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春神之戀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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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瑟芬只想問候他本人,這里的神都不務(wù)正業(yè),神力不用在造福人類上,就知道天天拿來膈應(yīng)人。 接下來死神又逮著她與神像誰更丑展開話題,泊瑟芬毫無波動,并在暗中懊悔怎么上次那一劍沒捅死他。 最后死神總算是認(rèn)輸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眼睛瘸成這樣的神,只好直接攤牌:“那是你的神像,跟你一模一樣。” 就少了兩只眼一個嘴巴,她就不認(rèn)識了?簡直眼瞎。 泊瑟芬還以為死神又要捉弄她,“你不是說那是啥種子神嗎?難不成我是種子神……” 話沒有說完,就看到死神的臉色扭曲了下,身體也跟著輕微痙攣起來,劇痛讓他眼眸渙散,他遭受到誓約反噬。 不能讓泊瑟芬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 所有的抵抗都是無效的,來自哈迪斯力量凝結(jié)成的最惡毒詛咒,是冥神毫無反抗希望的最強(qiáng)效攻擊。 死神整張臉都疼模糊了,粘糊糊的陰影在他身上流竄,尖利地在撕開他的骨頭。疼痛讓他開始狂躁,產(chǎn)生廝殺的暴力想法。 這種詭異的模樣,讓泊瑟芬的劍尖忍不住對著他,似乎是察覺到他變形的臉孔后,那不詳?shù)钠茐挠?/br> 死神卻沒有動,只是聲音不太穩(wěn)地說:“那是我對你說的謊,你細(xì)看就知道那個神像是你。至于那個什么種子女神還是一個靈魂團(tuán),根本沒有具體的模樣。 你看自己的樣子,曲卷的長發(fā)與潤澤的容貌,纖細(xì)的手臂與的修長的腿……都與神像毫無差別?!?/br> 泊瑟芬很想再捅他一刀,這描述夠得上sao擾了。 死神完全不覺得贊美她的身體是不禮貌的,他車轱轆了好長一段贊美詞后,才說: “以后別輕信任何神明的話,我們慣會欺騙與搶奪,也喜好用別人的痛苦來倒入愉悅自己的酒杯里暢飲。所以隨便騙一個人傷心,是我們?nèi)粘5耐鏄肥侄?。?/br> 泊瑟芬無語了一會,就算以無恥為榮,也不用說得這么直白,這個世界的三觀底線真低到她大開眼界。 “哈迪斯給我弄個陶制品干什么?”她懷疑問。 死神面目全非的臉出現(xiàn)一種妖異黑暗的神情,冷白的牙齒如某種鋸人的尖刀,“因為他想吃掉你,日日夜夜都想,卻舍不得一口將你吞掉,只好弄個沒溫度的雕像抱著,安慰那顆求而不得的可憐心靈?!?/br> 揭露哈迪斯的秘密可沒有詛咒,所以死神毫無負(fù)擔(dān)地說出實話。 血腥味從死神半展開的黑翼上散開,刺骨的死亡之風(fēng)夾雜著無數(shù)哀嚎的冤魂,逐漸籠罩住她。 當(dāng)他說吃人的時候,那眼神簡直陰暗到讓人懷疑,想吃人其實是他自己。 泊瑟芬對于危險已經(jīng)變得特別敏感,她察覺到死神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開始失控,余光看向幾位判官。 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一臉蒼白站著,無數(shù)單薄的線條人也凝固在堆積如山的泥板前,陰氣森森地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她。 她再一次意識到,這里如巨大的墳?zāi)梗@些冥神就是墳?zāi)沟墓?。哪怕他們對你友善,也不代表會一直樂于助人?/br> 這個念頭一起,不輕易信任別人的泊瑟芬一步、三步、十幾步后退開,然后沒有遲疑轉(zhuǎn)身就跑。 