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綿綿的悠然生活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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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娘在,不怕沒飯吃。 陳家人口眾多,老老少少的加起來二十多口子人,吃飯的時候動靜真是不小。 聽著上房那邊傳來的喧鬧聲,綿綿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她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綿綿剛準備去空間里尋摸點吃的,就聽旁邊響起了便宜爹的聲音:“剛才吃飯的時候我怎么瞧著咱娘的臉色不太好?!?/br> 馮氏回道:“還不是老四說的那個好媳婦,小定的時候就要了一支銀簪。原先說好大定時候除了四色禮再要六兩聘銀,現(xiàn)在又改成了十兩,要不就不嫁了。” “不嫁就不嫁唄,什么玩意兒啊,當初我媳婦都沒要十兩聘禮。長的跟黑炭似的,也敢要十兩銀子,真把自己當天仙了!” 陳三皺著眉頭吐槽了一句,他們陳家的小伙還能娶不上媳婦?誰怕誰??? 馮氏把眼睛一瞇:“她要是長的像天仙就能要十兩銀子了?” 綿綿聽到她爹立馬嬉笑著回道:“我是說她不懂事呢。哪像我媳婦,才貌雙全還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我前世絕對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才能娶到這么好的媳婦兒……” 嘖嘖,這便宜爹的求生欲可真強,嘴也是真甜。怪不得能娶到馮氏這么漂亮又有手藝的媳婦兒。 綿綿趁著夜色悄悄的從空間里翻出一包乳酪條拿出一根吃了起來。 這玩意充饑又有營養(yǎng),還入口即化不用咀嚼,真的很適合偷吃了。 只是她剛吃完一根,剛準備去拿第二根,就聽到馮氏嗅著鼻子說:“唉,你聞到?jīng)]有,怎么有股牛乳的香味,還甜絲絲的一點也不腥?!?/br> 嚇的綿綿立馬把手縮了回來,哎呀,這便宜娘的鼻子可真好使。 第3章 寶藏爹娘? 陳三沒有聞到什么牛乳味,還以為媳婦是餓了,有些歉意的說:“媳婦你是不是想喝牛乳了,都怪我沒用,連碗牛乳也供不起。我記得三奶奶家有頭母羊來著,明兒我去給你討碗羊奶喝?!?/br> “算了吧,羊奶腥膻的很,我才不喝呢?!瘪T氏再去聞的時候,奶香味已經(jīng)沒有了。她堅決不承認是自己饞了,而是拍了拍肚子:“肯定是這小子饞了?!?/br> “等這臭小子出來我再好好教訓他……” 綿綿在空間里熬了一鍋白粥,等兩人都熟睡以后,就著白天哥哥給的鵪鶉蛋,悄悄的喝了兩碗粥。 幸虧她喜歡在空間里囤貨,要不這會喝碗白粥都是奢想。 從爹娘的聊天中,綿綿聽說了,她奶還是沒拗過柳家,除了四色禮,又給了柳家十兩銀子的聘禮。 老兩口又因著四兒子是幺兒,卯足了勁要大辦,所有東西都要用最好的。 這樣的話,加上酒席和雜七雜八的使費,陳四娶個媳婦至少要花家里三十吊錢。 雖說陳家一年到頭全部收入加起來也差不多能有這個數(shù),可一大家子吃喝都得花錢,家里還供著兩個讀書的,一年也攢不下幾個子,這簡直是要掏空家底的做派。 這事除了老四之外,其余各房都十分不滿。尤其是大房的一對兒女馬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四房的婚事花了那么多銀錢,將來能給她們用的肯定就少了。 小李氏憤憤不平的對陳老大說:“咱爹也真是的,四弟府試沒過,本來就浪費了十幾兩銀子。這回成個親還要花這么多錢,這臉也真夠大的。” 陳大嘆了口氣:“行了,事情都定下來了,說這些有什么用?” 陳老爺子一向說一不二,這事他做了主,銀子也給了出去,就算反駁也不能改變什么。 大家也只能把不滿埋在心底,還要打迭起精神幫著cao辦婚事。 這天,綿綿是被一陣隱約的爭執(zhí)聲吵醒的。 里頭似乎有馮氏的聲音,她揉揉眼睛扒著墻坐了起來。 這身子太虛了,就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讓她一陣陣的頭暈。 