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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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才能緩解它疼痛。 這種瘋狂的不滿足,讓它甚至不懼怕哈迪斯的威嚴,快速甩動巨大滾圓的長軀,曲線游行要沖出門,去尋找它的配偶。 哈迪斯如銅槍般挺直,安靜站在門邊,狂熱的蛇剛要沖出去,他抬腳暴戾地將它踢回去。 蛇滾了好幾圈撞上壁畫,立刻兇性畢露,裂開嘴巴露出彎曲的蛇牙想要攻擊時,一只手已經將它狠狠按到地上,不停撞擊起來。 一下、兩下、無數(shù)下。 哈迪斯的眼神始終冷酷至極,這條蛇是他的臂環(huán),當初用來裝入他靈魂情緒的容器。 冥府的力量侵蝕會讓他變得如石塊般堅硬無情,任何尋歡作樂的感情,都會跟著飛漲的權力而消散。 他坐上冥府王座的時候,對奧林波斯與熱鬧的人間還有留戀,才會將靈魂里,專門生產感情波動的賽莫斯割下一些,塞到臂環(huán)存儲起來。 后來他所有感覺都掩埋在昏暗霉爛的死亡權力里,逐漸也就不在乎藏在臂環(huán)里的那點感情。 如果沒有遇到泊瑟芬,那么這些曾經屬于那個輝煌歲月的情感,也會隨著時間逝去,而一點點流走,最終在他毫不在乎的漠視下徹底消失。 而愛神之箭的意外,卻讓這個藏著他感情的容器里,塞滿了對泊瑟芬的欲望。 巨蛇在哈迪斯殘忍的鎮(zhèn)壓下,快速縮小,最終重新變回那條乖順石雕蛇,又回到泊瑟芬神像的腳踝上。 松懈完筋骨的神明面無表情地松開拳頭,將大半狂暴的欲念藏到蛇里,只留下溫和珍惜的情感的哈迪斯,總算能確保自己不會失控。 他看了一眼壁畫,被蛇身蹭掉了些色彩。強迫癥發(fā)作的冥王立刻拿出顏料,仔細地補上。 修補完墻壁的哈迪斯回到走廊,走到門邊時,忍不住地側身看向屋宇內。 松油燒了大半,照明的火光變得暗沉,整個屋子都多上一層朦朧舒適的淺黃色。 藏子長毯下的泊瑟芬,大半張臉都看不到。只有一頭開滿花的長發(fā)披散在床上,落在床沿,如花瀑在黃金上流淌。 哈迪斯忍了又忍,覺得石頭都沒他能忍,干脆放棄地化為一道黑霧,偷偷坐到床邊。 忍不了一就忍不了二,他沉默地側坐著看她許久,確定她陷入深沉的睡夢里后,才伸出手,輕緩摸過她的頭發(fā)。 花朵開心起來,親了親他的指尖,連麥穗都晃了晃金芒。 哈迪斯覺得自己又要去毆打巨蛇,不然就這樣憋下去又會爆發(fā)。 他邊想邊低頭要去親吻她的花,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睫毛顫動兩下,沒給人反應時間,緊閉的眼睛唰地睜開。 泊瑟芬瞪著眼,渾身僵硬了好幾秒,才疑惑地轉了轉眼睛。 剛才好像看到哈迪斯? 不過床上躺的只有她自己,看來哈迪斯說話還是很有信譽的,說不上床就不上床,說睡走廊就睡走廊。 估計是剛才的噩夢讓她產生幻覺了。 泊瑟芬費力回想剛才的夢,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腦子不太好使,夢七零八落的。 她一開始好像坐在一片黑黝黝,寬廣得看不到邊緣的空間里,只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陪著她。 那個聲音跟她聊了很久的天,后來不知道聊到什么,轉到種田去。 “你讓這片大地……開滿生命……無數(shù)的植物……我讓你回家……”后面的話泊瑟芬愣是想不起來。 不過夢都亂七八糟的,拼接不起來也是很正常。