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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頂級曖昧在線閱讀 - chapter174與陳說

chapter174與陳說

    負(fù)雪后記:

    我順利地從大學(xué)畢業(yè),并且申請到了芬蘭一所學(xué)校的名額,正式開啟了我的留學(xué)之路。在離開的時候我去了昭遠(yuǎn)墳場,我知道陳爺爺葬在了那里。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沒有陳老師拉我一把,可能我現(xiàn)在爛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陳爺爺愛屋及烏照料我,我上哪里能籌得起這么大一筆留學(xué)費(fèi)用,那些蛋糕口感明明一般,陳爺爺更加不能吃甜的,還總光顧我的小店,如果沒有他們,我早就不是我了。

    我是真的很感謝也很想陳老師。

    剛到芬蘭的時候我并不是很適應(yīng),沒有陽光,大雪紛飛,冷得要死,吃得也不習(xí)慣,我真的特別想回到香港,可是那里已經(jīng)沒有陳老師了。

    不過很開心的是,我在芬蘭見到了陳老師。她結(jié)婚了,和那個曾經(jīng)來學(xué)校門口接她的男人。我有點(diǎn)驚訝,也有點(diǎn)不愿意相信事實(shí),香港那段時間新聞一茬接一茬,說的特別難聽而且不堪入目,這也是我遠(yuǎn)離的一個原因。

    在為論文頭疼的每一個日夜,這件事情一直梗在我腦子里,直到我換了一家寄宿家庭,那對夫妻人特別好,一度都把我當(dāng)成了他們自己的孩子,從夫妻倆口中我才得知,他們也是親兄妹,可惜孩子生出來都有疾病并且不久就夭折了。我正擔(dān)心陳老師和她弟弟會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時,陳老師給我寄了一份禮物,正是關(guān)于那個孩子的。

    我愿意將這個孩子稱之為天使,因?yàn)樗娴姆浅P疫\(yùn)。

    我才后知后覺,我不是不能接受,我只是不懂,只是因?yàn)槟鞘顷惱蠋?,不是別人。

    可比起這些,我更希望她過得快樂,我希望她幸福。

    我不多說,你們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姊妹,曾經(jīng)也叛逆過一段時間,說老實(shí)話,陳老師剛來我們學(xué)校的時候,我跟其他同學(xué)一樣,挺看不慣她的,開個豪車目中無人,打分評級嚴(yán)格得要命,我們給她請假的時候,她冷漠的像個高傲的天鵝,可是她家里好有錢,她自己也很優(yōu)秀,我就很嫉妒,我覺得像她們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來做工作,完全是體驗(yàn)人生,那時我就在想,為什么同樣是人,為什么大家差別能這么大。

    人總是需要一個相處過程的,在我的眼里陳老師沒有絕對的善良,也不是刁蠻跋扈的,說容顏絕麗那些都挺俗,人到最后還是看品格品質(zhì)的,我有前車之鑒,發(fā)言權(quán)很大,也因?yàn)檫@個每次在短信中提及,陳老師總是給我敲警鐘。

    這些年無論是我獲獎還是交換,哪怕是在工作中取得小小成就我都會同陳老師分享,只是我的信常去,回來的卻很少,我想著她是不是換了號碼,又或者是不是因?yàn)樗蔀榱艘粐蛉?,手頭上的事忙不過來。

    ......

    看著電視上陳老師重新恢復(fù)昔日光彩,穿著職業(yè)正裝站在舞臺上演講的樣子,閃閃發(fā)光,我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

    而對于她口中那些遙遠(yuǎn)國度的戰(zhàn)爭,在戰(zhàn)爭中犧牲的人以及未得到與功績相匹配榮譽(yù)的他們,我知之甚少,所以在放假間隙,我去了一趟蘇丹,那個貧窮與困苦的國度,哦,不,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煥然一新了。

