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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婚后心動 第100節(jié)

    某個紅綠燈路口,駱書禾瞥見了岑書意最新拍的珠寶廣告,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路口之一,滾動循環(huán)播放。

    駱書禾忽而從手機(jī)里抬頭:“我姐和姐夫,最近他們有聯(lián)系過你嗎。”

    “沒?!?/br>
    晏池邊注意紅燈倒數(shù)數(shù)字,邊斜眼看她:“你找他們有事?”

    “倒不是?!瘪槙贪咽謾C(jī)隨手放在儲物格里,按了按酸脹的腰,“最近老是有國內(nèi)的電話,說是問我有沒有檔期,都不用想,一猜就知道是誰托人找的?!?/br>
    “那不是正好?”

    晏池笑笑:“給你打廣告了。”

    之后,車在巷口停下。

    他們有東西要買,就沒進(jìn)去,而是在超市推了個推車。

    駱書禾原本是聽他說缺了點(diǎn)東西,后來看著他幾乎要把整個調(diào)料區(qū)搬空了,趕緊給攔?。骸澳阗I這么多干嘛?!?/br>
    晏池莫名其妙,在對著蘭姨給他發(fā)來的購物清單一樣樣買,正因?yàn)闆]說清楚,不知道買哪個牌子好,干脆每種撿了幾樣。

    “不買等著晚上喝露水?”

    駱書禾指指購物車。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些家里沒有嗎。”

    “過期了?!?/br>
    近兩年沒回榕樹里,畢竟就連駱書禾自己都覺得好像沒有再回來的機(jī)會。走進(jìn)院門,一抬頭,看見那半面墻上郁郁蔥蔥的爬山虎,還有些親切。

    就像打開了一只塵封了多年的盒子,駱書禾想起了她曾經(jīng)夏夜在院子里乘涼,其實(shí)蚊子很多,但涼快,有一次甚至見到了一只慢悠悠飛過的螢火蟲。冬天在屋子里吃烤紅薯,她不會用空氣炸鍋,上網(wǎng)百度搗鼓了半天才弄好。

    然后,她百感交集去按密碼鎖,連輸了三遍都是密碼錯誤。

    晏池后腳跟來,看見她立在門口,并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也大概猜到。

    駱書禾轉(zhuǎn)頭看他:“你把密碼換了?”

    “嗯?!?/br>
    就知道,還在這記仇,生怕她哪天知道密碼偷摸著回來。

    晏池提醒她:“你試試生日?!?/br>
    駱書禾半信半疑,先是輸了自己的生日。

    很機(jī)械的一道女聲,提示她密碼錯誤。

    駱書禾:“……”

    “你怎么這么自戀,我都沒說是誰的。”晏池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這我家,密碼不設(shè)我生日設(shè)誰的?!?/br>
    駱書禾:“……”

    半斤八兩,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駱書禾又按了遍密碼后,依然是那道機(jī)械女聲。

    她放棄了,不想在這個小點(diǎn)上和他糾結(jié),干脆把位置讓了出來,讓他開門。

    晏池則是在她面前,把蓋子掀開,單手按著她后脖頸,好讓她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看清楚。

    “記住了嗎?!彼詈髥枴?/br>
    駱書禾先是迷茫片刻,之后才想起來。

    “你怎么知道這個?!?/br>
    當(dāng)年出生登記管理還沒這么嚴(yán)格,都是自己手填的,駱翠玉想不起來具體是幾號,就掃了眼掛歷隨便給她選了個日子填上去。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反正跟著身份證上過就沒錯。

    而真正知道,不過也就是前段時間,兩人一起吃飯時,岑書意突然告訴她真實(shí)生日,她隱約記得那個日子。

    當(dāng)時,駱書禾有些懵,等四處無人才問她:“怎么早不點(diǎn)告訴我?!?/br>
    岑書意:“才想起來,怎么了?!?/br>
    駱書禾無話可說了,不過她自己都很久沒過過生日了,要是別人問起,都是統(tǒng)一回復(fù)二月二十九號,四年過一次,省時又省力。

    晏池就神秘笑笑,按開了密碼鎖開門進(jìn)去:“你什么我不知道?!?/br>
    這天晚上,蘭姨給他們燒了一大桌子菜,駱書禾看到險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今天是有客人。

    直到蘭姨見她在那站了半天,和善招她過去。

    “愣著干嘛啊,開飯啊?!?/br>
    駱書禾接過蘭姨遞來的木筷子:“是還有別人要來嗎?!?/br>
    “沒有啊?!?/br>
    結(jié)果吃到一半,晏池接了個電話,神色變了變,很快恢復(fù)正常。

    駱書禾舀了一勺湯,問他怎么了。

    “一點(diǎn)小事?!标坛芈朴?,盡量言簡意賅道:“楊云天鬧自殺呢,說要跳樓?!?/br>
    駱書禾勺子猛得敲了下碗沿,抬眼看他:“啊,你不著急啊?!?/br>
    “著什么急,你是說他家那三層小樓,頂多摔斷條腿?!标坛乜瓷先ナ钦娌恢保踔两o她剝好了滿滿一盤螃蟹rou:“吃嗎。”