綿綿把頭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只能聽到有人在吵架,卻聽不到具體的聲音。 此時,堂屋里面。馮氏掐著腰指著陳四罵道:“好你個老四,真是把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平日里不敬尊長目無長輩就算了,橫豎你也不是我兒子。這會竟然打起嫂子嫁妝的主意來了,真是好不要臉!” 陳四梗著脖子道:“我都說了是借用一下而已,就是混在聘禮里頭撐一下場面,過后還還給三嫂,至于說的那么難聽嘛?!?/br> 李氏也皺著眉頭附和:“就是,老三家的你也太小氣了,老四可是你親小叔子?!?/br> 馮氏冷笑一聲:“這幸虧是親小叔子,要是外人敢張這個口,我早一棍子打出去了。說的好聽,暫用一下,我自嫁過來,小叔子‘借’過的東西還少嗎?他如今書桌上的硯臺、身上掛的玉佩,哪樣不是借的,何曾還過?” “這,這不是還沒用完嗎,用完了自然就還了。橫豎你放在那也是白放著,給老四用了,還能給家里省些銀錢?!崩钍咸鎯鹤映鲱^。 馮氏撇撇嘴:“有去無回也能叫借?四弟如今也是童生老爺了,好歹要顧些體面,這事要是傳出去,多有臉不成?” 一邊說一邊捂著自己的肚子。 陳三連忙上前攬住她:“哎呦,媳婦,你這是怎么了?” 馮氏依舊在那“哎喲哎喲”的呻吟不止。 陳三沉著臉看向老四:“連考了兩回府試,秀才沒考中,這臉皮倒是厚了許多。要是把你三嫂氣出個好歹,看我跟不跟你拼命!” 說完,陳三小心翼翼的扶著馮氏往外走:“媳婦你放心好了,你的嫁妝那是給咱們親孩子留著的,再怎么也輪不到當小叔子的伸手。沒必要跟這白眼狼生氣,走,我扶你回屋躺著去?!?/br> 兩人頭也不回的出了堂屋,陳四的臉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李氏看不得小兒子受屈,忙看向陳老爺子:“當家的,你看老三家的……” 陳老爺子皺皺眉頭:“老三媳婦說的沒錯,人家自己的嫁妝能輪到當小叔子的指手畫腳?你這個當娘的不勸著點,還想擺婆婆譜?傳出去,讓老四的那些同窗師友怎么看他?真是慈母多敗兒!” 然后看向老四:“誰家婚嫁不是爹娘說了算,就你事多。咱家家底在這,十兩銀子的聘禮已經(jīng)是附近十里八村頭一份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整天把心思放在這些上頭,怪不得連著兩次府試都沒過。今兒我把話撂這里了,家里沒那么多銀錢供你糟蹋,最多再供你一年科舉,若是再不中……日后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陳四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爹!” 李氏也急了:“老頭子,老四他……” 倒是大房和二房的人聽了這話臉上都有些欣喜,一次府試至少花十五兩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 陳老爺子看了一眼大房和二房的人,甕聲道:“家里這么多人,不能把銀錢都花在他一個人頭上?!?/br> 說完,甩著袖子出去了。 他何嘗不盼著老兒子能科舉有成,他們陳家也能揚眉吐氣。只是老四自打中了童生后這心思就有些松懈了,要是不敲打敲打怕是下次府試還夠嗆。 只可惜那個老婆子只知道嬌慣孩子。唉!家里待的太煩悶了,還是出去躲個清凈吧。 綿綿看到馮氏一臉不快的進了屋,忍不住問道:“誰惹娘生氣了?!?/br> 馮氏甩開陳三的袖子,氣呼呼的坐到炕上:“能有誰,還不是你爹那些好兄弟!” 陳三腆著臉笑:“媳婦,這事,我也管不了啊,他又不是我生的?!?/br> “你個沒用的東西?!瘪T氏對著窗外高聲罵了一句,然后給丈夫使了個眼色。 陳三會意,哭喪著臉去了堂屋,找到李氏:“娘,給我拿點銅錢,我去鎮(zhèn)上買幾塊桂花糕哄哄她去?!?/br> 李氏好懸沒被氣笑了:“呸,這家里老老少少的就你媳婦金貴,吃什么桂花糕,那銀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誰讓四弟惹她不高興了,她捂著肚子就要吃桂花糕,我有什么法子?要是她肚子有個萬一,兒子還要不要活了?娘你也是的,知道她不好惹,你還縱著老四胡鬧,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陳三絮叨起來似乎有沒完沒了的架勢。 