    我對于油價和經(jīng)濟(jì)的概念懂得很少,因?yàn)槲夷畹尼t(yī)學(xué),每每在新聞上看到他們國度的報道時,我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和期待。

    所以帶著這份騏驥,開啟了我這趟旅程。我從西開始走,將整個非洲繞了一圈。那些我在地圖上見到的國家,原來他們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樣美好而干凈。我原本以為在香港,在不為人知的犄角旮旯就已經(jīng)夠慘不忍睹了,直到香港回歸之后,才太平了許多,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的國度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曾親眼見到戰(zhàn)機(jī)從我頭頂疾馳而過,落下一顆顆暴戮且丑陋的子彈,而下面人的生命在頃刻之間覆滅......那一刻,我知道了陳老師的無力和無奈。

    我得承認(rèn),我不能算是用盡畢生所學(xué),因?yàn)殛惱蠋熤v過人是學(xué)無止境的,而且我要學(xué)的東西太多了,盡管如此,也想盡綿薄之力去拯救一個個脆弱的生命。

    在那片瘡痍的共和國我待了將近一個月,做起了無國界醫(yī)生,在搜索患者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張照片,一張來自1993年8月13日19:35:45的照片,上面竟然有陳老師,我心中很新奇也很歡喜,因?yàn)殛惱蠋熕雌饋砗芨吲d,我都能想象到她當(dāng)時因?yàn)槭裁词虑槎_心。

    她的頭是偏向那個男人的。

    我不知道這張照片的持有者是誰,我也不敢在傷患中間詢問,等我想要把這張照片交還給營地長官時,我在現(xiàn)實(shí)世界里看到了照片里的一個男人。

    他內(nèi)臟都炸出來了,渾身上下黑的爛的都黏糊在一塊,照片里他很白的,但現(xiàn)在躺著的他可以用皮糙rou厚,面目全非來形容,旁邊的護(hù)士給她戴上了黑色的手環(huán),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死亡,我著急地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可問了營地長官,他也不知道。

    我站在他的遺體前,眼淚嘩嘩地流,這是我二十多年來哭得最兇的一次,我媽死的時候我都沒哭成這樣。本來是打算給他照一張照片,然后發(fā)給陳老師的,可是營地不允許。

    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我不知道陳老師當(dāng)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境。

    這里實(shí)在過于悲慘,我沒有多留,馬不停蹄前往陳老師口中的捷列克河,車臣共和國,我見到了高大壯闊的白楊樹,我想看看那里一個個不知名的土堆有沒有變成墓碑,然而什么都沒有......

    我絕不否認(rèn)這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旅程。

    所有陳老師在演講中提到的戰(zhàn)爭,在萬里之外一次又一次重復(fù)上演。

    我不知道這背后是哪些大人物之間的政治紛爭導(dǎo)致了這樣的慘劇,為了那樣自私自利離譜的陽謀,選擇踏著無數(shù)無辜人的白骨前進(jìn),這一秒,我十分能體會到陳老師的心情。

    所以我選擇再次回到那個營地,它是建立在臨近北非的地方,具體地址地圖上也找不到。由于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么,我將他和那個婦女一樣埋在了生長茂盛的白楊樹下,那張照片我也留在了那里。

    踏著火燒云,我啟程歸家,當(dāng)飛機(jī)處在萬米時,我至上而下俯瞰,白楊樹,茂盛,蔥郁,生機(jī)勃勃。

    1999年7月24日

    袁負(fù)雪留。

    *

    陳銘黎就是那個被袁負(fù)雪稱之為天使的孩子。

    而在德國柏林,很多人都將他稱之為第一夫人的奇跡。

    陳銘黎懶得搭理這些外界的聲音,不是因?yàn)樗膽蚍泵Γ撬熳咸炝?,跟他爹哋一樣,記者這邊想要跟他約個時間為他母親做一個傳記,約了至少叁個月,這個小記者最后被領(lǐng)導(dǎo)痛批一頓,直接睡在了陳大爺?shù)拈T口。