將人嚇跑后,塔那都斯才擺脫了那種痛苦,她大概是被嚇到忘了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早已停止干活的幾位判官,一堆書記官跟壁畫侍從,都面無表情看著剛作死完的死神。 會議廳彌漫著一種讓人窒息的緊張氛圍。 塔那都斯沒有受到影響地看著門外,綠色的豌豆葉子垂在他頭頂,他伸手開始摘豌豆莢,冷聲說:“還不是時候泄露她的身份?!?/br> 誓約的力量會隨著泊瑟芬逃離的渴望變淺,而失去力量??墒莿偛耪f出種子神的身份時,誓約的反噬卻強(qiáng)烈到不可思議。 “還想著離開?!泵字Z斯輕聲將事實說出來。 死神用袍布接著豌豆莢,“會留下來的。” 所有冥神,包括沒有太多智慧的壁畫人都贊同點頭,會留下來的。 剛才也是一個很小的考驗,如果泊瑟芬毫不猶豫對故意顯露惡意的判官,伸出求救的手,那么代表她依舊天真而柔軟。 只有她開始懂得懷疑,產(chǎn)生對抗意識的時候,冥府的黑暗才能侵蝕她的神力與意識。 當(dāng)她一直接受冥府的教育,接受冥府的供奉,就將會自然而然地走向他們。 死神看到泊瑟芬逃往哈迪斯所在的方向,沒有產(chǎn)生嫉妒心地蹲著剝豌豆莢。 門口那塊地的植物還在試種,很多都沒有結(jié)果,吃不了。豌豆是泊瑟芬暫時的蔬菜食物。 不剝多點的話,晚飯就沒有豌豆湯喝。 當(dāng)她屬于哈迪斯的時候,也是屬于冥府,屬于冥府眾神的。他是距離哈迪斯最近的神,也能分享她更多。 所以死神只想將泊瑟芬努力推到哈迪斯身邊,讓他們結(jié)合,無法分開,阻止大地之上的眾神奪走她。 泊瑟芬拎著劍跑了好一段路,發(fā)現(xiàn)死神沒跟上來,才確定自己大概是擺脫掉那個可怕的老師。 她腳步慢下來,開始回想是不是反應(yīng)過激。 死神抽風(fēng)的時候,當(dāng)她看向判官,竟然覺得他們的眼神跟死神沒有任何差別。 冰冷陰森,仿佛隨時都會揭開自己表面那層硬實的人皮,露出怪物的內(nèi)里,將她吞下去嚼巴嚼巴填肚子。 所以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轉(zhuǎn)身就離開那個地方,像是察覺到獸群來臨的食草動物,壓根不過腦,就竄往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 至于什么是安全的地方…… 泊瑟芬的腳步慢下來,站在大樓梯上,前方是長方形的庭院,而在庭院對面,那個剛建立不久,看起來是負(fù)責(zé)祭祀的屋子,就是放置那個女神像的地方。 哈迪斯可能在這里。 泊瑟芬握了握手里的短劍,才認(rèn)命地踏過長廊走向祭祀屋子。 她經(jīng)過彩繪的墻。接近祭祀屋的大門時,就聽到焰火嚯嚯的聲音,薄白的煙氣彌漫在空中,都是燎嗓的木香。 她忍不住伸手揮了揮眼前的火煙,毫無防備走前兩步。而在朦朧的煙霧中,那隨著黑曜石刀劈下而彎曲的身影,是一頭健壯光裸的獸,肆意展露著最原始的野性,驟然撲入她的眼簾。 泊瑟芬渾身僵住,滿眼都是堅硬的烏木在石片的狂擊下,四處飛濺的殘屑,還有那個正在砍劈下圓木的男人。 圓厚的油銅盆熊熊燃燒著,四散的火星跳躍在那揮舞著石器刀的手臂上。 涂抹上神膏的光滑皮膚被照亮,耀眼得如一道烈火,直接沖著被煙霧熏嗓的地方燒過去,燙得心猛跳。 泊瑟芬的眼里也彌漫起了隱秘的熱氣,那熱氣順著哈迪斯側(cè)臉的鼻梁,到達(dá)用力抿著而顯出攻擊力的嘴唇里。 接著又到他緊繃如鞭的腰背上,還有那腰之下,那毫無遮攔透著極致雄性美的腿部。 這種大膽的誘惑兇猛無比,狩獵著路過的無辜者。 「無辜者」——泊瑟芬覺得自己被狩獵到,一箭穿心那種。垂死掙扎都快要不好使,只能原地躺平。 將一塊巨大的黑色木頭劈開的哈迪斯,似乎才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平靜地轉(zhuǎn)頭看向她。 處于道德淪喪狀態(tài)的泊瑟芬,一下就想起來禮義廉恥。 她連忙伸手捂住臉,“我走錯屋子了,我什么都沒看到?!?/br> “眼睛怎么了?”放下石刀的哈迪斯轉(zhuǎn)瞬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不容拒絕地拿下她遮眼的手。 