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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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就是看見一個男人,像人又不像人的,大晚上的在咱們會所……后來,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從墻上走……出去離開了會所?!?/br> 湯圖聽了這話后,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進了會所,大晚上的除了小偷還能是什么人?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抬眼看著羊小桃了好半天,冷不丁想到了個關鍵詞……剛剛出自羊小桃口中的。 “你說他是……從墻上走出去的?” 這是個什么情況? 羊小桃點頭,喉頭干澀的,有火辣辣的疼,趕緊又喝了兩口水。湯圖一頭霧水,追問她,“什么叫從墻上走出去?走在墻上?” 羊小桃又一點頭,“對,就是字面的意思。那個男人就是走著上了墻……就跟走在平地上似的,身體跟墻面垂直,跟地面平行……” 湯圖一激靈,這……可能嗎? “湯醫(yī)生,”羊小桃一把抓住湯圖的手,壓低了嗓音,神秘兮兮的,“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這…… “如果是作為一種能量的話,應該……存在吧?!弊怨乓詠砉砩裰f都不可信,可偏偏又生得那么多光怪陸離的故事。她是從事心理學的,也接觸過一些解釋不通的事,再想到這世間萬物能量守恒,有一長就有一短,有一生就有一滅,活著的人存在于這世上,那死了的是不是就成了另一種能量的存在來維持平衡? 宇宙之浩瀚,生命之奧秘,誰能準確說一定存在什么一定不存在什么? 但這能跟地面平行就走上墻的男人……這種跟能量守恒定律就沒關系了吧。 “你是不是眼花???” 羊小桃一猜她就得這種反應,搖頭,語氣堅定,“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就是把臉貼在窗玻璃上好半天,然后就從墻上走出去了?!?/br> 湯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別說是靠想的,就算讓她親眼看到那一幕她也未必能相信啊。 羊小桃靠回床頭,一手揉著輸液的那條胳膊,許是消炎藥刺激了血管,“我媽認識個看事的人……” “看事?”湯圖沒理解。 “就是有陰陽眼的人?!毖蛐√医忉屃司洌澳侨苏f我就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給沖著了,那個時辰本來就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我可不就受不了了,回家就病了?!?/br> 湯圖覺得這個說辭……真是難以言喻啊。 羊小桃突然緊張起來,挺認真地問她,“你說咱們會所里要不要做場法事之類的?。俊?/br> ** 門會所的監(jiān)控錄像都調(diào)出來了。 當初門會所剛成立的時候,還是岑詞提出要安裝攝像頭,湯圖倒是覺得那玩意可有可無,理由很簡單,真要是有人純心鬧事,攝像頭肯定會被擋上,誰也不會傻到留下證據(jù)吧。但岑詞挺堅持,認為有總比沒有的強,就像是你養(yǎng)不了大狼狗,養(yǎng)只寵物狗一旦來了生人也能叫喚兩聲吧。 所以湯圖聽了岑詞的話,前后院都安了攝像頭,兩只。 聽說門會所出事后,秦勛撂下公事就來了,見人都沒事,這才松了口氣。門會所雖說有“會所”這倆字,但不管是規(guī)模還是人員,那照比真正的會所差得遠呢,說白了就是一處小眾的心理診所,加上保潔阿姨才四個人,還都是女的。 岑詞自認為接觸過不少奇形怪狀的病案,尤其是結束了上一個湛小野的案子后,更是給她的職業(yè)生涯增添離奇經(jīng)驗,所以一般的奇人異事她并不會覺得什么。 哪怕是湯圖回了門會所后跟她說了羊小桃的事,她也會安慰自己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也哪怕在跟秦勛通電話提了這件事時,她也沒什么不一樣的感覺來。 她在電話里說的不多,秦勛在電話里也沒多問。 只是半小時后,秦勛的車就出現(xiàn)在了門會所。當他進門的那一刻,岑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好像心里的那根支柱轟然倒地,所有的堅強和無所畏懼統(tǒng)統(tǒng)成了泡影。