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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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笑瞇瞇朝他招招手:“貍奴大人,來一把?” “來什么來,你在這兒過得還挺舒坦?。俊必偱櫭甲叩嚼畏块T口,看到里頭被弄得亂七八糟,順手一個清潔咒解決了。 流景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嘛,帝君近來如何?” “你還記得帝君?”貍奴斜了她一眼,“他不好,很不好。” “哪里不好?”流景好奇。 “心情不好!”貍奴一提到非寂,便有無數(shù)的話要說,“總是沉著臉,也不怎么說話,時常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王座上,一坐就是大半日,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之前不就這樣嗎?”流景哭笑不得。 貍奴掃了她一眼:“之前是這樣,但心情沒有不好,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都是因為你?!?/br> 流景:“……” “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貍奴自覺已經(jīng)暗示到位。 流景:“知道。” “怎么做?”貍奴進一步問。 流景:“老老實實在牢房待著,絕對不去帝君面前討嫌?!?/br> 貍奴:“……” 流景沒注意貍奴逐漸微妙的表情,心里還在感慨非寂心眼怎會這么小,不過是一時沖動廝磨片刻,也能讓他記恨這么久……行吧,正好牢房里待著也挺舒服,她就不往他跟前湊了。 流景伸了伸懶腰,一抬頭便對上了貍奴恨其不爭的眼神。 “油鹽不進!”他怒道。 流景:“?” 非寂近來的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也的確與流景有關(guān),卻并非貍奴和流景分別想的那樣,而是因為……自從那一日之后,他接連幾個晚上都夢到流景那雙眼睛,和那天晌午衣角凌亂糾纏時的體溫。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心悅她,所以只有一個解釋—— 他對她見色起意了。 他竟然,對一個總是胡說八道、行徑荒唐的女人,見色起意了。 非寂每每想起,眼神便逐漸陰郁,順手拿起桌上杯子砸了出去。 正要進門的貍奴險些被杯子砸中,愣了愣后趕緊跪下:“帝君?!?/br> 非寂逐漸冷靜,又是一片冰冷:“做什么去了?” “……回帝君,閑著無事就去暗牢看了看,”貍奴深記‘帝君’告訴過他的話,堅決要在帝君和那女人鬧別扭時,主動把臺階給帝君遞上,“流景一瞧見卑職,便痛哭失聲,不斷請卑職向帝君求情,說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還請帝君再原諒她一次,讓她能出來服侍帝君?!?/br> 他也不想幫流景說話,可更不想看帝君整天不高興。 非寂聞言,幾乎能想到那女人是如何扮可憐的,一向淡漠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嘲諷:“現(xiàn)在知道錯了,是不是晚了點?” “不晚不晚,帝君饒她一次,她下次肯定不敢了?!必偱Φ?。 非寂蹙眉:“你為她說話?” 貍奴訕訕:“卑職不敢?!?/br> 非寂盯著他看了片刻,閉上眼睛淡淡道:“那就閉嘴?!?/br> 見色起意又如何,他說要關(guān)她一萬年,就是要關(guān)她一萬年,哪怕她化成白骨,也得留在暗牢里。 暗牢里的流景吃飽喝足,揉著肚子躺到柔軟的床上瞇了一會兒,醒來后又吃點糕點果子,一整日肚子都沒個空閑的時候。 這種什么都不必想、什么也不用做的富貴日子過了將近一個月,她終于有些無聊了,于是用贏來的靈石賄賂個鬼卒,讓他去請貍奴過來。 “姑娘吩咐小的做事,那是小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哪里還敢要姑娘的東西。”鬼卒連連推拒。 這段時間非寂雖然沒有親自來看過她,但貍奴對她的照顧卻被眾人看在眼里,貍奴是誰?那可是帝君最信任的下屬!他的意思就是帝君的意思,眾人半點不敢對淪為階下囚的流景不敬,更別說要她的靈石了。 流景笑了笑,直接將靈石扔給他:“拿著吧,賞你的?!?/br> 鬼卒喜笑顏開,連連道謝后離開了,但很快又獨自一人回來。 “貍奴大人正忙著陪帝君招待貴客,小的沒敢近身?!惫碜淇嘀樀?。 流景驚訝:“貴客?” “是妖族的人,具體什么身份,小的也不知道?!惫碜浠卮?。 聽到是妖族的人,流景沉思片刻:“那將舍迦叫過來吧。” “是。” 鬼卒趕緊離開,這回順利把人帶了過來。 “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我還以為您樂不思蜀了呢?!鄙徨瓤粗莨鉄òl(fā)的模樣,便忍不住陰陽怪氣。 流景從柵欄里遞給他一塊糕點:“妖族不是一向與鬼魔兩族合不來嗎?怎么突然派人來冥域了?” 三界五族,仙族在天界,人族和妖族于凡間共存,魔族與鬼族則在凡土以下的冥域。鬼魔兩族同氣連枝,關(guān)系一向緊密,人族和妖族則更依附天界,與冥域幾乎沒什么來往。 舍迦一聽妖族派人來了,表情頓時嚴肅:“什么意思?妖族的人來了冥域?