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散修,一身反骨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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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根據(jù)阿姐后來的性子猜出來的。 人的性格養(yǎng)成,往往都有跡可循。 初時或許并不覺得,但過了?很久很久以后,驀然回首,你總會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像那個最親密之?人。 縱然你并不想成為他。 “哎呀。不就是和師兄他們出任務(wù)時,拔了?幾根鳥毛,被那鳥啄了?一口嗎?多?大點?事。” 她急道?, “你帶我?去找他。” “你不能去。你還得勤加練習(xí),參加武道?大會。那是他心?之?所望?!?/br> 謝扶玉知道?他說得是事實,一時有些?沮喪,沉默了?下來。 她口中之?事,他亦有印象。 記不得哪一年,他遠遠看見?妖王身邊的紅尾翊鳥,抖落著一身凌亂的毛,往遠處飛去。 紅尾翊鳥的羽毛可幻形成任何物件,故而?才有了?他偷拿出來的紅尾翎羽的法寶。 它失了?許多?羽毛,氣急敗壞地找妖王訴苦。 原來始作俑者,是她。 可被它啄傷,傷口會浸染妖火,時常灼痛,經(jīng)久不愈。 不光搖光著急憂慮,他也著急憂慮。 “你被啄傷了??給我?看看傷口。” 他說著,目光落在她身上,試圖搜尋出傷處的痕跡。 “這,這不好吧?!?/br> 她微微有些?害羞,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忿忿道?, “若不是這傷口,我?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狽了??!?/br> “有什么不好的?” 他用神識探了?探她的寢殿,發(fā)覺空無一人,接著編起了?緣由, “不瞞你說,我?是一個醫(yī)修,你師父一向知道?你冒失,又從不肯麻煩旁人,才特地花了?大價錢雇我?來照看你。你若不愿意,那也行啊,反正?我?收了?錢,還不用辦事,當(dāng)然樂得自在?!?/br> 謝扶玉稍稍放下心?來: “你早說你是醫(yī)修啊,拿人錢財,□□,哪有收了?錢還不看病的道?理。你跟我?來吧?!?/br> 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回寢殿里。 果然,縱然回到了?昔日,她這惜財如命的性子依然沒改。 謝扶玉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干凈簡潔的房間,與外面的威嚴華貴截然不同,僅有些?常用的物品,并沒什么大宗千金都喜歡的擺件和法寶。 她徑直走?至床榻前,卷起裙擺,露出一大截光潔的小腿,抬眼沖他道?:“過來?!?/br> 她甚至連房門都未關(guān)?,皎皎月光透過大開的房門,照在她小腿上,給她渡上一層冷白?的光。 他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了?那片未曾見?過的潔白?上,耳尖倏然有些?燙,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卻在不經(jīng)意間,又落回了?那條晃蕩在床前的纖細上。 “你,你門還沒關(guān)?呢。也不怕外人瞧見??未免也太不小心?了??!?/br> 他回過身去,試圖掩蓋這一瞬間的羞赧。 謝扶玉側(cè)目,看見?月光落在他染紅的耳尖上,見?他回身而?來,蹲在了?自己身前,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問道?: “醫(yī)修不也是外人嗎?” 他一愣,旋即找補道?:“我?與他們不一樣。” 他握著她的足踝,將她的腿微微抬起,便瞧見?小腿內(nèi)側(cè)的啄傷。 “有什么不一樣?” “醫(yī)者仁心?,普救生靈?!彼S口答道?。 “你竟也這么想......” 她隨口應(yīng)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腿上的傷口果然未愈,新長?出的rou與血液交織在一起,在傷口中形成一道?道?血紋,像是糅雜成一個刀刻的圖騰,待它好容易長?好些?,便再劃得鮮血淋漓,循環(huán)往復(fù)。 他用手輕觸了?觸她的傷口,她便嘶地倒抽了?口涼氣。 “有得治嗎?我?也不是沒看過我?們劍閣的醫(yī)修,他們都束手無策?!?/br> “自然?!彼V定道?。 她的傷口如此,是妖物的靈修作祟。 而?這世上破解修為獨一無二?的法寶,便是他的血。 但是他不能做的如此明顯。 他指尖凝起靈力,覆在她的傷口上,傷處瞬間凝起一層冰來。 “疼嗎?”他抬眸問道?。 “不疼。涼涼的,還有些?舒服?!?/br> 她認真望著他。 他偷偷點?破指尖,將手指按在冰上,血珠順著冰痕緩緩滲進她的傷口,忽地升騰起一陣煙霧,融了?他凝結(jié)在她傷口的冰。 而?后,這處頑疾便鬼使神差地好了?起來。 煙霧散盡,原先經(jīng)久不化的血跡散去,只剩一塊淺淡的粉痕。 是新生的血rou。 她有些?驚訝:“竟然真的有效?!?/br> 火遇冰化霧,其實和治傷沒什么關(guān)?系。 真正?起效用的,是血。 他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了?一層陰影,用指尖檢驗一番無恙后,為她輕輕放下裙擺: “難道?我?會騙你不成?” “說實話,也不是不可能?!?/br> 她有些?為難道?, “畢竟一個......未曾謀面之?人,卻隱隱有些?熟悉之?感,又忽地和你套近乎,確實很像江湖騙子。” 隱隱有些?熟悉之?感...... 江陵愣了?一瞬。 在他的回憶里,他在這個時候,從未見?過她。 她對自己的熟悉之?感,是從何而?來? 他還在出神,卻響起了?敲門聲: “師妹!師妹!你休息了?嗎?” “還沒!” 她跳下床榻,走?到門前,打開房門道?, “張師兄?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張師兄是天璣長?老座下的弟子。 “師妹,我?師父下面的任務(wù)實在繁重,聽聞?chuàng)u光師叔離閣,你近來閑暇,不妨為我?分一分憂?!?/br> “這......”她有些?為難,“師父囑托我?近日哪都別去,就在無涯海呆著?!?/br> “你放心?,我?們自然知道?師叔的安排,找你來,也正?是因為那些?魔物就在無涯海中心?的小島上。不過是幾只剛剛成形的噬魂鬼,于你而?言,輕松簡單,就是順手的事。經(jīng)此歷練,武道?大會之?前,你說不定還能再進益些?。” 江陵聽著兩人對話,自房間抬眼遙遙望去,見?她有些?動搖。 果然,武道?大會便是她最為在意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點?頭應(yīng)下:“好吧?!?/br> 待她送走?了?張師兄,他道?:“不是不想去嗎?怎么又應(yīng)下了??” “我?的不情?愿有這般明顯嗎?” 他挑了?挑眉:“是啊?!?/br> “其實,也不是不愿,只是我?師父說,讓我?自己呆著,莫要答應(yīng)旁人任何事情??!?/br> “那你怎么......” “可有利于武道?大會呀!”她抬眸道?。 “就這般想贏?” “嗯?!?/br> 她點?點?頭, “師父教導(dǎo)我?許久,我?是他唯一的弟子,自然不能給他丟臉。” 師父師父,滿腦子師父。 江陵不禁搖頭失笑。 在她人生的前端,只和這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相牽。 但他不想說,她是在為他而?活。 只因他們相依為命,將彼此看得都格外緊要些?。 他久違地有些?挫敗,片刻,又重振了?精神。 既然真的給了?他重回過去的機會,他自然得拼命擠進她生命間隙的裂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