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3暮雪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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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佩克會議舉行到第叁輪的時候,陳茵的身體在醫(yī)生的調(diào)養(yǎng)下慢慢恢復(fù)。 她底子還是不錯的,只是礙于肚子里還有一個,可能得遭些罪。 在陳野忙碌的時候,陳茵聯(lián)系了郭冰瑩,她回了老家貴州,在臨近烏江邊上的寨子找了個世外桃源居所。只是把各自近況講了一些,她的話不多,有點冷漠,陳茵知道過去的傷痛不是那么容易遺忘的,不單單如此,也因為她和小野的事情,郭冰瑩聞所未聞,隨后又兀自嘲諷,回想她這一生,也比他們好不到哪里去,她說:“阿茵,算我自私,我也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你們不要再聯(lián)系我了?!?/br> 話盡于此,陳茵也不好多說。 青磚屋檐下她斜靠在木樁上,吞云吐霧,外頭大雨淅淅瀝瀝,已是晚飯時刻,烏江上方升起一縷青煙,郭冰瑩直接掛斷電話,扔了煙在腳底碾了碾,又對著鏡子扯了自己叁根白發(fā)。 刮來一陣山風,郭冰瑩膝蓋上的白色紙張迫不及待飄走,最終落在烏江之上,被路過的漁夫一竿子打爛,打得稀碎,魚竿挑起掛著的紙屑,他瞇起眼呢喃:“H、I、V,什么鬼東西?!?/br> 話音剛落,后方卻咚地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沉入江底...... 房門被推開,陳茵嚇了一跳,不小心打翻了牛奶杯子,準備彎腰去撿,陳野大步走到她身邊說:“別管了。” 陳茵覺得他大驚小怪,陳野卻不認為,他手放在她肚子上,鼓著的肚皮尖尖的,應(yīng)該是個男孩,可男人臉上表情不算好看,只是因為這小孩來的不是時候,在女仔無意識的那段時間,這家伙迅速消耗了她所有的營養(yǎng),可也正是如此,她拼了命地醒過來,才能見到陳野。 陳茵握住他的手,“多得有他?!?/br> 而陳野將人摟在懷中,輕輕拍她的背,“于我而言,多得有你。” 語氣聽得出來不太高,陳茵笑,“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 陳野不說話,臉埋在她脖頸間,張嘴啃了啃,他專心致志,心里卻盤算著其他事情,她身體才剛好點,還要為這孩子吃多少苦,陳茵摸了摸他的后腦勺,他講:“醫(yī)生說了——” 陳茵厲聲打斷:“我想要。” 陳野看著她,心里一陣兒一陣兒疼。 可能是孕期敏感多思,她一開口竟然哽咽起來:“小野,我們只有他了,留著他好不好?!?/br> 陳野捧著她的臉,吻掉滴落的淚,“別哭。你也不用害怕,我找了這方面的醫(yī)生,我只是擔心你身體能不能吃得消?!?/br> “陳野,我清楚我自己的身體,我也知道他很大幾率會不健康,可是我、我想讓他代替我陪著你,萬一、萬一、” 陳野紅著眼,嗓音低沉:“陳茵,沒有萬一,我不許?!?/br> 九菊的毒是有后遺癥的,盡管尋遍了德國最發(fā)達的醫(yī)療機構(gòu),仍舊無法徹底根治,而往后的日子陳茵也只能多養(yǎng)著,這位小朋友的到來對于陳野來說更是晴天霹靂,為了滋養(yǎng)這小孩,她的身體一直都是超負荷運轉(zhuǎn),想吐沒胃口的時候也得逼自己,或許流掉是最佳的辦法,可陳茵更害怕,阿爸阿爺阿媽都離開了,要是她也離開了,那陳野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你別哭啊,你弄得我都想哭了。”陳茵拂去他眼角的淚,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見到陳野哭得最多的時候了。不管是她接受神經(jīng)手術(shù),就連那最小的孕期腰酸背痛他都難受得不行。陳茵的眼淚,全由他替了。她經(jīng)常調(diào)侃他,越大越像小孩。不過只要他站在外面,總是擰著眉,冷著臉,歐佩克的會議一共六輪,主要討論蘇丹入會,以及石油各國減產(chǎn)穩(wěn)定油價的事情。 奧地利作為主辦方,一開始是沒有邀請美國的,羅杰倚著門框遞給陳野一支煙,去年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抽了,接過那支香煙嗅了嗅,他問:“戒了?” 