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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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陸其實于心不忍,畢竟她倆是姑娘家,又不是警察,但見她倆態(tài)度堅決,也就繼續(xù)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對于岑詞和湯圖來說是漫長又殘忍的。
那男人也不知道給女人喝了什么,就見那女人軟綿綿地躺在石碑前,沒死,能明顯看見呼吸。
男人蹲在女人的背后,手中多了把刀子,刀子在女人脖頸上一劃……很快,就見女人全身都在抽搐。
可還沒完。
男人繼續(xù)舉刀,鋒利的刀尖沿著紅線的走向劃開了女人的皮膚,緩慢又堅決。許是剛才那女人喝下的東西在起左右,她動彈不得,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就只能抽搐著,漸漸的,血流成河……
湯圖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就往洗手間里沖。
裴陸見狀起身,卻又停住腳步。
岑詞對他說,“我沒事,你去看看湯圖吧?!?/br>
見她挺冷靜的,不像是強打著精神,便趕忙去洗手間看湯圖了。
休息室里有洗手間,門半掩著,很快就從里面?zhèn)鞒鰷珗D干嘔的聲音,聽著就難受。
而岑詞,胃里早就翻江倒海,只是一直忍著。
她死死盯著投影墻,眼睛里全都是畫面里的鮮血,徐徐而流。
那女人卻沒馬上死,就一直在抽搐,身上全都是血道子,讓岑詞覺得,視頻里的男人是有意將女人的整張皮都劃開。
可男人不是沖著剝皮的目的去的。
他只是順著紅線纏繞的方向,其他位置也不碰。
岑詞嘴唇抿緊,微微瞇眼,她覺得女人身上捆綁的紅線式樣,看著就挺像符文的,而血流匯集的圖案……
正遲疑間,就見男人起了身。
這一起身就讓開了鏡頭前的位置。
岑詞驀地就看清楚了。
那血,果然是沿著地上早就劃好的溝壑流淌,從鏡頭的角度再一看,就是一個符文的圖案!
他在做祭!
第179章 不能再等了
“從心理層面來分析段意的行為和決定的話,基本上能斷定他最后了解這件事的時間應(yīng)該就在這個月的15號,農(nóng)歷30日。”
說到這兒,岑詞又補上句,“十齋日的最后一天,我們之前猜測的沒錯?!?/br>
一部片子下來大概一小時,而這一小時里拍攝的可不是一天,是由幾天的片子剪成的。
換句話說,從女人被綁著跪在石碑前到被殺害,不是一天完成的。
這個儀式是有時間規(guī)定。
岑詞一切的判斷都來源于段意的心理。
段意電腦里的片子來源無從考察,其真實性也有待商榷,但裴陸是警察出身,對于這段片子他認(rèn)為十有八九是真實拍攝,因為他們對這段片子經(jīng)過后期鑒定,發(fā)現(xiàn)片子和片子之間只有拼接,沒有剪輯的痕跡。
片子里的男人和女人,警方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了,至今也沒收到有女人以這種方式慘死后被發(fā)現(xiàn)的消息。
為此裴陸很佩服岑詞的心理承受能力。
這部片子整個看下來,就連像是裴陸這種老爺們看了都會生理很不舒服,她愣是看完了。
岑詞說,“段意,作為一個有嚴(yán)重強迫癥的病患,他一定會、而且絕對會嚴(yán)格按照片子里的儀式進行,不論是儀式的時間還是地點,甚至是儀式的步驟、動作都會一絲不差,像他這種心理的人,容忍不了一丁點的差別。”
裴陸的手搭在桌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
墻上的視頻定格在片子的最后畫面上——
血色的符文圖案。
能刺得人眼生疼。
“在時間上我們還有營救的空間,問題就是在困住羊小桃的地點上?!迸彡懓櫭碱^,“片子里的是片荒野,如果段意效仿的話,不用放眼全國,哪怕是一個南城,在15號之前也未必能搜得完?!?/br>
岑詞輕嘆,抬手揉著漲乎乎的太陽xue,不敢閉眼睛。
眼睛一閉,眼前晃動的都是女人抽搐的身體和血流成河的場面。
她說,“所以,一定是有針對性的地點,既能滿足段意的心理需求,又能是待著稍微舒服些的地方,否則這么長時間他總不能帶著羊小桃留宿在外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驚蟄,野外的蛇蟲鼠蟻全都出洞了,段意應(yīng)該不會允許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亂七八糟?!?/br>
裴陸思考,“段意前后兩次做儀式的地方都在墓園,墓碑上因為沒有羊小桃的照片,所以他畫了肖像上去……”
“墓園應(yīng)該是段意的第一選擇?!贬~提回到片子里,“石碑的性質(zhì)跟墓碑大同小異,而且片子里的我認(rèn)為也是一個墓冢,最后我猜想,那女人應(yīng)該是要被埋進石碑之下的,完成陰陽合婚的流程?!?/br>
所以,段意選了墓園。
而且還選了一處空墓。
那塊墓地也許真就是無主之地,總之,段意既然已經(jīng)蓄謀良久,那應(yīng)該就是知道那塊空墓的情況,所以才在墓碑前完成儀式的前奏。
所以,還能有什么地方能取代墓園?
