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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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秦勛從廚房出來了,進了客廳瞧見這幕,笑了,“什么情況?” “沒什么?!贬~拿不準秦勛到底有沒有聽見,剛剛湯圖的嗓音不低,也是夠尷尬,問湯圖,“你干什么來了?” 見岑詞轉了話題,湯圖一拍她的手,待她手放下后,湯圖從衣兜里拿出瓶云南白噴霧,“你不腳崴了嗎,給你送藥來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么關心你,你還對我遮著藏著?!?/br> 岑詞挑眉可能她。 湯圖抬手一戳岑詞的額頭,“湛昌的事。” 第50章 污穢不堪的秘密 湛昌是有事。 心里藏著秘密,并且污穢不堪。 湛小野也有秘密,只是他終究被這秘密壓垮,導致主人格退隱,第二人格取而代之。 他的第二人格將會是把鋒利的刀,不見血不封喉,來勢洶洶,而主要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湛昌。 湛昌的情況是秦勛提醒的,紫廷遇險又是秦勛出面相幫,所以關于湛小野的情況,岑詞在跟湯圖做說明的時候沒背著秦勛,更重要的是,她總是隱隱有種感覺,秦勛這個人在心理學領域極有可能懂得的不比專業(yè)的少。 對于湛小野的情況,湯圖知道得并不詳細,只是偶爾會碰上前來就診的湛小野,覺得那孩子挺安靜卻也挺有個性,不討人厭。 聞言岑詞的話后,湯圖感嘆,“人的精神力極限在哪里誰都說不清楚,有時候會強悍到感天動地,有時候也會羸弱到不堪一擊?!?/br> 她又不解,“湛小野的問題一定要通過湛昌解決嗎?你想套出一個人的秘密,不是難事吧?” 精神分析主要遵循的就是佛洛依德理論,主張意識交流和溝通,所以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精神分析師傾聽為多,找出受訪者的問題,然后讓受訪者重新認識自己,從而達到與自己和解的目的。 但在精神分析理論中也有這么一種分支,那就是以榮格為代表的人格分析心理學,主張的方式與弗洛伊德背道相馳,而這種方式就是催眠治療。 湯圖了解岑詞,她依從佛洛依德理論,卻又不拘泥于單純的意識交流,必要時她會通過手段性治療干預來訪者的狀況,找出發(fā)病原因。 這也是她跟圈中人士格格不入的原因。 有些圈中人士認為,催眠術作為治療手段的一種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甚至有些時候來訪者的精神力會被治療師所控制和指引,所謂的找到發(fā)病原因,實際上可能就是治療師自己本身想要的發(fā)現(xiàn),并不是來訪者真正的病因,那么錯誤病因被確定,接下來的治療效果自然也不會產(chǎn)生。 但湯圖對這種情況有自己一套的了解,精神引導或者說催眠治療一直被人詬病,十只有九是治療師的問題,不是所有的精神分析師和心理分析師都能掌控這類治療方式,就算能掌控的,也未必能做到熟練自由的程度。 所以林林種種的問題出來。 岑詞明白湯圖的意思,說,“湛小野的心理狀況從很早就出現(xiàn)了停滯狀態(tài),換句話說,他是陷入了對某種生活或某個人的自責之中,繼而選擇了逃避,這也是他引發(fā)精神問題的原因,分裂人格也就隱性共存。直到主人格脆弱潰敗,他的第二人格崛起,但這種崛起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必然要跟主人格達成共識,保護好自身的秘密,也就是保護好兩個人格賴以生存的生命體?!?/br> 她倒了杯水,潤了潤喉,“不管是湛小野的主人格還算是第二人格,都對湛昌有特別的感覺,湛小野的主人格聽從于湛昌,視湛昌為權威,可同時又不滿意他的做法,叛逆但不出格,實際上還是對湛昌的忌諱;而他的第二人格不同,他仇視湛昌,甚至對湛昌還帶有報復性,當然,目前來看,第二人格的報復性只是小打小鬧?!?/br> “例如?”湯圖問。 “例如湛小野向來喜歡睡閣樓,但第二人格主導后就搬去了臥室,我觀察過湛小野臥室情況,正好斜對著湛昌的書房,試想一下,湛昌每次去書房都會被湛小野從門縫里盯著瞧,的確是件挺瘆人的事;另外,湛小野的主人格回避倩倩這個名字,我甚至都沒從湛小野嘴里聽到過這個名字,可第二人格不同,他不逃避不懼怕,更多的是將這份錯誤歸到湛昌身上。” 那次的家訪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不管是湛小野的言談還是坐姿,那都不是她所認識的湛小野。湛小野對往事避而不談,直到第二人格顯性出現(xiàn)才讓岑詞注意到倩倩這個名字,所以,倩倩以及那些照片是湛小野不愿意去碰甚至不敢去碰的秘密,但與此同時他又忘不掉,照片墻上才會殘留著那么一張照片,其余的都被收進相冊里。 連過往都不敢直視的人,照片是怎么剪的? 岑詞觀察過湛小野的mama,也一度暗示過,發(fā)現(xiàn)湛小野的mama并不清楚過往的情況,在她認為,只是覺得湛小野每天神神叨叨,而這種狀態(tài)越來越明顯。 沒人可能再參與到湛小野對其恐懼的過往里,最大可能就是湛昌。 所以她猜測,照片里的倩倩或許就是湛昌剪掉的。 家訪時她的確是故意試探,甚至有意激怒,而湛昌后來主動相邀,說白了是一場提防又帶有恐嚇色彩的見面,無非是想告訴她,就算知道湛家的秘密,你也沒那個膽子說出去。 “所以湯圖,湛小野的第二人格太狡猾,而且他很清楚我之前對湛小野的治療手段,想要讓他吐口當年的事,挖出真正發(fā)病原因很難。”岑詞回答了湯圖最開始的疑問。 湯圖聽了這番話只覺頭疼,講真,雖說她跟岑詞同樣是門會所的創(chuàng)始人,她也接來訪者,可但凡這般復雜的個案都是沖著岑詞去的,而且岑詞只接這類棘手的病例。像是湯圖,她只接一般的心理病案。 這期間秦勛始終沒發(fā)表意見,一直在傾聽,直到見岑詞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才開口,“怎么了?”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岑詞說。 秦勛笑,“我的意見?你是專業(yè)的。” “涉及到湛昌的話,那就不單單是精神領域的問題了?!贬~言辭認真,“畢竟你對湛昌的了解勝過我和湯圖。” 秦勛想了想,半晌后開口,“那就先說湛小野的問題。你剛剛提到湛小野的第二人格有報復性我承認,從你提到的情況能夠分析出來,但我不同意你說的報復性為的小打小鬧?!?/br> 第51章 是愛情的味道 岑詞不解,“怎么講?” “你鑒別出了湛小野第二人格的狡猾,又怎么能斷定他的打擊報復目前只是小打小鬧?在我認為,湛小野第二人格目前的種種行為,更像是貓戲老鼠,是捉弄,是更有耐性的報復性行為。他在等湛昌崩潰,然后才會給上致命一擊。” 講到這兒,秦勛頓了頓,手指在水杯上輕輕蹭了蹭,“至于湛小野的主人格,他對過往避而不談一方面的確是恐懼,否則不會常年處在巨大的精神壓力里出不來,但在我看來,如果這件事跟湛昌有直接關系,那湛小野極有可能是在維護湛昌,換言之是保護湛家的聲譽?!?/br> 岑詞思考良久,點頭,“這種推斷也站得住,如果湛小野是一心維護湛家名聲,那就能解釋得通他為什么明明遭受精神重創(chuàng)卻不敢表達,也能解釋得明白當?shù)诙烁癯霈F(xiàn)后對湛昌的敵對情緒,和勢必要將湛昌拖下水的決心,因為第二人格就是認定湛昌是造成這一切痛苦的根源所在?!?/br> 秦勛點頭,輕笑,“沒錯。” “行啊,秦總,行家啊。”湯圖故作驚訝,目光朝他拿杯子的手一掃,輕笑,“不但能跟上我們小詞的思路,還能一針見血發(fā)現(xiàn)問題?!?/br> 話畢,她看了一眼岑詞,暗自給了她一個示意眼神。 岑詞接到湯圖的示意,視線微微一落:他一手托著杯子,一手勾著茶杯把手,拇指搭在杯沿輕輕摩挲…… 冷不丁想起之前吃飯的時候,他端著紅酒杯也是這個動作,當時她認定了他十有八九會催眠術。 現(xiàn)在看來,好像更像是個習慣性動作。 岑詞將視線不著痕跡地收回來,低頭抿了一口水。 秦勛眉眼淡定,“行家算不上,只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另外,小詞,你在紫廷得了手,湛昌那個人就算處在下風,他也會想盡辦法讓你閉嘴?!?/br> 岑詞沉默。 