她開始沒由來地后怕,大腦就跟安了過濾器似的自動過濾湯圖說過的每一句話,越是過濾就越是汗毛乍起。 然后跟秦勛說了句,“你終于來了?!?/br> 秦勛從沒見過岑詞這樣過,似驚還有些無助,眼里有切切的期待,他有種預感,她是期待他來的,這種感覺既讓他心悅又讓他感到心疼。 問她怎么樣了。 岑詞的一句“我覺得挺害怕的”差點沖出口,又被她死死抵在唇邊,再開口時斂了情緒,輕聲說,“我覺得這件事,挺蹊蹺的?!?/br> 是挺蹊蹺,畢竟誰會大半夜的來會所里?還做出那么怪異的行為舉動? 但像羊小桃說的什么見鬼撞邪之類的,別說岑詞不相信,就連秦勛聽了都甚是覺得可笑,所以湯圖就沒再繼續(xù)說羊小桃他娘親認識個會看事的人之類的話了。 只是將羊小桃那晚的經(jīng)歷又詳細地復述了一遍。 第86章 陰間使者 話說這羊小桃在圣誕節(jié)當晚回到門會所拿鑰匙的時候一切如常,在醫(yī)院的時候她言辭鑿鑿,跟湯圖保證進門的時候院子里絕對沒人,前院就那么大,又沒什么東西可藏可擋的,如果冷不丁站個人在院子里她肯定能看見。 然后就有男人臉貼在窗玻璃上的那一幕。 當時羊小桃嚇得撥打電話的手指頭都在抖,她跟湯圖說:我就覺得我的頭發(fā)絲都是站起來的,頭皮要炸開了似的。 可讓羊小桃真正炸頭皮的是在下一幕。 當時那個男人慢慢地把臉撤開,羊小桃第一反應就是:他要進來了! 想著室內(nèi)的門并沒落鎖,因為之前就打算拿了鑰匙走人的……一旦進來了怎么辦?她有時間報警嗎?有時間喊人嗎?門會所所處的位置隱蔽,整條街怕是這個時候喊破了喉嚨都沒人聽見,他會怎么對她?殺她?還是綁架?還有,他是人是鬼? 是人的話,看身形他挺強壯的,她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是鬼的話……那她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羊小桃想法一大堆,大腦處于空前活躍狀態(tài),可整個人就跟被黏住了似的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珠子跟著窗外的那個身影動。 那男人似乎沒進門的打算。 客廳一整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窗,圣誕樹上有光亮,能映得院落通明,羊小桃就眼睜睜看著那男人一步步后退,低垂著臉,就跟行尸走rou似的,他退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 羊小桃的心又提上來了,腦補出恐怖電影里的經(jīng)典鏡頭:男人突然發(fā)了瘋似的猛撲到窗前,那張臉又貼在玻璃上,兩行血從沒眼球的眼眶里汩汩往外冒…… 現(xiàn)實場景沒按照她預想的進行。 那男人仍舊低垂著臉,緩緩轉過身,留給了羊小桃一個背影。她看見他一步步朝著鐵門走去,以為他能開門離開,剛要松口氣,卻見他走向鐵門旁的墻根前,頭朝墻上一撞,兩條胳膊垂在身體兩側一動不動,真真就跟僵尸似的。 墻壁當然撞不動。 他撞了一次后緩緩后退,然后再往前走,再撞…… 幾番下來,羊小桃的手腳倒是能動了,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攥在手里想報警,可她又覺得奇怪,躡手躡腳到了窗邊,還不敢正大光明去看,躲在窗簾后面,露出半張臉窺視窗外的情況。 有好幾次羊小桃都挺想走出去拉他到大門旁,幫他把門打開,但是,她沒那個膽…… 終于,那個男人不撞墻了,他側過身子,在墻壁前走過來走過去,這期間始終就低垂著頭,一張臉埋在陰影之中,偶爾能瞧見那張側臉慘白慘白的,再配上男人的一身黑衣,羊小桃就冷不丁想起一個形象來:陰間使者。 他一遍遍地來回走,步子很慢很慢,那腳步也不輕盈,是蹭著地面的,一步一步一步……隔著玻璃,羊小桃都似乎能聽到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其實她挺肝顫的,就怕他會突然停下來,然后驀地抬臉朝著這邊看…… 可這人吧,有時候明知道好奇會害死貓卻又管不住好奇,就像是羊小桃,明明怕得要死,卻又忍不住去看,好像只有隨時監(jiān)視對方的情況才能心里有底似的。 事后羊小桃對湯圖說,當時我那個行為啊就跟恐怖電影里作死的似的,遇上個空擋趕緊跑啊,還看什么看?前門出不去,但你的房里有暗門啊。 可是羊小桃就是沒跑,一直繃著一口緊張氣盯著窗外那男人的一舉一動。 他像是在想辦法,又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總之所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十分詭異。