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酒醉后被合租室友的男朋友睡了、圣女、網(wǎng)開一面(年上、黑道、高干、高H、sp、馴養(yǎng))、冷秋(父女,高H)、醉漾(骨科 1v1 H)、我的心里一直在MMP(權(quán)貴X秘書)、在愛里燃燒殆盡的我們、玫瑰花帶、[希臘神話]春神之戀、她是貴族學(xué)院的校長
在挽安時的記憶里,她家里幾乎沒有笑聲,繼父回家了,兩人就會不斷爭吵,甚至第二任繼父還動過手,不管是吵架還是不見人影,她都會成為她母親的撒氣桶,母親邊打她邊罵說:你就是個拖油瓶,當初為什么要把你生下來?你趕緊去死!死了就不會拖累我了! 挽安時在想,自己應(yīng)該就是個累贅吧。 后來母親又離婚了,接下來的幾年里都沒再婚。最初挽安時心存僥幸,覺得母親沒再婚就沒那么多煩惱,沒煩惱就不會拿她撒氣,事實上不是她母親不想再婚,是她跟著的那個男人不愿意離婚。 說白了,她母親是給人做了情婦。 一個都快能做挽安時爺爺?shù)哪腥耍狭死狭瞬傻V發(fā)了財。這男人不管到了什么歲數(shù),壓了一輩子,冷不丁出了頭心就不安分了。他給母親租了挺豪華的公寓,順帶的對挽安時也挺好,總會給她買漂亮衣服和首飾,但挽安時覺得他每次看她的目光怪怪的,所以從不接受他的禮物。 她勸過她母親別再跟著他,那男人的老婆她是見過的,兇悍得很,尤其是他那兩個兒子,沒少去學(xué)校堵她恐嚇她。母親卻不為所動,說那男人已經(jīng)厭倦他老婆了,正在辦理離婚。 挽安時從不相信那個老男人。 那個老男人也的確對她不懷好意,有一晚趁著母親睡著就闖進她房里,對她動手動腳,并且跟她說,你以為我為什么找上你媽,那是看著她還有點姿色,但我更是沖著你來的,你可比你媽年輕漂亮多了,身材還好,你乖乖從了我,我保證你和你媽以后的日子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她cao起臺燈狠狠砸在那男人頭上。 從那天起她就住校不回家,她也沒瞞著她母親,揭了那老男人的老底。她以為她母親會心疼她,甚至會一怒之下離開那男人,豈料她母親沉默了會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必要的時候你也得為我犧牲一下吧,這么跑出去算怎么回事? 那一刻挽安時終于知道,原來那晚她母親并沒睡著,換句話說,那晚如果她被侵犯了,救她的也不會是她母親…… “挽安時說,在她眼里她的母親就是魔鬼一樣的存在,是她這輩子都甩不掉的恐懼。哪怕她在停尸房已經(jīng)看到了她母親的尸體,她都覺得不真實,好像覺得她母親隨時隨地都能睜眼掐死她一樣?!?/br> 岑詞在傾聽的過程里都沒說話,甚至連面都吃不下了。最初她以為不過就是個小女孩耍耍性子,沒了男朋友之后在網(wǎng)上訴訴可憐,尋找些像是秦勛這種心腸軟的男人做墊背,沒想到聽到最后她脊梁骨森涼。 這是個怎么樣心腸狠的母親才能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有時候擁有一樣?xùn)|西還不如不擁有。 岑詞深吸了一口氣,紓緩了心頭的郁結(jié)。關(guān)于挽安時的經(jīng)歷聽得她很壓抑,有滯悶,也有了心疼?!昂髞砟兀俊?/br> 后來…… “她就不見了。”秦勛低低地說。 岑詞一怔,“不見了?” “跟沈序一樣,突然就消失了。”秦勛苦笑,“我聊天軟件里的這兩個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前一后都不見了,這些年我給她留了不少言,都不見她上線回復(fù)?!?/br> 岑詞想了想問,“你覺得她發(fā)生意外的幾率有多少?” 意外? 秦勛看著她稍作沉思,“她雖然自小逆來順受,但從她能在老男人手里掙脫的行為來看,她還是有股子狠勁的,所以我覺得她遭到意外的可能性很小。” 這也純粹就是感覺而已,畢竟除了網(wǎng)上的那些,挽安時真實情況是怎樣,她平時的狀態(tài)如何,所處的環(huán)境好不好都一無所知,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在哪個城市,問她,她就總說,你就當我跟你一個城市吧,我也是這么想你的,這樣的話我會覺得自己不孤獨。 她的不見給他的感覺跟沈序不同。 面對沈序的失蹤,秦勛其實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但挽安時,一個小姑娘而已,除了令人唏噓心疼的身世外還能得罪什么人? 岑詞凝眉,“那個老男人的家眷呢?會不會懷恨在心對挽安時打擊報復(fù)?” 這種可能性也很低。 