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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63節(jié)

    她的唇邊被迅速落下一吻,隨即聽到他笑道:“確實好看?!?/br>
    又見他起了身,端起銀壺,斟了兩小杯,一杯端給她,“合巹酒?!?/br>
    楚引歌聞了聞,杯中散著淡香,她繞過他的小臂,兩人仰頭飲盡。

    這味道竟是.......薄荷釀?!

    薄荷釀一杯不醉人,這倒不會影響她今晚辦事,只是不知他竟和閣主熟悉到了這個地步,連千金難買的薄荷釀都主動相贈。

    楚引歌又想起白川舟在紅絨毯上說的話,他是托了她的福,閣主心儀她,才會愛屋及烏,聽他的話......

    她放下杯盞,揪住了白川舟的衣擺,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和那閣主沒有什么,我對他并無半點心思......”

    話還未說完,白川舟又覆上了她的嬌唇,可這一次卻并未點到為止,熱氣沿著面頰一路磨舐到了耳骨,眉間,鼻梁,隨后又吻上了唇,頗有種拆骨吞腹的意味,在她的唇齒間席卷,她有些暈了。

    她記得那閣主說過,一杯似果,一杯若酒,若酒淺之人,三杯入喉必醉。

    那他們這般交纏,應當也只能算兩杯罷,怎么就會如醉意上涌,暈眩到神思迷離。

    白川舟將她一把抱起,置于喜榻之上,鳳冠被跌落在衾,她的腦袋明明應當輕快不少,可卻隨著他不閑著的手,而變得更是恍惚。

    他有些不耐地解著她頜下的攀扣,許是太過繁復,他不得不離了唇,垂眸去端看她的扣。

    他的墨睫低垂,眼尾泛著親昵后的紅,一身深沉緋羅蹙金雙團喜吉服更襯得他面目清朗爽舉,確實對得起姨娘的郎艷獨絕,倒是沒有誆她。

    楚引歌握住了他解攀扣的手。

    白川舟抬眸看她。

    “爺,”楚引歌的聲色低啞,眸中散著離不去的水霧,“前面的賓客總不能怠慢了?!?/br>
    他的眼神清澈,就那么看著她,竟透著幾分委屈。

    可手中卻未停,”啪嗒”,第一顆攀扣被解,似小石子落進水里,水花飛濺,在楚引歌的心里也泛起了陣陣漣漪。

    隨著而來的是第二顆,第三顆.......他倒是越來越嫻熟了,修指輕而易舉地就探進了她的中衣里。

    他的薄繭游弋造訪,令她柔潤的玉肌起了栗。

    她抓不住他的手腕,反倒被他另一手扣住,她還是好奇,為何他不是習武之人,力量能如此之大。

    但她問不出來了,嬌唇已被他復而堵上。

    酒香在齒尖再度漾開,和他身上的薄荷氣息重合,讓她分不清是酒醉還是他讓她醉了。

    這方咫尺天地唯剩她和他。

    這般下去,恐是今夜都得在這榻上一醉方休了。

    白川舟又嫌喜服厚重,攬起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將在她背下的吉服一抽,隨手丟擲在了地上,本鋪在榻上寓意“早生貴子”的花生、桂圓、蓮子、紅棗等四樣也隨之滾落,發(fā)出嗒嗒之清響。

    可還有不少沒跟著一起掉落,沒了喜服墊著,楚引歌感到后背的凹凸不適,忍不住攀著白川舟的肩,顫聲連連:“硌、硌......”

    白川舟還沒反應過來,眸色幽深,喉結上下輕滑,聲色已是又輕又?。骸敖形沂裁??”

