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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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昌突然問岑詞,“你覺得她能怎么選?” 岑詞知道他不壞好心思,笑了笑沒說話。湛昌拿了只空酒杯,倒了半杯酒送她面前,“要不然岑醫(yī)生賞個臉,陪我看個熱鬧?” 岑詞盯著眼前這杯酒,烈酒,折著頭頂晃動的光,粼粼地刺眼。她輕笑,接過杯子,“好啊?!?/br> 其實這是一道必選題,身在風月,為的就是賺錢,哪來的風骨? 那小姐拿了錢,又嬌滴滴說,“五哥,你可輕點折騰人家啊。” 老五吐了一口煙,跟另一個小姐交代了句,不知說了什么,那小姐的臉色就變了,老五喝道,“快他媽去,真當老子的錢那么好拿呢?” 那小姐不情愿地走了。 再回來時,手里多了根蠟燭。 包廂里的男人笑聲四起,不懷好意,卻又紛紛罵老五缺德,其他小姐見狀臉色都不好看,而拿了錢的小姐,臉都白了。 湛昌湊近岑詞,“你猜,老五要玩什么?” 岑詞哪能知道,但肯定沒好事。 酒杯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岑詞的目光落回來,湛昌沖著她舉杯示意了一下,“我半開,你隨意,不強求?!?/br> 話畢,真就是喝下大半杯。 高度酒,小抿一口都能醉死人。 說是不強求,可他們這伙人,哪能不強求? 可岑詞還真就是抿了抿,連半口都不到,然后沖著湛昌一抬杯子。湛昌先是驚訝,緊跟著笑了,“岑醫(yī)生,你還真敢隨意啊。” “我這個人向來客隨主便。” 湛昌微微瞇眼盯著她,“有意思?!?/br> 斜對面沙發(fā)上一聲尖叫。 岑詞轉(zhuǎn)頭去看,頓覺冷汗全出。 拿錢的姑娘倒立在酒桌上,兩人一左一右扶著,下身著了一團,她發(fā)出一聲慘叫,拼命地把蠟燭抽出來,火苗甚至燒了裙子下擺,幾個姑娘先是嚇得亂竄,后來就趕緊扯布的扯布,找水的找水,這才把火給撲滅了。 整個過程中,包廂里的男人沒一個上前幫忙的,各個都在看熱鬧。 岑詞覺得后背陣陣發(fā)涼,攥緊酒杯。 老五靠在沙發(fā)座上,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地吞吐著煙霧,“沒勁,連五分鐘都挺不了啊。” 那個小姐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個勁地捂著下身,坐都不敢坐了,就蹲在那,許是疼得厲害,汗津津的。之前在胖子身邊的小姐看不下眼了,說,“五哥,您就別為難lisa了,您看她也燒得夠嗆,馬上送醫(yī)院看看吧?!?/br> 老五呸了一聲,“cao!是他媽我為難她嗎?不是她自己犯賤想要拿我的錢嗎?自己學藝不精賴他媽我頭上?就這種不成氣候的貨色,還敢過來伺候我?” 說話很難聽,罵得周圍小姐各個不敢出頭。 湛昌在這邊看足了好戲,嘖嘖搖頭,“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不試探人心,不高估人性,岑小姐,人性這玩意有時候真是一文不值啊。” 岑詞看了他一眼,傾身放下酒杯,起了身。 湛昌一愣。 眾目睽睽之下岑詞就走到那小姐身邊,環(huán)視了一圈,看盡了包廂里的各色嘴臉。低嘆一聲,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老五跳起,“你他媽——” “老五!”湛昌喝了一嗓子。 老五不悅地狠吐了一口煙,坐下。 那小姐極小聲地跟岑詞道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眼。 在瞧見岑詞這張臉后,微微一愣。 第46章 怎么回事 包廂里的音樂也停了,誰都沒想到岑詞能為了一個小姐挺身而出。 更別提小姐本身。 在這種地方,做這種工作,每天陪著各色非富即貴們聽著像是挺有機會飛黃騰達的,實則真正能跳出這圈子的難上加難,遇良人就別妄想,不被變態(tài)的折騰這才是每天的祈愿。 誰能瞧得上她們? 別看她們中間的不少人背著名牌包包穿著限量版的鞋,那又怎樣?說白了不就是只雞?連她們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經(jīng)理聞訊而來,進了包廂瞧見這一幕嚇了一跳,但湛昌是這里的常客,跟他的這幾位也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時間也只能說說小話,替手底下的小姐們賠不是,希望他們大人有大量,別再為難了。 老五在旁哼笑,行啊,不為難,就是以后別讓我再看到她。 一句話說得受傷的小姐變了臉色,忍著疼爬到他跟前,一個勁認錯,生怕自己的飯碗被砸。 人生在世,誰不是為了生存下去拼盡全力? 岑詞抬眼看湛昌,冷聲,“鬧出人命就不好了吧?” 湛昌盯著岑詞,頭頂上晃動的光鉆進他眼睛里,陰晴不定,良久后他視線一轉(zhuǎn),“老五!” 老五面色不是很好看,皺著眉頭,一咬牙,“他媽的趕緊送醫(yī)院,別在這礙老子的眼。” 說得這么氣急敗壞,也就算饒了那小姐了。 其他幾個小姐趕忙上前攙扶,經(jīng)理也趕緊打了電話。