秦勛否定,“挽安時失蹤前跟我說,當時她母親下葬的時候,男人的老婆到墓地上一通鬧,甚至都砸了她母親的墓碑。如果說想要打擊報復(fù),完全那時候就可以把挽安時抓起來帶走,因為當時墓地就挽安時一個人。” 岑詞真心是覺得這挽安時生活不易,怪不得她說自己孤獨,哪怕是母親沒了,也沒人陪在她身邊掉淚。 “或許她就是想要告別過去,打算開始新的生活了。”岑詞輕聲說。 這種個案她不是沒見過,圈子里也會經(jīng)常有這種情況的存在,一個人對過去失望透頂了,想做的就是割舍和別離,哪怕是一丁點跟過去有關(guān)的人和事都不想再提。 秦勛笑得晦澀,點頭,“這樣也好?!?/br> 只是,他一直覺得哪怕她想割舍,至少會跟他說一聲。 “你……”岑詞看著他,欲言又止。 “嗯?” 岑詞想了想,微微一笑,“沒什么,我就是覺得你做的面可真好吃?!?/br> 她想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挽安時? 但這話就不是浮在舌頭尖了,而是在心里被塊石頭壓著,不知該怎么問。重要的是,問了之后他的回答呢?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么答案。 秦勛聞言,看了她良久,“喜歡吃的話,以后我經(jīng)常做給你吃?!?/br> 第84章 他忘不掉的白月光 翌日,有關(guān)湛昌的事就被審出來了。 跟他那晚說的無異,經(jīng)調(diào)查,當年的確是有個叫倩倩的小女孩死于湛家倉庫的那場火災(zāi)。那場大火伴著倉庫塌陷而起,自然而然,湛昌又以無辜者的身份接受調(diào)查和媒體采訪,他的態(tài)度極好,尤其是面對倩倩的家屬,盡最大可能認錯和賠償。 而據(jù)當年湛小野所講,他和倩倩當時并不知道那是個什么倉庫,倩倩好奇心重,說里面也許是外星人基地,不顧他反對就進去了,湛小野總覺得心里不安,生怕有危險也跟著進去了。 那么大小的孩子,所謂的危險概念跟成年人不同,同樣是有可能危及性命,成年人想到的不是天災(zāi)就是人為,而像是湛小野認為的危險就是怪物、幽靈又或者是能綁架地球人的外星生物。 湛昌當年面對媒體時聲稱,自己的兒子也是受到驚嚇,入院期間情緒很不穩(wěn)定。兩家都是這場坍塌火災(zāi)事件的受害者,倩倩家雖說傷心欲絕,但一來是倩倩主動跑進去的,二來對方家的兒子也受到了傷害,再加上湛昌表里如一的內(nèi)疚之意,不說原諒,可也不能說要打擊報復(fù)。 所以倩倩出事后,他們舉家就搬離了南城。 現(xiàn)如今案件重啟,雖說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但喪女之痛猶在,倩倩家也是配合得很。 湛昌是個演技十足的,要不是岑詞的插手,沒人會知道當年看似一場意外的大火藏了怎么深的罪惡,也沒人能想到湛昌當年面對公眾的林林種種全都是掛了臉譜的。 據(jù)警方說,湛昌交代事實空前的配合,十分有認罪態(tài)度,更讓人費解的是,湛昌哭得一塌糊涂的,對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對此最清楚內(nèi)情的人就是裴陸,深深感嘆岑詞的牛掰。 來門會所找岑詞和湯圖的時候,裴陸將湛昌目前的情況告知,一則倩倩的案子,二則倉庫明面是做正經(jīng)生意,暗地里果真是沖著金三角區(qū)走私軍火。 巨額利潤當前,一念天堂,也一念地獄。 湛小野還在沉睡,從公寓出來到現(xiàn)在。小野媽懸著的一顆心始終放不下,打了電話來會所詢問要不要送醫(yī)院,岑詞給她打了強心針,說最多明天小野就能醒,不要擔心。 裴陸來會所除了告知湛昌情況外,更多的是想了解一下湛小野的狀況,當年事件他還有些細節(jié)需要了解。豈料岑詞態(tài)度挺堅決,說就算小野醒了也未必能幫你什么。 裴陸聞言,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失憶? 岑詞想想說,“也不能叫做失憶,只是大腦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可能會對當年發(fā)生的事提供不了具體細節(jié)。”末了建議裴陸,可以去問問湛小野的mama,雖然說她沒參與其中,但畢竟湛昌是她丈夫,當年如果沒有蛛絲馬跡留下的話,小野媽也不會痛定思痛對岑詞說下那番話。 等裴陸走后,岑詞敲了湯圖的門。 湯圖正打算給羊小桃打電話,見狀后先作罷,手機放到一旁。岑詞也沒有閑聊天的打算,一是問她羊小桃今天怎么沒來上班,湯圖敲了敲手機說,一大早上接到小桃家人的電話,說小桃病了得請病假,我這不剛倒出時間想打個電話問問嗎。 岑詞點了下頭,又問她下一件事兒。 “你是跟裴陸怎么了嗎?他剛才來咱們這坐了挺長時間,都不見你出來。