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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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其暗格中信中,崔釗行寫給他的第一封信上就交代的清清楚楚——” 這故事說來也不算十分長,且孫長仲得知的一切也都是從信中而來,細(xì)枝末節(jié)未必清楚。 十九年前,先帝生母孝仁太后薨,崔釗行的外室卻在國喪其間有了身孕。 那個時候崔高氏和崔釗行成婚已經(jīng)有兩年多,一直無所出,所以崔釗行十分舍不得讓外室落胎。 后來胎兒漸次成型,崔釗行請了大夫診脈,的確是個男胎,他把大夫扣在外室宅院中日日請脈,等到孩子平安降生后,殺人滅口,拋尸荒野。 那個孩子就是他現(xiàn)如今的長子,和崔氏夫婦一同被押解進(jìn)京的清河崔氏嫡長子崔慈之。 國喪其間懷上的孩子是見不得光的,被人察覺就是殺頭的大罪,崔釗行那個外室當(dāng)時并不知道他殺大夫滅口的事情,所以仗著這件事跟他鬧,非要崔釗行抬她入府做妾。 崔釗行心狠手辣,一劑毒藥送了那女人歸天。 兒子他舍不得害,崔高氏又最是個懦弱沒主見的,縱使惱恨,可一則大概怕他也毒殺自己,二則崔慈之的身世一旦暴露,她也要跟著崔釗行一起倒霉。 竟也就這樣糊里糊涂接受了崔慈之的存在。 崔釗行為萬全,在一年國喪期滿之后便對外宣稱崔高氏有孕,而后以靜養(yǎng)的名義,把崔高氏送去了陪嫁的莊子上,之后從鄉(xiāng)野間買來一個嬰孩,待到崔高氏“生產(chǎn)”之日,便“生下”那個男孩兒來。 故事大概其聽了個明白,宋樂儀聽了個膽戰(zhàn)心驚。 人命對這些人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她想起那個被崔釗行買來瞞天過海的孩子,眼皮突地一跳:“那個孩子,后來去了哪里?” 第240章 會背叛嗎? 沒有價值的一切,都是不配存在于世間的。 似崔釗行此類人,一貫奉行皆是這般原則。 趙盈心下清楚,宋樂儀也未必不知,只是忍不住,總要多問一句。 她也是于心不忍,打斷了:“這一切和孫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孫長仲起先搖了下頭:“關(guān)系不錯,很多事情孫其都有幫忙,我看那些往來信件的意思,崔慈之當(dāng)年藏身之所孫其知道,崔釗行他殺人滅口,那個大夫還有他的外室,事后平息風(fēng)波孫其也沒少出力,是在替他兜底?!?/br> 孫其替崔釗行兜底? 這玩笑就有些大了。 十九年前孫其算是什么東西,輪得到他給清河崔氏家主兜底嗎? 人走茶涼都是世易時移,十九年前的清河崔氏比現(xiàn)在還是要強上不知多少的,而彼時的孫其…… “不過十九年前孫其剛?cè)氤痪?,姜承德雖是他座師,我隱約記得也不是在他一中榜就提攜。他最早是外放做官,之后才憑借姜承德一步步爬回京城,進(jìn)了工部,坐上工部侍郎這個位置的?!?/br> 而十九年前孫其應(yīng)該正好是在清河郡治下故城縣做縣令。 故城縣地理位置特殊些,整個縣城其實應(yīng)該算是一分為二,南部屬山東布政使司東昌府武城縣,北部屬北直隸省河間府景州故城縣,但郡所是歸于清河郡。 孫其當(dāng)年沒能與河間府辛氏勾搭上,倒搭上了崔釗行。 可他本不必借這些外力。 趙盈捏著眉心,覷孫長仲一眼:“你上次說,第一次發(fā)現(xiàn)孫其書房暗格的書信,是他和劉寄之的書信往來,他明面上是姜承德的人,私下里卻一直是在替劉寄之辦事,對吧?” 孫長仲忙不迭點頭說是:“后來劉家出事……” 趙盈揮手打斷了他。 這些后話用不著他聒噪。 孫其的背后有劉家和姜家,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盛況的清河崔氏他也未必看在眼里,可他私下里替崔釗行做過這許多喪盡天良的勾當(dāng),那只能說明當(dāng)年他被外放,本就是劉家或姜家有意為之。 清河郡,故城縣,有趣。 無論河間辛氏,清河崔氏,哪怕是清河張氏也好。 嘖。 一切都說得通了。 宋樂儀似也想明白什么,叫了她一聲。 孫長仲還在,宋樂儀也沒多說,趙盈給了她一個“我都知道”的眼神,轉(zhuǎn)而又問孫長仲:“你剛才說,有三五封書信,對我有用?” “他的書房里有一封信,沒有署名,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寫給他的,信上卻提及國庫空虛,還有柔然與北國。” 屋中眾人無不心驚。 趙盈更是臉色鐵青,陰沉到了極點:“信上具體寫什么?孫其通敵?” 孫長仲竟又搖頭:“那封信很古怪,我看不懂。寫的明明都是中原文字,我卻真的看不懂。就看懂這些東西,具體什么意思,我想那應(yīng)該是黑話?!?/br> 不對,不能是黑話。 