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師傅您先別急，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也剛來，廠子里許多情況都不了解，您容我?guī)滋烀幻闆r，好好了解一下再給你具體答復(fù)如何？”

    “領(lǐng)導(dǎo)，您……您說這個幾天究竟是多久？”何茂勇心里一沉，忍不住問了一句。

    “呵呵，何師傅也是直性子的人，這樣吧，我給您一個準(zhǔn)確時間，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七天怎么樣？下星期的今天我肯定給您一個答復(fù)。”宋援朝頓時笑了，他知道何茂勇在擔(dān)心什么，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確切時間。

    隨著宋援朝的這句話說出何茂勇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重重點頭道：“好！那下星期我等您的答復(fù)，領(lǐng)導(dǎo)，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不過您盡管放心，只要您拉了我老何家一把，以后水里來火里去盡管您一句話，我何茂勇這200多斤就是您的了，要是皺一皺眉頭，我就是狗養(yǎng)的！”

    第413章 舊車

    在一分廠的第一天都在忙碌中度過，宋援朝下班前還和岳山碰了下頭，問了問保衛(wèi)員的情況，同時也交代了一下接下來工作的重心。

    規(guī)矩是定下來了，后面的執(zhí)行力財是重中之重，除去執(zhí)行力外還有公平和公正的考核，這些都是宋援朝所考慮的，如果做不到那么他所謂的考核獎懲制度就是一紙空文，弄到最后就是另一種吃大鍋飯的形式。

    接下來的幾天宋援朝同樣忙碌，每天第一個到單位，基本也是最后一個走的。一分廠千頭萬緒，許多問題都要一點點理順，虧得他把佘亮三個人弄來，要不然任憑他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不過忙歸忙累歸累，一分廠這幾天的改變也是實實在在的，廠里的風(fēng)氣逐步在好轉(zhuǎn)，職工們的精神氣也和往日有所不同，再加上宋援朝向下達(dá)了全面恢復(fù)生產(chǎn)的命令，之前時不時停工的車間開始開足馬力生產(chǎn)，看著產(chǎn)品從流水線上一瓶瓶的下來，大家的臉上也有了些期待。

    除了宋援朝他們忙碌外，廠里最焦頭爛額的就是供銷員了。

    這個叫李家福的老供銷員雖然思想僵化，銷售手段已經(jīng)不適應(yīng)目前的市場，可不得不承認(rèn)老供銷員還是有一定用處的。

    其他的不說，就說供銷中的采購這塊吧，李家福干了這么多年對于采購渠道這塊經(jīng)驗沒得說，而且人脈也廣，圈子人頭也熟。

    雖然一分廠現(xiàn)在賬面上根本沒什么錢，可李家福硬是憑著他的面子從幾個老關(guān)系那邊弄來了足夠滿足生產(chǎn)的原料，這些原料入廠的時候陶桃親自做了入庫抽檢，檢測結(jié)果完全符合質(zhì)量要求，這讓宋援朝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看來每個人都是有各自的作用的，就和李家福一樣，雖然李家福在銷售方面不行，可在采購方面還是能獨當(dāng)一面的。宋援朝琢磨著在一分廠實施采購和銷售分離制度，從而把供銷的兩部分職能分開，由李家福單獨負(fù)責(zé)采購，至于銷售一塊另外找人挑。

    可找什么人呢？這個人選宋援朝一直沒有合適的，這些天在廠里他幾乎和所有職工干部都見了面，或多或少也聊過幾句，卻一直沒找到讓他眼前一亮能成為一個合格銷售并獨當(dāng)一面的人才。

    人才??！這是宋援朝急缺的，前世的時候不是有一句話么？二十一世紀(jì)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人才！這句話在現(xiàn)在二十世紀(jì)甚至每個時間段都是真理。

    宋援朝始終沒能找到適合銷售的合適人才，他甚至開始琢磨是不是去總廠那邊尋尋了，畢竟總廠那邊人多，而且還有完整的供銷科，不過從總廠供銷科挖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總廠供銷科不僅是江大海的地盤，更是顧平一直爭奪的目標(biāo)，宋援朝如果一頭沖進(jìn)去挖人，弄不好會同時得罪他們兩個，這可不是宋援朝想看見的結(jié)果。