三人陷入沉思。
良久后,始終沒說話的湯圖提出了疑惑——
“你們說,段意綁架羊小桃就是想讓她死嗎?”
岑詞抿了抿嘴,“從心理習(xí)慣來分析的話,是的?!?/br>
湯圖眉心皺緊。
裴陸見狀,問她,“或許你有不同的意見?”
湯圖也說不上什么意見,就是覺得心里惶惶的,剛剛那個片子看得她渾身都疼,然后再去想象一旦羊小桃倒在血泊里……
她覺得呼吸挺艱難,說這番話,其實也不過就是心理安慰。
她說,“難道段意對羊小桃一點感情都沒有?就是想把她作為工具人來利用?那之前為了羊小桃跟倪蕎分手,鬧那一出有必要嗎?如果就是儀式里需要這么一個女人的話,那段意完全可以瞞住倪蕎,何必起事端?”
岑詞沉默。
想了許久,抬眼看湯圖,語氣很低,“你說的可能性也存在,可一旦段意對羊小桃是真感情的話,那羊小桃也許會面臨另一種遭遇……”
湯圖一激靈,雖說她不清楚岑詞心中所想,可瞧見岑詞的眼神和語氣,她也能預(yù)感到一種不詳。
裴陸追問她,另一種遭遇指的是什么。
岑詞深吸一口氣,組織語言。
稍許后說,“如果我們按照段意對羊小桃有感情這條線去捋邏輯的話,其實在我認(rèn)為最后的結(jié)局不會有太大變化,但這過程里發(fā)生的事有可能就跟段意之前的設(shè)定有所出入了。段意注意羊小桃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忌諱倪蕎,甚至還帶著倪蕎在門會所附近出現(xiàn),拍照,說明當(dāng)時他只是關(guān)注了羊小桃,并沒有跟倪蕎分手的打算?!?/br>
關(guān)于這點湯圖同意,接著岑詞的思路繼續(xù)說——
“那時候段意對羊小桃只是關(guān)注,并沒跟羊小桃產(chǎn)生互動,所以感情并不深,他的目的很簡單,羊小桃只是一個能滿足跟他陰陽合婚的目標(biāo),其他的就沒了?!?/br>
岑詞點頭,說,“但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總之,段意的跟蹤行為引發(fā)他的夢游癥,所以有了平安夜的第一次見面。從段意的職業(yè)和穿著習(xí)慣來看,他是個很注重形象的人,夢游的見面勢必對他的形象有損,因此,就有了上元節(jié)正式的見面。”
在岑詞認(rèn)為,一切都是段意在有步驟的進行,哪怕是跟羊小桃的會面。
可按照產(chǎn)生感情的邏輯去分析的話……
那湯圖分析得也挺對,段意跟倪蕎分手,那情形那架勢真的像是對羊小桃動了心,可動了心……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總不會想著傷害自己喜歡的姑娘。
可段意不是個正常人!
想到這兒,岑詞皺緊了眉頭,她覺得也許事情可能還會更糟!
她舔了舔唇,繼續(xù)說,“其實在段意愛上羊小桃的那一瞬間,有可能就已經(jīng)偏離了儀式的初衷,因為之前我們分析的是,陰陽合婚只是為了延長男方性命,又或者是消除累生累世的陰債,總之,結(jié)果是作用在男人身上。這也是為什么段意在跟羊小桃見面之后沒馬上執(zhí)行計劃的原因,可能,他有放棄過儀式的念頭。他想跟羊小桃在一起,便跟倪蕎攤了牌,然而倪蕎不依不饒,甚至三番兩次來打擾羊小桃,這可能就讓羊小桃做出了退出的決定?!?/br>
羊小桃的退出,會刺激到段意。
那么段意會怎么做?
儀式繼續(xù)!