    他以為是叫他了“哥哥?!?/br>
    楚引歌勾著他的頸,覺得有些好笑:“榻上有東西,硌到我了?!?/br>
    旖旎頃刻間一哄而散。

    白川舟將她抱起,這才留意到她身下的種種喜食,他將她放在高椅上,自己走過去將榻上清理干凈。

    楚引歌晃動著自己的雙纖,側目看著他的背影,身上的繡金祥云也跟著他的移動輕挪,和旁人做這般瑣事不同,白川舟做起此類事來,很是賞心悅目,就和他撫琴喝茶沒有過多分別,游刃有余,有種儒雅之意。

    可能是手過分好看了罷,所以讓人忽略了他在做何事,只是看著他的手,就能讓人愉悅。

    可這般一想,就不由得想到他這好看的手剛剛的流連,她的身上不免得起了燥,喝了幾杯清茶才緩下。

    白川舟已走至她面前,擦了擦她唇邊的水漬,剛要開口,就聽外面有聲色喊著:“白牧之,天還沒黑透呢,我頂不住了,你再不出來陪喝兩杯,人家都以為我是新郎官了啊?!?/br>
    是舒云帆。

    屋外沒有守夜的侍從,這是楚引歌當初要求分房睡時順口和他提的,所以腳步聲就格外清晰。

    楚引歌抿唇笑了笑,“快去罷?!?/br>
    可他卻未動,抬著她的下頜,眸色漆黑看著她:“你叫我一聲我就去?!?/br>
    楚引歌覺得好笑,倒也順著他:“白川舟?!?/br>
    可他還是未挪,指腹摩挲她的唇。

    “白牧之?”

    他捏著她的下巴,輕啄了她一口,不動半分。

    屋外的腳步聲在靠近:“牧之,你再不出來,我可跟大家伙說你睡下了啊?!?/br>
    可眼前的人卻勾過她的腰,楚引歌又喚他夫君,他依然未移一寸。

    這動作是循序漸進,再不出去,恐是又得抱到榻上了。

    楚引歌也有些著急了,哪有新郎不陪賓客的道理,說出去都要羞死了。

    她輕踢了踢他的腿,“爺,咱別鬧,你先去前院,我先想想,等我想到再叫行不行?”

    “行啊,你仔細想想,”白川舟扣著她的柳腰,唇角微勾,“不過之后可不是喚一聲那么簡單?!?/br>
    “那是......”

    “二十聲?!?/br>
    楚引歌還尚未想清他到底想聽到她叫他什么,但聽那腳步聲往外遠去,她忙不迭地將他往外推:“成,成,別說二十聲,五十聲都行,您快去吧?!?/br>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俊卑状ㄖ鄣淖旖巧蠣?。

    “嗯,”她應著,推著他往外走,又提醒他,“爺,待會喝完酒可別走錯屋子,您答應我之事,莫忘了。”

    白川舟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便邁步而出,唇邊是幾不可察的笑意。

    楚引歌聽著他追上了舒云帆,兩人的對話若有若無地飄來。

    她倚著門框,細聽了番。

    先是舒云帆說道:“差點以為你溺在溫柔鄉(xiāng)里出不來了?!?/br>
    白川舟低笑:“是差點走不出來了?!?/br>
    “呦呦,我剛剛在酒席上可是聽聞嫂子仙姿佚貌,新郎官性急得將大家都從屋里轟了出來,我還不信,以你這向來鎮(zhèn)定自若的性子還會干這事?看來是真的啊?!?/br>
    “嗯,”白川舟倒是毫不避諱地承認,爾后懶懶說道,“不過有一點他們沒說到——”

    他扯了個淡笑:“你嫂子對我也挺把持不住的,這才沒走得出來?!?/br>
    .......

    楚引歌沒再聽下去,手背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這人怎么這般不要臉??!

    她壓下自己的唇角,但笑意就是藏不住,想到方才兩人在榻上的繾綣,這才后知后覺地興過味來,他莫不是要讓她叫.....哥哥罷?

    楚引歌有些失語,還是她自己主動說了五十聲......

    她雙手捂臉,好丟人?。?/br>
    楚引歌冷靜了一會,沒準世子爺喝一晚上就將此事忘了呢......

