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
可是周圍安安靜靜的什么也沒有,鄔聞潞不由得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每往前走一步,抬起的腳就慢了一分。鄔聞潞心不在焉的想著自己在那一層看到的女人,她瑩瑩的肌膚,烏黑的長發(fā)發(fā)尾微卷,雪一樣的纖薄的后背在黑暗里若隱若現(xiàn)。 烏黑的發(fā)間,銀色的畸形珍珠。 她永遠的留在那幅油畫上,安靜的掛在那里。 鄔聞潞停下腳,深吸了一口氣,默默轉(zhuǎn)身回去。他有點受不了了,他想把她帶回去,就算會遇到那個惡心的變態(tài)。 良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背影,轉(zhuǎn)身從另一條小路離開。 別墅里很安靜,非常安靜,好像空無一人。 良寂毫無形象的半跪在椅子上,懶散的把玩著屬于自己的那幅畫。 “這畫怎么樣?”她目光沒放在他身上,反而癱著身子只專注的描摹畫上的自己。 紀承澤默默的站在她身前,心臟仿佛有一頭不知道路的野獸亂撞著。他不安的站著,膝蓋有一種發(fā)癢的沖動,想要軟倒在她腿邊的渴望。 這樣他就可以咬著她的裙擺,像條狗一樣亂嗅。 在無光的黑暗里,他會退化成一個完全的無理智的畜牲,窩在她腿邊發(fā)狂發(fā)瘋,完全喪失作為人的本性。 “他是個西方畫家,像上帝的天使一樣美麗。”良寂勾著唇,把畫丟在地上,“只是我不太喜歡他,西方的愛慕太熱烈,會讓人喪失作為獵人的樂趣?!?/br> 紀承澤愣愣的盯著她露出的小腿,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么,那些刺眼的不停勾著他神經(jīng)的蠱惑把腦子完全的變成傻子一樣。 良寂沒多太在意他的表現(xiàn),聲音淡淡的:“現(xiàn)在送給你?!?/br> 紀承澤混沌的神經(jīng)恢復了一些,語無倫次的抬起頭。良寂并不看他,只是毫無形象的倚靠在椅背上,腳晃晃悠悠的晃著椅子。 紀承澤將目光放在了那幅被拋棄的油畫上。猛然跪在地上,飛快的爬到它旁邊,手指顫抖的拿起它。 堅韌的紙張觸到胸膛,紀承澤一下緊緊把它抱在懷里,畫被凌亂的折在一起發(fā)出嘩啦嘩啦聲。 “主人,”紀承澤牢牢的把畫捂在胸口,膝蓋激動的挪動她腿邊,昂著頭灼熱的盯著她。 他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灰靛色,像不太清澈的湖水,此刻激動起來好像快要沸騰一般。 “我不是你的主人,”良寂興致缺缺的別過臉,“你是自由的。” 沒有什么比這兩句話更讓人悲傷,紀承澤臉白了白,他死死咬唇努力克制渾身快要溢出的痛苦。 如果他早一點,沒那么倔……結(jié)果,結(jié)果就肯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 良寂沒再說什么。她沉默時的樣子實在令人恐慌,好像被傷到心了一樣。 是的,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良寂。紀承澤痛苦的蜷縮起來,緊緊摟著那幅畫。 良寂看著窗外的景色,繁密的枝葉在微風下?lián)u晃著,算算時間鄔聞潞也該回來了。 “過來,”良寂朝他抬了抬腳。 紀承澤愣了一瞬,連忙爬了過去,心臟激動的跳躍著。眼睛緊緊盯著良寂的腳,雙腿不小心沒穩(wěn)住身形摔了一下,紀承澤沒停歇迅速起身爬到椅子旁。 昂著頭灼熱期待的看著她。 “我要告訴你,待會……”良寂輕輕俯下身,側(cè)頭偏到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