    這不陳大爺剛從他爹哋那里回來,臉黑得跟鍋爐上的煤灰一樣,經(jīng)紀(jì)人壓根就不敢靠近,小記者攔住他,“Molly先生您好、”

    剛開了個頭就戛然而止,陳大爺斜睨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著經(jīng)紀(jì)人說的:“我最近慣得你,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

    嘭地將門甩上了。

    獨(dú)留經(jīng)紀(jì)人給小記者賠笑臉。

    小記者其實(shí)知道一點(diǎn)內(nèi)幕,自從這陳銘黎的母親去世后,他父親好像不大喜歡他,兩個人感情不是很好,也根本沒居住在一起。

    小記者當(dāng)然沒有無功而返。

    凌晨叁點(diǎn)的時候,陳銘黎終于將人請了進(jìn)去。

    小記者簡直比中彩票還要高興,客廳只打了一盞燈,映襯的男人清雋落寞,陳銘黎把桌上的礦泉水推到小記者面前,她有些惴惴不安,不過還是擺出一副專業(yè)的態(tài)度,拿錄音筆和本子。

    這個絕佳的機(jī)會,她一定要大展拳腳。

    然電視上看多了,見到真人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

    陳銘黎嗤笑,支著腦袋,歪一歪頭,“你這么緊張干嘛,我又不是猛虎野獸,也不會吃了你?!?/br>
    說完這話,小記者尷尬地笑了笑。

    可陳銘黎自己卻陷入了沉默,他記得母親也是這樣同父親開玩笑的。

    小記者說:“Molly先生,請原諒我不請自來,可您時間實(shí)在寶貴,所以我們速戰(zhàn)速決?!?/br>
    陳銘黎喝了口水,等她的后話。

    那就先來個輕松的活躍一下氣氛吧,他母親可是很幽默的,抱著這樣的好心態(tài),小記者先上了個開胃菜,“您母親平時不出現(xiàn)在大熒幕之上時,會做些什么呢?”

    陳銘黎大概有五分鐘沒有講話,而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她,好比午夜兇鈴,令人雞皮疙瘩都起來,小記者以為是他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又重新補(bǔ)充了一次:“我的意思是,您母親私底下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倏地,他笑了下,小記者覺得莫名其妙的,陳銘黎講:“她很溫柔,也很固執(zhí)同時很要強(qiáng)?!?/br>
    小記者立馬接話茬:“是么,夫人在熒幕上的表現(xiàn)可是非常有趣生動呢。”

    在他父親接手國防部事務(wù)之后,基本人前需要政治公關(guān)的事情都是由陳茵出面,而陳野則在背后輔助德理。

    陳銘黎上小學(xué)之后,有一段時間陳茵則像瘋了一樣。

    陳野知道,為了陳家,為了陳霆的遺愿,為了楊惠珊,她什么都可以做。

    她得做。

    “她是靠自己的努力走上第一夫人的位置,并不是因?yàn)槲业母赣H?!标愩懤柩劬﹂W了閃,小記者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好像快哭了......

    不置可否地,陳茵為了能跟國際銀行家們抗衡跟共濟(jì)會抗衡,她還是走上這條充滿陰險狡詐的政客之路,可陳野國防部部長夫人的頭銜,她不能用,一旦有心之人利用她將陳野的過去翻出來,說不定會給他和兒子招來無盡的殺身之禍。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誰說歐陽那套沒有用,她活靈活用。

    連陳野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那張嘴啊,什么時候能說什么就是什么啊?!标愐白魅藃ou墊子,叫她躺坐在自己身上看文件,兩只手則給她疏通筋骨,消除疲勞,陳茵屁股挪了挪,找個舒坦的位置,閉著眼享受這一刻,“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看著吧,我這第一夫人頭銜當(dāng)之無愧!”