    今天是周日，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休息天，宋援朝卻沒有睡懶覺。

    早上和往常一般早早的六點多就起了床，洗漱完畢后宋援朝去巷子口的小攤吃了早點。

    早點是兩個包子加根油條再加一碗豆花，宋援朝是咸黨，豆花必須要吃咸的，鹵汁澆上去后再放點辣油，撒一把香菜和蝦米，這味道別提有多美了。

    吃過了早飯，宋援朝安步當(dāng)車朝著夫子廟方向走去，他來了金陵這么多天，住的地方離夫子廟并不遠(yuǎn)，可直到現(xiàn)在宋援朝還沒去逛過呢。

    今天去夫子廟宋援朝倒不是打算買什么古董字畫什么的，主要是夫子廟那邊聽說有個舊貨市場，這個市場每逢周日上午最熱鬧，宋援朝不是一直想買輛自行車么？買新車需要票券，再說新車買了也惹眼，想來想去宋援朝決定去舊貨市場看看，買一輛車況好些的二手車。

    到了夫子廟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來舊貨市場的人可不少，宋援朝一路走一路看，不過擺在外面的大多都是些普通的舊貨或者不怎么樣的古董之類玩意，至于舊車什么的他卻沒看見。

    尋了路人問了問，宋援朝才搞清楚賣舊車不在這邊，在前頭過去一點的一條小巷子。打聽了方向，宋援朝順著路摸了過去，拐了幾個彎終于找到了地方。

    說是舊車售賣，可也不算多，僅僅只是五六個鋪子外擺著幾十輛舊車而已。這些舊車的來歷各有不同，新舊不一，見宋援朝停下腳步看著擺在外面的舊車，一個店主上前詢問宋援朝是不是要買車。

    “有什么車況好些的舊車？”宋援朝問道。

    “這輛飛鴿不錯，八成新120拿走，這輛鳳凰可是好車，別看沒飛鴿新但是你掂量一下這車的份量，用料扎實著呢，130怎么樣？還有這輛紅旗七成新，你真想要110便宜點給你……”

    店主蠻會做生意的，指著其中幾輛對宋援朝介紹道，宋援朝邊聽著店主介紹邊仔細(xì)看著這些車，看了幾眼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雖然這些車都被店主收拾過，雖然是舊車卻也擦得干干凈凈，可宋援朝又不是不懂行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來其中有幾輛車根本就不是原配整車，有些零件明顯就是其他雜牌車上弄下來裝配出來的。

    還有幾輛鋼印都銼掉了，這意味什么宋援朝心知肚明，一旦這種車買回去很容易出麻煩，萬一被公安同志逮住可說不清。

    “有好點的車沒？稍舊點沒關(guān)系，但是要原包的，而且還能上牌的那種?！彼卧S意問道。

    這句話一出店主微微愣了下，知道是碰著懂行的人了，他尷尬笑了幾聲指著靠墻那邊幾輛車道：“您如果要上牌的話就那幾輛車看看吧，我保證是原包貨，還有正規(guī)發(fā)票?！?/br>
    宋援朝拔腿就往那邊走，到了墻邊仔細(xì)看起了那幾輛車。不錯，店主沒說錯，這幾輛車都是原裝貨，也就是俗稱的原包，而且全都是大牌子。店主把這幾輛車故意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用意很明白，那就是讓來的人先看那些放顯眼地方的車，如果對方不懂就把那些車推銷出去，如果碰著懂行的比如宋援朝這樣的才會帶過來看。

    宋援朝挑了挑，很快就挑中了一輛永久和一輛鳳凰，這兩輛都是七成新，雖然舊但是車況不錯，而且還是二八大杠，其中那輛鳳凰居然帶著變速飛輪，這可是好東西，一問價格永久120，鳳凰居然要160。

    究竟是買永久呢還是買鳳凰？宋援朝一時間有些遲疑了，倒不是他缺錢，主要是這兩輛車都不錯，尤其是鳳凰帶著變速飛輪，這種車踩起來可和普通自行車不一樣，宋援朝前世的時候就有一輛，騎著它又快又舒服。

    正當(dāng)宋援朝打算買這輛鳳凰的時候，目光突然落到了另一輛車上，頓時輕咦了一聲。

    “同志，這輛車什么價？”

    “哦，這是兩用車，大鳳凰的架子，進(jìn)口的二沖發(fā)動機(jī)，當(dāng)年生產(chǎn)了沒幾輛，怎么？您看上它了？”

