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豪門逆子,在線養(yǎng)媽、命運之輪(二戰(zhàn))、被宿敵錯認后、和竹馬協(xié)議閃婚后、華夏導(dǎo)演,星際爆紅、共生(母女 futa)、唯念(兄妹骨科)
趙承衍隱隱猜到了,可她真的端足氣勢親口說出來,他仍然感到震撼。 看來這些年宮里瞞的確實好,她對自己的出身一無所知。 年少輕狂,意氣風(fēng)發(fā),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永嘉公主當(dāng)久了,心這樣大。 第68章 信任(依舊萬更~) 博弈之道,在一個穩(wěn)字。 趙盈沉得住氣,堂而皇之說出大逆不道的話,照樣晃著腳尖兒踢著自己的裙擺。 繡鞋偶爾會藏不住,露出鞋頭色澤飽滿的明珠。 趙承衍像是在看她,但很明顯,視線根本沒落在實處。 他手上的動作也不見了。 趙盈擅觀人于微,知他此刻心下波瀾大起,不過是面上端出素日里的云淡風(fēng)輕罷了。 他在掙扎。 趙承衍猛然回過神的時候,驚覺小姑娘在審視他。 她以一種極復(fù)雜的目光投向他,實則是想要窺探他的內(nèi)心。 “能看穿我心里想什么嗎?” 他連語氣都沒變上一變。 趙盈至此終于感到了挫敗。 她在趙承衍身上,什么也看不透! 這感覺讓人不爽到了極點。 她咬著牙,眼里布滿寒霜:“我道行不夠,自是皇叔技高一籌。” 這是拐著彎罵他老jian巨猾了。 趙承衍皺眉:“你有求于我,還敢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皇叔肯幫我,我不用求,你也會幫,你要不想幫,我哭天喊地,跪在你腳邊磕頭叩首,你也照樣不會管我,所以有什么區(qū)別呢?” 主動權(quán)是個好東西,誰又不想握在自己手上呢? 她不是不能求,但委實沒必要。 趙承衍厭惡昭寧帝的殘暴不仁,從骨子里覺得惡心,他更知昭寧帝對他也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愛護,不過是看他無奪位之心,就算有再多的不恭敬,念在一母同胞他又肯本分的做這個燕王的份兒上,不跟他計較罷了。 趙清那兄弟幾個,哪一個是好東西?。?/br> 趙承衍看人的本事這么厲害,看不穿這點事兒嗎? 不幫她,他就袖手旁觀,像前世那樣。 了不起她前路坎坷些,又不是沒有闖出來過。 趙承衍卻覺得趙盈今日帶給他的意外,過多了。 他很想弄清楚,也果真就問出了口:“你是從趙澈醉酒傷人后,才生出這樣的心思嗎?” 那的確是個最好的契機,但趙盈并未一口應(yīng)下來:“從小到大,我雖然得寵,卻也知道禁庭中的人心冷暖。母妃去后,皇后不喜歡我,姜夫人看我一眼就覺得煩,孔淑妃每次見過我后就鬧頭疼,就連劉淑儀也不外如是。 她撫養(yǎng)趙澈,可她也只想撫養(yǎng)趙澈而已。 我不傻,她們沒有一個對我是真心的,我很清楚?!?/br> 趙承衍認認真真的聽,然后默然不語。 放在從前,他一定會哄一哄小姑娘。 可其實那些安慰人的話,趙盈是根本就不需要的。 她的心大到要做皇太女,要把趙家江山握在手中,怎么可能在乎這些。 他其實是有些心疼的。 孩子長成如今這樣,心里面的那些陰影,也是經(jīng)年累月被磋磨至此的。 趙盈捏著自己的耳垂:“我八歲那年穿耳孔的時候,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父皇他不在宮里,沒有人管我,是揮春和書夏還有我的奶娘陪著我的?!?/br> 回憶過去就有些遠了,她適時收聲,拉回到眼下來:“時間久了我就懂了,她們對我好,是因為我是父皇捧在手心里的大公主,不是因為我是趙盈。哪怕是皇祖母——皇叔或許覺得意外,我時常感到皇祖母對我的疏離。 她總親親熱熱的叫著元元,把什么好的都緊著我,但我貼近不了那顆心。 后來也懶得努力了。” 趙承衍嘴角一顫:“你……” “所以很早的時候就知道,將來我是要扶持著趙澈登基做皇帝的!”