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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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言,周嫵手指也不由緊了緊,她?知道,兄長此?次難免仕途遇挫,他心里免不了郁郁,可這樣總好?過裴付、常恕的下場,這是她?盡力?而為,能搏來的最好?結(jié)果。 周敬嘆慨一聲,開口如實(shí)告知:“刺客背后的主謀,圣上已知明,定罪。” 周崇禮訝然,問:“是誰?” 周敬停頓了下,而后沙啞嗓音出聲:“廢太子?!?/br> 這樣的稱呼,很陌生。 可天家變故,不容臣子置喙,圣上親命,又無可不從。 “廢、太子?”周崇禮瞳孔驟縮,滿目不可置信,他不過出京一月,回來便見天翻地覆,接受艱難。 周敬搖搖頭,起身?走去?,拍了拍周崇禮的肩膀,像是安撫,可言語卻鄭重告誡。 “此?事涉及廣遠(yuǎn),東宮覆沒,牽連甚深,忠勤伯府亦被抄家,眼下京中?人人自危,我們能做到明哲保身?,已是最好?,東宮那邊,你?有心無力?,知不知道?” 這話說得已是相當(dāng)明白,周崇禮以往便與東宮交好?,此?番又身?涉隨州事務(wù),若他眼下關(guān)頭冒然出面求情或是擔(dān)保,無異于是上趕著搭上周家,其中?利害關(guān)系如何,他該清楚的。 周崇禮握拳緊了緊,心頭翻涌著滔天駭浪,久久難以平復(fù)。 太子殿下謀逆? 他如何能信得。 周崇禮不放棄地詢問更多事關(guān)的細(xì)節(jié),了解當(dāng)日良賈是先利用常恕進(jìn)宮,而后在殿前臨時變了證言,他假意揭發(fā)?屹王,實(shí)際咬死太子,而其中?最為關(guān)鍵的證據(jù),是良賈拿出的第二封信件的確為太子親書筆跡,并且事后,御林軍在東宮又搜查出另外一封,同樣為太子密聯(lián)光明教的物?證留存。 由此?,東宮徹底失勢。 周崇禮眉心深凝,一遍遍地將整個過程,不斷反芻,琢磨,深析,只覺萬分蹊蹺。 怎么會有信? 還?是親筆…… 周崇禮想不通,可即便有,就算有,也該早早被銷毀完畢,豈會就那么在府留著,憑白給人事后抓把柄? “太子殿下情況如何?”周崇禮問。 周敬能打聽到的亦不多,“關(guān)在天牢,喊冤,陛下決意不肯相見?!?/br> “連解釋一句都不肯再聽?” “圣體欠安,下榻艱難,你?方才也見到了。” 周崇禮這次不再開口,他默了默,整個人好?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氣,幾步后退,最后頹悶地倚回座位,眸間無神奕。 秦云敷忙走過去?安撫,手搭在他肩頭彎腰低語,可言語終歸太輕,重石壓在他心里,分寸難挪移。 見兄長如此?,周嫵不自然地瞥過眼。 雖早有預(yù)想,可當(dāng)親眼看到這一幕,她?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地翻涌酸澀。 兄長有心輔佐正統(tǒng),身?明志堅,此?事父親知明,她?亦后來知曉,這是兄長在仕的野心,他更有自己的一番抱負(fù),可周嫵了解后事越多,越是為此?而覺悲哀,兄長自初始便是站錯了隊,而后又不曾審時度勢,及時變動陣營。 屹王即位,新帝開政為新,兄長在仕的滿腔壯志,注定難酬。 周嫵心頭不忍酸澀,眼眶也跟著發(fā)?紅。 容與察覺她?的情緒,不動聲色地輕叩了下桌面,轉(zhuǎn)移走她?的注意力?。 見她?抬眼,掃過目光,眸中?是盈盈可見的濕漉,容與克制地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忍過。 從氛圍凝重的主廳出來,容與一路牽著她?的手,見身?后無人,兩人快步?jīng)]入廳后一片綠意避人的竹林,有假山環(huán)圍作擋,此?地暫時為他們僻出一片狹小?安靜的天地。 