    宋援朝仔細(xì)看著這輛兩用車，兩用車是七十年代出現(xiàn)的一種用油的自行車，它介于自行車和摩托車中間的類別。說它是自行車嘛，可它帶著發(fā)動機(jī)可以燒油跑，說它是摩托車么馬力卻不大，而且車子整體依舊是自行車的樣子。

    其實在九十年代有一種“助動車”紅火一時，其實九十年代出現(xiàn)的助動車就是兩用車的一種，不過造型已經(jīng)更向摩托車轉(zhuǎn)變了。

    在宋援朝面前的這輛兩用車卻是七十年代中后期制造出來的，車架比普通自行車車架更扎實些，在三角架位置上裝了一個二沖的發(fā)動機(jī)和外掛油箱，此外還有和摩托車類似的傳動裝置和啟停裝置，從原理上來說已經(jīng)無限接近摩托車了，但依舊可以和自行車一樣踩。

    前世的時候宋援朝見過類似的兩用車，那時候自行車都是稀罕物，何況這種兩用車？九十年代時，宋援朝買過一輛全進(jìn)口的“霸伏”49cc助動車，當(dāng)初買這輛車的時候足足花了宋援朝一萬六千多元，騎著它在路上風(fēng)馳雷電，引來無數(shù)人的矚目。

    “這輛兩用車的車況怎么樣？多少錢？”宋援朝問道。

    店主告訴宋援朝這輛車車況不錯，車主平時愛惜的很，發(fā)動機(jī)一直有保養(yǎng)，而且這個發(fā)動機(jī)是全進(jìn)口的，質(zhì)量可比國產(chǎn)的好多了。不過這車的價格也貴，車主是店主的朋友因為缺錢放他這寄賣的，要價350元。

    350元的確不便宜，要知道百貨商店一輛要票券的新自行車也不過150元左右，加了變速飛輪的鳳凰新車也不過180左右。這輛看著只有六成新的兩用車居然開價350元，要知道等于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資了。

    可宋援朝看著這車心里就癢癢的，在金陵他不能開車，騎車的話雖然方便但是路遠(yuǎn)的話人也太累，如果是買摩托車這和開車又有什么區(qū)別，呼嘯來去太引人注目還不安全。這輛兩用車倒是不錯，就算稍晚貴點也說得過去，何況還是一輛舊車。

    當(dāng)即宋援朝問店主是否可以試試車，店主遲疑了下后同意了，接著宋援朝就上前打著火試騎了下，一圈下來感覺不錯，回來后和店主討價還價，最終以335元拿了下來。

    買下這輛兩用車，讓店主幫他加滿了油，先去了附近的上牌地方上了車牌，拿到了一個和籌碼一般的圓鐵片車牌（兩用車也上自行車牌）。

    弄完這些，看見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了，宋援朝興沖沖地騎著它突突突地開在馬路上，一路過去吸睛不少，倒讓宋援朝找回了自己當(dāng)年買了霸伏后上路的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感覺。

    第414章 來的正好

    開著兩用車一路拉風(fēng)往巷子那邊回，剛拐進(jìn)巷子口宋援朝就瞧見離著應(yīng)宅不遠(yuǎn)處正蹲著一個人，這個人尖嘴猴腮看著有些眼熟，宋援朝放緩速度朝那人開過去，到了近前一看頓時一愣。

    “老孫？你怎么在這？”

    “我說三哥，你跑哪去了？我七點剛過就到了，在這等你老半天了?！睂O耀良見宋援朝終于出現(xiàn)喜出望外，趕緊站起身。

    誰想或許是蹲的時間太久了，這家伙一站起來身子控制不住地?fù)u晃了一下，虧得伸手在墻上撐了一把才沒出丑。

    揉著發(fā)麻的大腿，孫耀良委屈道：“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一到金陵就打聽著地方摸了過來，原本以為今天休息天你會在家呢，誰想到了地方敲半天門沒人應(yīng)，對面的老太太聽著動靜出來告訴我你一大早就出去了，讓我去她家坐會等你回來。可我一想麻煩人家不太好，索性在這守著得了，可誰想到這一守就是這么久，可把我給累壞了?！?/br>
    “你呀你，來前也不先打個電話，誰知道你今天要來？再說休息天怎么了？休息天就不容我有事要辦？虧我回來的早，要是在外面呆到晚上才回來你小子不得在這蹲上一天？”