那是小心再小心,只有書信往來的雙方才能看懂的私密話。 而之所以要這么干,就是怕書信為人所獲,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抄家滅門都是輕的。 趙盈寒著臉沉默,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徐冽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里去。 趙乃明側(cè)目看了他一眼:“徐將軍,坐會兒吧?” 他還是沒動。 趙盈沉聲叫他:“徐冽,坐下?!?/br> 他才僵著身子,挑了個很規(guī)矩的位置坐了過去。 趙乃明不免要在心里嘆口氣。 氣氛這樣凝重,孫長仲是真的不習(xí)慣更不適應(yīng)。 他甚至大氣都不敢喘,煎熬了半天,才悶聲試探著問道:“殿下,我知道的都告訴殿下了,這算不算完成了殿下交辦的差事?” 當(dāng)然算。 趙盈橫去一眼,卻叫徐冽:“你讓人把他送回去吧?!?/br> 孫長仲卻并沒有急著起身:“殿下,我——” “怎么,怕我言而無信,任你在孫家自生自滅?” 孫長仲臉上劃過尷尬。 趙盈嗤道:“你的后路我想的很清楚,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會告訴你?!?/br> 他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打算怎么安排他。 事情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孫長仲其實算個明白人,打從趙盈找上他開始,他就曉得其中厲害了。 這哪里是要對孫家下手,明明是沖著瑞王去的,孫其,只不過是個開端罷了。 是他自以為聰明,能在耍了小心思把事端挑起之后還可全身而退,結(jié)果就犯在了趙盈手里。 孫其書房暗格里面那些信,和崔釗行勾結(jié)起來草菅人命,替他隱瞞國喪期間得子的事實,十九年過去,或許可大可小,姜承德有心力保,孫其未必因此喪命。 但現(xiàn)在清河崔氏丑聞被揭露,天子因此震怒,人更是交到司隸院去。 趙盈可能輕易放過嗎? 還有那封不知道究竟意味著什么的信,看起來真的像極了通敵賣國…… 通敵之罪,該誅九族的。 徐冽只是讓徐三把人弄回孫家,根本沒打算親自送孫長仲回去。 屋里只剩下了自己人,趙乃明才掩唇干咳:“孫其究竟有沒有通敵叛國,尚未可知?!?/br> 趙盈生氣,徐冽更生氣。 戰(zhàn)場廝殺,有命回來都是上天垂憐,祖宗庇佑,徐冽和他們這些人比起來,是切身感受過的。 同袍戰(zhàn)死,切膚之痛。 趙盈想了想,起身,再落座,動作一氣呵成,把自己的位置換到了徐冽左手邊上。 徐冽扣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明顯動了一下,趙盈在他沒開口之前反手扣在了他手腕上。 他側(cè)目,見她目光灼灼,喉嚨一滾,當(dāng)即也就沒了后話。 趙乃明別開眼,宋樂儀也別開了眼。 二人只當(dāng)沒看見,徐冽緩了半晌才終于開口:“殿下,我沒事?!?/br> 趙盈深吸口氣收回手:“我曾經(jīng)讓杜知邑派人到清河郡探查過,他心細(xì),十九年前孫其在故城縣為縣令,他會格外留意。 但當(dāng)年他接二連三殺人滅口,又干出這等偷天換日的勾當(dāng)來,竟無蛛絲馬跡,可見手腕高明?!?/br> 趙乃明品了品:“手腕高明的究竟是他,還是另有其人,就未必了?!?/br> 宋樂儀關(guān)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他脅迫崔晚照進(jìn)京,一雙眼盯在你身上,如此看來,是姜承德授意的了?” 此事說來好笑。 原本是互相利用的。清河崔氏尚未走到日暮西山時,孫其是被劉寄之和姜承德兩個人一起派到清河郡去,他籠絡(luò)清河崔氏自是為來日。 而那時崔釗行已深知偌大門庭他苦撐不住,也在尋找來日的依靠。 剛好出了外室懷子這檔子事,就這樣勾結(jié)在了一起。 他分明知道孫其背后另有其人,現(xiàn)在看來崔釗行應(yīng)該一直以為孫其是姜承德的人,但他還敢留下書信為證。 那些信…… “那些信應(yīng)該不是當(dāng)年留下的。” 可是之后的這些年間,清河崔氏寂寂無聞,從沒鬧出任何大的動靜來,如果一定要說有,也就是辛程胞姐出嫁時還風(fēng)光了一把,余下真是一件也找不出來了。 崔釗行究竟因為什么會在信上提及陳年舊事,讓孫其留下這么大一個把柄,從而拿捏住他,又有了脅迫崔晚照進(jìn)京一事。 徐冽的手還攥在扶手上:“清河崔氏丑聞一出,那些信他也未必會繼續(xù)留著。” 崔釗行人進(jìn)了司隸院,還不知道會吐出什么東西,真把他咬出來,她若混不吝起來,把他家給查抄一番,搜出書信就是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