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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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詞說正在往城里開,打算回家取點東西。秦勛在那頭哦了一聲,問她說年夜飯吃得怎么樣,岑詞目視前方的路況,輕聲說,“我跟奶奶吃得比較少,所以就簡單的做了些,周圍鄰居做多了又送了不少,總之就是,年夜飯不能跟大廚比,但勉強能入口。” “你做的?”秦勛笑。 岑詞嗯了一聲,“簡單的我還是能做?!?/br> 秦勛嗓音低柔,“是我想的不周到,年夜飯應該要餐廳準備的。這件事我記得了,以后不會犯這種錯誤。” 岑詞微微一怔,心口卻淺淺悸動了一下。車窗外是靜靜寂寂的雪,他的嗓音也是低低的好聽,就冷不丁覺得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實。 少許后她說,“哪能麻煩你呢,年夜飯還是親自做比較好?!?/br> 新年的熱鬧是在于一家人湊在一塊忙忙活活、吵吵嚷嚷的,雖說每年過年就她和奶奶兩個,看著冷清,但岑詞的心是滿的,再加上做年夜飯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是敞著大門,鄰居們你來我往的,更是熱鬧。 秦勛低喃,“難得見你對廚藝感興趣,不過,開心就好。” 這個時間打電話來本就沒什么事,兩人簡單聊了兩句也就掛了。岑詞的車子拐上主街的時候,路上竟有不少人,年輕的都睡不著跑出來狂歡、放煙花,再或者三三倆倆的去ktv唱歌。 單元樓里稍稍安靜。 上了電梯,岑詞掏出鑰匙在手里把玩,想著秦勛剛剛的那通電話,挺正常的,可細品又覺得心里滿滿的,她好像有一種期待的感覺,還有種麻麻酥酥。 岑詞嘴角微微上揚,出了電梯,一抬頭卻怔住。 竟是秦勛,等在她家門口。 第95章 失了理智 秦勛這幾天過得并不是很理想,跟工作無關。 他自小就是長輩們口中的做事能耐得住性子的人,工作之后也是把理智擺在首位,不管是開公司還是后來為了實現(xiàn)沈序的愿望經(jīng)營餐廳,他都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要什么。 沈序失蹤,能翻出來的蛛絲馬跡他都查了個遍,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沈序這個人不擅交際,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課題研究上,只是偶爾幾次在大學里做過演講。照理說沈序跟秦勛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搞課題研究,一個做市場,性格上也大相徑庭,沈序刁鉆,喜歡惡作劇,秦勛則寬厚謙和,處事周全。 從商的人大多數(shù)都能抵半個心理醫(yī)生,秦勛對心理學近乎癡迷的熱愛,這是奠定兩人能一見如故的基礎。他支持沈序做課題研究,尤其是在金錢上,也充分尊重沈序在課題研發(fā)上的自主權,所以沈序將課題進行到臨床階段時,秦勛只是知道他在跟什么人合作。 所謂的合作者,其實說白了就是“試驗者”,建立在雙方自愿的基礎上達成自己的目的。沈序研究的課題跟記憶有關,秦勛后來通過零星資料和視頻,最后將目標鎖定在岑詞身上。 懷疑岑詞不是空xue來風,畢竟全中國這么多人,誰都有可能是沈序的“合作者”,又或者說,哪怕岑詞真的跟沈序有關,那她也未必就是第一個或最后一個。 可岑詞這個人出現(xiàn)在南城的時間很詭異。 沈序失蹤,她出現(xiàn)。 而且在之前,她作為一名精神分析師沒什么名氣,接手的病案也不多,留下的資料里關于治療手段也盡是籠統(tǒng),來了南城之后成立了門會所就一炮而紅,重要的是,秦勛通過她之前和之后的病案對比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對客戶的治療手段和理念跟從前的大相徑庭,卻是秦勛所熟悉的。 因為,她跟沈序極為相似。 岑詞就像個隱隱的關聯(lián)者,秦勛在她身上總能看見沈序的影子,但又無法證實她就是“合作者”,沈序留下來的資料太少,不知道是他還沒找到更多的還是…… 被人捷足先登。 沈序失蹤當晚,對方到底拿走了多少資料?對方找上沈序的目的是什么?還有,對方究竟是誰? 想要撥開謎團,進展艱難。 所以,哪怕是接近岑詞,秦勛也是帶有目的性,他只是想從岑詞身上查出沈序失蹤的真相??墒恰?/br> 岑詞在餐廳里的那句話令他很不舒服。 她說,作為朋友,我沒這個資格。 其實岑詞說得沒錯,他和她目前的關系好像就僅限于朋友,就算是女朋友這個身份,用岑詞的話說就是:假的啊。 秦勛覺得自己能想通,但不知道怎么的就無法釋懷。 