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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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閔薇薇?!卑籽艍m的語氣轉(zhuǎn)凝重,“閔薇薇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周軍再次找上我,不幫也不好。你之前是閔薇薇的治療師,我想先從你那了解些狀況。” 岑詞原本挺明朗的心情,像是被瞬間蒙上陰霾似的。 當(dāng)時閔薇薇同意周軍跟她斷了治療后,她就預(yù)感到閔薇薇日后肯定會出問題,還真是被她一語成讖了? ** 一回門會所,時間就成了虛無。 還沒有約診客戶呢,這一上午眨眼就過去了。 門會所的保潔阿姨是兼著午餐阿姨的活,相當(dāng)于一個人拿了兩份工資。當(dāng)初湯圖想著另外請個做飯阿姨,門會所里的人不多,不想總點外賣那么不健康。 保潔阿姨知道后一拍胸脯,不用另請人,我給你們做,不就是多幾雙筷子的事嗎。 做飯手藝還不錯,雖說比不上餐廳,但做出來的飯菜有家人的味道。時間一長湯圖于心不忍,就給保潔阿姨加了雙人份的工資,這樣落得保潔阿姨干活還挺積極。 知道岑詞身上有傷,保潔阿姨特意煲了鯽魚湯,慢火熬制,等岑詞入口的時候,那湯真是熬得濃白又清口。 湯圖直嚷著有口福了,又故意調(diào)侃岑詞,“你要是再多受幾次傷,我都能被養(yǎng)成個胖子?!?/br> 保潔阿姨趕忙說,“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午餐豐盛。 但樣樣都是沖著滋養(yǎng)岑詞身體去的。 保潔阿姨也不邀功,跟岑詞說,“菜單都是秦總給的呢,哦,尤其是鯽魚湯,就是用了秦總給的做法才能做得這么好喝?!?/br> 湯圖聞言,“哎呀哎呀,怪不得這一湯一菜這么甜呢,敢情是有人借著飯菜撒糖呢。” 岑詞的確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懟湯圖,“那你也叫你家裴隊撒糖啊?!?/br> “他不撒玻璃渣不錯了?!睖珗D從鼻腔里嗤哼了一聲。 岑詞眼睛多毒啊,見狀笑說,“看來同學(xué)會上有情況啊。” 一般來說,同學(xué)會上不鬧點什么,那也就枉費了這場費盡心思的相聚吧。 湯圖想起苗甜的事就心煩,也懶得多說,搪塞了兩句,就悶頭喝湯了。 第197章 別讓他知道我接了新案子 午休時間,秦勛來了微/信。 語音問她,“吃飯了嗎?” 岑詞靠在躺椅上,腿上攤著上午湯圖拿來的那份文件,一手拿著手機回語音:“托你洪福,我這的保潔阿姨都快成了專業(yè)廚師了?!?/br> 秦勛發(fā)了個笑臉。 又說,“晚餐你去記餐廳吃吧,我交代蕭杭了,今晚我有應(yīng)酬,完事我去餐廳接你一起回家?!?/br> 岑詞真是又感動又無奈的,想跟他說其實不必這么緊張,之前她單身的時候,日子不也這樣過來的嗎。 但也清楚他的脾氣,就回了個“好”。 過了一會兒,秦勛又發(fā)了語音過來—— “明晚去奶奶家需要的東西我都備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買?!?/br> 岑詞嗯了一個字。 前一陣子因為受傷,她也沒敢往奶奶家跑,就連五一那天都沒敢露面,只是打了個電話。 秦勛也明白她的顧慮。 老太太 看著眼睛不行,但什么事都瞞不過她。 自打秦勛過年那會主動跑到奶奶家起,之后只要倒出時間就過去坐坐,有時候是陪岑詞一起過去,岑詞沒時間的話,他就單獨過去。 接觸得多了秦勛自然也就了解了,這老太太沒眼睛就跟有眼睛的人沒啥差別,甚至說比眼神好的人還要“看”見得多。 跟秦勛講完微/信,岑詞重新靠回到躺椅上。 這一刻就覺得全身心地放松,整個人像是陷在棉花里似的,似乎,以往從沒這么恬靜祥和過。 之后,也不知自己抽什么瘋,點開秦勛剛剛的那條語音,聽了一遍又一遍—— “明晚去奶奶家需要的東西我都備好了……” 她覺得從語音條里聽秦勛的嗓音,是出了奇的好聽。心里又會滋生一種異常的感動來,就是會讓她覺得,這世上就有那么一個人在時刻關(guān)心她,念著她。 然后,這個人又會因為愛著她,而去愛著她身邊的人。 原來,愛屋及烏是個挺幸福的詞。 下午三點半,湯圖治療室里的客人離開了。 岑詞敲門進來。 “兩件事問你?!彼_門見山的。 湯圖一小時治療課下來有點倦怠,見她進來,起身倒了兩杯咖啡。 沒加糖也沒加奶,純美式。 