    瞧著孫耀良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宋援朝忍不住就笑。

    “打了?。∥仪皫滋炀徒o你打過電話了，可你不在家呀，我又不知道你單位的電話，打完電話后我等了三個多小時也沒見你回電，實在沒辦法只能自己收拾收拾買票直接過來了?！睂O耀良很是委屈。

    宋援朝聞言頓時一愣，他馬上就想起了前些天那個燕京的電話號碼，問了問孫耀良打電話的時間后，這不全對上了？那個電話就是孫耀良打的。

    那天晚上宋援朝回電話晚，撥過去那邊已經(jīng)沒人接了。第二天在一分廠處理完事后宋援朝又打了個過去，可打過去后接電話的人說他們是公用電話，每天打電話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是誰打的。

    就這樣宋援朝也搞不清那天是誰給他打的電話，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接下來的幾天里一直忙著一分廠的工作這個事也就漸漸淡忘了，誰想鬧了半天這電話居然是孫耀良打的。

    “你小子打電話也不留個姓名，害我猜了半天。對了，你怎么跑來金陵了？”

    “哎，這孩子沒娘說來話長，這個事等會說。三哥，我早飯都沒吃呢，現(xiàn)在快餓死我了，走走走，先幫忙找地方吃飯去，你來的早，附近有什么好些的飯館沒？”

    “你呀你，居然早飯都沒吃，現(xiàn)在都是午飯點了。走吧，跟我來?！彼卧泻粢宦暎寣O耀良把行李先擱自己后架上，推著車帶著他就朝附近的小飯館走去。

    放行李的時候?qū)O耀良一眼就注意到了宋援朝騎的這輛兩用車，眼睛頓時一亮：“三哥這是啥車？自行車居然還有發(fā)動機(jī)？你從那搞來的？”

    “這是兩用車，沒見過吧？這玩意可是稀罕物，當(dāng)然有發(fā)動機(jī)了，這可是燒油的。”宋援朝樂呵呵地說道，孫耀良越看越是喜歡，追問這車哪弄來的，多少錢，瞧他這樣子似乎也想去弄一臺。

    而當(dāng)聽宋援朝說這種兩用車并不多，當(dāng)初廠里生產(chǎn)的就沒多少，后來早就停產(chǎn)了。自己今天也是碰巧遇上了，要去尋摸的話還真不太好找，得看運氣。

    嘆了口氣，孫耀良不得不服氣宋援朝的運氣好，居然買個二手舊車都能淘換到這樣的寶貝，這種車騎出去可比普通車威風(fēng)多了，只可惜只有這么一輛。

    兩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附近的小飯店，把車在飯店門口停好，拿鎖給鎖上。

    車子本就是有鎖的，買車的時候宋援朝特意又在店主那邊加買了一把鐵鏈鎖，這把鎖結(jié)實的很，直接給自己這輛兩用車來個雙保險。這樣的好車停在外面，如果鎖不結(jié)實弄不好一轉(zhuǎn)眼就給賊爺爺摸了去，損失335多元是小事，可這種車想再淘換就難了。

    進(jìn)了飯店，找了個地方點了幾個菜，再要了一瓶酒。

    金陵雖然屬于南方，可口味習(xí)慣偏向中原，宋援朝和孫耀良兩人等酒菜上來就吃喝了起來。孫耀良的確是餓壞了，筷子先直接夾了個大鴨腿放嘴里一陣大嚼，接著又沖著一條紅燒魚下手，風(fēng)卷殘云才十來分鐘，上來的菜幾乎給他掃掉了一半。

    “肚子里有東西，總算是舒坦了?！背粤艘粫海瑢O耀良這才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從昨天晚上在火車上啃了兩個饅頭加咸菜外，孫耀良就沒吃過什么，一直餓到現(xiàn)在。

    “你小子慢慢吃，不夠再添。”宋援朝笑著給他倒了杯酒道。

    “夠了，就是前面餓的狠了。”孫耀良道了聲謝，接過酒杯說道：“三哥，來！我敬你一杯?！?/br>
    “來！”宋援朝舉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碰，兩人抬手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孫耀良摸出煙遞了一支給宋援朝，打著火兩人點上。

    抽了口煙，孫耀良嘆道：“三哥，兄弟我今天來是投奔你的……”

    “投奔我？”宋援朝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頓時一愣，難道這小子闖禍了？是跑路來的金陵？可是不應(yīng)該呀，從他上次打電話給自己的時間來算都過去好幾天了，如果真闖禍也不會這么晚才來。

