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結(jié)同心》(十三)籌謀(貪心姐夫?qū)?/h1>
過了一陣你又回了堂姐家做客,這次堂姐家里已經(jīng)擺上了三十萬的雅馬哈鋼琴給女兒金瑛,這是懂得察言于明義以自己的名義送來的,不為別的,就為在大哥的新歡面前交個好。有于明義這樣會來事兒的人打樣兒,不用說這段時間的金頌不僅是生意順風順水,更是在社交上前呼后擁。 那當然是多虧了你,多虧了董北山在生日宴上坐實你受寵斐然的身份。 金頌在餐桌上也是這個意思,接下了你帶的幾份伴手禮,話語里極盡讓你不適的諂媚和打探。金瑛沒在餐桌上,雖然來向你撒了嬌,但沒兩分鐘就被金頌讓住家的保姆以大人要說話小孩子別耽誤事的理由帶走,留了晚飯在自己的臥室吃。 你敷衍的夾了幾筷子菜,金頌謝謝你拉扯他們家的生意,你謝謝金頌照拂簡居異鄉(xiāng)的父母,明明都是利益交換,然后兩撥人又彼此心照不宣的說,“一家人,應該的?!?/br> 客氣而又疏遠的家宴吃了沒半小時就停了,你收到了董北山的電話,他本意是想讓你多在堂姐家待會兒,不著急回來。但堂姐堂姐夫聽到是董先生的來電,立刻攛掇你回家。 “看出來了,董老板離不開你,這樣jiejie姐夫也放心了。”金頌油膩而殷勤的感嘆你在董北山面前得寵。 jiejie還好點,給你披上外套,說著,“以后想來就來,別帶什么東西,好東西都留給你自己,jiejie什么都有?!?/br> 距離你進了這個家門還不到一個小時, 你又回到了接送的勞斯萊斯幻影上,客氣對司機剛子說,回去吧。 等你走了,這對夫妻吃了飯,回到臥室里說幾句閑話,金頌開了口,“這段生意做的是真不錯,順風順水,誰也不敢難為,”隨后又轉(zhuǎn)了話頭,“你說,你那個小meimei可是真厲害,夏天還是樸素不打眼一女孩,如今開了臉,扎了耳洞,你瞅瞅她耳朵上戴的東西?!?/br> “我買土紅糖都不敢買那么大的,cao!假的和玻璃似的,真的鴿子血啊?!?/br> 金頌指的是你耳朵上戴的一對小百萬的紅寶石耳墜,東北有說處,女孩嫁了人得打耳洞,你這不是嫁人,也算跟了人開了臉,自然是打了耳洞,收到了董北山這份禮物。 陳姝不知道怎么接,她知道這些都是meimei實打?qū)嵞米约荷碜訐Q來的,她還記得陳妤第一次和董老板過夜,被車送回來,趴在自己腿上哭,說太怕了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楚楚可憐。 “不過,”金頌腦子一轉(zhuǎn),對自己妻子指點到,“你和她是姐妹,你們娘倆能說這話,你和她點點,董老板就一兒子還在國外,她也爭取爭取,現(xiàn)在是還在上學,但過個二三年也不是沒可能,她要是能有個一兒半女的...” 陳姝打住了金頌的算盤,帶著生氣說,“她還太小了,這種事怎么說出口?!苯痦炓仓朗亲约合氲呢澬牧? 訕訕閉嘴,又給自己找補幾句,“我也是為咱們meimei好,這孩子才是一世的倚仗...” 其實今天陳姝的氣一方面是丈夫過于勢力和露骨的巴結(jié),一方面是自己的寶貝女兒的鋼琴學習受阻。陳姝這輩子的心血就是家庭,對女兒金瑛的方方面面都萬分上心。幸好金瑛爭氣,從小就有音樂天分,不枉從五歲開始就一千五塊錢一節(jié)課請沉陽音樂學院的老師來上課,6月份的時候明明是金瑛在東北三省小學組鋼琴選拔賽上拔得頭籌,能去北京和郎月在慈善音樂會上一起合奏,怎么就換成了別人!