小姐被扶出去的時候,又回頭瞅了一眼岑詞,經(jīng)理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還給岑詞的時候連連道謝,只是瞅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末了忍不住問了句,“我們是在哪見過嗎?” 岑詞搖頭。 經(jīng)理就忙改口,“瞧我瞎說什么呢,您是貴人。” 岑詞沒說話,雖說她并不認同經(jīng)理的話,什么貴人賤人的,但是,人生而平等這本來就是個悖論。 經(jīng)理又叫了幾名小姐過來陪客,一時間包廂又熱鬧起來了,就好像剛剛的那場鬧劇從沒出現(xiàn)過,就連那根罪魁禍首的蠟燭和地上的血都被清理干凈,歌舞升平掩了人間悲涼。 但也恰恰是這場鬧劇,教岑詞看清了湛昌這伙人為富不仁的嘴臉和泯滅良善的行徑。 湛昌跟她碰杯的時候說,“有時候的閑事不能管,管了,那就得槍打出頭鳥。” 岑詞哪會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岑醫(yī)生,你這就不對了,說話咄咄逼人,酒卻只抿一點點?!闭坎f著覆上她的手,一并迫著酒杯湊到她嘴邊,硬是要往她嘴里灌。 岑詞倒也沒惱羞成怒,順勢喝下一口,只覺有把鋒利的刀子順喉嚨一路向下,這酒果真夠烈。不著痕跡抽出手,為湛昌添了酒,然后微微側(cè)身,左胳膊的胳膊肘撐在沙發(fā)上,右手持著酒杯輕輕晃動。 杯中酒輕輕晃蕩,加了冰塊,每晃一下,冰塊就發(fā)出一聲撞擊,很輕淺的一聲。 “我管的不是閑事。”她面朝著湛昌,輕聲說,“只是剛才突然在想,是不是當初也有人這么求救過、絕望過?!?/br> 湛昌看著她,“這是什么意思?” 能讓他另眼相看的人少,女人就更少,他是沒想到岑詞能既來之則安之,不慌不亂甚至臨危不懼。人也漂亮……慵懶地靠在那,杯中酒就那么一晃又一晃,粼粼酒光映在她尖細白皙的下巴上,那隱隱流動的紋路卻是在她的唇上,教人心神搖曳。 如果他能再年輕個十多歲,肯定能動了追求她的心思。 “我聽見有人哭?!贬~微微傾身,紅唇上的酒光波紋誘人,“湛總沒聽見嗎?” 湛昌覺得她異常誘惑,那張唇那雙眼,都像是沾著高度酒精,讓人沉醉,他也忍不住湊前,“哦?誰在哭?我怎么沒聽見?你醉了吧……” 老五他們都在沙發(fā)對面摟著小姐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不安分的不安分,見湛昌和岑詞兩人都快貼一起了,酒光暗影下怎么看怎么都曖昧,自然誰都不會主動上前打擾。老五瞅了一眼,諷刺哼笑,什么醫(yī)生不醫(yī)生的,裝他媽什么裝,還不是一樣只要給錢就能睡? “好像是個孩子啊……”岑詞嘆息,“你再仔細聽聽?!?/br> 湛昌盯著她的紅唇,“孩子嗎……” “孩子,一個小姑娘?!贬~的嗓音輕輕柔柔的,抬手一揮,“你去看看,是那個叫倩倩的女孩兒嗎?” 倩倩? …… “湛哥?哥!” 湛昌一個激靈,定睛一看,老五一臉焦急地晃他胳膊,見他有反應(yīng)了,趕忙道,“出事了湛總!” 出事?出什么事? 湛昌環(huán)顧四周,愕然,“咱們不是在會所嗎?我怎么在辦公室?什么情況這是?” 老五愣住,“什么會所?湛哥,你是開會開糊涂了吧?” 湛昌使勁晃了一下頭,不對,挺清醒的,可他記得剛剛還在跟岑詞喝酒……“我什么時候回的辦公室?剛才咱們是在紫廷喝酒,你還差點燒了個小姐?!?/br> 老五臉色尷尬,摸摸鼻子,“哥,這事兒您別老提嗎?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差不多行了啊,我后來不也沒找那小姐的麻煩嗎?” 湛昌緊皺眉頭,前幾天的事? “哎呀,都火燒眉毛了,我他媽掰扯這些干什么?!崩衔宸磻?yīng)過來,一把抓住他胳膊,力氣之大都起了紅印子?!皞}庫塌了!咱們的貨全壓在里面呢!” 等湛昌火急火燎地趕到倉庫時,倉庫已經(jīng)塌了大半了,裸/露在外的鋼筋也都吱吱呀呀地在晃,另一頭已經(jīng)起了火,火苗倒是竄的不大,但火點不少。 有手下跑過來,急得都快哭了,“湛總,小野他、他在里面呢!” 湛昌只覺得大腦嗡地一聲,“怎么會在里面……” “不知道啊——” 湛昌沖了進去。 “湛哥!”老五急得直跺腳,“危險啊!” 四周都在簌簌落灰,那火苗蹭蹭地往上竄,還有時不時往下砸的瓦礫和貨物。有人在哭喊,湛昌聽出是小野的聲音,拼命喊拼命找。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褲腳。 他低頭一看,是個小姑娘,整個人被壓在厚重的石板下面,纖細的胳膊上有傷,還在流血,她死死攥住他的褲腿不撒,就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 細弱的聲音從石板下面?zhèn)鞒鰜?,“救我……?/br> …… “湛哥!” 湛昌猛地清醒,目光所及,竟還是會所里的燈紅酒綠,胖子仍舊抱著小姐揩油,其他幾人已經(jīng)喝大了。 叫他的是老五,見湛昌一臉茫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怎么了?” 湛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站在包廂門口,一手還攥著門把手,目光轉(zhuǎn)到沙發(fā)上,岑詞壓根就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