    孫耀良點點頭，長嘆一聲：“你剛才不是問我怎么突然來的金陵么？其實原本是沒這個打算了?？荚囃旰?，你走的早，我們是半個月前才放的假，按照學(xué)校的安排原本下學(xué)期是參加實習(xí)的，我的實習(xí)單位上面也定下來了，可前些天一通知，看著這個單位我就不想去，琢磨了半天索性不跟學(xué)校安排，反正只是實習(xí)而已，哪里不能去？突然想到你不是在金陵么？索性來你這實習(xí)得了?！?/br>
    聽他這么一說宋援朝的心放了下來，鬧半天不是闖禍?zhǔn)沁@么一回事呀?？赏瑫r宋援朝也有些好奇，既然學(xué)校幫他安排了實習(xí)單位，為什么孫耀良不想去呢？難道這個單位不好？

    當(dāng)孫耀良說出這個實習(xí)單位的時候宋援朝才恍然大悟，原來并非是單位不好，而是另有原因。

    這個原因就是實習(xí)單位里有學(xué)長，如果只是普通學(xué)長的話孫耀良不會有什么想法，說不定還會屁顛顛樂呵呵，可偏偏這個人居然是趙明磊。

    趙明磊的畢業(yè)時間比林燕晚半年，也就是這個月正式畢業(yè)。雖然在大柵欄的買賣上面趙明磊被狠狠坑了一把，跌得是鼻青眼腫，可畢竟張黎明拉了他一把，再加他家里的關(guān)系最后還是脫了身。

    大柵欄的事出后，趙明磊消停了不少，在學(xué)校里夾起尾巴做人，不久后老老實實去了商業(yè)局實習(xí)。

    由于他的背景還算不錯，又搭上了張黎明的關(guān)系，再加上他京師大學(xué)大學(xué)生和學(xué)生會干部的身份，在商業(yè)局倒也混的如魚得水。

    人還沒畢業(yè)，他的去向已經(jīng)確定了，就在商業(yè)局里弄了個副科長的職務(wù)。這對于他們這屆畢業(yè)生來說是很不錯的去向了，而且他這個副科長還是實權(quán)副科長，這樣的職務(wù)普通干部熬十幾年都不一定能熬到，可趙明磊卻很輕易地弄到了手。

    這一次孫耀良的實習(xí)安排就是商業(yè)局，而且恰好就安排在趙明磊擔(dān)任副科長的科室。

    當(dāng)?shù)弥@個情況后，孫耀良頓時緊皺眉頭，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去那邊實習(xí)。

    作為同學(xué)、朋友和兄弟，孫耀良和宋援朝、羅陽的關(guān)系著實不錯，在大柵欄那邊的買賣也出了不少力。他當(dāng)然知道趙明磊和宋援朝還有羅陽之間的恩怨，就連趙明磊在大柵欄跌了跟頭的那事雖然宋援朝和羅陽都沒和他露過底，可聰明的孫耀良早就心知肚明了。

    無論在學(xué)校還是在社會，孫耀良和宋援朝、羅陽之間的交情是人盡皆知，趙明磊也不是傻瓜，這么久過去他恐怕早就猜出了當(dāng)初那事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一來他沒有證據(jù)，二來也拿宋援朝和羅陽沒辦法。

    可孫耀良算什么？他只是一個西北來的普通學(xué)生而已，在考入京師大學(xué)前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小供銷社科員罷了。別說是普通科員了，哪怕是供銷社主任這種級別在燕京也根本看不上眼，用句不好聽的話，這樣級別的外地小地方的主任放在燕京這種大地方連水花都不打一個。

    因為孫耀良和宋援朝還有羅陽眾人皆知的關(guān)系，趙明磊對付不了后者難道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孫耀良？趙明磊性格狹隘，向來是睚眥必報的家伙，孫耀良要真去了不直接落到他的手里了么？

    就這樣孫耀良直接拒絕了學(xué)校的實習(xí)安排，決定自己另找實習(xí)單位。他想來想去突然就想到了宋援朝這邊，宋援朝來金陵南都擔(dān)任副廠長這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去自己家里的人外，也就幾個靠得住的朋友知道，這些人里其中就有孫耀良。

    “這不，我想了想還是來投奔三哥你得了，免得去商業(yè)局那邊受趙明磊的鳥氣?！蹦闷鹈媲暗木票豢诟闪耍瑢O耀良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