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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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了倒是挺長時間。 岑詞堅持了這頓她請客,秦勛也就任由她去了。 刷了卡,簽字的時候,秦勛掃了一眼。 “岑詞”兩個字寫得龍飛鳳舞的,感覺都恨不得是一條線連下來的。 秦勛想起之前在功德簿上看到的簽名。 上頭“岑詞”那兩個字寫的就清秀文雅得很。 當(dāng)然,眼前賬單上的簽名也不是岑詞平時的字跡。 往停車場走的時候,秦勛笑說,“都說字跡反映性格,看來,你有可能藏了一個熱情奔放的自己?!?/br> 岑詞知道他是指賬單簽名的事。 笑言,“什么啊,我就是懶得多寫字瞎劃拉一通,簽名得看場合,有時候應(yīng)付一下就行,有時候就要一筆一劃不能含糊?!?/br> 秦勛問,“什么時候不能含糊?” “像是……嗯,寺廟捐贈需要簽名字的時候,要誠心實意,好好地把自己名字寫出來,那才叫對佛祖的尊重?!?/br> 秦勛想著,岑詞平時的字跡是有連筆的,沒剛才簽名的那么張狂,也不像功德簿上的那么秀氣。 敢情,她是故意寫成那樣的。 想到這兒秦勛笑了。 為岑詞開車門的時候,順勢摸了一下她的頭。 心里那些個疑慮,也就隨風(fēng)而逝了。 *** 不同于高中同學(xué)聚會,裴陸今晚穿得挺周正。 這個季節(jié)晚上也暖和得很,他一襲白襯衫,像是披了月光似的干凈。但畢竟是張狂不羈的性子,許是嫌袖口系著太板人,就解了扣子挽了起來,露出精壯結(jié)實的小臂。 湯圖看著這樣的裴陸,心臟就莫名地跳得慌了。 而湯圖今晚也是一襲白色小禮裙,設(shè)計簡約,卻把身段輪廓修襯極好,裴陸來接她的時候,看見她的瞬間,想起的“嬌人多媚”這四個字了。 這次聚會沒安排在火鍋店。 裴陸開車帶著湯圖往餐廳去的時候,他說,高中同學(xué)都是本地人,知道在南城吃什么最實惠還不坑嘴,大學(xué)同學(xué)就不一樣了。 大學(xué)同學(xué)基本都是全國各地的,全班本地人加起來也沒幾個。大家攢局聚會,地點放在南城,餐廳自然也要選家對得起千里迢迢這奔程的。 更重要的是…… 裴陸方向盤一打,車子緩緩拐彎,他說,“大學(xué)同學(xué)不像高中同學(xué),畢業(yè)后各奔東西,前途各異,所以喜歡聚會的那都是混得好的,不像高中同學(xué)基本都在本地,大家什么樣心里都清楚,聚起來也沒什么心理壓力?!?/br> 這點湯圖倒是能理解。 混得好的喜歡攢局,混得不好的一般都不愛再湊合一起了。 像是他們這個年齡的同學(xué)聚會,摻雜的情感挺多,除非是人近半百,歷經(jīng)浮世,那同學(xué)會的意義可能才會變得單純。 湯圖說,“我跟你正相反,我們大學(xué)同學(xué)反倒更親近,因為在一起住那么多年,都有感情啊,高中時候寄宿得少,好像在感情上就差了那么一截?!?/br> 裴陸笑著總結(jié),“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xué),反正總有幾個愛裝/逼的就是了?!?/br> 第195章 兩種態(tài)度 裝/逼年年有,但湯圖覺得裴陸班上的格外多。 先說聚會的餐廳。 整個南城人均消費最高的地方,米其林的頭銜,從餐廳落地窗看出去,能俯視大半個南城夜景。 有種,終于能將人狠狠踩在腳底下的快感。 再說來參加聚會的人。 如果不說是同學(xué)聚會,湯圖還以為是參加了某個高端商宴,來者各個西裝革履不說,陪同的女伴那都是直接上禮裙的。 湯圖看看裴陸,再看看自己……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正式了! 早在答應(yīng)裴陸參加這場同學(xué)會的時候她就問過他的意見,他說,別太休閑就行了吧。 小禮裙,不休閑,但跟人家那種或落肩或一字,或拖尾或人魚的禮裙相比,她這身可真就是……太休閑了。 裴陸也還好,因為男士一旦喝了酒,總會把西裝外套脫掉,里面基本上穿的也都是襯衫。 整個聚餐的氛圍……怎么說呢,湯圖覺得異常詭異。 就是大學(xué)同窗了那么多年,如今再聚起來,大家都像是裝在套子里的人似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透著讓人很不想親近的“高雅”。 男士們彬彬有禮的,就連說起當(dāng)年事那都是波瀾不驚,更何況他們之間提過往挺少,大多數(shù)都是在說自己的現(xiàn)在。 