚷著要見少閣主,實際上比誰都害怕傳聞中那個冷心冷情,嚴苛冷酷的少閣主。 他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指著陸展清,聲音發(fā)顫:“那、那個就、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的、少——” 劉銘壞心眼道:“是?!?/br> 顧謹彧的腿抖得都邁不開。 劉銘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人推進了小院,利索地提氣,溜了個沒影。 顧謹彧被推得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又手忙腳亂地爬起,向他行禮:“給,給少、少閣主請,請安?!?/br> 陸展清用鐵筷子撥弄著火炭,淡淡地瞧他一眼:“聽說你要見我?” 小童向前作揖的手抖得不成樣,囁嚅道:“是、是?!?/br> 見陸展清不接話,他怕得退了幾步,突然跪下,泣涕漣漣:“求少閣主,救我、救我一命。” 陸展清凝視著他,毫無起伏道:“林逸把你帶回來,是要在你們二十幾人中抉擇出一名少閣主。你與我,是敵對的關(guān)系,倘若你能當上這少閣主,你入主小院的那天,便是我身死之時,我為何要救你?” 木炭驟然爆裂出火星,橙紅的星子濺在顧謹彧眼前。 他驚呼了一聲,身子朝后跌去,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一片血。 顧謹彧避開他讓人直泛寒意的目光,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紅起來的眼眶,說道:“我不想當什么少閣主,我只是想活下來,我還想見到jiejie和阿黃?!?/br> “我的爹娘早就死了,只有一個體弱多病的jiejie照顧著我,我們相依為命,日子雖然難,但是很快樂?!?/br> “可是、那天,村子里來了一個人,就是林閣主。他看我們家沒有男人,只有一個臥病在床的jiejie,就給了我jiejie二十文,要帶走我。jiejie不同意,他就、他就把我jiejie打暈,還、還把一直跟著我們的小狗阿黃也打傷了。” “少閣主——” 顧謹彧連連膝行著上前,抓住了陸展清的下擺,乞求道:“我們二十二個人,死得只剩八個了,我、我不想死、閣主、閣主要我們互相廝殺、我、我很想阿黃,想回家……還有jiejie,我不想,不想在這個地方……” 顧謹彧越說越傷心,也不敢哭出聲,怕陸展清不高興,只好小聲地嗚咽著,眼淚一顆顆地掉。 顧謹彧的話讓陸展清想起當年的自己。 那為期兩年的少閣主考核,是無法遺忘的陰影。 一塊帕子出現(xiàn)在眼前。 顧謹彧淚眼朦朧地抬頭,陸展清正看著他,瑩白的手指上掛著一塊質(zhì)地柔軟的白帕子。 顧謹彧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決堤,對懸在頭上的死亡二字恐懼無比,尤其是他親眼看到那些考核失敗的人被林逸毫不留情地遺棄,沒有半點心軟的時候:“少閣主,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小童下著對他來說全部的籌碼,死死地抱著陸展清的腿,痛哭流涕地哀求著:“我可以,可以把阿黃送給少閣主,它很乖的,不,不咬人……” 微冷的手摸了摸他的頭,陸展清的聲音依舊疏離,卻多了些許柔和:“這幾次考核都過了嗎?” 顧謹彧忙不迭地點頭。 “你還有兩個月時間?!?/br> 陸展清移開目光,將沸騰的茶水倒進杯盞,道:“這兩個月,拼盡全力活下來,我會讓你成為下一任少閣主。” 顧謹彧終于松了一口氣,失聲痛哭。 送走顧謹彧后,陸展清到了誅惡臺。 誅惡臺里的慘叫讓人心驚,各種刑具加身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陸展清徑直走進最深處的一間偏房,敬平正扶著墻,艱難地站直身體。 “少閣主?” 敬平一愣,手上一松,整個人就摔到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陸展清上前,攙扶著他在床邊坐下,問:“沒有請醫(yī)師來看看么?!?/br> 敬平扯出一點笑容:“看過啦,沒啥大事,傷筋動骨一百天嘛。” 陸展清的目光沉了沉。 敬平瞅著他的神情,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道:“少閣主,我聽酉哥說了,說你打算與閣主分家,我——” “敬平?!?/br> 丁酉的聲音倏地響起。 他手上還滿是鮮血,只胡亂地在衣上擦了擦,便向陸展清行禮:“少閣主,丁酉來遲,請您恕罪?!?/br> “快起來吧?!?/br> 陸展清示意他坐下,道:“上次讓你考慮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 丁酉看了一眼茫然的敬平,復又跪下,道:“丁酉愿跟隨少閣主,一切聽少閣主的安排?!?/br> “好。” 陸展清頷首,將他扶起,道:“如此,這兩個月時間好好準備,分家以后,我們前去中川,替你復仇?!?/br> 丁酉剛毅俊逸的臉上晦暗不明。 復仇,這兩個字,從他被驅(qū)逐出中川之日起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無休止地折磨著他。 直到陸展清離開,敬平還不明白兩人之間到底說了什么。 他錘著自己無用的腿,有些煩躁:“酉哥,你跟少閣主之間說什么了?” 丁酉走到他身邊,捏住他捶打自己的手,道:“分家,報仇。為我,也為你?!?/br> 敬平這段時間情緒并不好。 盡管敬平嘴上對自己的腿傷一副無所謂不在意的樣子,可每每深夜,丁酉醒來之時,都看到敬平呆坐著,看著自己的腿發(fā)呆。 時間愈久,疼痛愈發(fā)劇烈,敬平的行動也愈發(fā)遲緩,若無人攙扶,根本無法行走。 一回敬平想要起夜,可丁酉仍沒回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無法直立行走時,已然重而笨地摔在了地上。 丁酉回來時便看到這一幕。 敬平的額頭用力地抵著地面,雙肩在急促地抖動,眼淚砸在地上。 當他靠近時,敬平手臂向后伸著,哽咽著罵道:“滾,滾開!” 見他只著中衣趴在冰涼的地上,丁酉不忍,手剛搭上他的肩膀,敬平已然反應極大地把自己蜷縮起來,遮掩著身下的狼藉和無助,粗啞道:“別、別碰我,求你了酉哥,求你了……” 那次之后,敬平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每天就是呆坐在床上,目光空洞。 拄杖,輪椅,這些東西一旦出現(xiàn)在敬平視線中,他便會極度暴躁,一點點地把這些東西砸碎打爛。 丁酉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少閣主的性子,這分家恐怕不是簡單的分家。這千巧閣,怕是要變天了。這段時間你好好養(yǎng)著,沒事別離開誅惡臺?!?/br>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長繭了,天天嘮叨的都是這幾句。” 敬平不耐煩地揪著自己的衣服,嘟囔著:“也不知道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我都快瘸了?!?/br> 丁酉臉上是罕見的無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如果你在我身邊的話,我能及時照顧你。” 敬平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丁酉隱在黑衣下寬厚的后背,突然笑了出來。手往身旁一伸,撈過一個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 “酉哥,以后就得靠你養(yǎng)我了?!本雌缴熘鴳醒p手撐在后腰處,沒骨頭般地倒在了床上:“反正我也是走不了了,不能給少閣主出力,如果酉哥也不要我的話,我就只能餓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