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不厭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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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泛起嘀咕,等傍晚一定要好生問問他。 * 下朝后,百官紛紛趕往各自府衙辦公。 北風(fēng)卷地,吹的他們不禁加快了步伐。 安國公年逾五十,凍的鼻尖通紅,乜著秦瑨棱角分明的側(cè)顏,問道:“宣平侯最近狀態(tài)不佳,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沒什么,只是身體抱恙,不礙事?!?/br> 秦瑨步履飛快,神色從容,刺骨的風(fēng)似乎對他無甚影響。 安國公雖是世家出身,但同為武官,他對秦瑨沒什么敵意,更多的則是欣賞。 他在秦瑨身上,總能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國政繁忙,侯爺勞心費神,為江山社稷可是盡了大力,但侯爺尚還年輕,又未成婚,須得多注意身體?!?/br> 面對安國公的關(guān)懷,秦瑨客套道:“我知道了,多謝國公爺?!?/br> “那個……”安國公止住腳步,滿是皺紋的臉上浮出一絲討好,“今日侯爺有空嗎?可否賞光,到府上小坐?我那有塵封二十多年的老酒,昨天剛開壇,過來飲幾杯吧。” 秦瑨亦停下步子,踅身面對他,不假思索道:“國公爺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今日有事,無法前去共飲,還請見諒。” 說完,他對著安國公作了一揖,闊步趕往中書衙門。 世家眾多,安國公算是其中的好人,為人正直,善良忠肯,但他那府上,橫豎都不能再去。 剛回朝的時候,秦瑨和安國公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經(jīng)常到府中小聚,直到他收到國公府三娘的紅箋,便嚇得再沒去過。 后來,安國公私下找秦瑨問過親事。 安國公愛女心切,不介意秦瑨出身寒門,愿意招之為婿。 可秦瑨不愿意,之后除了上朝,見到安國公都是繞道走,避之不及。 至于國公府的三娘,聽說到現(xiàn)在都沒嫁出去。 如此,秦瑨更不敢去了…… 拐進衙門,見安國公沒追上來,秦瑨這才放心。 然而一天下來,他滿心都是那張箋條,辦事都無法集中精力。 放衙后,秦瑨坐著馬車回到府中,看著日頭漸漸西斜,心里的躁郁達到了極點。 朝暮橋就在曲江東畔,人多眼雜,天家相約在那,他橫豎都不能去。 若被人看到君臣私會,還不知要做出什么文章。 理智占領(lǐng)了高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酉時臨近,感性竟開始瘋狂叫囂。 姬瑤約見他。 到底有什么事? 明知好奇心害死貓,可他卻難以抑制,身體如被萬千螞蟻啃食,坐立難安。 一盞茶的功夫后,所有的克制功虧一簣。 秦瑨脫下官袍,從金魚帶里取出那張黃色符咒,扔在地上,用腳碾的稀爛。 他真是腦袋進水了,才會相信這種騙人的東西! 秦瑨叉腰喝道:“去取常服來!” 為了掩人耳目,起初他試了件皂色窄袖袍,望著銅鏡,心覺不妥,這又不是去搞刺殺。 換來換去,他最終選了件琥珀色圓領(lǐng)襴袍,腰系蹀躞帶,外罩同色大袖氅衣。 出門時,沈三端詳著秦瑨,神色驚奇。 他這位主子很少穿這么鮮亮的衣裳,遂好奇問道:“侯爺要去哪?” 秦瑨冷聲道:“去朝暮橋?!?/br> “是,屬下這就去傳馬車?!?/br> 沈三離開后,秦瑨立在廊下斟酌一會兒,回到屋內(nèi)拿出一條玄色風(fēng)帛,這才往外走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8-27 18:09:46~2023-08-29 16:5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烏托邦農(nóng)場主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吧唧 70瓶;山沁 52瓶;晉江市民政局 42瓶;夢里。 