她托人去問,只得到了一個軟釘子,還是沉音交好的教授吞吞吐吐告訴她,長春有家姓萬的,人家家的女兒頂了金瑛的名額,給音樂會捐了一百萬,這音樂會本來就是慈善募捐,是吧。 陳姝明白一百萬幾乎相當于金頌小半年的收入,更何況家里吃喝住行生意上社交往來,各處都是用錢的地方,當然不可能為了賭氣拿錢打擂臺,只得咽下口氣作罷。 金頌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們金家自然比不過萬家。萬家可是董北山的前岳家,在東北地位遠不是他們可比的。以前金頌只會臉色難看地抽根煙,可現(xiàn)在金頌卻格外有耐心勸著妻子。 “這都是小事兒,音樂會嘛,又不止這一場。只要你meimei能出頭,咱閨女別說跟朗月合奏了,就是單獨開個音樂會請朗月來也不差事兒啊?!苯痦灷淅湫σ宦?,“萬家,也就秋后的螞蚱,蹦跶這兩年吧?!?/br> 陳姝擦著護手霜,往金頌手上勻了一點兒抹起來:“你可別胡說了,畢竟是董大公子的姥姥家,董老板的老泰山,娘親舅大,等孩子大了回國續(xù)上這門親,人家萬家怎么還不得再輝煌個二十年?!?/br> 金頌滿口大話:“再親的親戚,不走動都是白扯,你懂什么。沒準兒將來咱meimei這一門才是正經(jīng)親戚呢?!?/br> 陳姝只當他是異想天開的發(fā)夢,胡亂搖搖頭算答應一聲,起身去聽金瑛練琴了。 琴聲在樓下的書房里響起,金頌在臥室轉(zhuǎn)悠起來,細細籌謀一切能鉆的空子,要怎么cao作才能不辜負你驟然得來的盛寵,更把董北山的賞識最大程度利用。 到了家,董北山卻不在,你一貫是不問他人去哪兒的。你胡亂吃了幾口點心和rou粥, 便去床上窩著, 耳飾摘了放在梳妝臺上。你看了眼手機里和父母的聊天記錄,在眼淚掉出來之前就擦掉了。 金頌是把你父母照顧的很好,原本他們只是縣里學校守著三尺講臺清貧了一輩子的老師,如今一個成了中心小學的副校長,一個成了縣教育局的辦公室主人,這背后的cao作多半是得了董老板的授意,家里也換了寬敞明亮的房子住。甚至還給了十公斤金條做你的彩禮,一公斤金條可是四十萬,你家那個住了二十年的窄小的兩室一廳頂天也就二十萬。 因此, 他們對遠在哈爾濱的你跟了董北山這件事,只能是誠惶誠恐,卻沒有半分反對。 “手怎么還是那么涼?!蹦阍诖采闲∷粫海鄙骄突貋砹?,摸了你的手,感知溫度。 你從小就有手腳冰涼的病癥,甚至經(jīng)期紊亂來的會痛得直吐,原本只以為是小女孩家的痛經(jīng),喝點紅糖吃點止疼藥便過去了。 還是董北山說這樣不行,得把身子養(yǎng)好了,每日的飲食也多是滋補養(yǎng)生為主。 他又帶著暖水袋回來,給你放在被窩里,你拉著他的手,讓他陪你一會兒。 你靠在他的懷里,被他輕輕拍著背,你努力地措辭,想在他面前盡可能把jiejie姐夫說給你的話傳遞的委婉而準確,又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得太畏縮低微。 “嗯,姐夫說,讓我謝謝你照顧...” “沒事,別說這事了?!彼驍嗄愕膫髟?,“這樣的事情該怎么做我來處理就好,你不用問,也不用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