終究他面朝墻壁停下腳步,他抬頭了! 羊小桃看不見他的模樣,只能瞧見他的背影。 他仰頭看著面前的墻,看著看著,就抬腿了…… 接下來的一幕就成了羊小桃嚇破了膽甚至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夢魘。 那男人一腳踩上了墻,緊跟著第二只腳也上了墻,剛開始身體還與墻壁平行,等兩只腳都踩上墻的瞬間,他的身體也隨即緩緩挺直,竟是能跟地面平行了。 那個畫面就好像鏡頭陡然調(diào)了個兒,像是男人在平地上行走。 羊小桃后來回家發(fā)了燒,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腦子里還總是閃過那一幕,然后她看見那男人回了頭,沖著她陰慘慘地笑著說:我會再來找你的…… 事實上那男人倒是沒回頭,就那么一步步走上了墻,然后又走了下去離開了。 秦勛鎖定了事發(fā)時間,兩個攝像頭的監(jiān)控資料全都調(diào)出來,加上湯圖一起,三個人六只眼,時間倒也不長,據(jù)羊小桃給出的時間就是00:30-1:30分之間,因為她之前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后來那個男人走了之后她才反應過來,匆忙間抓了手機就往外跑,屏幕當時被她抓亮了,是1:30。 按照羊小桃復述的,那男人從出現(xiàn)到離開雖說不會滿打滿算一小時,但半小時的時間總有,所以監(jiān)控應該很清晰拍到當時的情況。 可令三人驚訝的是,他們在監(jiān)控錄像里只看見了羊小桃進了大門和出了大門,壓根就沒看見她口中所說的男人,更別提什么從墻上走出去了。 岑詞皺著眉頭,看了湯圖一眼。 湯圖一臉懵,喃喃,“羊小桃沒必要編個故事出來吧?圖什么啊?” 秦勛想了想說,“先別急,或許她是緊張害怕看錯了時間,咱們再往前和往后調(diào)一小時看看?!?/br> 他的耐性十足,做事也是不急不躁,這般沉穩(wěn)的性子總能教岑詞感到舒服。她點了一下頭,跟著他繼續(xù)往下看。 但即使是前后都拉長了一小時,他們也沒從監(jiān)控里看見過第二個人,秦勛想了想,干脆從天將黑到次日黎明前的資料全都過一遍…… 看到眼睛發(fā)脹發(fā)酸,還是一樣的結果。 仍舊是只看到羊小桃推開大門進了會所,然后著急忙慌地出來,逃也似地往外跑。秦勛又看了另一只攝像頭的監(jiān)控資料,并沒發(fā)現(xiàn)有人是提前進了會所藏在某處的。 岑詞輕嘆一聲,“是不是燒糊涂了?” “小桃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確定自己沒發(fā)燒,是回了家之后才發(fā)燒的?!睖珗D解釋了句,想了想,言語變得支吾,“那個,要不然……咱們放慢速度看?” 秦勛和岑詞全都抬眼瞅著湯圖。 湯圖清清嗓子,抬手撓了撓額頭,“聽說如果真是臟東西的話,正常倍速或快速看根本看不到,只能慢放……當然,我也不是說在宣揚鬼神論,我是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換種思路說不定就能找到問題的答案。” 第87章 另一種可能 這話說得挺尷尬,尤其是在秦勛面前,甭管這段時間他跟岑詞走得有多近,畢竟是個外人,還不定在心里怎么想他們這行呢。 結果秦勛沒太大反應,岑詞倒是反問她,“你不覺得可笑嗎?” 是挺可笑,但問題是,湯圖始終不認為羊小桃會有那個閑工夫扯個故事來說,圖什么啊? “你今天有客戶在沒去醫(yī)院,所以你是沒看見羊小桃的模樣?!睖珗D輕嘆一口氣,“病是真病了,臉色差得要命,但是她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特別認真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br> 岑詞沉默。 羊小桃什么性格的女孩子她也是了解的,無緣無故不會信口開河,前后時間里也沒見她呈現(xiàn)異常狀態(tài),所以也不存在其他什么原因導致她胡說八道。 她看向秦勛,輕聲說,“要不咱們就把羊小桃進屋到離開這段時間的影像慢放吧?!?/br> 秦勛微微一笑,“好。” 就這樣又把影像資料重新看了一遍,放慢了速度。 然而,不管把速度放得有多慢,他們看到的就只有羊小桃一人。 最后湯圖累得靠在椅子上闔著眼,揉著眼角皺著眉說,“不會這么邪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