泊瑟芬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后的防線被撕開,露出某個不穿衣服的神的臉,他還故意般低頭對她低語:“是煙霧熏到了嗎?” 雙眼通紅的泊瑟芬:是被你釣到了。 早知道就留在會議廳跟死神對峙,死神跟一屋子墳?zāi)估瞎硎俏kU。 但是哈迪斯比他們加起來卻要可怕一百倍。 她的眼神左右橫移,心虛譴責(zé)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哈迪斯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習(xí)以為常地回應(yīng):“衣服束縛我的動作,我在做一把新的椅子,木頭比較特殊,需要威武有勁的手臂與能靈活移動的腳。我不畏冷暖變化,運動或者干活的時候自然會脫下衣服?!?/br> 烏木是他從破敗的神廟里拿出來的,裝滿了以前冥府崇拜者的信仰之力。 沒有遺忘之椅那種讓人喪失情緒,喪失歡樂的力量,但是改變神職的力量還是有一些。 泊瑟芬才想起自己翻閱過相關(guān)的資料,這里的男人在割麥或者進(jìn)行體育運動有時候會果奔。 所以哈迪斯砍柴不穿衣服也是正常的。 當(dāng)全世界都不以光著身體為恥,就她還在高舉道德大旗的時候,她又再次只想卷起旗子葛優(yōu)躺。 抵抗太累了,不如沉淪。 她跳躍的眼神突然掠過了那個無臉的神像,火霧中那端坐著的身影,有種活過來的靈動感。 被美糊了一眼的泊瑟芬理智回歸,濾鏡也消失,終于意識到哈迪斯光著身體在神像面前劈柴,怎么瞅著像變態(tài)。 死神說,哈迪斯抱著神像大腿尋求慰藉。 泊瑟芬臉上的表情在不敢置信跟震撼中來回?fù)u擺,她輕聲問:“這個雕像是我嗎?” 哈迪斯難得反應(yīng)遲鈍了下,才忍不住反問:“你看不出來?” 這不是跟她一模一樣嗎? 泊瑟芬沉默了,沒臉的神像誰看得出來?而且發(fā)色都不一樣。難道這群神就不會體諒一下人類的觀察力是有極限的嗎? 等等…… “你給我做個雕像干什么?” 哈迪斯又可疑地沉默了,好一會才在她變得詭異的眼神下,說出了部分實話,“對著它,可以緩解我的思念焚燒之苦?!?/br> 泊瑟芬:“……” 死神的話再再次浮現(xiàn)出來,慰藉、焚燒、緩解揉巴在一起就化出「變態(tài)」這詞。 哈迪斯伸出手指,一小塊烏木漂浮在指尖,才接著挑能說的實話,“也能將我的愛意供奉給雕像,讓你身體死亡后,靈魂能接受我的信仰之力,有機(jī)會成神?!?/br> 不是有機(jī)會成神,而是阻止她恢復(fù)神職后直接離開。 這個神像的信仰之力只要大過德墨忒爾的神廟。 那么她現(xiàn)在的身體敗亡后,靈魂就不會直接回到大地上,而是第一時間回歸到這個神像里。 神像不必要有臉孔,只要她的靈魂進(jìn)入,神像自然會變成她的活動之所,臉也會自動出現(xiàn)。 泊瑟芬從來沒有想過,不止她活著的時候,哈迪斯不放過她,連她死后的生活都預(yù)約好了。 成神是不可能成神的,她要是真倒霉催到在這個世界待到死,也只想死后變成鬼飄回現(xiàn)代社會去。 可能是她沒有說出口的拒絕表達(dá)得太明顯,眼前的神難得垂下眼皮,眼尾都是喪氣的弧度。 不過行動力強(qiáng)悍的冥王只是頹喪了一小會,抬手就用烏木殘碎凝結(jié)出一把小凳子讓她坐下。 泊瑟芬臉色頓時不好了,她咬牙提醒他,“你至少披件短衣?!?/br> 他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無遮無攔站著,而她坐著的時候,兩個人的姿勢多不堪入目嗎?真坐了,她拼命往上瞧的眼睛,就沒地放了。 哈迪斯在她努力轉(zhuǎn)移視線的時候,眼里出現(xiàn)溫柔又得意的情緒。他享受著內(nèi)心里,那盛滿的各種因為驚艷釀成的羞怯美酒后,才放慢節(jié)奏應(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