李氏被叨叨煩了,看到跟前沒有旁人,伸手從荷包里掏出一把銅錢,給打發(fā)叫花子似的揮手:“去去去,趕緊走,別在我跟前礙眼?!?/br> 陳三拿到銅錢,也不嫌少,樂呵呵的回了自己屋,把銅錢遞給媳婦看:“看,我剛要來的,一會去鎮(zhèn)上給你買桂花糕去?!?/br> 這一波神cao作簡直讓綿綿看呆了眼,老天爺,你這到底給我安排了一對什么樣的“寶藏爹娘”? 第4章 去鎮(zhèn)上 馮氏樂道:“喲,有八個大子呢,能買兩塊半桂花糕了,咱娘這回可真大方,沒有拿一兩個銅子糊弄人。鎮(zhèn)上的桂花糕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吃的,倒是綿綿這傷有些日子了,你帶她去鎮(zhèn)上的醫(yī)館瞧瞧,可別留下什么病根?!?/br> 聽到這話綿綿剛升起滿腔的感激,又聽馮氏繼續(xù)絮叨:“本來就不怎么聰明,要是留下什么病根將來嫁不出去,咱倆不得養(yǎng)她一輩子?” 原主你出來,你確定這是你親娘? 綿綿覺得攤上這樣一對爹娘,要讓自己保持淡定是件十分艱難的事。 不過心里在吐槽,能有機會去鎮(zhèn)上走一圈,她還是很高興的。 陳三嘀咕一句:“早知道要去鎮(zhèn)上,我今早就該去趟山里,說不準就能逮點獵物去賣?!?/br> “行了,時辰不早了,再不走你們回來要趕夜路了?!瘪T氏催促一聲。 陳三這才找出家里的板車來,把包的嚴嚴實實的綿綿放在車上的大竹筐里,開始往鎮(zhèn)上的方向走去。 綿綿原本覺得馮氏把自己里三層外三層的包的太厚了,走起來感覺到嗖嗖的冷風才知道人家是有先見之明,這才八月底,鄉(xiāng)下的風就已經(jīng)很涼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家老爹人緣貌似不錯,路上遇見的,不管男女老少,他都能跟人聊上幾句。 一直出了村子,路上沒什么人了,空氣才安靜了下來。 不過陳三是個愛說話的,就算綿綿很沉默,也沒阻擋住他說話的熱情:“閨女唉,咱家除了你娘也就你有這待遇,你哥那小子去縣城都得自己下步走。以后你長大了可得孝敬老爹啊?!?/br> 好聽的又不花錢,綿綿從善如流的回道:“放心吧,爹爹,等女兒將來掙了銀子,一定好好孝敬您老?!?/br> “哎呦,這小嘴真甜。我就說嘛,你是爹親生的,怎么性子跟你二大爺似的那樣軸。咱家那豬也算是立了大功,把你給撞開竅了。等宰它的時候我給找個動作麻利的讓它少受點罪……” 正說著話呢,陳三突然吼了一聲:“呀,兔子!” 然后把車子往地下一放,幸虧這種板車本身就不怎么高,要不然綿綿估摸著自己能被摔下來。 她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便宜爹從懷里飛快的掏出一把彈弓對著遠處的坡地射去。 可惜一下沒打中,那兔子哧溜一下就跑遠了。 好處是現(xiàn)在的農(nóng)田剛過了收獲的季節(jié),田里只有才破土的小麥幼苗,灰色的兔子在田野間沒什么地方可藏,慌不擇路下闖進一堆荊棘叢里又呲著牙跑了回來。 眼看著它離自己不到二十米了,綿綿默默的試著用精神力刺了一下。 那只兔子明顯的踉蹌了一下,卻依舊往前跑了幾步,不過速度已經(jīng)慢了很多。 陳三抓住機會狠狠的補了一彈弓,正好打在它的后腦勺上,兔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見狀,陳三興沖沖的跑上前把兔子提了起來:“喲,好肥的兔子,至少得有七八斤?!?/br> 綿綿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xue,穿越后這精神力也下降了,以前這么近的距離,她能輕而易舉的刺死一只狗熊?,F(xiàn)在連只兔子都刺不死了。 陳三提著兔子笑呵呵的看向綿綿:“閨女,你可真是爹的福星,這么肥的野兔可是少見,一會到鎮(zhèn)上賣了爹給你買好吃的?!?/br> 綿綿剛想問怎么不把兔子帶回家吃,想到陳家那一大家子人就把嘴閉上了。 這兔子再大,那么多人每人也吃不到兩塊rou。而且以她這些日子對家里的觀察,這兔子帶回去說不定她連口湯都喝不到,還是聽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