    陳野使勁在她臉上親一口,緊接著桌面上的文件噼里啪啦被掃到地上,他要化作色魔撩起她睡裙,兩顆汪洋大乳在眼前蕩,陳茵生完孩子,月子期間養(yǎng)的白白嫩嫩,隨便一寸肌膚都能掐出水來,男人雙手在她腰肢撓,弄得她癢得不得了,笑著警告:“你現(xiàn)在要,一個小時都弄不完,Molly還沒睡呢?!?/br>
    陳野瞬間就蔫了,臉埋在她胸口,略帶埋怨口吻:“我他媽真服了,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上小學(xué),咱倆做的次數(shù)五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br>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jì)?!标愐斑呎f邊給她整理衣服,才把人抱在懷中,小Molly就抱著作業(yè)本赫然立在兩人面前,看陳野雙手禁錮著陳茵,他馬上哇地一聲就哭了,“媽咪,爹哋是不是欺負(fù)你?”

    陳野不敢吭聲,老實(shí)蹲在地上撿文件,而陳茵已經(jīng)抱著Molly哄睡去了。

    陳銘黎只記得和母親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跟他老子估計是前世的敵人。

    尤其是陳野捏著他訓(xùn)練成績不講話時的樣子,那眼神只寫著:老子就沒生過打靶成績這么差的人。

    太爛了,連最差的兵都比不上。

    顯然,陳野很看不上這個兒子。

    可他又是最像陳野的,在某些方面。

    比方說氣質(zhì),比方說性格。

    小記者問:“所以這也是您選擇從事演藝方面的原因嗎?”

    陳銘黎抱胸看著她,小記者也意識到不應(yīng)該脫口而出問這個問題。

    然他大發(fā)慈悲地回答了,“不是?!?/br>
    陳銘黎很清楚,母親身體一直有后遺癥,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這樣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這樣的親力親為,只是陳野陳茵想他變得強(qiáng)壯一些,就從最基礎(chǔ)的身體素質(zhì)開始,再到磨練意志心志。母親和父親從來都沒有要求他繼承他們的路,只想讓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有能力保護(hù)自己。

    萬一他倆都不在了,他得好好照顧自己不是。

    “那您是覺得陳部長人前人后完全不一樣是么?”

    陳銘黎笑了,“別給我挖坑。”

    小記者捏著錄音筆的手都出汗了。

    她再一次逾矩了。

    “你有終身難忘的時刻嗎?”陳銘黎問,這下可把問得她呆住了,還沒等她回答,他說:“你被我父親罵一次就知道了。他講話可難聽了,聽我母親講,他狠起來連自己都罵?!?/br>
    小記者噗嗤笑出聲,“外界傳的,您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反而,反而跟您母親一樣,是個很有趣的人?!?/br>
    陳銘黎手一攤,“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

    小記者又問:“所以您母親在生活中跟普通家庭一樣,也是慈母嚴(yán)父這樣的角色嘍?!?/br>
    陳銘黎想了想,還真不是。

    母親嚴(yán)肅認(rèn)真的時候甚至要比父親多。

    “我記得有次回港,母親和父親吵得特別兇,為了兩個人。”

    陳銘黎那時覺得自己可能要成為單親家庭了,誰知道,陳茵握著他的手,語重心長,“銘黎,你大概不知道你其實(shí)和他很像,但媽咪還是有點(diǎn)私心,不希望你變成他那樣的人,所以無論做什么,哪怕是身不由己,請你盡量權(quán)衡利弊,也千萬不要把每一件事做絕,做得令自己沒有退路,好么?!?/br>
    他不懂,但他謹(jǐn)記。