所以就像岑詞剛才說的,不管過程如何變化,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回到了儀式上。
“我所說的壞的結(jié)果是……”岑詞的手下意識地攥了攥,“段意的心理狀況很危險,既然他決定儀式繼續(xù),那就說明他的情緒已經(jīng)處在邊緣。陰陽合婚,前提是婚,片子里的男人強暴了女人,可在男人眼里,那是洞房的表達。那么,羊小桃能逃過嗎?”
湯圖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問她,“你的意思是,羊小桃已經(jīng)被段意給……”
岑詞臉色沉沉,“如果段意是真喜歡上了羊小桃,那么極有可能在第一晚綁架羊小桃的時候已經(jīng)碰了她了?!?/br>
湯圖聽見大腦嗡地一聲響……
裴陸眉心皺得更緊,很顯然,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岑詞沒說完。
湯圖和裴陸都盯著她。
岑詞也覺得心里悶得慌,說了剛剛才閃過的大膽假設(shè),“段意能再次想著完成儀式,有可能就是在情緒被刺激下做出的決定,那么結(jié)果肯定不是只為了跟羊小桃做一對山野夫妻那么簡單,有可能他會跟羊小桃一起,死亡?!?/br>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了?!睖珗D一把抓住裴陸的手,“這太危險了!”
是啊,裴陸也深知不能再等。
岑詞起身,走到窗子前看著外面,院落中已是綠意盎然,哪有半點疾風(fēng)驟雨的影子?可這春天本就是變化多端,前一秒艷陽高照,下一秒就針雨霏霏了。
她轉(zhuǎn)過來,背靠窗子。
“裴隊,墓園里有佛像嗎?”
冷不丁問了這么一句。
裴陸回憶了一下,“有,在墓園入口處有一片環(huán)湖,湖邊就有一座觀世音像,怎么……”
岑詞遲疑,“我在照片墻上看過不少段意在佛寺的照片,全世界各地的寺廟都有,尤其是泰國的最多,他好像每年都會去一趟泰國……”
說到這兒,她驀地抬眼看裴陸,“他信佛,所以十分注重十齋日!”
裴陸手一捶桌子,陡然起身,“我知道了!”
剛拉開休息室的門,岑詞又叫住了他——
“千萬別忘了段意還有躁狂癥,注意點!但如果想要段意吐口,躁狂癥也是他的短板!”
接下來的時間里,對于岑詞和湯圖來說是漫長又殘忍的。
那男人也不知道給女人喝了什么,就見那女人軟綿綿地躺在石碑前,沒死,能明顯看見呼吸。
男人蹲在女人的背后,手中多了把刀子,刀子在女人脖頸上一劃……很快,就見女人全身都在抽搐。
可還沒完。
男人繼續(xù)舉刀,鋒利的刀尖沿著紅線的走向劃開了女人的皮膚,緩慢又堅決。許是剛才那女人喝下的東西在起左右,她動彈不得,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就只能抽搐著,漸漸的,血流成河……
湯圖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就往洗手間里沖。
裴陸見狀起身,卻又停住腳步。
岑詞對他說,“我沒事,你去看看湯圖吧?!?/br>
見她挺冷靜的,不像是強打著精神,便趕忙去洗手間看湯圖了。
休息室里有洗手間,門半掩著,很快就從里面?zhèn)鞒鰷珗D干嘔的聲音,聽著就難受。
而岑詞,胃里早就翻江倒海,只是一直忍著。
她死死盯著投影墻,眼睛里全都是畫面里的鮮血,徐徐而流。
那女人卻沒馬上死,就一直在抽搐,身上全都是血道子,讓岑詞覺得,視頻里的男人是有意將女人的整張皮都劃開。
可男人不是沖著剝皮的目的去的。
他只是順著紅線纏繞的方向,其他位置也不碰。
岑詞嘴唇抿緊,微微瞇眼,她覺得女人身上捆綁的紅線式樣,看著就挺像符文的,而血流匯集的圖案……
正遲疑間,就見男人起了身。
這一起身就讓開了鏡頭前的位置。
岑詞驀地就看清楚了。
那血,果然是沿著地上早就劃好的溝壑流淌,從鏡頭的角度再一看,就是一個符文的圖案!
他在做祭!