陳野嗯了聲。 羅杰笑了,感嘆:“真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聞言,陳野抬頭看著外面的雪,有些已經(jīng)化了,有些被人清理了,街上卻還是冷冷清清的,羅杰又把文件遞給他,“你看看。” “會議之前,邀請他們都不來,放了風聲說是中國即將參加第五輪會議,他們電話就打到這里了?!绷_杰吐出一口煙。 陳野翻了翻,哼笑:“誰控制了石油,誰就控制了所有國家,誰掌握了貨幣發(fā)行權(quán),誰就掌握了世界,美國想跟歐佩克爭市場主權(quán),也是要看看胳膊能不能擰得過大腿。” 羅杰笑了下,“這算不算自食惡果。” 陳野沒講話,腦子里想著會議結(jié)束要帶她去大溪地,好好養(yǎng)她的身體。羅杰的煙燃到最后,心血來潮問了一個問題,“這是一種什么感覺,關(guān)于陳茵,關(guān)于你們的愛情。” 陳野抬表,時間不早了,外面正好汽笛一聲,阿澤降下車窗,后座的陳茵沖兩人招手,就在羅素以為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的時候,他對陳茵微笑。陳野看著陳茵,匆匆忙抓了大衣帽子,將那根煙和文件放在會議桌上,說了句:“要是這輩子只能做一件事,她一定是我在這世界上最后且唯一的愛人。” 羅杰提醒,離第五輪會議有半個月的空窗期,“芬蘭那邊已經(jīng)給你們倆安排好了,祝順利?!?/br> 陳野鉆進車內(nèi),陳茵笨拙地搓了搓他臉,又冷又硬。眼瞅著她肚子鼓起來,他也越來越有爹哋樣子,一開口便是教育兩位:“他貪吃貪睡,你貪玩,又去哪里野了?都說了叫你不要出宮殿?” 饒是茜茜公主的宮殿幾百平方,也不夠陳茵游玩的。 她大聲反駁,“尾街開了一家新店,是酸口的,我吃醫(yī)生做得那些都吃膩了,想換換口味都不行么。” 陳野看了眼阿澤,他尷尬地抿了抿唇,陳茵拿起手邊買的小朋友衣物玩具同他分享,“是我叫他帶我去的。我都快憋壞了,會議的事情你不讓我管,我又沒別的事情可以做,太無聊了。” 陳野揚了揚下巴,車子啟動,陳茵問:“怎么樣呀?” 她問的是國際銀行家有沒有派代表過來,陳野摟著她的腰回答:“不出意外,第五輪會議的時候會過來?!?/br> “誰掌握了歐佩克,誰就掌握了半個世界,他們都等了四十九年,你在蘇丹橫插一腳,導(dǎo)致他們沒能拿下,就沒能擁有話語權(quán),你說他們能不恨么?!?/br> 陳野把那些小玩意兒捏在手里把玩,這小孩的東西還真是柔軟,跟她一樣,饒有意味睇她:“美國油多得很,不差這點?!?/br> “那不能一樣,我問你,要是你能做世界之王,你不做么。有一百跟別人拱手再給你一百這是兩碼事,我們既然擁有這樣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br> “阿姐好大口氣,難不成你是想要主宰這世界了。”陳野蹭了蹭她的臉蛋,伸出舌頭在下巴舔了舔,還牽著絲,陳茵用手擋住他的臉,一臉嫌棄:“不要啦,好惡心,我會吐。” 陳野反而變本加厲,從她下巴吻到側(cè)頸,幸好前面的阿澤看不見,否則她真是想找個洞鉆進去,陳茵說:“我為什么不能,我也想看看這樣一個偉大計劃,到底能把這世界顛覆成什么樣子。” 陳野身上很熱,兩只手已經(jīng)探入她裙子內(nèi),口中含糊其辭:“我看不是,賣好與他們和解,共謀天下并不是你的初心。不過你想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br> “錯,不是你給我的,是本來就是我的?!彼砩蠣C得要死,手迫不及待撩起他衣衫,想要解開褲鏈,陳野揚起嘴角,干脆將人抱著跨坐在自己身上,“這么著急?” 她氣息起伏大,臉上到頭皮都在發(fā)熱發(fā)癢,手卻不老實在他側(cè)腰上游走,傲嬌地講:“我沒事嘍,就算最后不成,我也能克制得住。” 陳野一只手勾著她的下巴,一條臂膀束縛住她手腳,嗓音嘶啞警告:“你老實點!” 換來陳茵咯咯地笑,她學著他的樣子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鼻子,臉頰,眼睛,嘴巴上都親了個遍,眼睛里透著水,溫情開口:“你是我的,我的榮光也屬于你?!?/br> 他那些所有不能公之于眾的榮耀與光環(huán),往后余生,一屋叁人,叁餐四季,八小時睡眠,八小時勞動,剩下時光攜手共看朝陽晚霞,直到暮雪白頭,將全都由她來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