    在他二十叁歲這年,母親去世了,她好像真的撐不住了。

    母親病得很重,卻仍舊握著他的手,聲聲叮囑:“阿黎,他不是壞人,你別怕他,也別怨他,他其實(shí)很愛你。他的脾氣就是硬了點(diǎn),人嘛狂妄了些,但你或哄或鬧,可千萬不要在他面前撒謊裝聰明,你知道的,你阿爸不吃這一套。在他面前你就坦誠一點(diǎn),直白一點(diǎn),這樣招人喜歡,明白么?!?/br>
    陳銘黎淚眼婆娑,雙手緊緊握著陳茵的手,他還沒準(zhǔn)備好接受,還沒來得及做出一番大成就給阿媽看,他不想,他不舍,陳茵沒力氣地擠出一個笑容,“你別哭,別跟你阿爸一樣,我的阿黎是男子漢了,以后也會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墒前尯米运?,你能不能一直陪著你阿爸,他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堅強(qiáng)?!?/br>
    “我阿媽說過,她其實(shí)是自私的,我的出生是為了我的父親?!彼曇粲行┻煅?,“可我不怪她,反而很佩服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了,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就成為什么樣的人了,你知道么,她是個很坦率的人,我其實(shí)很羨慕她。”

    “我也真的很想念她。”

    小記者也沒忍住地抽噎起來。

    不過陳銘黎心里一直有個問題不能體會,他曾問過陳茵:“媽咪,爹哋會害怕嗎?”

    小記者問:“那您母親怎么說呢?”

    陳銘黎吸了吸鼻子,“她永遠(yuǎn)都站在我父親那邊,永遠(yuǎn)都支持他。她說過父親會害怕?!?/br>
    這樣的害怕,在陳茵撒手人寰的那天,在父親哭得不成樣子的時刻,在父親叫他滾的時候,在他與父親爭論無力的每一秒,那種深深的絕望,他終于體會到了。

    他與他,都不能失去母親。

    陳銘黎問陳茵,“要不要跟父親告?zhèn)€別?”

    陳茵笑了笑,“不用了,我怕他哭?!?/br>
    陳銘黎眼淚忍不住地流,他說:“那您就不怕我哭么?”

    這個時候陳銘黎其實(shí)有點(diǎn)嫉妒父親,也只是有點(diǎn)而已。

    可是阿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看著天花板說了一句話。

    小記者擦掉眼淚問:“什么話?”

    陳銘黎講:“是關(guān)于我父親的?!?/br>
    病房外的窗口吹來一絲風(fēng),她好像看到了兩個小孩,好像看到了在蘇丹的每一刻,好像......

    “小野,我來帶你回家了?!?/br>
    “所以您母親還是自責(zé)?”小記者問。

    “他們是親人,也是愛人。家人之間總是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深深地羈絆住,走不出,逃不掉??傆幸惶炷阋矔w會到的?!?/br>
    聞此話,小記者兩行淚滴落,也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不過陳銘黎其實(shí)同陳茵談過自責(zé)和愧疚這個話題,因?yàn)榫科涓荆矝]什么大錯,可父親受到的傷痛卻是真真實(shí)實(shí)存在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是當(dāng)事人,也沒辦法勸說,他最終選擇尊重母親的想法。

    “那她選擇在臨終前不見您父親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嗎?”

    “不是?!标愩懤璁?dāng)即否認(rèn),他說:“我父親母親感情特別好,我母親也是最了解他的人,怕他哭其實(shí)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點(diǎn),更多的是怕他日后走不出來。因?yàn)槲夷赣H知道,父親在她的事情上態(tài)度非常強(qiáng)硬,甚至有時候會一條黑走到底。”

    陳銘黎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垂下頭,低低呢喃:“是她害怕的?!?/br>
    “那這么說,他們真的很在乎彼此。”

    陳銘黎嗯了聲。

    采訪到最后,小記者問:“業(yè)界有傳,您好像為自己籌備了一部電視劇是么?”

    陳銘黎哼笑,“你們消息還挺靈通的?!?/br>
    小記者又問:“是什么類型的呢?”

    他答:“我母親傾盡一生對抗的,珍惜的,守護(hù)的,我都想真實(shí)地去了解?!?/br>
    包括我父親。

    包括陳野。

    我很愛他和她。

    200X年10月18日

    陳銘黎,于德國柏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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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