    她穩(wěn)了心緒,當下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今晚還有正事要辦。

    所幸姨娘將她在楚府的所有私物都用箱籠裝好,和她今早出嫁一并帶了過來,因此她也就不用再回楚府拿《賞蓮圖》了。

    眼下天色尚早,前院高朋滿座,來的賓客當中不乏武將,楚引歌的輕功不算太好,怕會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還不是出發(fā)的好時機。

    楚引歌先仔細地卸了妝,又從箱籠中找到上鎖的小箱,那里裝有幾件夜行衣,還好她平日謹慎,每次用完都會上鎖,倒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仔細穿戴整齊后,還不忘拿上些許銀兩,是給水影姑娘的引路費,一通下來,她腹中空空,又悠哉悠哉地吃了些花生桂圓之物墊饑,聽外面仍然喧囂得很。

    飽暖便困乏,昨夜又被折騰許久,而眼前又有鋪得齊整的床榻,她沒忍住,爬上榻小憩瞇神。

    楚引歌在這廂休息,另一邊的侯夫人卻是沒閑得下來。

    她囑托著侯府的暗衛(wèi),“將薔薇居的前院、后院和幾個側門堵了,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浪子再去華思樓。”

    她方才還在眾貴婦講著自己的兒媳婦有多可人,世子爺有多心疼世子夫人,連洞房都打招呼不讓去鬧。

    卻不想二房林姨娘就在邊上輕嗤:“心疼?夫人還是少為世子開脫了吧?本來我是不想在這大好的日子掃您的興,可您這太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哪個心疼自己媳婦的會在大婚前幾日還去華思樓啊,我可是聽說世子爺這些日子還是天天不落地去包那薛鶯的夜呢?!?/br>
    在桌的眾人皆不敢言,還是舒國公夫人笑道:“林姨娘恐是不知道內情,都是我那犬子夜夜笙歌,喝得酩酊爛醉,世子爺是去撈他的?!?/br>
    這事就被匆匆揭過了。

    但在侯夫人心里卻落下了根刺,她哪能讓新過門的媳婦受這委屈,便喚來立冬詢問可有此事。

    立冬支支吾吾,他總不能對夫人說世子爺天天去華思樓是去收取情報,便咬牙點了點頭。

    侯夫人怒從心來,她總不能在大婚夜將新郎官打一頓,只好回侯府后,召集院中暗衛(wèi),“若是發(fā)現(xiàn)可疑,馬上回來稟報。”

    -

    待楚引歌聽到熙園庭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時,已是戌時。

    她懵糊地睜開了眼,四下漆黑,倏爾,驀然從床上彈起,糟了晚了,她還得去赴閣主的約。

    剛拿起《賞蓮圖》,躡手躡腳地走至窗下,就聽外頭的立冬說道:“爺,走錯了,喜房在這兒。”

    他們的腳步聲往她這里走來。

    楚引歌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又聽腳步一頓,白川舟說道:“不對......不對,夫人讓我躺到另一個廂房。”

    他似是酒醉得厲害,聲色慵懶,帶了點憨態(tài)。

    喝醉酒還能想著對她的承諾,還挺守信。

    腳步聲遠了,來來往往的人服侍他躺下后,楚引歌就看對面的廂房金盞燈滅,仆奴退去,熙園陷入一片寂靜。

    楚引歌懸著的心這才松了些。

    她飛快地出屋闔門,雙足一頓,身輕如燕,騰空穩(wěn)穩(wěn)地躍在房脊之上,往后門行去,迅疾消失在夜色中。

    只不過她不知的是,這一幕被對面廂房的男子看得清清楚楚,也被潛藏在后院的暗衛(wèi)察覺。

    “報,侯夫人!熙園有個黑衣人躥房越脊而逃!”

    黑衣人?還躥房越脊?

    侯夫人嬌額微蹙,白川舟什么時候學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