第179章 不能再等了
“從心理層面來分析段意的行為和決定的話,基本上能斷定他最后了解這件事的時間應(yīng)該就在這個月的15號,農(nóng)歷30日。”
說到這兒,岑詞又補上句,“十齋日的最后一天,我們之前猜測的沒錯?!?/br>
一部片子下來大概一小時,而這一小時里拍攝的可不是一天,是由幾天的片子剪成的。
換句話說,從女人被綁著跪在石碑前到被殺害,不是一天完成的。
這個儀式是有時間規(guī)定。
岑詞一切的判斷都來源于段意的心理。
段意電腦里的片子來源無從考察,其真實性也有待商榷,但裴陸是警察出身,對于這段片子他認(rèn)為十有八九是真實拍攝,因為他們對這段片子經(jīng)過后期鑒定,發(fā)現(xiàn)片子和片子之間只有拼接,沒有剪輯的痕跡。
片子里的男人和女人,警方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了,至今也沒收到有女人以這種方式慘死后被發(fā)現(xiàn)的消息。
為此裴陸很佩服岑詞的心理承受能力。
這部片子整個看下來,就連像是裴陸這種老爺們看了都會生理很不舒服,她愣是看完了。
岑詞說,“段意,作為一個有嚴(yán)重強迫癥的病患,他一定會、而且絕對會嚴(yán)格按照片子里的儀式進行,不論是儀式的時間還是地點,甚至是儀式的步驟、動作都會一絲不差,像他這種心理的人,容忍不了一丁點的差別。”
裴陸的手搭在桌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
墻上的視頻定格在片子的最后畫面上——
血色的符文圖案。
能刺得人眼生疼。
“在時間上我們還有營救的空間,問題就是在困住羊小桃的地點上?!迸彡懓櫭碱^,“片子里的是片荒野,如果段意效仿的話,不用放眼全國,哪怕是一個南城,在15號之前也未必能搜得完?!?/br>
岑詞輕嘆,抬手揉著漲乎乎的太陽xue,不敢閉眼睛。
眼睛一閉,眼前晃動的都是女人抽搐的身體和血流成河的場面。
她說,“所以,一定是有針對性的地點,既能滿足段意的心理需求,又能是待著稍微舒服些的地方,否則這么長時間他總不能帶著羊小桃留宿在外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驚蟄,野外的蛇蟲鼠蟻全都出洞了,段意應(yīng)該不會允許自己所在的環(huán)境亂七八糟?!?/br>
裴陸思考,“段意前后兩次做儀式的地方都在墓園,墓碑上因為沒有羊小桃的照片,所以他畫了肖像上去……”
“墓園應(yīng)該是段意的第一選擇?!贬~提回到片子里,“石碑的性質(zhì)跟墓碑大同小異,而且片子里的我認(rèn)為也是一個墓冢,最后我猜想,那女人應(yīng)該是要被埋進石碑之下的,完成陰陽合婚的流程?!?/br>
所以,段意選了墓園。
而且還選了一處空墓。
那塊墓地也許真就是無主之地,總之,段意既然已經(jīng)蓄謀良久,那應(yīng)該就是知道那塊空墓的情況,所以才在墓碑前完成儀式的前奏。
所以,還能有什么地方能取代墓園?
三人陷入沉思。
良久后,始終沒說話的湯圖提出了疑惑——
“你們說,段意綁架羊小桃就是想讓她死嗎?”
岑詞抿了抿嘴,“從心理習(xí)慣來分析的話,是的?!?/br>
湯圖眉心皺緊。
裴陸見狀,問她,“或許你有不同的意見?”
湯圖也說不上什么意見,就是覺得心里惶惶的,剛剛那個片子看得她渾身都疼,然后再去想象一旦羊小桃倒在血泊里……
她覺得呼吸挺艱難,說這番話,其實也不過就是心理安慰。
她說,“難道段意對羊小桃一點感情都沒有?就是想把她作為工具人來利用?那之前為了羊小桃跟倪蕎分手,鬧那一出有必要嗎?如果就是儀式里需要這么一個女人的話,那段意完全可以瞞住倪蕎,何必起事端?”