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個亂糟糟的夢好像是她跟什么人做了個交易,然后那個人答應送她回家。 泊瑟芬翻個身,一些頭發(fā)卷到她臉頰邊。她無奈扯了扯嘴角,真是跑不掉就只能做做夢自我滿足了。 要真有這個交易,她還在冥府里占別人的床干什么。 泊瑟芬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黑暗? 偏黃的長發(fā)如肥沃的田野,開滿了多彩的野花團。一朵黑色的,看不出啥品種的小花,如掉入天鵝群里的跛腳鴨,堅強地混在里面。 泊瑟芬無語盯著那朵黑花,她頭發(fā)是開始中毒了吧。發(fā)色變來變去就算了,開花又結果也無所謂,但是花朵變黑就太可怕了。 她想起復仇神的頭發(fā),那滿頭可怕的黑蛇。難道在冥府住久了,頭發(fā)就會變異成那種劇毒樣子? 泊瑟芬臉色難看地揪住那朵黑不溜秋的花,扔到床外去,她嫌棄吹了吹手,明天要記得洗頭。 摔在床下的黑色小花:“……” 泊瑟芬扔掉花后又仔細檢查自己的頭發(fā),確定沒有多出黑花才勉強放下心。 可能睡了一會又醒來,她竟然不覺得困。忍不住翻個身,瞪著搖晃火影好一會,又無聊翻幾圈。 將自己卷在毯子里變成春卷后,她才發(fā)覺自己的從床頭滾到床尾,頭發(fā)都沿著床邊落下去。 半開的門那邊,安靜得可怕。 如果不是不覺得冷,泊瑟芬會以為哈迪斯不在。 難道以后她都要讓哈迪斯睡走廊? 泊瑟芬看向那半扇開著的門,也許是夜太深,又太靜謐,內心深處某種蟻咬的毛癢終于明顯得無法忽略。 那是一種她不敢深思,甚至是陌生的情感在發(fā)芽。 泊瑟芬完全笑不出來,理智這玩意在面對失控的感性時,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她只能用毯子蓋住臉,假裝自己沒有醒過,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那點不敢去分析的悸動。 這種來自深夜里,突如其來的悲春傷秋,并沒有被哈迪斯體會到。 他所有心力都用在攀爬上,用自己不太熟悉的變形模樣,伸出兩片薄弱的花瓣,揪住一小縷長發(fā),重新龜速回到泊瑟芬的床上。 哈迪斯以分房為誘餌,讓泊瑟芬對他更加放心,卻不打算真的睡外面。 空蕩蕩的走廊讓他開始感到厭惡無比,也終于理解為何宙斯的各種詭計都用在女人身上。 習慣擁抱著愛人沉睡的神,很難容忍再次失去那種溫度。 當然對于宙斯隨便變換伴侶這事,他并不理解。哪怕有各種因為爭搶神權,破壞婚姻制度,繁衍更多孩子的原因在。 他依舊無法想象自己的床除了泊瑟芬外,還有誰能占據。誰敢碰他們的床,他就想砍死對方。 好不容易,用花瓣當手爬上床后,哈迪斯霸道地擠開一堆熱鬧多彩的花,蹦到她耳邊。還將麥穗推遠點,往她臉邊最近的地方用力盛開。 一朵詭異的黑色花朵,如毒液凝結成的不詳東西,半點可愛柔軟不見地霸占著鬢發(fā)的位置。 泊瑟芬在毯子里憋氣到難受,重新探出頭,轉眼就看到半朵耳邊的黑花。 “……”她是真的要變異了吧,怎么黑花那么多? 再一次,用力地,泊瑟芬抓住那朵花,狠狠扔出去。 接著她不放心地皺眉地第二次檢查頭發(fā),這花長得太滲人了,她看著就慌。 被扔變形的黑花躺在地上:“……” 為什么他變成一朵好看的花,她都不愿意喜愛他?別的花不扔,就扔他。 第73章 老公 這一晚的后半夜泊瑟芬并沒有睡好, 時而睡醒扯掉新開的黑花,時而睡去做些想不起來的夢。 甚至還有哈迪斯一臉哀怨坐在她身邊看她的夢,真是不忍直視。 