現(xiàn)在認識什么什么人、生意做得有多大、時間有多少、全球到處飛等等…… 女伴們呢,能做陪同的就挺少說話,偶爾眼神撞上了就會微微一笑。 湯圖刻意數(shù)了一下,八顆牙齒,都不帶多露一顆的。 …… 裴陸在高中同學(xué)聚會上喝了不少,到最后都能到信口開河胡扯淡的地步,可見是很放松的狀態(tài)。 今晚不同。 喝酒喝的有節(jié)制,能抿半口不抿一口的。 也很少吃菜。 問題是,滿桌的菜做得別提有多漂亮了,造型也好,特別適合拍照、提檔次,就是不適合吃。 所以別說裴陸沒怎么動筷子,其他同學(xué)也都吃得很少。 湯圖了解裴陸,他是真心不愛吃這種,那些同學(xué)們呢,估摸著是不想破壞形象吧。 裴陸的話也不多,就是帶她入席的時候跟大家介紹了一下,大家也有好奇的,問到湯圖情況的時候,都是裴陸代為回答。 但裴陸是焦點這件事不管在高中聚會還是大學(xué)聚會里,都是不爭的事實。 高中聚會裴陸是焦點,那是因為大家感情好,喜歡拿他開涮; 今晚,是因為他的職業(yè)。 警察這個身份,還是叫那些各個成就加身的同學(xué)都想拉攏的,畢竟是公家,公家有人好辦事。 裴陸卻不大客氣,說,我是做刑事的,能跟我打交道的全是罪犯,你們要是犯點事兒的話可能會撞見我,其他的忙還未必能幫上。 這跟在高中同學(xué)面前是兩種態(tài)度。 那晚他喝嗨的時候,大著舌頭拍著胸脯跟大家說:你們以后有什么麻煩就來找我!我?guī)湍銈冝k! 那些同學(xué)們就嚷嚷:找你?找你去坐牢? ……天壤之別。 聚會散了的時候,裴陸還挺清醒的。 看得出來是真沒喝好。 往停車場走的時候,有人叫住了裴陸。 湯圖循聲回頭看了一眼,是桌上的一位女同學(xué),席間坐在裴陸的斜對面,當(dāng)時介紹說叫管安,做時尚雜志的,穿著配搭很講究。湯圖之所以對她有印象,不是因為她的職業(yè),而是源于她在吃飯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看上裴陸幾眼,不小心撞見湯圖的目光時又會極速閃開。 這明擺著是有事。 管安上前的時候,湯圖對裴陸說回車里等他,不料裴陸說了句不用,她就沒走成。 管安見狀,笑了笑,對裴陸說,“其實也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苗甜的消息,從大學(xué)畢業(yè)到現(xiàn)在,我一直沒她的消息,今天也沒見著她,就想著問問你?!?/br> 湯圖在旁聽得清楚。 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人,怎么獨獨來問裴陸? 裴陸的語氣很淡,有點疏離感。 他說,“我也好久沒她的消息了?!?/br> 管安哦了一聲,又說,“你沒試著跟她聯(lián)系一下?你做警察的,想查一個人也不難啊?!?/br> 裴陸淡淡一笑,“我為什么要查她?” 管安噎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看了一眼湯圖,就笑說,“也對。” 沒什么敘舊的話,管安叫住裴陸也確實就是來打聽人的。各自回了車里,湯圖坐了駕駛位,問裴陸怎么樣,頭疼不疼。 裴陸解開了胸前的兩??圩樱@才覺得能自由呼吸了。 說,“沒事兒,就今天這酒,呵,純粹拿來點綴的?!?/br> 桌上一水兒紅酒,凈擺高雅了。 裴陸往后座上一靠,懶洋洋說,“這同學(xué)聚會吧,就得大口酒大口rou,其他的都是扯淡。現(xiàn)在這么一對比,還是秦勛的廚藝絕啊,色香味俱全,你說,咱要不要再去記餐廳吃一頓?我沒吃飽。” 湯圖想到席上的氣氛,嘆了口氣,“其實像這種聚會,我覺得完全沒必要參加。” “走個過場,畢竟聚會放在南城了,我要是不去,總有點裝/逼之嫌。” 湯圖莞爾,“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這聚會聚的,太不舒服了?!?/br> 裴陸也同意湯圖的感受,身子一栽歪就靠在她身上,有點耍賴偷懶的架勢。湯圖用肩膀頂了他一下沒頂開,笑說,“你這樣我怎么開車?” “不著急。”裴陸跟只考拉似的,恨不得黏她身上。 又悠哉哉地說,“我吧,之所以參加這個同學(xué)會,目的就是要告訴所有認識我的人,我交女朋友了?!?/br> 湯圖直翻白眼,夠幼稚的了。 “先別說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事,剛剛管安問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裴陸微微抬臉,驚訝看她,“你都能記著對方叫什么呢?” “我是心理咨詢師,記個人名有什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