周嫵再也忍不住,悶頭撲進(jìn)他懷里,開始小?聲地喘哭。 容與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背脊安撫,又一遍一遍地說:“阿嫵,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別?為此?而苛責(zé)自己,那樣我會難過。” 周嫵哭腔道:“兄長心里一定很難受?!?/br> 容與:“世上不如愿之人在千在萬,能了卻心頭一樣盼愿,已是幸運(yùn)?!?/br> 周嫵看著他,眸光閃爍流轉(zhuǎn)。 容與親了親她?額頭,把話繼續(xù)說完,“好?在,他身?邊有人可傾訴煩郁,愁悶早晚能得排解?!?/br> 聽他說完,周嫵心里好?受了些。 相比前塵,現(xiàn)下情況的確已好?過太多,她?不該這樣泄氣。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是為使命運(yùn)原軌發(fā)?生改變,從而避禍避難,保護(hù)家人,他們正在嘗試走出更好?的一條路,并且稍顯成效。 周嫵從他懷里起身?,用手背抹掉眼淚,語氣再次堅定,“容與哥哥,我還?有未做完的事,隱患未除,我無法安心,更不會輕易放棄?!?/br> 知她?所指,仍是屹王親去?襄界捕人一事,容與會意點(diǎn)頭,認(rèn)真對待:“你?放心,書信我已經(jīng)?加急傳往青淮山,向塬知情,自會把事情妥善安排好??!?/br> 周嫵松了氣,點(diǎn)點(diǎn)頭,知他一路以來實(shí)在為自己做了太多事,她?想說些什么,卻覺如何措辭都表達(dá)不準(zhǔn)確,最終嘴巴抿動半響,只嗡聲匯聚成一語。 “容與哥哥,要多謝你??!?/br> 容與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不接受,并強(qiáng)調(diào),“對我,永遠(yuǎn)不用說這個字。” 嚴(yán)肅完,他笑得很蠱,又溫柔,補(bǔ)充一句說,“倒不如直接親我一下,要來得更實(shí)際?!?/br> 周嫵不猶豫,直接踮腳,香吻覆住他。 撬開,順利滑進(jìn),她?吻得不帶技巧,笨拙單純,嫵媚天成,時退時進(jìn),容與快被她?玩死。 她?在換種方式感謝。 然而這種時候,容與半分推拒不了她?的謝意。 ‘永遠(yuǎn)不用說那個字?!?/br> 但可以做。 …… 容與秘密傳信青淮山,通過向塬,將暗地探聽屹王在襄界行事的任務(wù)交由弟子穆甄。 穆甄便是如今襄州刺史留在身?邊的幼子,因是家中?老幺,他身?上不必如上面幾位兄長一樣,肩負(fù)家族之榮,門楣之興,故而從小?他便受著父母溺愛長大?,行事只尊喜惡,是非,雖有個頂好?的出身?,但穆甄脾性并不驕縱,反而為人寬厚,幽默實(shí)誠,還?總帶股憨憨勁。 在青淮山學(xué)藝,他因父親交代,選擇掩藏真實(shí)身?份,于是除去?容與、容宿,還?有其他幾位核心宗門人物?外,門中?的尋常弟子并不知明穆甄為官宦出身?,眾人拿他當(dāng)兄弟,只因他同樣忠宗門,講義氣。 得了信,穆甄可謂殷勤賣力?,麻利收拾好?行囊,當(dāng)即便要以探親為由立刻下山回襄域。 平日里,他們實(shí)際很少能和門主直接搭上線,在尋常,他身?邊能接觸到的劍氣已突破第九層的門中?高手,也就只有一個隨和好?相處的向塬師兄,穆甄本人是個劍癡,目前劍氣僵涌在第四層,如何費(fèi)力?也過不去?這道坎,他渴盼此?番為門主立功,好?能得其提點(diǎn),破氣更上一層。 他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向塬見狀,避人在外對他再次交代提醒,“你?在襄界行事自是方便,只是你?父親那邊……” 穆甄立刻表態(tài),“師兄放心,既是暗中?探聽,我自不會將門中?事對外透露分毫,哪怕是身?邊親屬?!?