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39節(jié)
“那依夫人之意, 若無律法,就不想負(fù)責(zé)了?” “我......” 這話聽著, 怎么感覺她像個提起褲子就走的負(fù)心漢, 她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行罷, 你不想負(fù)責(zé)的話, ”白川舟眼眉上挑, 琥珀瞳仁在背光處暗了些許, 唇角卻落了笑意, “那爺就委屈些, 當(dāng)個男寵也行?!?/br> “.......” “走, 帶你的男寵去看看你家。” 她的男寵....... 楚引歌失語,這人好像總能將所有的話染上吊兒郎當(dāng)。 她被牽著往府里走,繞過影壁,舉目四顧,見佳木蔥蘢,大片大片的薔薇花爛漫綻開,再進(jìn)數(shù)步,步移景異,乃是客室?guī)?,宇榭樓臺,從外看明明這院子不大,但未料到咫尺之內(nèi)大有乾坤,聞著薔薇暗香,令人如癡如醉。 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爺說這是我家?” 他還說了兩次。 白川舟輕笑了聲,將她帶到書房里,松了手,從抽屜里拿出地契,光從窗外透近,楚引歌垂眸就赫然看到那光圈上浮著的“楚引歌”三字,她心里一怔。 只聽他慢悠悠地說道:“買來送你的,算你的嫁妝了?!?/br> 楚引歌想到立冬說世子爺這兩日辦大事去了,原來是來置辦院落了。 她小聲嘀咕:“爺這是何必呢?!?/br> “你也不用太感動?!?/br> 白川舟看她的眼睫微垂,眼瞼下投了一片陰影,看不到眸底的情緒,不會是要哭了罷? 他有些慌,只見過她淚盈于眶時的模樣,若是真嚎啕大哭該如何是好。 他坐在木椅上,給她斟了杯茶,試探地去轉(zhuǎn)移注意:“棠棠覺得我們婚后是住熙園呢,還是梨園,抑或是閬園?” 楚引歌的指端還握著那張地契,明顯沒聽到他的問題,抬眼看他,眸底是可見的擔(dān)憂。 她的嬌唇輕啟:“可如果我們?nèi)绻碗x了,這處宅子該如何是好?” 他最近好像太過入戲了些罷。 他們是如何定下的婚,他又不是不知。說到底,他們只是表面夫妻,沒必要將里子也做透了。換做尋常夫妻也大有和離的,更何況他們這樣本就不牢固的,若他知曉她是個上天入地,爬屋躍脊的女劍客,恐是更難以接受。 侯府三代內(nèi)不能有武人,自是包括媳婦。 所以若是日后真到了被拆穿的那一天,這婚縱使他不和離,自有侯爺會迫他離。 無論怎么看,他們這婚姻都像是過不到頭的樣子。 若是和離,根據(jù)大宣律法,“棄妻,畀之其財”,也就是說,妻子可以帶走所有的嫁妝,夫家不能收走。 楚引歌呷了口茶:“爺,等午膳后,我們就去趟'經(jīng)界所',將這宅子過戶給爺?!?/br> 話音剛落,她就被白川舟一個大力拖拽,等她反應(yīng)過來是,她坐在了他的修腿上。 凜冽的男人氣息已陡然占據(jù)。 目光瞬息相撞。 他的視線下移,看著那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因剛喝過茶水,還泛著水潤,更顯得紅艷,愈發(fā)地擾人心智。 白川舟切齒道:“楚引歌,像你這么會氣人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br> 上回是聽她說若是婚后遇到心儀的男子,這回又聽她說和離,這人就是沒想過好好跟他過一輩子。 楚引歌想站起來,卻被他圈在懷中,他單手繞過她纖細(xì)的后腰,牢牢禁錮,讓她動彈不得。 另一只手卻攀上了她的喉,修指扣著她的細(xì)頸,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 她被迫仰頭,見他的眸色深邃,桃花眼眸泛著波瀾。 楚引歌心中瞬時金鼓雷鳴,知道恐是惹了他不快。 他該不會是要掐死她了罷? 瞧瞧這淡薄的夫妻情分,恐怕還未過門,就得先去官府將婚書要回來了。 他們恐怕是大宣史上未辦婚宴就要和離的夫妻了罷。 不過想想也是,哪有在人家興頭上潑冷水的。他都準(zhǔn)備了兩天,又巴巴地說了兩次“你家”,想必是很滿意自己送的禮。 她這是掃了他的興。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主。 楚引歌忙將地契放置一旁,但手卻扶上了他的肩,看準(zhǔn)他喉結(jié)上方的廉泉xue,若是他真要對她下殺手,她總得自保。 