等到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醒來的時候, 泊瑟芬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無法離開哈迪斯, 不然睡眠質量怎么會爛成那個樣子。 哈迪斯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雖然他經常一臉陰郁,但是像是今天,連黑霧都充滿張牙舞爪的抓狂形狀也是少見。 一頓早飯吃得陰風陣陣,黑云欲壓。 在這種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氣氛下,泊瑟芬開始想念先前平淡乏味的日子,要不還是不分房?不然天天跟冰窟似的冥王共事,久了大伙都得神經衰弱。 她站在豌豆樹下?lián)]著劍, 偷瞅著滿身可怖氣息的哈迪斯,站在幾位判官身側制定新一批死亡名單。 每次他的硬筆尖滑過莎草紙時,總能聽到一聲細微詭異的聲音,類似無望的慘叫? 哈迪斯心情得多爛,竟然逮著幾個可憐的名字折磨, 那些名字的主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在死前更倒霉。 死神察覺到她分神, 用劍敲了敲種豌豆的大陶缸, 這是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警告就是直接敲她的小短劍。 泊瑟芬驚醒地繼續(xù)鍛煉自己的揮劍姿勢, 其實今天她的課程依舊是「逃命」。 不過哈迪斯沒有出門,死神在他面前竟然沉默許久,才改為超級溫和, 超級善良的劍姿練習。 她有理由相信, 死神要真讓她繼續(xù)昨天的課程, 站在他身后一臉陰森的哈迪斯, 也會拿著劍追殺他。 冥府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啥血腥恐怖的交流方式都可能出現(xiàn)。 在死神憋不住的嫌棄目光下,泊瑟芬依舊自我感覺良好練習了一早上。 因為運動量大,午餐看那些油光四溢的烤rou時,竟然沒有產生排斥感。 就是吃完飯打算繼續(xù)揮劍課程時,發(fā)現(xiàn)哈迪斯不見了。 她還以為哈迪斯是出去巡邏,隨口問了死神一句,并不覺得自己能得到答案的泊瑟芬,低頭摸索著手繩要哪劍的時候,就聽到回答。 “哈迪斯往祭祀屋里走去,也許是睡不到你的床,就去抱神像大腿慰藉自己了。” 泊瑟芬動作僵了一瞬,又快速恢復正常,假裝沒聽到繼續(xù)轉動手繩,尋找那把迷你的小劍。 死神語調死了般平直說:“你不嫉妒嗎?” 泊瑟芬露出個不在乎的微笑,有些含糊說:“我跟哈迪斯其實不是那種關系,都是意外,他要是恢復正常我也高興?!?/br> 死神直直盯著她,終于說:“哦……” 泊瑟芬:“……” 尼瑪?shù)倪@貨是對她陰陽怪氣了吧,是吧。 死神盯著她變得黯淡的表情,本該成為他養(yǎng)料的負面情緒,卻也讓他跟著不悅起來?!安幌矚g,就焚燒掉那個破神像,反正做得也丑?!?/br> 泊瑟芬嘆氣,“那是能救贖哈迪斯的女神,再丑也不能弄壞了。” 接著倆貨對神像之丑陋這個話題,來回論述了數(shù)回,從哈迪斯的制作技術不行,到壞心眼的死神引申到,神像主人也是個丑得不忍直視女神這種結論。 死神伸手撈著下巴,毫無波瀾地八卦著,“我看那神像的模樣倒是跟你差不多丑,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它的腳趾跟你的腳趾都是十根嗎?” 泊瑟芬不甘示弱地看著他的腳,“你也是十根,難道那神像是你自己?” 死神動了動腳趾,突然變成四十根,八個大拇指還耀武揚威地翹起來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