36瓶;北鳥 20瓶;賢賢最可愛 10瓶;仇萌萌、小葉加油打工! 5瓶;陸行之、綾路、34876677 3瓶;青青子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私會 ◎濃烈的酒意登時在口中化開?!?/br> 酉時, 姬瑤準點到達朝暮橋。 低調(diào)的黑綢的馬車遠遠停在十丈外,她披著件金絲線繡寶相紋的披風(fēng),頭戴幕籬,遮面的紗羅白色半透, 一直垂到她的腳踝。 冬日的夜悄然降臨, 天色黑沉。 這段曲江四周清寂, 河面晃著星星點點的船燈,恍如幽冥。 朝暮橋上立著一個奇怪的人,穿著挺括的襴袍,頭上纏著黑色風(fēng)帛,似乎只漏出一雙眼睛,幽幽望著河面。 姬瑤有些害怕, 沒敢上橋,留在橋下駐足。 不時有人走過, 但都不是她要等的。 就這樣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姬瑤等的腳都酸了, 秦瑨還是沒來。 這家伙, 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不來,也要派人通稟一聲吧? 姬瑤耐心盡失,氣不打一處來。 當她準備走時, 余光一晃,又被橋上的人吸引。 她心生好奇, 踅身盯住他,越看越覺得那魁梧的身影有些熟悉。 恰逢朔風(fēng)掠過,橋上的人轉(zhuǎn)了個身, 正正對上姬瑤的視線。 兩人皆有一瞬的驚詫。 少頃, 姬瑤鼓足勇氣, 噔噔噔跑上橋,站在那人面前,一眼就認出了他那雙眸子。 除了秦瑨,還能是誰? 夜幕之下,姬瑤撩開紗羅,露出一張慍怒的小臉,瞪他道:“不是,你一大男人,包這么嚴實干嗎?害我在下面等了半天!” 秦瑨酉時不到就來了,沒多久就見到一位小娘子走過來,可她沒有上橋,全身上下都被幕籬遮住,看不出身段,他便沒敢上去搭訕,誰曾想兩人竟鬧了一出相見不相識的笑話。 秦瑨沉聲道:“我包嚴實是為你好,這邊人多眼雜,若是被人看到我們在一起……” “看到怎樣?跟我出來很丟人嗎?” 姬瑤等累了,脾氣自然不好,生氣的垂下手,任由紗羅遮住自己的面靨。 饒是如此,秦瑨還是感受到了她憤恨的目光,想一頭兇狠的小狼。 他出來不跟她吵架的。 反復(fù)思量后,他扯掉頭上的風(fēng)帛,隨手扔進河里。 “這樣行了吧?” 秦瑨那張臉露出來,端正俊逸,染著疏朗的月色,神情嫻雅。 姬瑤美目睨著他,心頭的火氣漸漸熄滅,冷冷哼了一聲。 她沒有繼續(xù)鬧下去,這讓秦瑨長吁一口氣,連忙問:“貴人找我有何事?” 姬瑤滯了滯,開口時嗓音輕柔許多:“快到我生辰了,你準備送我什么賀禮?” 秦瑨如實道:“還沒準備,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個金釵?!?/br> “金釵?” 秦瑨眼瞳微怔。 在盛朝,發(fā)簪是有心男女之間才能贈送的東西,代表傾慕和定情。 先前在外面時,因為姬瑤沒有頭面,配裙襴不太好看,他這才給她買了一支牡丹花簪。 現(xiàn)在回到長安,她一堆頭面,戴都戴不過來,再送發(fā)簪于理不合。 斟酌萬千,秦瑨說道:“換個賀禮吧?!?/br> 他語氣平和,不帶一絲波瀾,聽進姬瑤耳中,卻是寡淡如冰。 他貴為朝廷一等侯,一支金釵而已,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可他現(xiàn)在卻不愿意給。 枉費她特意約他出來…… 姬瑤失望極了,半句話沒有多說,踅身走下朝暮橋。 秦瑨臉色一沉,顧不得往來行人,急忙追下去,拉住姬瑤的手,“你要去哪?” “要你管!” 姬瑤甩開他的禁錮,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這小脾氣上來,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點商量的余地都不給。 秦瑨狠哧一聲,疾步追到姬瑤身畔,聲音滿是焦急:“你別亂跑,你的人在哪?” 姬瑤壓根不理他,腳步越來越快。 前面人流攢動,秦瑨絕不可能放姬瑤獨自游蕩,索性一狠心,緊緊扣住她的腕子,生拉硬扯,把她拽進漆黑的巷子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