眼波流轉(zhuǎn),仰頭直視著他的視線,巧笑嫣兮,話鋒一換,:“爺還不餓么?要不先去用膳罷?還是去聽濤樓,我?guī)蝈X了,爺可盡情......” “點”還未說出口,楚引歌就感覺自己的右唇被點了下。 不,確切地說是咬了一下。 迫她仰頭,然后,帶著狠戾的,懲戒的,宛如烙印般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一觸即離。 他咬得也不疼,但后勁極大,那鋪天蓋地的薄荷氣息竟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楚引歌愣神,手就軟了,從他的肩畔滑了下去。 他這才看到她手腕的那一圈紅痕,便起了身,拿了膏藥細(xì)致涂抹,挑眉道:“楚引歌,你這張嘴除了氣我就不會說聲疼么?” 這一看就是被他握的,她的皮膚皙白,稍重些就會留印子,頗有點觸目驚心。 他的指腹放柔了許多,但語氣卻依然有些不善:“下次再說和離,就對你不客氣了?!?/br> 藥涂罷,白川舟就起了身,大步往外邁去。 楚引歌觸了觸自己的脖頸,指尖又往上碰觸到了發(fā)燙的唇,怔怔。 按照他的意思是,他咬了她,還算客氣的了? 她跟了上去:“爺去哪?” “做飯?!?/br> “嗯?不是我請你吃飯么?” “所以是你做飯。” “.......” 他腳步邁得極大,楚引歌得小跑跟上:“可我不會做?!?/br> 雖說王氏苛責(zé),但她和姨娘倒也未落到自己動手洗衣做飯的地步,而且素心苑的小廚房也是用她的俸祿扣著,她確實沒進(jìn)過灶房。 白川舟聽聞,停了幾瞬說道 :“行,那我做。” 又神色松散,懶懶地笑了聲:“畢竟最近行情不好,什么都得會些?!?/br> 楚引歌沒太聽清,就見那抹玄藍(lán)拐了個彎,她忙提著裙裾小跑了上去。 - 直到第二日在攬月樓磨法翠色粉末時,楚引歌看到那清綠之色,不由地想到昨日白川舟做的手打面,上面就飄著這般綠的青菜。 她又莫名地將他做飯前說的話拿出來咂摸,才反過味來,明白其意。 她猛然站起身,粉末灑落了一地。 行情.......男寵....... 他說的是最近男寵的行情不好,所以他什么都得會些,包括做飯。 這人怎么能那么堂而皇之地說著這般戲謔之詞...... 楚引歌的面色驀然就燒了起來,唇上被他咬過的地方也變得灼燙。 “楚引歌,昨日休沐,山上那老和尚來我家了。” 宋譽(yù)從梯子上下來,見到地上的狼藉,輕嘖了聲,又看到她面色發(fā)紅,才覺不正常。 走過來看著她,關(guān)切問道:“起熱癥了?” 楚引歌搖了搖頭,將那張妖魅眾生的臉從腦袋中晃走。 接話問道:“劍師父說什么了?” 宋譽(yù)口中的老和尚就是左淵。 當(dāng)初劍師父非得收她為徒,硬逼著她練劍,于她是痛苦一事,那時還是個細(xì)皮嫩rou的小丫頭,劍師父卻讓她提水桶扎馬步,爬樹揭瓦,活脫脫地改了她本是內(nèi)斂的性子,她很不滿,但卻讓宋譽(yù)很羨慕。 他曾三番兩次請求劍師父收他為徒,可劍師父就說和他沒有眼緣。 宋譽(yù)氣不過,就罵他是有眼無珠的老和尚。 這稱呼就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宋譽(yù)說道:“老和尚念叨你最近怎么都沒去天佑寺,問你上哪快活去了,怎么都沒帶上他。” “......." “那你怎么說?”楚引歌收拾著地磚上細(xì)末,手上一頓,“你不會告訴他們我要嫁人一事了罷?” 宋譽(yù)搖頭:“你不是想自己告訴他們么?我可不敢越俎代庖?!?/br> 楚引歌這到覺察出宋譽(yù)的優(yōu)點來,他不愛管閑事這點是將他們的友情延續(xù)至今的最根本原因。成親一事總歸是要讓兩個師父知道的,但就怕師父們知道她和一個浪蕩子在一起后,打斷她和他的腿。 她猜測劍師父不舍得打她,應(yīng)當(dāng)會去打世子爺?shù)模螏煾竻s是舍得打她的。 為了她和他的腿考慮,她決定能瞞一天是一天。 她將細(xì)末捧在手心,好奇問道:“那你怎么應(yīng)付劍師父的?” “哦,我說你就照常上值,老和尚倒敏銳,問那下值呢?” 楚引歌也看向他,莫名覺得不妙,這人和宋師父一樣,不愛管閑事卻也不會撒謊。 “我就說你一下值就被人接走了,不知道去哪,他們又逼問我是誰,當(dāng)時老和尚可是拿劍抵在我的喉上,”宋譽(yù)停頓,頗有點做了好事的驕傲,“但我誓死沒告訴他們名字,就說,一個男人?!?/br> “宋譽(yù),你可真是我的好師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