他除了是警察身份外,還是你客戶呢?!?/br> 裴陸上門時,湯圖以看客戶資料為由沒露面,岑詞當時跟裴陸說的時候,裴陸笑道,沒事兒,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湛昌的事,就不打擾她工作了。 看裴陸的樣子是看不出什么來,但湯圖反常,沒錯,今天她是有客戶上門,可臨時抱佛腳看客戶資料?騙鬼呢? 湯圖知道瞞不過岑詞,嘆了口氣,老實交代,“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裴陸?!?/br> 這話說得奇怪。 裴陸每次過來她都高興得跟什么似的,甚至還能特意打扮一番,而且經(jīng)過湛昌這件事,兩人的關(guān)系怎么著也能更進一層吧,怎么還來了個不知道怎么面對? “你倆……”岑詞想入非非。 “打住,什么都沒發(fā)生。”湯圖知道她心中所想,情緒不高,“要是真發(fā)生什么,我也不會躲在辦公室里當鵪鶉?!?/br> “那我就不理解了,依照你對裴陸勢在必得的熱情,不應(yīng)該啊?!贬~笑問。 湯圖又是一聲重嘆,跟岑詞說了有關(guān)裴陸的感情史,說到最后情緒down到極點,“雖然沒在一起過吧,但裴陸很顯然是承認那份感情的,而且還是他主動追求,那姑娘在他心里肯定不一樣。所以我在想,如果他對我感興趣的話,不會說到現(xiàn)在還沒有行動吧。小詞,他是獅子座,行動力最強的獅子座?!?/br> 在星座方面岑詞并沒有湯圖這么執(zhí)著,所以裴陸是什么星座不重要,重要的還真是藏在他心里的那個姑娘。那么喜歡的一個人,喜歡到主動追求,最后就不了了之,的確令人生疑,就算像裴陸說的性格不合,那也是要確定了關(guān)系相處一段時間才試出來的吧。 如果就是一段露水情緣,那也不至于讓裴陸鄭重其事的說出口。 “有難言之隱?”岑詞猜測。 湯圖搖頭,“不清楚,他不說,我也總不好厚著臉皮去問。小詞,我是真不怕他交過女朋友,但就怕這種在他心里拔不出去的,那我使再大的勁兒也白搭。” 岑詞也不知道怎么說,她跟裴陸充其量就是因為案子你來我往了幾次,談不上有多了解,也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更沒辦法說掐著他的脖子問他那個姑娘是怎么回事。 末了只能跟著輕嘆一聲。 又想起秦勛,雖然他沒明說,可她覺得那位挽安時何嘗不是他忘不掉的白月光? 或許,人活一世總得執(zhí)著些什么,或者一件事,又或者一個人。 ** 羊小桃竟住院了。 湯圖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她正好也輸完了一輪液,問及護士,說是消炎的。 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引發(fā)高燒,家里人一看都燒到四十多度了,直接送醫(yī)院。見湯圖來了,小桃mama心有余悸道,“這孩子昨晚上都燒得說胡話了,說鬼影上樹了什么的,讓她說得我都瘆得慌?!?/br> …… 病房只剩湯圖和羊小桃的時候,羊小桃靠在床頭,輕聲說,“你別聽我媽瞎說,我可能真就是燒糊涂了?!?/br> 湯圖問她,“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也沒見你哪不舒服啊?!?/br> 第85章 見到他方知害怕 別說之前了,羊小桃的身體向來好,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吃得好睡得香,再加上年輕新陳代謝又快,所以能保持健康苗條的身材體魄。 至少湯圖沒見羊小桃病得這么重過,自打她來了門會所,頂多就是天氣不好的時候感個冒,那也就是零星幾回,哪有折騰到醫(yī)院這么大陣仗的? 湯圖總有直覺,事有蹊蹺。 羊小桃嗓子還是有點疼,說話偶然見咳嗦,就水杯不離手,時不時喝點水潤潤喉的?!拔乙膊恢朗窃趺戳耍フQ節(jié)那天晚上回了家就開始發(fā)高燒,燒得特別突然,然后就被我爸媽送醫(yī)院來了?!?/br> 湯圖輕嘆一聲,“你是參加派對了吧?我看就是折騰的?!?/br> “其實……”羊小桃欲言又止。 湯圖抬眼看著她。 羊小桃想了想,似乎在衡量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見湯圖有心來聽,咳嗽了兩聲,輕聲說,“剛才我是怕你不信,所以說我可能是燒糊涂說胡話,但實際上我真是看到了些東西,而且肯定是不干凈的東西,要不然平時我都生龍活虎的怎么就一下子發(fā)燒了?” 看來還真是有事,湯圖就追問她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