/br> 向塬欣慰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又抬手拍了拍穆甄的肩膀,道:“腦子算機(jī)靈。還?有,這次是師兄親自點(diǎn)名?叫你?去?襄城協(xié)助他知信,穆甄,別?叫他失望?!?/br> 穆甄聞言微詫,眼睛轉(zhuǎn)瞬亮了起來,能得門主大?人親自任命差遣,不就是意味著他的名?字已被記住? 思及此?,穆甄難掩情緒激蕩,連帶嘴角都是勾揚(yáng)起的。 “師兄放心,我一定盡心去?辦!” …… 有穆甄為助,容與很快得知屹王和梁巖等人此?次大?張旗鼓抵達(dá)襄界的目的,確實(shí)是為尋人。 原來,襄界當(dāng)真藏著先前阿嫵猜想的所謂光明教的大?人物?,是荊途,光明教左護(hù)法。 先前他們早打聽到,此?人早在屹王第一次圍截隨州時,冥頑抗?fàn)幧?死,可近日其行跡再現(xiàn)于襄,死而復(fù)生,自引得天家重視,甚至屹王不顧傷勢初愈,決意親自帶人追擊。 得知這些,周嫵思量開口:“當(dāng)初此?人能在屹王眼皮子底下成功假死遛逃,可見他是有些真本事的,可是我想不通,他既已千方百計地逃了出去?,那為何不趁機(jī)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反而東躲西藏最后費(fèi)力?跑到襄域?襄域離隨州不遠(yuǎn),處處風(fēng)險,又無什么避難之所,這位左護(hù)法大?人到底是想活還?是不想活?!?/br> 容與揣測:“對于他來說,或許還?有什么未完成之事,是相比于活著更重要的?!?/br> 亡命之徒,費(fèi)力?竄逃,自是惜命。 周嫵眨了眨眼,不能理解地喃喃低聲,“還?有什么能比活著更重要……” “每個人心中?看重之事不同,比如我,你?的安全自然要重于我的性命,或許,他同樣有屬自己的秘密?!?/br> 周嫵對他隨意的比較,十分不滿。 默了默,她?抬眸,神色認(rèn)真,“你?的性命我看重,孰輕孰重?倘若遇到危險,我們同生同死,你?若有事,我不會獨(dú)活?!?/br> 容與沒言語。 他愕然于周嫵突然的鄭重其事,反應(yīng)了下,他收斂輕松之態(tài),眉眼間更再無玩笑意。 “好?,我記住了。”他認(rèn)真回。 可周嫵并不依饒,看著他,堅持說:“那你?重述一遍?!?/br> 容與無奈喟了口氣,回應(yīng)目光,終于啟齒,“我的性命和阿嫵一樣重,我護(hù)著阿嫵,同樣也會惜著自己,這一點(diǎn),我保證?!?/br> 周嫵終于滿意,她?伸手,拍了拍容與肩膀,故作贊許口吻。 “嗯,還?算孺子可教?!?/br> 第57章 襄地, 密林中。 蕭欽與梁巖帶著兵士一路追捕團(tuán)圍至此,奈何荊途實(shí)在狡猾,又像是深諳附近地勢地形, 于是竄逃于深山老林之中,仿若如魚得水,他們?帶兵連續(xù)追剿幾日, 將山林各方出口圍堵得死死,可多日下來,依舊未得其蹤跡。 明明是親眼看他負(fù)傷進(jìn)林, 可現(xiàn)在,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原地蒸發(fā),蕭欽一口氣出不順暢,怎能不惱怒? 遂命令屬下將出口繼續(xù)牢牢堵死,他則親自帶人進(jìn)林搜尋,結(jié)果折騰下來,依舊絲毫無所獲。 梁巖坐在馬上, 硬著頭皮出聲:“殿下,此人身?負(fù)兩箭,負(fù)傷嚴(yán)重?, 說不定已失血過多而死, 或是跌進(jìn)山隘, 落了谷底。” 蕭欽面色陰沉,只道:“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 若真是叫人從?他眼皮子底下逃了, 簡直奇恥大辱。 “是!”梁巖等人接命。 事與愿違。 又過去整日,傍晚的昏夕在西邊團(tuán)暈生霞, 最?后?映出黃澄澄接著紫藍(lán)色的一片美麗云海,但屹王此刻的心情卻并不美麗。 眾人說,荊途死了,是被射死,可未見尸首,生死便成迷。 他從?來不信僥幸。