這種無法釋懷促使他夜不能寐,面對工作也常常走神。他開始滋生一種感覺,很強烈,又很陌生,是他長這么大從沒有過的沖動,他很想去問問岑詞:你是怎么看待咱倆的關系? 秦勛覺得自己可笑,也不準許自己繼續(xù)可笑下去。他刻意地不去打電話,不去跟她聯(lián)系,無非是想冷靜一下,給她也是給自己一個思考時間。 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告訴自己這是最理智的做法,可內(nèi)心深處竟有個聲音嗤笑他說:別自欺欺人了秦勛,你是想冷靜思考你倆的關系嗎?不,你是想看看她會不會主動聯(lián)系你。 他的手機每天都在響,接不完的電話,卻沒有一通是來自岑詞的。他手機里每天能躺著99 的消息,重要的不重要的,卻沒有一條是岑詞發(fā)來的。 他去過記餐廳,蕭杭說岑詞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店里吃飯了。 連蕭杭都看出他的心思來,提醒他:她跟沈序沒關系,你倆不合適在一起,性格相差太多,日后會出問題,她跟沈序有關,你倆更不適合在一起,說白了她只是沈序的作品,作品如果知道自己是個作品卻故意不說,那她的心機很可怕,作品如果不知道自己是個作品,一旦水落石出,你覺得她能接受嗎? 蕭杭這個人做人做事優(yōu)雅得體,但他跟誰都會保持距離,除了秦勛。也許就是身處事外,因此蕭杭看問題看得一針見血且狠辣。 秦勛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問題是,他覺得他開始管不住自己了。 買通羊小桃,讓她隨時向他報告岑詞的行蹤,美其名曰跟羊小桃說,半臉人的情況到現(xiàn)在還一無所知,他要暗自保護岑詞的安危。 羊小桃那姑娘實在,欣喜答應了,每天兢兢業(yè)業(yè)地同他匯報,就跟做作業(yè)似的認真。他呢,也跟做作業(yè)似的,但凡知道她要守夜就提前做好飯菜,裝進保溫飯盒里,趁著她到會所之前放在門口。 在執(zhí)拗什么,秦勛都擺不清自己的心態(tài),最后安慰自己說,嗯,他是怕她不好好吃飯餓了肚子。 過年前一天,秦勛在應酬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周軍,還是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湛昌的生意圈跟周軍的有些許重疊,湛昌栽了之后,據(jù)說是便宜了周軍,趁機拉走了不少客戶。 周軍在跟個女人吃飯,選了餐廳較隱蔽的卡座,要不是秦勛出來洗手壓根就瞧不見他。他看得清楚,坐在周軍對面的女人不是閔薇薇。 那女人看著要比閔薇薇年齡大一些,餐廳有綠植,卡座那邊也基本上是以綠植做隔離,寬大的葉子多多少少遮住女人的臉,但很明顯的是,她一抬手將頭發(fā)別耳后時,從耳根到鎖骨有道明顯的疤痕,像是燒傷。 閔薇薇事件后就一直無聲無息,也沒見她在公眾場合下露面,至于她跟周軍的婚期遲遲沒有定數(shù),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又出了什么事。 秦勛回座的時候一直在想著閔薇薇的事,想到了閔薇薇就想到了她的記憶被篡改,自然而然就聯(lián)想到了沈序和岑詞,然后咒罵自己,太放縱自己的情緒。 給岑詞打電話的時候,秦勛是這么告訴自己的:不能真斷了跟岑詞的聯(lián)系,畢竟還有沈序的事兒呢。 然后,手機接通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他就脫口問了句:在做什么? 竟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情緒。 接下來秦勛任由情緒恣意而淌…… 年初一,我去找你。 第96章 想來了 不到年初一,秦勛就來了。 或者是緣于岑詞在電話里問他那句,你有時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總覺得她語氣里有少許的怨懟,這股子情緒通過電波到他耳朵里,他竟有些歡愉。 或者也緣于她的訊息回復,她愿他事事順意。當時他盯著這幾個字盯了好久,心里總是時不時就竄出暖洋洋的感覺來。得知她要回家取東西,他也就鬼使神差地驅車到了她家樓下。 一路有煙花,映亮時能炸出內(nèi)心的歡喜。秦勛不是第一次來岑詞家,可這一次他竟是有些激動,甚至還有些期待。岑詞從電梯里走出來的時候,走廊盡頭的夜色被乍起的煙花點亮,也映亮了她唇角的淺笑。 岑詞不是個愛笑的人,但她也不是個面色冰冷的人,她始終就是那樣,淡淡的,看起來從容冷靜的。笑容對一個人來說是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種就是出自禮貌。 岑詞也不是不笑,她笑起來也好看,只是她的笑容大部分是屬于后者。