    “要?!瘪槙套詣影咽稚炝诉^去:“再給我拿點(diǎn)醋?!?/br>
    目睹晏池走后,桌上大半菜都沒人動過。駱書禾的意思是讓蘭姨坐下一塊吃,好說歹說了半天才愿意。

    兩年沒見,蘭姨精神頭倒是沒什么變化,就是白頭發(fā)更多了,瞎掉的一只眼睛泛著灰色的光。

    說是沒什么大事,但直到午夜十二點(diǎn),駱書禾才聽見動靜。

    那時她都已經(jīng)睡下,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身旁床鋪塌下去一塊,翻了個身就滾進(jìn)了他懷里。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br>
    她的聲音很黏糊,有點(diǎn)像在撒嬌。

    本來晏池看她睡熟了,都沒想干什么的,莫名被勾了起來,伸手去拉她的絲綢睡裙。

    “這里沒套。”她不滿嘟囔。

    “我買了?!?/br>
    所以是去攔完人跳樓自殺,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個套是嗎。

    駱書禾干脆放棄了。

    又看他順手把放在一旁領(lǐng)帶拿了過來,她睜大了眼:“你又要干嘛。”

    晏池踮量了下這領(lǐng)帶夠不夠結(jié)實(shí),邊繞了兩圈,把她雙手舉過頭頂,直接捆在床頭:“你撓那一背傷,忘了?”

    駱書禾心虛,不敢說話。

    他繼續(xù):“你少裝,看你不是挺喜歡這樣?!?/br>
    做完,晏池注意到她有些發(fā)紅的肩頭。

    駱書禾在玩他掌心的薄繭,問:“楊云天怎么樣了?!?/br>
    “還好,就擦了點(diǎn)皮外傷。”其實(shí)這時,晏池是覺得來一根煙是最合適的,但戒了這么久不好前功盡棄,只好從扔下床的衣服上找了陣,翻了顆水果糖出來吃了。

    “為什么想不開啊?!?/br>
    “他那腦子,哪有什么想不想得開的?!标坛乜粗巴饩吧骸八依锶硕冀o他聯(lián)系好了澳洲那邊親戚,他不肯,非說要去英國。”

    “后來呢?!?/br>
    “楊叔說他想去可以,除非他從這里跳下去?!?/br>
    “啊?”

    “楊云天不肯,說親父子,這種事情怎么能讓他年紀(jì)大的來,要跳也得讓他來?!?/br>
    駱書禾瞠目結(jié)舌,最終憋出句:“他們一家人感情真好。”

    “嗯?!?/br>
    晏池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說起來,以前我還有點(diǎn)羨慕楊錦麒?!?/br>
    駱書禾百無聊賴,把他的手指打開,又合上:“那現(xiàn)在呢?!?/br>
    “只想離他們那群神經(jīng)病遠(yuǎn)一點(diǎn)?!?/br>
    駱書禾笑了聲。

    她把晏池的手?jǐn)傞_,貼在自己臉邊。她這時是真的困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你現(xiàn)在可以不用羨慕他了?!?/br>
    晏池一時無言,看著她安心黏著自己睡的模樣,忽地想起白天時,送晏渡出門時的場景。

    “我不稀罕什么公司,不用再給我整什么幺蛾子,我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br>
    然后,晏池掃了眼副駕駛上的短發(fā)女人:“還有,你要想生孩子就生,這么大年紀(jì)了,再過幾年想生都沒法生?!?/br>
    “半斤八兩?!标潭呻y得笑得如此溫和:“你比我小很多嗎。”

    他就很不要臉道:“那不一樣,我年年十八?!?/br>
    就這么想了半個晚上,駱書禾第二天早上精力異常旺盛去拉他起床,拉了幾次都無果,甚至看著他把被子往上一扯蒙住整個人:“你別吵啊,再吵早飯沒了?!?/br>
    “你再這么拖下去,午飯都吃不上?!?/br>
    駱書禾俯身,裝模作樣嘆氣:“是真年紀(jì)大了吧,養(yǎng)養(yǎng)生啊,泡泡腳啊,保溫杯里泡枸杞要不要試一下,大叔。”

    晏池直接睜眼,勾著她往被窩里扯。

    “誰年紀(jì)大。”

    駱書禾被他掐著腰動彈不得,只好哎了兩聲:“你是不是玩不起?!?/br>
    “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扯這個?!?/br>
    駱書禾老實(shí)了,舉手投降:“是正事啊,你別鬧,今天中午鄔瑗說請我們吃飯?!?/br>
    “請什么吃飯啊,不去,誰大白天出門?!?/br>
    駱書禾扯了扯他的臉皮:“你自己做的事情忘了?她說托你的福,就那天,你誆他們一群人吃飯那天。巴黎,米其林,有個留學(xué)生目前在追她。但我看她這架勢,估計(jì)都用不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