看得岑詞直驚奇,“怕苦的湯醫(yī)生哪去了?” 湯圖朝她伸了兩根手指晃了晃,“第一,解乏解困;第二,減肥。” 岑詞是個喝慣了美式的人,所以早就不覺得什么,見湯圖一大口美式灌下去之后又是皺眉又是一副快吐的神情,她嘆了口氣—— “你這是何苦呢?因為裴陸?” 湯圖眼皮一抬,半死不活的,“這么明顯呢?” “我不了解你?活得沒心沒肺,典型的沾枕頭就著的人,這怎么就哈欠連連了?”岑詞喝了一口咖啡,倒是真提神。 “再說了,你又不胖,減什么肥?” “一言難盡?!睖珗D皺著鼻子又喝了一口咖啡,“你剛才說兩件事?” “也是巧了,第一件事就是跟裴隊有關(guān)?!?/br> 湯圖抬眼看她。 岑詞含笑,“其實也純粹是我八卦,我就是想知道同學(xué)會上發(fā)生了什么事,這兩天你明顯不大對勁啊?!?/br> “我覺得我自己挺對勁的?!睖珗D耷拉著眼皮。 一聽這話,就知道的確是有事。 岑詞就笑吟吟地瞅著她,不催,反正下午的時間她也比較閑。湯圖幾口喝完了杯中的咖啡,苦得直皺眉,也是挺難為她的。 見岑詞還在耐心地候著,也真是坐實了她剛才說的“八卦”心思。 湯圖本來也是因為這事兒鬧心,所以沒瞞岑詞,就把同學(xué)會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提到了管安,提到了苗甜。 “你都沒看見那個叫管安的,人漂亮身材還好,特別有氣質(zhì)?!?/br> 岑詞聞言不解,“就算美若天仙又如何啊,她又不是裴陸的前女友,刺激著你嗎?” 湯圖一聲嘆,“聽管安的意思是,當(dāng)初她跟苗甜是挺不錯的朋友,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么人就會交什么人。管安那么漂亮,苗甜還能差了嗎?就像你吧,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交的也是優(yōu)秀如我這樣的朋友?!?/br> 她是越想越覺得堵心。 光是一個管安就讓她產(chǎn)生了危機感,要是苗甜出現(xiàn)了呢? 湯圖無法得知苗甜的情況,裴陸只字沒提,她也不好一個電話打去問竄天猴。但她就是有預(yù)感,那個苗甜絕對是個美人兒。 她決定減肥! 成為最好的自己,面對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感危機。 岑詞也是服了她了,“承認(rèn)自己優(yōu)秀的同時又心存自卑,湯醫(yī)生,你這個人很分裂啊?!?/br> 湯圖拄著臉,無精打采的。 “裴隊怎么說?” 湯圖眼沒抬,“那晚接到局里電話后就再沒出現(xiàn)過,執(zhí)行任務(wù)呢?!?/br> 岑詞了悟,怪不得晚上睡不著白天直瞌睡,然后用美式頂著,到了晚上又睡不著…… “湯醫(yī)生啊,你得了一種叫做‘杞人憂天’的病,怎么著,去我那屋我?guī)湍阒沃危恐委熧M給你打九折?!?/br> 湯圖給了她一個很完美的評價:沒公德心。 岑詞說的第二件事就是上午湯圖推給她的案子。 將放在桌上的文件夾打開,跟湯圖示意了一下,問,“幻想癥?” 湯圖抱著咖啡杯,狀態(tài)回歸得挺快,“幻想癥plus,病理性幻想不明顯,生理性幻想升級。” 岑詞伸手敲了敲資料—— “病因含糊不清,卻知道放了個鉤子在里面。”她似笑非笑地挑眼看湯圖,“讓我特別好奇這是哪位天才做的檔案?!?/br> 下午的時間,岑詞用在這份文件上了。 一位步入耄耋之年的婆婆整日沉浸在幻境之中,其兒女聲稱,婆婆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多年,近段時間,癥狀加重。 無攻擊力,也無自殺傾向。 讓兒女們很不能理解的是,婆婆似乎停止了衰老…… 檔案里所牽扯的資料少之又少,婆婆的個人情況和具體發(fā)病時的特征等等,都沒做記錄。 倒是“停止了衰老”這幾個字著重強調(diào)。 所以岑詞笑罵湯圖放了個鉤子在資料里。 湯圖也就任由她這番態(tài)度,放下咖啡杯,拄著臉看著她,“不放鉤子怎么引你上鉤?關(guān)鍵是吧,我覺得這老人的孩子們也是挺孝順的,我這人心軟,實在見不得有人求我?!?/br> 岑詞將文件一闔,“行,你鉤子起效了?!?/br> 湯圖一拍手,“就知道你肯定會接?!?/br> 岑詞起身,拿起文件,“記住,對秦勛保密,別讓他知道我接了新案子。” 這肩膀上的一刀,足足是把秦勛的保護欲和強勢給激發(f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