讓人挑不出理,卻也讓人感覺不出她的真正開心。 可她從電梯間走出來的那一刻,笑容在她唇上。煙花將她唇稍的弧度印得柔和,她雖然低垂著眼,他看不見她的目光,卻能清晰感覺到她內(nèi)心的愉悅。 是真正由心而發(fā),那種小小的淺淺的愉悅,令那抹笑容也迷人可愛。 所以說人的表情很神奇,就拿笑容來說,你是出于禮節(jié),別管笑容有多大,都會給人疏離感,但你是出于內(nèi)心,別管笑容有多小,都會感染周圍人跟著會心一笑。 所以,秦勛也笑了,唇角彎彎,內(nèi)心柔軟。 而岑詞在看見秦勛后自然倍感驚訝,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xiàn)在家門口,就這么猝不及防的,但很快心底深處泛起陣陣喜悅來,零點剛過,新年伊始她就看見了他,叫她總會心生異樣。 她快步上前,問他,“你怎么來了?”又抬腕看了一眼時間。 是啊,他怎么來了? 秦勛看見她的那一刻也在想這個問題,好像掛上電話后想見她的欲望很強烈,很鬼使神差地就來了。 他沉吟片刻,輕聲說,“想來了。” 岑詞心悸,只覺得開門的時候手指頭都在微顫。 換洗的衣服收納包就在玄關,開門伸手就能夠著,如果不是秦勛的出現(xiàn),岑詞就是打開門扯過收納包就走,但秦勛來了,她總不好連家門都不讓人進。 雖說是大年夜,但畢竟時間也夠晚,岑詞尋思著這話該怎么說合適,末了,回頭問他,“你渴嗎?可以進來喝杯水?!?/br> 問完也覺得奇怪,像是挺沒誠意的,但總不能讓她來一句,進來坐坐吧。 坐坐,那坐到天亮都是有可能的吧? 秦勛似乎看出她的糾結來,斜靠著門框沒往里進,笑說,“你回來不是取東西的嗎?拿上東西咱們就走吧?!?/br> “咱們?”岑詞誤會了他的意思,“也沒那么急,奶奶已經(jīng)睡下了,總不能你剛來我就趕你走吧?!?/br> 秦勛微笑,“我送你過去,你就別開車了?!?/br> …… 因為不是小區(qū)住戶,秦勛的車沒辦法停地下停車場,停在小區(qū)隔街的臨時停車位。岑詞笑說他這么個時間至上的人竟然能把車停那么遠去,秦勛說,附近的車位緊張,能找到停車的位置挺不容易,再說了,大年夜,走走也挺舒服的。 然后又笑問她,“是不是連家門口也會迷路?” 岑詞被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耳根微紅,但還是誠實得回了句,“說實話,我在這住了這么多年,家附近真的沒怎么走過?!?/br> 秦勛聞言,不厚道地笑出聲。 “哎——”岑詞抬手捶了他一下,“這不怪我,你沒覺得新區(qū)的路是歪的嗎?都不是東南西北很正的方向規(guī)劃的?!?/br> 秦勛抿唇笑,“那你的意思是,到了老城區(qū)就能分清東南西北了?岑醫(yī)生,記餐廳你走過很多次了吧?怎么還能迷路?” 岑詞被他一番取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解釋來,最后憋了句,“是導航不行?!?/br> 適時飄雪,無風,雪簌簌而落像是成了背景。秦勛扭頭看她,她耳根微微暈紅,也不知是因為天冷還是僅僅因為他的戲弄,那抹紅又無聲無息爬上她的臉頰,她捶打他時有些嬌有些嗔,在這個年夜,令他心生異樣。 這個時間新城區(qū)竟然還是熱鬧,照比平時的安靜形成明顯對比。不少人是從老城區(qū)的方向回來的,有的是開著車,有的就是徒步而歸,三三倆倆的成群結隊,嬉笑打鬧著。 老城區(qū)的商圈里有一座報時鐘,懸于五層高的商場頂樓之上,那商場是建國處就蓋的,相比周遭新起的高樓已是年頭久遠又很陳舊,里面只有扶梯,一圈圈往上上,沒有電梯間。 照理說按照現(xiàn)今發(fā)展,像是這類老樓早就拆除或翻新,但南城人念舊,本地人也早就習慣去那間商場購物,再加上老城區(qū)的老舊建筑本來就多,所以就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而上頭的那座老鐘更是年頭長,聽說還是民國那陣,一個富商捐給南城的教堂用來計時,那鐘表漂洋過海,機芯格外講究,再走上兩百年都不是問題。 后來南城的教堂拆了,那座老鐘就被安置在商場的頂樓,方便來來往往的客人看時間。而每逢大年夜,南城人就喜歡聚到大鐘下面守著零點鐘聲敲響的一刻。 街上有人放炮仗。 禮花或離得較遠的還行,但一離近了岑詞就有點害怕,她是不大喜歡突然間炸開的聲響,尤其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有些年輕人嘻哈著從她身邊過,手里舉著冷煙花在相互追趕,還有跟著大人回家的孩子,皮得很,將鞭炮往路邊雪人身上一插就點。 秦勛邊跟岑詞聊天,邊不動聲色地將她拉到自己身側,擋住隨時炸開的鞭炮。 但岑詞還是時不時會被嚇得一哆嗦,秦勛見狀后都會提前捂住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