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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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哪來的這東西?”非寂定定看著塵憂問。 橫豎也沒有證據(jù),塵憂懶得再裝:“你覺得是哪來的?” 非寂不語,只是眼神愈發(fā)沉郁。 “這些只是其中一半,我那里還有一些,你若想要,就得拿東西來換?!眽m憂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非寂已疲倦到了極致,全靠流景暗暗支撐才沒倒下,聞言只是散漫地問一句:“你要什么?!?/br> “她。” 流景頓了頓,確定她指的是自己后,才不可置信地問塵憂:“我?” “好?!狈羌糯饝?/br> 流景更不可置信地看向非寂:“你還‘好’?” 第23章 聽到非寂答應,塵憂眼底總算流露出三分暢快,正要叫人將剩下半瓶凝露也送來,便聽到非寂淡淡道:“莫說一個婢女,就是幽冥宮半數(shù)家當,母親想要也是要得,只是母親確定這么好的機會,只為換一個沒什么用的女人?” 沒什么用的女人沉默片刻,默默往非寂身后挪了挪。 塵憂蹙眉:“你什么意思?” 非寂抬眸,漆黑的瞳孔猶如旋渦:“母親,我若是你,就換非啟在幽禁期間一直平安無事。” 塵憂臉色一變:“你方才明明……” “你方才要的,是撤回那些刺客,而非不再派刺客去?!狈羌诺_口。 塵憂勃然大怒:“你算計我?” 非寂垂下眼眸,似乎不愿與她沖突。 “好你個非寂,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難怪啟兒總是被你耍得團團轉,我可真是小瞧了你,”塵憂氣得發(fā)笑,連連退了兩步,“也是,惑亂君心的妖女所生之子,自然會玩弄人心,我當初……” “塵憂尊者,”流景恭敬打斷,“撤回刺客的要求是您自己提的,帝君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什么?!?/br> “你算個什么東西,本尊與帝君說話你也配插嘴?!”塵憂怒聲質(zhì)問。 流景面上訕訕,心里想的卻是先前還覺得如此凌厲漂亮的女人,怎么會生出非啟那種蠢貨,可現(xiàn)在一看,母子倆其實沒什么不同,只不過一個年紀大些更有氣質(zhì),一旦發(fā)怒卻都變成了口不擇言行事沖動的家伙。 也難為非寂,竟然可以忍受他們這么久。 “帝君,您該休息了。”她決定主動結束這場無聊的對峙。 非寂垂眸看向她,流景揚唇,無聲笑了笑。 她這副模樣落在塵憂眼中,愈發(fā)激起心中怒火,只是塵憂還未來得及發(fā)作,非寂便冷淡地看了過來。 塵憂先是一愣,緊接著只覺遍體生涼,積攢的怒火不知何時就去了大半。 “母親,你也回去歇著吧?!狈羌诺f完,轉身便往樓上去了。 大殿內(nèi)死寂一片,留下的兩個女人默默看著他的衣角消失在樓梯處,才又一次對視上。 “尊者,剩下那半瓶凝露呢?”流景在她之前搶先開口。 塵憂面無表情丟出一個瓷瓶,流景連忙接住查看。 的確是凝露。 流景笑了一聲:“多謝塵憂尊者,只要非啟閻君安分留在洞府里,帝君一定會保證他的安全?!?/br> 塵憂抬眸,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著,我與非寂不合,你便能取而代之成為冥域最尊貴的女人?” “您是帝君的母親,我是帝君的婢女,差著輩呢,我怎敢妄想取代您?!绷骶耙荒樄郧?。 塵憂卻不吃她這一套,血紅的唇勾起凌厲的弧度:“自非寂十歲之后,我與他不知生過多少沖突,可最后哪一次不是和好如初?別高興得太早,等到那一日,你猜非寂會不會親自將你送到本尊手上,以討取本尊的歡心?” “其實‘本尊’這個自稱,唯有天界之主可以,尊者的位階里雖然也有一個尊字,但也該像非啟閻君一樣自稱本君,”流景淺笑抬頭,對上她怔愣的眼神后突然眨了一下眼睛,“不過現(xiàn)在天界和冥域沒什么往來,您想自稱什么,便可以自稱什么?!?