岑詞沉默。
想了許久,抬眼看湯圖,語氣很低,“你說的可能性也存在,可一旦段意對羊小桃是真感情的話,那羊小桃也許會面臨另一種遭遇……”
湯圖一激靈,雖說她不清楚岑詞心中所想,可瞧見岑詞的眼神和語氣,她也能預(yù)感到一種不詳。
裴陸追問她,另一種遭遇指的是什么。
岑詞深吸一口氣,組織語言。
稍許后說,“如果我們按照段意對羊小桃有感情這條線去捋邏輯的話,其實在我認(rèn)為最后的結(jié)局不會有太大變化,但這過程里發(fā)生的事有可能就跟段意之前的設(shè)定有所出入了。段意注意羊小桃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忌諱倪蕎,甚至還帶著倪蕎在門會所附近出現(xiàn),拍照,說明當(dāng)時他只是關(guān)注了羊小桃,并沒有跟倪蕎分手的打算?!?/br>
關(guān)于這點湯圖同意,接著岑詞的思路繼續(xù)說——
“那時候段意對羊小桃只是關(guān)注,并沒跟羊小桃產(chǎn)生互動,所以感情并不深,他的目的很簡單,羊小桃只是一個能滿足跟他陰陽合婚的目標(biāo),其他的就沒了?!?/br>
岑詞點頭,說,“但也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總之,段意的跟蹤行為引發(fā)他的夢游癥,所以有了平安夜的第一次見面。從段意的職業(yè)和穿著習(xí)慣來看,他是個很注重形象的人,夢游的見面勢必對他的形象有損,因此,就有了上元節(jié)正式的見面。”
在岑詞認(rèn)為,一切都是段意在有步驟的進行,哪怕是跟羊小桃的會面。
可按照產(chǎn)生感情的邏輯去分析的話……
那湯圖分析得也挺對,段意跟倪蕎分手,那情形那架勢真的像是對羊小桃動了心,可動了心……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總不會想著傷害自己喜歡的姑娘。
可段意不是個正常人!
想到這兒,岑詞皺緊了眉頭,她覺得也許事情可能還會更糟!
她舔了舔唇,繼續(xù)說,“其實在段意愛上羊小桃的那一瞬間,有可能就已經(jīng)偏離了儀式的初衷,因為之前我們分析的是,陰陽合婚只是為了延長男方性命,又或者是消除累生累世的陰債,總之,結(jié)果是作用在男人身上。這也是為什么段意在跟羊小桃見面之后沒馬上執(zhí)行計劃的原因,可能,他有放棄過儀式的念頭。他想跟羊小桃在一起,便跟倪蕎攤了牌,然而倪蕎不依不饒,甚至三番兩次來打擾羊小桃,這可能就讓羊小桃做出了退出的決定?!?/br>
羊小桃的退出,會刺激到段意。
那么段意會怎么做?
儀式繼續(xù)!
所以就像岑詞剛才說的,不管過程如何變化,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回到了儀式上。
“我所說的壞的結(jié)果是……”岑詞的手下意識地攥了攥,“段意的心理狀況很危險,既然他決定儀式繼續(xù),那就說明他的情緒已經(jīng)處在邊緣。陰陽合婚,前提是婚,片子里的男人強暴了女人,可在男人眼里,那是洞房的表達。那么,羊小桃能逃過嗎?”
湯圖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問她,“你的意思是,羊小桃已經(jīng)被段意給……”
岑詞臉色沉沉,“如果段意是真喜歡上了羊小桃,那么極有可能在第一晚綁架羊小桃的時候已經(jīng)碰了她了?!?/br>
湯圖聽見大腦嗡地一聲響……
裴陸眉心皺得更緊,很顯然,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岑詞沒說完。
湯圖和裴陸都盯著她。
岑詞也覺得心里悶得慌,說了剛剛才閃過的大膽假設(shè),“段意能再次想著完成儀式,有可能就是在情緒被刺激下做出的決定,那么結(jié)果肯定不是只為了跟羊小桃做一對山野夫妻那么簡單,有可能他會跟羊小桃一起,死亡?!?/br>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了?!睖珗D一把抓住裴陸的手,“這太危險了!”
是啊,裴陸也深知不能再等。
岑詞起身,走到窗子前看著外面,院落中已是綠意盎然,哪有半點疾風(fēng)驟雨的影子?可這春天本就是變化多端,前一秒艷陽高照,下一秒就針雨霏霏了。
她轉(zhuǎn)過來,背靠窗子。
“裴隊,墓園里有佛像嗎?”
冷不丁問了這么一句。
裴陸回憶了一下,“有,在墓園入口處有一片環(huán)湖,湖邊就有一座觀世音像,怎么……”
岑詞遲疑,“我在照片墻上看過不少段意在佛寺的照片,全世界各地的寺廟都有,尤其是泰國的最多,他好像每年都會去一趟泰國……”
說到這兒,她驀地抬眼看裴陸,“他信佛,所以十分注重十齋日!”
裴陸手一捶桌子,陡然起身,“我知道了!”
剛拉開休息室的門,岑詞又叫住了他——
“千萬別忘了段意還有躁狂癥,注意點!但如果想要段意吐口,躁狂癥也是他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