難不成是要背叛天界與冥域結(jié)盟?” “應該不至于,但如何天界大亂危在旦夕,他們會另擇盟友也不奇怪?!绷骶八妓鞯?。 舍迦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是妖族背叛值得憂心,還是天界大亂更值得苦惱了。 “罷了,先不說這個,你有沒有辦法在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將我?guī)С霭道??”流景詢問?/br> 舍迦眉頭緊皺:“暗牢設(shè)了上百個防護大陣,要想不驚動其他人帶你出去,只怕很難?!鄙徨劝櫭?。 流景笑笑:“若是不難,也不會叫你來了?!?/br> 舍迦微微一怔,對上她的視線后突然戰(zhàn)意澎湃。 半個時辰后,他挖了十七個洞,組成長長的一條隧道,總算成功將流景運了出去。 “現(xiàn)在要干嘛,去無妄閣偷聽嗎?”舍迦拍拍身上的土問。 流景:“回小破院?!?/br> “回小破院干嘛?” “吃點東西曬太陽。”流景伸了伸懶腰。 “曬……”舍迦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往前走,回過神后趕緊追上,“你讓我費勁把你弄出來,就是為了回去曬曬太陽?!” “不然呢?真是妖族來尋求合作,便說明天界已經(jīng)亂到讓他們沒了信心,單憑如今的我還能阻止他們結(jié)盟?”流景掃了他一眼。 舍迦隱約被說服了,但…… “但你都不打算阻止了,為何還要非要出暗牢?” “不是說了么,想曬曬太陽,”流景嘆氣,“雖然冥域的太陽是魔氣幻化,但也比沒有的強。” 舍迦已經(jīng)麻了,無言許久后認命跟上。 流景說要曬太陽,還真的就躺在小院里曬起了太陽,任憑舍迦為如今的天界cao碎了心,她自巍然不動。 轉(zhuǎn)眼便是傍晚,流景掐算一下時間,踢了踢靠在搖椅上睡覺的舍迦:“時辰到了,送我回去?!?/br> “什么時辰?”舍迦驚醒。 “暗牢放飯的時辰?!?/br> 舍迦:“……” 費勁將她從牢里帶出來,曬一會兒太陽又費勁將她送回去,舍迦一臉木然,反叛的心蠢蠢欲動。 “今晚或許有佛跳墻,你留下用一碗?”流景還不知自己的屬下要黑化,仍笑著招呼他。 舍迦冷哼一聲:“你自己吃吧!” 說罷,便閃身離開了,流景只好親自負責把他挖出的洞堵上,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開始等飯。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暗牢里冷冷清清,半天也不見個人來,流景起初還坐在桌邊等,等著等著就去了床上,一直等到深夜都沒見著佛跳墻,便打算把洞重新挖開,自力更生去找點吃的,結(jié)果剛走到墻邊,便聽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貍奴跑過來時,便看到她一臉期待地扒著牢門柵欄。 “貍奴大人,來給我送佛跳墻?”她熱切地問。 “……別佛跳墻了,你趕緊出來?!必偱坏漓`力將牢門斷成兩截,拉著她就往外走。 流景一臉莫名:“這是怎么了?” “帝君需要你。”貍奴急切道。 流景恍然:“情毒發(fā)作了?!?/br> “若真是情毒就簡單了,”貍奴說完,見她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當即提醒道,“妖族公主不聽來了?!?/br> 不聽?那個妖族族長的寶貝小女兒?流景不動聲色:“她來關(guān)我何事?” “她這次來,是找帝君成婚的?!必偱谅暤?。 流景愣了愣:“什么意思,他們倆有一腿?” “有個屁!帝君一向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怎么可能跟她有一腿!”貍奴怒道,“是當年先帝君為了拉攏妖族許的諾言,說以后他的兩個兒子不論誰繼承王位,都會娶妖族的公主為冥后。” 流景失笑:“所以她特意找來,要帝君履行承諾?” “承什么諾,誰人不知帝君和冥域皆是今非昔比,她老子都不敢找來,她倒是找來了,”貍奴心情煩躁,“還揚言帝君若不娶她,她便與帝君同歸于盡。” “這么兇?”流景樂了,“帝君這回是有福了。” “你還有功夫看笑話?”貍奴怒問。 流景無奈:“那我能怎么辦,跟她打一場?不聽小公主可是鼎鼎有名的修煉奇才,十幾歲時修為就已經(jīng)超過她一眾兄長,如今才兩三百歲,實力便與她老子比肩了,如今的我可打不過。” 她說完,眼底笑意更深:“帝君應該也打不過吧,否則以他的脾氣,早把人給殺了,哪會一直耗到現(xiàn)在?!?/br> 其實他手下能人異士不少,一起上也可以與不聽小公主一戰(zhàn),關(guān)鍵是混戰(zhàn)之中總有傷亡,萬一傷到小公主,以妖族護崽的習性,哪怕九死一生,肯定也要與冥域拼上一拼。 若是全盛時期的非寂,對這些小打小鬧定是不怕的,可如今他修為受控,一旦打起來不占優(yōu)勢不說,還容易暴露沒有修為的事,引來其他不軌之心的人圖謀。 所以如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好言好語將小公主勸走。 “帝君這是想讓我去勸小公主?”流景猜到貍奴帶自己回去的目的了,“那他也忒不厚道了,先是讓我得罪塵憂尊者,現(xiàn)在又讓我去得罪妖族,我一個小小宮婢,哪里受得了這么多雷霆之怒?!?/br> “帝君沒有提你,是我自作主張帶你出來?!必偱久?。 流景一頓:“那帝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