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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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密碼的時候湯圖一把拉住他,皺眉說,“你們這樣不好吧?就算認識也不能這么貿然而然。這屋的主人失蹤很久了嗎?” 秦勛打量著湯圖,似有思考。 稍許遲疑問她,“岑詞,你不記得了?” 之前裴陸也是這么反復問她,剛開始她是真困惑,后來這相同的問題問得她都煩了,再聽秦勛這么一問,無奈嘆氣—— “我真的不認識,而且我也敢肯定我絕對沒有失憶,你看,我連你們都記得啊?!?/br> 門鎖“滴”地一聲開了。 這一聲不大,落在秦勛耳朵里卻刺痛一下。聽湯圖這么一說,心里的不祥預感就如漣漪般越擴越大,也顧不上追問湯圖,推門便進。 房里沒人。 秦勛找了所有房間,都沒看見岑詞的身影。 最后他盯著客廳茶幾上的手機,薄唇近乎抿成了一條線,而呼吸就愈發(fā)艱難了。 岑詞沒帶手機,放在那。 湯圖湊上前看了一眼,又環(huán)視了四周。她總覺得就這么冒然闖進別人家挺別扭,雖說秦勛知道房門密碼。 心里感嘆,原來這屋還真住著人呢,是自己工作太忙早出晚歸沒注意? 見秦勛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謹慎開口,“那個……我看這房里有衣服有鞋子的,好像日用品什么的都在啊,房間也挺干凈的,不像是失蹤吧。手機也在家里,證明沒走遠……” 還有句話沒說出來,生生咽下去了。 她是想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你跟這屋的主人……”她猜測性地問,“是戀人關系?之前沒聽你提到過?!?/br> 秦勛盯著茶幾上的手機,沒吱聲。 湯圖清清嗓子,低嘆了一聲,“是這樣啊,我覺得你可以再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就回來了。還有啊,像是你的人際關系,不應該跟我隱瞞呢。” 秦勛聞言抬眼看她,眉心皺緊,很顯然沒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剛要開口問,就聽裴陸喊了一嗓子—— “秦勛!” 聲音來自書房。 秦勛一激靈,緊跟著就往書房里沖。 湯圖被這兩人弄得人心惶惶的,見狀也趕忙跟了進去。 “你看看吧,在抽屜里找到的,總有種能不能看到全憑緣分的感覺?!迸彡憣⑹掷锏囊粡坅4紙遞給秦勛,連同紙下面壓著的信封。 紙張原本是對折放在信封里的,正中間有條折痕印,信封就是普通的白色信封,不見任何花哨。 秦勛進屋之后只忙著找人,并沒像裴陸似的,把注意力放在細小物件上。 紙上有字。 字跡娟秀,秦勛認得,是戚蘇蘇的筆跡,但每字每句的口吻,就是岑詞了。 她寫道—— 勛,你跟沈序都說過,一個人可以對生活失望,但是別絕望,因為救你的人都在竭盡全力。 可是,我覺得他們不配啊。 這個念頭產生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做不了岑詞了。 我不能再心平氣和的,或者說,成為一個旁觀者來幫助那些人,救贖這種事,可能原本就不值得原諒吧。 我曾經(jīng)一度想要掩藏過去,可一旦掩藏不住,那揭開幕布的也不該是自己的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我跟你說過,很多時候,在一段關系里我們總不希望稀里糊涂,所以秦勛,我們注定無法簡單從容。 很對不起,以這種方式跟你道別。 如果重新開始是我注定的命運,那以這種方式結束便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 勿找,這世上再無戚蘇蘇,也再無岑詞。 信的落款寫著:不知名留筆。 第285章 重啟 秦勛看完這封信,就像是被人從后面狠狠悶了一棍似的,腦袋嗡地一聲,好半天聽不見任何聲音。 拿著信的手僵直得很,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漸漸地,開始呼吸困難。 信上的每字每句都成了能扼住他喉嚨的手,不停地收緊、收緊…… 湯圖和裴陸也看見了信上的內容。 裴陸的臉色也沒比秦勛好到哪去,眉心皺緊,“她寫的這些……” 明明都是文字,怎么就叫人看得一知半解呢? 什么叫重新開始是注定的命運? 相對他倆來說,湯圖的情緒變化不大,她只是遲疑和不解。細細琢磨了這封信后,輕聲說,“她這是……離開了?” 又示意了一下四周,“但是又好像沒帶走任何東西?!?/br> 真要是離開,至少會收拾一下衣物吧? 剛才裴陸在翻找的時候她順便的也看得仔細,衣帽間里的衣飾等物都挺整齊地或掛或擺,沒什么空缺的位置。 “再無戚蘇蘇,也再無岑詞……”湯圖琢磨著這話,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心思了—— “你們要找的這個人,不會想尋短見吧?” 裴陸眉心一凜,又拿過信看了看。 秦勛一手搭著桌面,實則是撐著身子。他的臉色不但難看,還挺蒼白的,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走似的,從看見這封信開始。 他始終一言不發(fā),下巴繃得很緊。 許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踉踉蹌蹌地出了房間。裴陸和湯圖見狀,趕忙跟了出去。 秦勛拿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就是岑詞平時用的,可就被她扔在這,沒帶走。 也關著機。 秦勛開機的時候,手指都在顫。 湯圖在旁瞧見,心嘆,他要找的人得有多大魅力,能使他方寸大亂? 手機打開了。 就見秦勛用手指滑了一下屏幕,屏幕沒動。 他又滑了一下,還是沒動。再試著去滑,手腕被裴陸給箍住了,他對秦勛說,“算了。” 秦勛手一松,手機落地。 手機被恢復出廠設置,過往種種都被岑詞刪得干凈。 秦勛的胸口悶疼得要命。 是撕開的疼,也是想喊卻也喊不出的悶。 這種感覺比給他一刀還難受。 她能去哪,孤身一人她能去哪? 良久后,他才能喃喃出聲,“為什么……” 他抬眼看向湯圖,這句話是問她的,“為什么你會突然不記得岑詞了?” 這也是裴陸倍感好奇的事。 能想到的就是,湯圖腦中有關岑詞的記憶都消失了,怎么消失的?她沒受外傷,也不可能那么突然的就選擇性失憶。 那么,就是人為的了。 只能是岑詞了。 可他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岑詞所為,為什么? 要湯圖徹底忘掉自己? 有必要這么做嗎? 如果就是這個目的的話,那她直接讓秦勛忘了她豈不是更好?或者用這種手段讓身邊的人都忘了她? 偏偏就是湯圖。 他相信,他的這些個不解也是秦勛的困惑。 而湯圖冷不丁地被秦勛這么一問,愣了好半天。 然后也是一臉不解地輕聲反問他,“我為什么要記得你說的那個人?” 秦勛盯著她,呼吸粗重。 裴陸不死心,追問,“你對岑詞,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湯圖挺堅決地搖頭,“我肯定不認識這個人啊,為什么你倆都要這么問?我失憶了?不能啊,所有的事我都記得啊。” “我是誰?你是怎么認識我的?”秦勛低低問她。 湯圖看出他眼神里的凝重,雖說自己很肯定不認識他們要找的人,但很顯然這件事挺嚴重的。 她說,“你是秦勛,是我的客戶,換言之,我是你的治療師,你是我的病人。” 裴陸驚愕,“你病人?” 湯圖點頭,見他倆的神情有異,語氣變得遲疑,“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