關于紫廷這一段湯圖還不清楚,便追問岑詞。岑詞告知,就是使了點小手段,連深度催眠都沒用上。 湯圖驚訝,“不應該啊,湛昌那種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怎么就陰溝翻船了?” 岑詞坦白,“我也沒想到他的精神力那么容易控制?!?/br> 秦勛卻說,“越是湛昌這種人,你就越容易控制,因為今晚他沒把你放在眼里,一旦對方傲慢情敵,反而就便宜了你這位專家。” 岑詞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頭微偏,輕嘆,“我寧可相信是我技能高超,也不愿承認自己是撿了個大便宜?!?/br> “只可惜,便宜這種事兒能撿一次是幸運,撿到兩次真成了賺到。湛昌在你這吃過一次虧,下次你再想從他嘴里掏消息,太難?!?/br> 岑詞抿唇,整個人慵懶懶地往沙發(fā)上一靠,輕描淡寫說了句,“就是知道便宜難撿,所以才要做好完全準備?!?/br> 湯圖一愣,緊跟著啊了一聲。 秦勛倒是好奇,笑看著岑詞,眼神溫柔,“說來聽聽?!?/br> 湯圖坐在這兩人對面,將秦勛的神情看得清楚,又縱又寵,怎么都能聞的到是愛情的味道。轉念一想,這岑詞又對秦勛是個什么心態(tài)呢? 不反感,否則不會讓他進家門,畢竟還有救命之恩在那擺著??捎泻酶袉??湯圖看不穿岑詞的心思。 岑詞視線落秦勛臉上,好半天說,“為了以防萬一,我提前給他的大腦里埋了道指令,不出意外的話,下次我再想從他嘴里掏東西出來也不會太費勁?!?/br> 心里想得卻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秦勛是個催眠高手,那他不該想不到她能在湛昌大腦里埋指令的可能,但他剛才的問話很像是真的沒想到,自然而然,再加上他摩挲杯沿更像是下意識,真真是個只知心理理論不懂催眠術的人。 有沒有可能假裝? 岑詞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也極有可能,可如果是假裝,那只能說明秦勛這個人藏得太深,竟能騙過眼前兩位治療師。 秦勛了悟,點了一下頭。 其實岑詞有心等著秦勛再繼續(xù)往下問,有句話說得好,問多錯多,越是掩飾,從問出來的問題里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勺屷~失望的是,秦勛沒再就著話頭問下去,倒是湯圖,問了個原本秦勛應該問的問題。 “今晚你套出來的信息不多嗎?” 岑詞輕聲說,“不多,但足夠了?!?/br> 她承認秦勛的話,今晚雖說有驚,但無險,湛昌那個人很狂妄,也的確沒把她放在眼里,這才方便了她趁機對他“下手”。 她引導湛昌回了過去,并混淆了時間的概念。 即將倒塌的倉庫,還有被石板壓著的那個小女孩……當時湛昌聽說湛小野在里面,他是只身一人進的倉庫。 當時包廂里的環(huán)境嘈雜,老五等人的吆喝聲反倒成了最利于她行事的背景。 她問湛昌,倉庫是已經(jīng)保不住了嗎? 湛昌說,不是,只是倒塌了一角,另一側有火點,但不嚴重。 她又問,小女孩抓住你褲腳了? 湛昌,是。 她問,你在猶豫? 湛昌,是。 為什么? 湛昌沉默。 岑詞換了個角度問他,既然你進倉庫就是為了救人,為什么面對小女孩的時候猶豫?是時間不夠用嗎? 湛昌良久后才回答,不是時間不夠用,是我不能救她。 時間足夠卻不能救。 于是,岑詞問了湛昌另一個問題:倉庫里裝著什么? 這一次湛昌沉默的時間更長,而且因為離得比較近,所以岑詞清楚看到他眼神的變化,由剛剛的遲疑、困惑和焦急倏然轉得森涼陰沉。 直到現(xiàn)在岑詞還記得他那個眼神。 要絕后患的眼神! 岑詞無法再迫著他繼續(xù)往意識深處走,便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被壓在石板下的小姑娘,是倩倩嗎? 其實她有過私心,想著有可能被石板壓著的不是倩倩,雖說這么想著挺可恥,畢竟不管是誰,都活生生的壓在那呢??僧敃r她就是在想,不是倩倩的話,那這件事是不是就能不牽扯湛昌? 說實話,她不想招惹湛昌,更不想到最后挖出來的是湛家費心隱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