她咬緊牙關(guān),“我不需要她們假惺惺的討好我,巴結(jié)我,只要我親弟弟做了皇帝,我就是這大齊最尊貴的長公主,呼風(fēng)喚雨,誰敢不從?” 直到趙澈在上陽宮把她打成重傷。 趙承衍低眉沉思:“你就從沒想過,他真是無心之失嗎?我知道出事后,他幾次去見你,你都沒給他好臉色,他才再不去上陽宮尋你了?!?/br> 趙盈錯愕抬眼。 他抿著唇嘆氣:“我說了留心關(guān)注你,你是不是聽誰的話都不信啊?” 他自以為是了解趙盈的。 她雖然不是長在他手上,可他就跟看著她長大沒兩樣。 但今日,連他自己也恍惚了。 說趙盈是敏感多疑也并不像,她只是寧可什么都不信,孤零零的一個人,反而更能堅強的護住她自己。 倒是狠絕。 對旁人是,對她自己亦然。 他還是有些困頓,難道就因為無人以真心待她,就叫她養(yǎng)成如今這古怪性子? “皇叔吃醉過嗎?” 她不答反問,趙承衍認真思考了很久,才搖頭說沒有。 趙盈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來:“皇叔一貫自律,想也是不會醉酒的,何況誰敢灌燕王殿下酒啊??晌易磉^?!?/br> 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我貪杯,皇叔總該知道,這么些年,不知道吃醉過多少次。趙澈醉酒撒風(fēng)可能是真,可要說他吃醉了,不省人事,大腦不受控制,拿著瓷瓶照著我腦袋上砸,上陽宮那么多的太監(jiān)宮娥都攔他不住——皇叔可以找個機會醉一次,就曉得我為何不信他是無心了?!?/br> “這話好糊涂,他既是你親弟弟,又從來乖順,怎么就要殺……” 趙承衍聲音一停,連舌根都發(fā)了硬。 趙澈要殺人,殺的還是一向疼他的親姐。 趙承衍不敢再往深處想,可眉頭卻rou眼可見的皺緊了。 趙盈在這兒跟他舊也敘了,苦情也訴了,不大不小的賣了一波慘,她自己想想都覺得惡寒。 她自是看見了他眉間山峰的,但沒興趣問他因何而愁苦,溫淡的叫皇叔:“我說了這么多,皇叔覺得誠意足不足?” 這丫頭…… 趙承衍的心疼登時盡散了。 “足。”他舒展眉心,又做回了那個寡淡清冷的趙承衍,“我要說不幫,你也不打算收手是吧?” 她點頭:“不然皇叔以為薛閑亭為什么自請去了西北呢?” “你的心思告訴他了?” “我不必告訴他?!壁w盈眼中的信任一覽無遺,“我開了口的,他都愿意做,將來我要走的那條路,他也一定伴我左右,我與薛閑亭之間,本就不需講明才可?!?/br> 這鬼丫頭,果然方才還是在賣慘裝可憐! 他差點信了她的鬼話連篇。 第69章 盟友 趙盈猜不透他,他也看不透趙盈。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枯坐了足足有兩盞茶。 藏書閣中靜默一片,連針跌地面都能聽見聲。 趙盈從最初狠下心后的滿懷希望,到這會兒越發(fā)煩躁。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希望一點點碎裂開的聲音。 真不愧是趙承衍。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了真想給他一拳啊。 雷打不動,天塌下來都跟他沒關(guān)系。 既是如此,何必追著她問東問西? 憑他的聰慧,早晚也能看穿她那點心思,本來就是瞞不住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 她也臭了臉。 可趙盈身形才動,正要起身,趙承衍倏爾叫住她:“就這么點兒耐心?” 逗弄人有癮是吧? 趙盈肅著臉冷眼瞪他:“皇叔拿我逗悶子呢?” “你看我有工夫跟你逗悶子嗎?”趙承衍拿眼神示意她坐回去。 她不太情愿,但細細品來,趙承衍也不是個沒事找事的。 真要不愿意,僵持到這個份兒上,放她走就是了。 剛才的那些話,等出了這道門,她當(dāng)沒說過,他當(dāng)沒聽過,往后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