/br> 流景說罷,瀟灑轉身離開。 塵憂總算回過味來,一怒之下拍碎了手邊的桌子。流景身形晃了晃,飛快往樓上跑,仿佛身后有惡犬在追。 她一路飛奔到頂層,哐的一聲把門撞開,直接撲進男人懷里:“帝君!塵憂尊者把你桌子都拍碎了!” 非寂提起她的后衣領,直接把她扯開:“你干了什么?” “我能干什么?是她自己脾氣不好非要拍桌子,跟我可沒關系?!绷骶耙荒槦o辜。 非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流景輕咳一聲:“好吧,就、就她說話太難聽嘛,我便想替帝君出口氣,所以提醒她‘本尊’這個詞只有天界之主能用……帝君別生氣,我知道你討厭那什么天界之主,我這么提醒塵憂尊者,純粹是為了氣她,可不是什么維護天界之……” “本座問的是,你和貍奴這幾日做了什么?!狈羌糯驍嗨膹U話。 流景恍然:“原來問的是這個啊,其實也沒啥,我就是讓貍奴大人去刺殺了幾次非啟而已?!?/br> 說罷,她突然笑了,“不過從塵憂尊者的角度看,則是貍奴大人找到了萬年合歡花所在,便獨自出門去采摘了,您這邊不需要她的解藥,才會派人刺殺非啟,為了避免自己手中的藥成為廢物,也為了寶貝兒子的安危著想,她只能忍痛求和?!?/br> 人性本賤,你若真求到她頭上,她不僅不會給,還能推斷出非寂如今身體狀況不妙的消息,可你若表明不需要她的解藥,她反而會在徹底失去價值之前主動奉上,所以她才找貍奴玩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招。 非寂早在塵憂怒氣沖沖質(zhì)問自己時,便已經(jīng)猜到了前因后果,此刻問流景,也不過是重新確認一遍,確認過了,便讓流景退下。 “就……退下了?”流景還在興頭上。 非寂掃了她一眼:“不然?” 流景沉思片刻,又一次撲過去把人抱?。骸皢鑶璧劬x謝你剛才沒拋棄我,我真以為塵憂尊者那么一說,你就要把我送給她了嚶嚶嚶我都快把她得罪慘了,要是真被她帶走肯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非寂本就虛弱乏力,站立已是勉強,被她這么一抱更是腳下虛浮,連連退了兩步才站定:“放開?!?/br> “不放,謝謝帝君嚶嚶嚶……”流景晃來晃去,不斷汲取他身上散出的力量。 非寂被她晃出一身汗,咬著牙掙扎兩下沒掙開,只能木著臉隨她去了。流景蹭夠了見好就收,松開手不等他發(fā)作,便留下一句‘我去叫悲老翁過來’溜了。 非寂木著臉獨站片刻,等恢復些力氣才到桌前坐下,結果坐下時不小心碰到了裝糕點的碟子,擺放整齊的糕點頓時散開,他蹙眉掃了一眼,無語地發(fā)現(xiàn)少了兩塊。 他活了幾千年,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人竟然能如此……死性不改。 流景不知自己偷吃的事又被發(fā)現(xiàn)了,將凝露盡數(shù)交給悲老翁,兩人一起檢查了半天,確定沒問題后便回到了無妄閣中。 非寂隨意掃了二人一眼:“說。” “凝露分量太少,只能緩解一兩成情毒,為帝君延緩些時日,卻不能做到更多?!绷骶爸苯犹裘鳎耙晃覀冊傧胂朕k法,讓塵憂尊者再拿出一些?” “她沒有更多了?!狈羌诺_口。 流景蹙眉:“怎么會,萬年合歡花一向是葉比花多,分量上是足夠用的,除非……” 除非她一開始就沒打算救他,所以只留了幾片葉子以防后患,并未將全部葉子留下。流景頓了頓,一抬頭便看到非寂的半張臉都匿于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帝君?!绷骶耙槐菊?jīng)地喚他。 非寂抬眸。 “其實我偷吃你糕點了。”她說。 非寂:“……本座不責問你,你倒主動提起來了?!?/br> “這段時間給帝君輸清心訣太累了,”流景直樂,“就沒忍住吃了幾塊,沒想到帝君早就發(fā)現(xiàn)了,幸好我現(xiàn)在主動認罪,不然真要受罰了?!?/br> “你以為主動認罪就不用受罰了?”非寂木著臉反問。 流景輕咳一聲,示意悲老翁趕緊說話。 “……其實這些也夠用了,貍奴大人收到斷羽的消息,說是已經(jīng)找到一株萬年合歡花,只等兩個月后花開了便可帶回,”悲老翁慌慌張張組織語言,“有了這些凝露,足夠撐兩個月了。” “帝君,未免夜長夢多,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流景也跟著催促。 非寂沒有反對,于是悲老翁趕緊設陣。 解毒一事說難不難,可說簡單也不簡單,悲老翁擺了半天陣法,演練幾遍確定萬無一失了,才將裝著凝露的瓷瓶放到陣眼上,再以靈力催動陣法運行。 他在那邊忙忙碌碌,流景也沒閑著,偷吃的事情一敗露,干脆也不裝了,順手從桌上拿了塊糕點,一邊吃一邊頂著非寂的死亡直視道:“帝君,待會兒葉子凝露會化作霧氣,與你體內(nèi)的情毒產(chǎn)生反應,或許會有些疼……應該是很疼,你能受得了嗎?” 非寂:“把本座的糕點放下。” 流景果斷把吃了一半的糕點放下:“為免你會傷了自己,我得把你綁起來,可以嗎帝君?” 非寂掃了她一眼,轉身到床上躺下。流景笑著取出一條靈繩,三下五除二將他捆緊。 “你捆得倒是熟練?!狈羌派裆涞?。 流景嘿嘿一笑:“這不是有過一次經(jīng)驗了嘛?!?/br> 非寂:“……” 陣法已經(jīng)完全啟動,瓷瓶里的凝露漸漸化作白霧,仿佛有意識一般朝著非寂去了。 第一股霧氣落下時,非寂只是蹙了蹙眉,沒有太大的反應,第二股霧氣下來時,他額上便開始冒出豆大的汗滴,嘴唇也漸漸發(fā)白。 等到第三股時,他脖子上青筋暴起,連呼吸都變得不暢,被捆住的手無法動彈,只能勉強攥住身下床褥。 而這不過才剛開始,之后還有第四次、第五次……第不知多少次,毒和解藥在四肢百骸內(nèi)對抗,痛楚猶如海浪一次高過一次,連非寂這樣忍耐力極強的人,都開始無意識地掙扎顫抖,全靠流景按著才沒跌落在地上。 悲老翁看到非寂這副模樣,心里漸生退縮:“要、要不先停一停,等帝君緩和些再繼續(xù)吧?” “解藥本來就不夠,若是中間停下,藥效再打折扣,反而得不償失,”流景看著非寂逐漸渙散的瞳孔,沉默片刻后看向非寂,“帝君,繼續(xù)吧?!?/br> 非寂呼吸發(fā)顫,聞言勉強看她一眼,又重新閉上眼睛,流景彎了彎唇角,示意悲老翁繼續(xù),悲老翁只好答應。 白霧越來越濃,非寂如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渾身濕透,卻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掙扎顫抖,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清淺。 渾渾噩噩間,察覺到有人幫自己擦了擦汗,然后抬起他一只手,順著他的掌心滑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清涼的靈力鉆入掌心,如一場酣暢的大雨澆在山火上,非寂眼皮動了動,瞳孔漸漸聚焦,映出一張帶著笑意的臉,以及她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時多出的糕點。 “不準……吃本座的糕點?!彼粑豁?。 流景笑笑,挑釁地咬了一口。 非寂:“……” “帝君,快結束了?!彼咽O履屈c填進他嘴里,低聲安撫。 非寂舌尖一點甜意很快化開,略微驅散了痛楚。他定定看了她許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等他醒來已經(jīng)是三日后,半夢半醒間略微動了一下身子,便感覺有什么拉著他。非寂睫毛顫了一下,睜開眼便看到流景趴在床邊睡得正熟,察覺到他動了之后,下意識握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